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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刘备的日常-第7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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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想。身兼此秘术,混迹于长信宫中。有心算无备。骤然出手,防不胜防。史门弟子,自当无往不利。

    再深思。洛阳城中,只有长信宫,伏有史门弟子乎?

    董卓不由心生警惕。面上更显谦卑。当今天子,断不可小觑。

    董卓心思,少帝又岂能知。这便和颜悦色:“将军,权且退下。待事了,朕自当重赏。”

    “臣,叩谢天恩。”董卓五体投地。

    见西州豪雄如董卓,亦这般驯服,少帝面露得色。起身自去后殿歇息不提。

    太仓府门,徐徐开启。记室掾蒋干,并一众游缴提灯而出。叩响长信宫角门。

    阙上守卫,一声低喝:“何人犯禁。”

    蒋干答曰:“蓟王门下,前来拜见。”

    “可有凭证。”阙上再问。

    “印信在此。”蒋干命游缴,将一小匣,掷上阙楼。

    便听阙上守卫言道:“稍待。”

    少顷,角门开启。长信卫尉邹靖,领兵亲出相迎。

    “见过主记。”

    “见过卫尉。”

    “不知深夜来往,所为何事。”邹靖乃代主发问。

    蒋干答曰:“(董)太皇危在旦夕,奉王上之命,前来救驾。”

    “如此,且随我入宫相见。”乃出蓟王之命,邹靖自当不疑有他。

    “请。”

    穿御花园,登侯台。须臾,窦太后移驾相见。

    “下臣,拜见太皇。”蒋干目不斜视,长揖及地。

    “九江名士,才辩见长。”窦太皇竟也知晓,蒋干之名。

    “区区薄名,何足挂齿。”蒋干谦逊如初。

    “蓟王何在?”窦太皇柔声问道。

    “上巳节后,我主就藩。今仍在国中。”蒋干答曰。

    窦太皇眸中失色:“蓟王不在,洛阳恐生巨变。”

    “诚如太皇所言。我主虽远隔千里,然心牵朝堂。尤其自先帝崩后,宗室屡遭大难。恐延祸三宫帝后,并先帝子嗣。故命下臣,暗中接应。”蒋干应对得体。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窦太皇问道。

    “敢问太皇。先帝《起居遗诏》何在?”蒋干直言不讳。

    先前,窦太皇曾向卢司空,明示此诏。蓟王得知内情,自不意外:“藏于云台。”

    不出所料。蒋干言道:“此诏若为天子所得,当再无后顾之忧。不出二载,何董二戚,满门惨死。董太皇,亦恐难善终。”

    窦太皇遂问道:“此乃主记之意,还是蓟王之意。”

    “疏不间亲,卑不谋尊。下臣代主行事,岂能僭越。”蒋干再拜。

    强压心颤。窦太皇柔声问道:“却不知,蓟王何故兴师动众。只为救我等孤家寡人。”

    闻此言。蒋干又取一匣在手:“我主言,此中之物,太皇一看便知。”

    窦太皇这便接过。打开视之,正是先前所赐香囊。

    失望之色,一闪而逝。窦太皇言道:“如此,也罢。朕,这便与你入宫取诏。”

    “下臣,叩谢。”蒋干大喜。

    便在此时,忽听殿外长信卫尉邹靖,一声怒喝:“何人鬼祟!”

    “卫尉恕罪,我等皆是园夫。”便有人答曰。

    “既是园夫,何故穿缁衣!”邹靖又问。

    “这……”那人顿时语塞。

    “拿下!”邹靖当机立断。

    “动手!”那人反喝一声。

    台下兵戈大作,杀声四起。蒋干当机立断:“太皇速避。”

    “孤母尚在,不可轻离。”窦太皇心意已决:“主记自去禁中,寻小黄门吴伉索要遗诏。只需说‘元亨利贞,亢龙有悔’。吴伉自会将遗诏呈上。”

    “喏!”临行前,蒋干又道:“若形势急迫,难以脱身。太皇可传语越骑校尉曹冲,自会转危为安。”

    “朕,谨记。”窦太皇言尽于此。

    事不宜迟。蒋干这便原路返回。车驾直奔东郭马市。自下密道,前往云台。

    便在此时,少帝亦得密报。

    “门下拼死来报:遗诏仍在云台,握于小黄门吴伉之手。”史夫人言道。

    “有劳阿母。”少帝心知,伏于长信宫之门徒,凶多吉少。

    “一众弟子,死得其所。陛下切莫挂怀。”史夫人面上无喜无悲:“大事要紧。”

    “嗯。”少帝轻轻颔首:“命卫将军来见。”

    “喏。”便有小黄门,奔赴北宫传命。

    “黄门署长,今是何人。”少帝又问。

    “乃中黄门解步。”史夫人答曰。

    “传命解步,谨守诏狱。无诏擅闯者,杀无赦。”少帝恐二戚,趁乱逃离。

    “喏。”

    见少帝神色略显慌张,史夫人柔声相劝:“陛下毋忧。只需《起居遗诏》在手,再除‘后患’。江山稳坐,绝无变乱。”

    无外人在场。少帝龇牙一笑:“阿母岂忘《衣带诏》乎?”

    “妾,如何能忘。”史夫人心中一动:“莫非,陛下欲灭尽三宫乎。”

    “门人既已探知,《衣带诏》乃出窦太皇之命无疑。与蓟王无干。”少帝颇多有恃无恐:“虽为除二戚,然终归被汝南袁氏所用。衣带盟众,今皆为汉贼。假以时日,定当连根铲除,鸡犬不留。”

    “如此说来,党魁张俭,亦难逃一死。”史夫人阴森一笑。

    “所谓党人,不过如此。”少帝面露不屑:“多空谈误国,实无一用。不过身负重名,投鼠忌器罢了。只需门人暗施摄魂之术,一命呜呼,何其易耳。”

    见少帝坦露真心,史夫人笑道:“陛下且安心。只需时机一到,妾自当令党魁‘无疾而终’。”

    “待诛尽外戚,奸佞。再……”少帝猛然住口。环顾左右,一时冷汗淋漓。

    史夫人佯装不知,却早已心领神会。

    被少帝视作心腹之害者,又岂止外戚,党人。

 1。15 蒋干遗书

    元旦快乐。

    ………………………………

    南宫,云台殿,二十八功臣阁。

    画像微有风动。暗门无声开启。少顷,记室掾蒋干,轻轻挑开卷轴,闪身而出。环视殿中大汉名臣,众目睽睽,栩栩如生。蒋干肃容行礼,口中念念有词。

    便是身后两名游缴,亦各自戒备,捉刀行礼。大汉名臣,自当礼遇。

    待蹑手蹑脚,下一层大殿。殿内小黄门闻声抬头,眼眶尽起白瞳。与先前蟾宫折桂馆内小黄门一样,皆天生目盲。传闻自桓帝时便如此。显然是有意为之。

    所谓“过目难忘”。桓帝时常进出功臣阁,前往马市与安氏私会。苟且之事,岂能为黄门所见。如此一来,内中小黄门,除非练就仙家“闻声辨物”之术。否则又岂能知,进出高阁者,究竟是何许人也。

    正因悉知内情。故示意二游缴屏气凝神,万勿轻动。待徐徐环视大殿,蒋干这便旁若无人,走到一名小黄门身前站定。四目相对。而后跪坐身前,轻轻翻开小黄门掌心,用指尖写下一行文字。

    须臾,小黄门自行起身,向殿外走去。此人乃殿中唯一“耳目”。蒋干亦先行知晓。

    少顷,另有健全小黄门入殿。目视蒋干,不慌不忙:“你是何人?”

    “蓟王门下主记,奉命而来。”蒋干答曰。

    小黄门一声轻叹:“奴婢便是甘陵吴伉。”

    “闻足下‘博达奉公’且‘善为风角(谓候四方四隅之风,以占吉凶也)’。”蒋干言道:“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单从这声叹息,蒋干便知,吴伉已会其意。

    “闻九江名士,才辩见称,独步江淮,莫与为对。果然名下无虚士。”吴伉亦知蒋干之名。

    “元亨利贞。”蒋干口吐上句谶言。

    “亢龙有悔。”吴伉续接下句。一上一下,正如窦太皇所言。

    “主记稍待。”吴伉不疑有他,自去取遗诏。

    少顷折返。将一书囊,双手奉上:“诏书在此。”

    蒋干双手接过。取书一观,顿时心安:“告辞。”

    “不送。”吴伉长揖及地。

    蒋干再登阁楼,入暗门自去。

    待殿内目盲小黄门,目不斜视,各自坐定。吴伉亦徐徐起身。仰望阁楼,眼中忧色一闪而逝:“主记此去,恐难如愿。”

    蒋干原路返回。经由覆道,入辅汉大将军府。

    又入密室,与董太皇相见。

    “如何?”董太皇辗转反侧,一夜未眠。事关身家性命,一门老小。如何能不提心吊胆。

    蒋干将书囊取出:“幸不辱命。”

    董太皇大喜接过,取书视之,美眸骤亮:“果然废长立幼!”

    “事已至此。”蒋干问道:“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董太皇早有计较:“当快马呈于蓟王当面。先帝临终之际,连下二诏。朕,窃以为。先帝之意,乃行‘兄终弟及,父死子继’之纲常人伦。故,合肥侯被黜后,非皇长子继位。当由皇次子继位。蓟王乃托孤重臣,理应拨乱反正,重振朝纲。”

    “启禀太皇。”待董太皇一气呵成,蒋干面露愧色:“此事恐难如愿。”

    “何有此言?”董太皇反问。二戚被捕,党羽尽去。洛阳兵马皆握于少帝之手。董太皇若要行废立之事。必有权臣鼎力支持,否则断难如意。放眼天下,唯蓟王能当此大任。

    蒋干言道:“我主曾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今归国就藩,远在千里之外。洛阳八关锁固,易守难攻。即便我主勉为其难,奉此遗诏,行废立之事。陛下又岂肯轻易就范。诚如我主不肯轻起刀兵,攻伐南阳。只因‘卑不谋尊’也。”

    “难不成,蓟王不肯起兵。”董太皇骤然失色。

    “下臣,窃以为。我主当不会攻伐洛阳,亦不会攻伐南阳。”蒋干答曰。

    “这可如何是好。”董太皇一时心乱如麻,竟失了计较。

    蒋干见时机一到,这便托辞告退。

    见他竟弃《起居遗诏》如敝屣。董太皇这才相信,蓟王并无此意。只是她却无从知晓。若蓟王当真无有此意,蒋干因何煞费苦心,不惜只身涉险,自密道进出宫闱,寻来此诏。又举重若轻,转呈董太皇当面。

    事出必有因。

    “蓟王若不奉诏,天下还有何人……”董太皇枯坐良久,忽灵光一现。细思之下,似乎可行。这便将诏书装囊,收入袖中。咬牙起身,自出密室。

    “来人。”环视蓟王寝宫,董太皇一声低喝。

    “奴婢在。”便有宫女闻声入内。府中宫女,乃先帝所赠。不乏内宮细作,各方眼线。董太皇见其面熟,稍作回想,这便了然。此女必出永乐宫无疑:“速送朕回宫。”

    “喏。”

    宫女熟门熟路。领董太皇避开府中各式人等,重登覆道,入胡姬酒肆。出宫前,董太皇便乔装打扮,遮掩身份。路遇肆中胡姬询问,宫人自有说辞。府中宫女与酒肆胡姬,常来常往。彼此熟络,自不会生疑。

    送董太皇入酒家安氏精舍,宫女只身返回不提。

    幕府中庭顶阁,大平座。

    蒋干徐徐放下千里镜,冲身后游缴言道:“依计行事。”

    “喏。”

    董太皇之所以敢暗携诏书,重返云台。正因笃定,少帝必不能知。先前之所以命董承大张旗鼓,出宫传书。便是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趁少帝追击董承。董太皇孤身出宫。一来一回,神鬼不知。自出云台阁,避明岗暗哨。安然返回寝宫。静待天明,又移驾永乐宫不提。

    与此同时。

    少帝亦得密报:“《起居遗诏》或已入蓟王门下主记之手。”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少帝颓然坐榻。

    史夫人言道:“蓟王主记,掌门下游缴,集洛阳风闻。位卑权重,行踪隐秘。先前只闻其名,未知其人。今夜忽入长信宫,然各处城门消息全无。足见一斑。”

    “诏书若入蓟王之手,大势去矣。”眼看大位旁落,少帝焉能不灰心丧气。

    “妾看未必。”史夫人宽慰道:“卑不谋尊,疏不间亲。蓟王终归是臣。陛下乃是君。即便得《起居遗诏》,然陈年往事,真假莫辨。蓟王岂能自食其言,大逆无道,擅立新君。”

    “董承何在?”少帝忽问。

    “已押入黄门北寺狱。”史夫人答曰。

    “速引朕一见。”

    “喏。”

 1。16 另当别论

    片刻后,董承五花大绑,满身血迹。被押解入殿。

    “速速松绑,传太医诊治。”少帝一声令下。

    “喏。”便有虎贲郎上前松绑。

    虎贲中郎将王越,守备玉堂殿。话说,王越自先帝时,便担此要职。虽恪尽职守,不敢有一日之疏。奈何屡次失职,令新帝、少帝,皆为人所乘,险性命不保。痛定思痛。王越广招天下豪侠入列羽林。将玉堂殿防备如铁壁铜墙。先前重修二宫时,玉堂殿亦经蓟国营城术改造。丝毫不弱于永乐宫并云台。

    新任羽林中郎将,乃董卓麾下,“凉州四大人”之胡轸。先前,胡轸、杨定、李蒙、王方等,“凉州大人”,“为羌户所迫”,四面受敌,难以立足。幸得董卓盛情相邀,举家迁入并州安居。凉州大人,世代结好羌人。种辈繁炽,子弟众多。拖家带口,不下十万于众,迁入并州。补充人力。

    董卓喜极。择其精锐,募集一万健勇。号“秦胡兵”。

    “秦”乃指凉州汉人。“胡”则指代羌胡。凉州大人,世代联姻,并称“秦胡”。亦言指“汉羌”并“汉胡”混种。

    杨定新授奉车都尉,李蒙、王方为左右驸马都尉。

    奉车都尉,武帝始置,职掌皇帝车舆,入侍左右,多由皇帝亲信充任,秩比二千石。

    驸马都尉,亦武帝始置,皇帝出行时掌副车,秩比二千石。为侍从近臣,常用作加官。员五人。

    皇帝出行,所乘车驾为正车,随行均为副车。正车由奉车都尉掌管,副车由驸马都尉掌管。驸,即副。驸马都尉,掌副车之马。至三国时,魏国何晏,以帝婿授驸马都尉,魏晋沿袭。其后,历朝帝婿皆照例加此称号,简称“驸马”。至此,驸马即用以专称帝婿。

    奉车都尉、驸马都尉,名义上隶光禄勋。少帝皆用董卓麾下将校充任。换言之。九卿之光禄勋,非董卓莫属。

    少帝重用之心,董卓心领神会。加倍恪尽职守。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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