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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8章

刘备的日常-第8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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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蓟太学声名远扬。豪言。河北吏治皆始于此,亦不为过。三百出仕,二千及冠。早已家喻户晓,传为美谭。

    孙策文武,皆出家学。文从母,武从父。若论刀枪剑戟,弓马娴熟,孙策自不甘人后。然比诗词歌赋,文章锦绣,却稍逊一筹。心中难免忐忑。

    不敢耽搁,问清儒宗所在,直奔后院别馆。

    儒宗别馆,名:高成。乃蓟王,各取郑玄之字康成,并故乡北海高密一字合成。

    高成馆,周遭风景如画。寄情于景,寄景于教。时有好友往来,满座高朋,更显儒宗名重。

    自四少师,共入紫渊王子馆。海内大儒,慕名来投。太学博士,并博士祭酒渐多。传道授业,皆无需亲力亲为。儒宗醉心编纂《蓟国大百科全书》,除偶尔书于报端为众解惑,更鲜有收徒。蓟王以随身玉佩相赠,命孙策入学坛拜师,足见善待。

    孙策感铭肺腑。

    经林荫大道,绕行圜楼入后院。穿太学博士馆,抵达园门出。

    见蓟王佩玉,守卫不敢怠慢。急忙入园通禀。少顷,便有郑学门徒,出馆相迎。

    多年前,郑玄曾携弟子,隐居北海,躬耕自养。后为蓟王所徵。门内十贤,皆出仕蓟国。其中不乏如门下主簿孙乾,二千石高官。门下数千弟子,皆为蓟吏。蓟王更将寸土寸金,楼桑大溪地美宅,群赐郑门弟子,令天下艳羡。

    其中不乏醉心学术,不喜仕途。服侍恩师身侧,佐其编纂蓟国大典。亦打理日常起居。

    不等登堂入室,便听丝竹之声。

    孙策忙问:“敢问足下,今日有客否?”

    门生笑道:“何止今日。自庞德公远来,恩师‘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公子勿怪。”

    “原来如此。”孙策廊下除鞋,随郑学门生,入馆相见。

    “拜见国老。”孙策举止得体,并未失礼。

    “此,何人子也?”见孙策美姿颜,有英气,庞德公先问。

    郑玄笑答:“孙破虏长子也。”

    “有其父,必有其子也。”庞德公笑赞。

    “王上之意,老夫已尽知。”郑玄言道:“不知孙公子,可愿入我门下。”

    “求之不得。”孙策大喜下拜。

    庞德公抚掌笑道:“今日拜康成大名,焉知他日不令康成扬名乎?”

    郑玄笑道:“且入席,明日再行六礼。”

    “喏。”门徒遂引孙策入末席。

    孙策得偿所愿,卸下心头千斤重担。临行前,阿母殷勤期望。若不能如愿,如何交代。孙策收拾心情,正襟危坐,不敢有失。

    忽觉对面末席,有人窥视。

    这便抬头。四目相对,二人皆笑。

    “襄阳庞统。”

    “吴郡孙策。”

    “足下亦是郑公弟子乎?”孙策低声问道。

    “非也。”庞统答曰:“某乃家学。”

    “此来亦是拜师乎?”孙策又问。

    “非也。”庞统又答:“入太学,不入郑学。”

    “原来如此。”孙策举杯相邀:“请。”

    “请。”庞统亦不失礼。

    入口方知,乃是香茗而非琼浆。

    见庞统一饮而尽。孙策亦满饮此杯。

    落杯后,换做庞统发问:“那日,率健儿五百,巧夺江陵。出何人之谋?”

    孙策答曰:“乃与兄同谋。”

    “若非孙破虏重伤。荆州之主,已非刘景升。”庞统一声轻叹:“惜哉。”

    “阿父欲取荆州,效曹兖州行事。虽未如愿,然已无愧于心。”孙策笑中真切:“又何足惜?”

    “不料公子阔达如斯。”庞统眼中,一闪精光:“请再饮此杯。”

    “请。”孙策亦举杯。

    二人你来我往。不觉已饮三杯。

    待罢筵,已互称表字。

    各回客室安睡。

    翌日晨,儒宗遣人来唤。奉束脩六礼,著录为弟子。

    礼毕,孙策改口,称恩师。

    郑玄谆谆善诱:“主公美意,伯符可知?”

    “弟子不知也。”孙策如实作答。

    “吾门弟子数千,只闻十贤。”郑玄言道:“然出仕为少吏,却多过三千。主公曾言,举国皆郑学也。吾门弟子,学业其次,德操为先。若不能兼备德才。则譬如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舍才取德也。有德无才,尚可一用;有才无德,弃不足惜。切记。”蓟国吏治之清明,郑学门徒,居功至伟。

    “弟子谨记。”孙策肃容下拜。

 1。52 卧虎藏龙

    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英雄同契,相投义气。

    少时,蓟王一金知人心。而后与挚友亲朋,仁人志士,共襄盛举。少复祖爵,增封为县,并土为国,成大汉一藩。

    自上而下,民风淬炼,凝聚国风。泱泱大风,遍吹国中,遂成一方沃壤。再有英才来投。耳濡目染,感同身受,洗心革面,换骨脱胎。

    自然而然。“南橘北枳”之势成。

    如许子远所言,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一言蔽之,趋利避害,取舍之道。

    故儒宗言,毋以私术品头论足,而是绳之以公道。

    又谓公道自在人心。

    许攸为人如何,见仁见智。然自拜南閣祭酒,秉公职守,一心奉主,未见有失。以公道论,许攸堪称国之栋梁,王之肱股。

    蓟王言,私欲无损公义。

    多年前,蔡少师说羊续悬鱼。更少时,蓟王续北海一龙之义。一脉相承也。

    终归“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于蓟王而言。如何扬长避短,最大得利,亦是用人之道。

    学坛五重,宝玦大藏书阁。

    阁中藏书,乃出蔡少师毕生珍藏。自蓟国琉璃术大成。宝玦阁中藏书,皆封存在清钢琉璃壁中。“隔壁观书”,遂成太学生,日常典故。凡藏书,皆已刊印成册。凭学证借阅。

    蓟吏必修之《蓟法》。乃出春秋决狱。

    太学兼王子馆,双博士祭酒服虔所撰:《春秋左氏传解谊》三十一卷、《春秋左氏膏肓释疴》十卷、《春秋汉议驳》二卷、《春秋左氏音》一卷、《春秋成长说》九卷、《春秋塞难》九卷。乃研读《蓟法》之工具宝典。

    多次刊印成册,风靡大河上下,蓟国内外。单版税一项,便得券钞千万。

    话说,版税多寡,先前无有定论。蓟王勘定为百取五。蓟国各类丛书,作价百钱至千钱,甚至万钱不等。因造纸术并印刷术,皆大成。更加蓟人习文学武,蔚然成风。印字坊、书肆,大兴于市。后儒宗携国中大儒联名上疏,求定版税百取一。与关税同。

    蓟王问计群臣,皆无异议。遂定百取一的版税上限。原作者与书录者,各得一半。如《春秋左氏传解谊》,原作者乃服虔,书录者乃钟繇。百取一的版税,二人平分。此乃雕版印刷。稍后,烧成活字,初印仍平分。二印服虔千取六,钟繇千取四。三印服虔千取七,钟繇千取三。以此类推。直至服虔千取十。

    只因钟繇乃书法大家。

    若无需名家范版,则版税悉归原作者所得。事实证明,名家书录,销量大增。

    书本之用,毋庸置疑。

    无论一家之言,还是百家公论。只需遍传内外,海内拜读。书中之言,必有人信,有人疑,有人半信半疑。亦有人嗤之以鼻,如临大敌。

    蓟王,先笼络信众,再向化疑众,放逐顽众,最后灭尽敌众。而后,四海皆准,世界大同。便是所谓:『天地一;大同异』。

    一金知人心。

    授人以金,授人以书。本质上无不同。目的其实很简单:明辨是非。是,则与子同袍。非,则与子割袍。

    “岂曰无衣?”

    太学袍,出自儒服。太学生日常坐卧起居,如“林宗巾”、“陈蕃榻”等,皆有典出。底蕴深厚。

    孙策初来乍到。虽美姿颜,好笑语,却不敢恣意。正襟危坐,不苟言笑。毕竟行伍出身。与经学世家子弟相比,五学根基,相差甚远。若平常入学,先易后难,循序渐进亦无妨。奈何乃儒宗入门弟子。学坛上下皆以为,必有过人之处。课业之博大精深,可想而知。

    所幸,孙策性阔达。上佳资质,又持之以恒。再得好友庞统,课间私授。豁然开朗,融会贯通。

    谓“钟鸣鼎食”。自时钟技艺大成。蓟国精准计时器,大行其道。

    太学亦建有自鸣钟。

    课业,分早中晚:晨读、晚修、日课。

    日课,又分“大课”与“小课”。因大课多在堂内传授,故又称堂课。授业之处,便唤“课堂”。

    “速去课堂。”晨读毕。见孙策仍苦思榻上,庞统遂下榻唤道。

    “(五经)博士何人?”孙策这便回神。

    “乃南州高士徐稺之子,徐胤。”庞统耳熟能详:“徐胤,字季登,笃行孝悌,隐居不仕。公府礼请相见,固病不诣。黄巾乱后,寇贼从横,皆敬其礼行,转相约告,不犯其闾。”

    好友当面,孙策不做遮掩,这便笑道:“既隐居不仕,何以至此?”

    “此一时,彼一时也。”从父庞德公,亦是隐士,庞统自有说辞:“时南州高士徐稺,亦屡辟不就。且传语郭林宗:‘大树将颠(覆),非一绳所维(系),何为栖栖不遑宁处?’”

    “‘有此父斯有此子,人道之常也’。”孙策出口成章。

    “然也。”庞统转而又道:“可惜郭林宗未遇蓟王。徐季登,乃北海一龙之华歆,举荐蓟王当面。蓟王遂命门下主簿孙乾,安车徵辟。并传语曰:大树将颠,非一绳所维,孤欲举国绳之,公愿为一股(绳)乎?”

    “举国为绳,甘为一股。”孙策心有戚戚。

    “我辈皆如此想。”庞统催促道:“速去,迟恐末席。”

    “莫非,居无定席?”

    “伯符兄,莫非不知‘无极座’乎?”

    “未知也。”

    “‘负阴抱阳,冲气为和’,便是‘无极座’之真意。”庞统语速飞快:“坐榻书案,排如玦。玦,半玉也,圆玉缺半乃为玦。随天圜楼内分,先来居内,后来居外。不分座次。”

    “原来如此。”玦坐与玦阁同意。天圜楼,本就是上下五重,环形楼宇。“半环曰玦”,内中分割,必是玦形大堂。

    二人这便同下藏书阁,往五经大课堂而去。

    课堂门前,已列队如龙。

    见庞统后来,便有前人让位。

    却被庞统谢绝。安心与孙策,列于队尾。

    便有人窃问让位者:“此何人也?”

    让位者答曰:“岂不闻‘四子’乎?”

    窃问者言道:“古之先贤,岂不知邪?‘尧命四子以敬授民时’。四子,谓:羲仲、羲叔、和仲、和叔也。”

    “非也,缪也。”让位者答曰:“太学四子,非尧帝四子。”

    “何人竟并称太学?”窃问者颇为不服。

    “周瑜、司马懿,庞统、诸葛亮。此四子也。”

 1。53 吾道东流

    时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建元五年(前136年),罢传记博士,又为《易》、《礼》增置博士,与文、景时所立《书》、《诗》、《春秋》合为五经博士。宣帝时增置博士为十二类:《易》为施、孟、梁丘;《书》为欧阳,大、小夏侯;《诗》为齐、鲁、韩;《礼》为后氏;《春秋》为公羊、谷梁。

    今汉初,博士有十四人。《易》四:施、孟、梁邱、京氏。《尚书》三:欧阳、大、小夏侯氏。《诗》三:鲁、齐、韩氏。《礼》二:大、小戴氏。《春秋公羊》二:严、颜氏。

    由此至汉末,博士人数无所增损。博士弟子,武帝时为五十人。昭帝时,增满百人。宣帝时,增倍之。成帝末,增至三千人。汉末,太学大盛,诸生至三万余人。

    蓟国太学博士,虽沿用五经博士之旧称。然诸子百家,皆有涉猎。经儒宗等国中大儒,兼容并蓄,去伪存精。集各家之所长,号百家学坛。实乃将尚未编纂完毕之国典《蓟国大百科全书》,先行传授太学诸生。

    俗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一家之言,总有缺陷。能将百家之长,融合贯通,学以致用者。号通儒。足见,汉时百家,尚未绝迹。

    凡国策,必因时化育,因地制宜。以解决现实问题为目的。

    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所为何来?若所思所想,脱离大汉国策民情,必有偏差。和合之风,遍吹中夏。羁縻和亲,向化四夷。与之相匹配,国力强横,鼎盛文明。故引百蛮来朝,莫不以汉化为荣。前后两汉,开明国风。朝野上下,开放包容。

    和合之风,开明包容。在此等历史背景下,武帝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当作何解?

    窃以为。必是借儒家“中正平和,兼济天下”之风,兼容并蓄,一统百家。武帝一代雄主,非但要一统九州,还欲一统学术。无论疆域还是思域。武帝皆要做“千古一帝”。

    若行焚书坑儒,既不符时代风气,亦不符后世史实。

    所以,品人论事,绝不可脱离时代。更不可代入后时代。否则,必然得出“五胡入华”之谬论。

    于是乎,研究历史,首当其冲,需还原时代的风貌。否则,闭门造车,道听途说。

    不知有汉,何论魏晋?

    太学后院,高成馆。

    庞德公与儒宗,正阁中对弈。

    “王允令王上兼督四州,未尝不是缓兵之计。”庞德公言道。

    儒宗亦知:“时董卓乱政,妄自废立。王允欲行拨乱反正,借遣使抚慰山东,而问计主公。主公为全大局,不欲再起纷争。稍后又为麟子阿斗,筑甘泉宫。时易县为京,遍传大河上下。众皆以为,主公欲立麟子,裹入叔侄之争。趁机割据河北。故,王允先予之,以安主公割据之心。”

    “今叔侄三人,各自称帝。九州决裂,天下三分。窃以为,关东当为曹孟德所据。二袁或顺下江左,挟合肥侯割据江东。”庞德公,早有预见:“刘景升,自险胜孙坚,稳坐荆州七郡。渐为荆州名门所裹挟,久必生据土之心。益州刘焉,亦难久居人下。群雄并起之势,成矣。合肥侯、史侯、董侯,皆为人质也。恐难善终。”

    “于我主,是利是弊。”儒宗求问。

    “利弊各半。”庞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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