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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1章

刘备的日常-第8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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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想而知,州中良田,皆被豪右瓜分。曹操效仿蓟王,圩田雷泽、菏泽,乃至巨野大泽。亦是不得已而为之。更加朝廷东迁,洛阳宗室公卿伴驾,岂无田宅傍身。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朝廷由王太师主政,然诸事皆需曹孟德亲力亲为。换作旁人,多半以为自讨苦吃。然曹孟德却应接不暇,乐此不疲。

    平心而论。此时曹孟德,一心奉主,实无二心。

    朝野上下,家口称赞。

    甄都,大将军董重府。

    闻曹孟德来访,董重中门大开,亲出相迎。话说,自董卓身死族灭,王允总朝政。更加董重裹挟凉州兵乱,一朝兵散,颓势尽显。后随王允等,东迁辟祸。奈何空有大将军之高位,却无半分实权。为百官所轻,更为董侯疏离。

    索性称病不朝,闭门谢客。

    话说。顺下大河,自漳水入千里蓟国渠,一日可达南港。却又心有不甘,难舍大将军之位。遂滞留至今。

    闻曹孟德来访,董重焉能不喜。

    宾主落座,备至殷勤。不等曹操开口,董重已先问:“闻孟德公事繁多,奔走诣阙。‘孔席不暖,墨突不黔’。却不知今日,因何得闲?”

    曹操落杯言道:“如大将军所言,朝廷东迁,诸事繁多。曹某不才,唯尽力而为。”

    言罢,偷看董重面色,曹操斟酌言道:“奈何左支右绌,仍捉襟见肘,不足为用。今日登门,求大将军仗义相助。”

    “哦?”董重稍作思量,这便醒悟:“莫非,孟德乃为求永乐积铜乎?”

    “然也。”曹操实言相告。

    “原来如此。”忆先前种种,董重恍然大悟。之所以留己一命,又密告上巳东迁,皆因垂涎永乐积铜也。

    俗谓性命事小,钱财事大。董重一命,如何能抵永乐太皇,毕生积蓄。

    心念至此,董重涣然冰释。曹孟德,必是奉命而来。背后之人,呼之欲出。

    董重斟酌言道:“孟德当知,永乐积铜,乃太皇所持。便亲近如我。亦不敢擅动。”

    “大将军所言极是。”曹操已想好托辞:“然甄都不比洛阳,八关锁固。关东群雄,虎视眈眈,挥师北上,旦夕可至。为防腹背受敌,王太师欲割幽、冀、并、凉,河北四郡于蓟王。河北虽定,然青、徐、豫,关东诸王,仍心向寿春。为笼络诸王,收归己用。永乐积铜,正当大用。”

    俗谓财能通神。同出汉室一脉。论亲疏,叔侄三人,并无差异。心向何处,且看得利多寡。若董侯许以重利,关东诸王改弦更张,心向往之,亦是稀松平常。毕竟肉烂在锅里。

    闻曹孟德一席话,董重方知,已成奇货可居。

    “既大利于朝,董某自不吝啬。奈何,积铜乃出永乐。唯六百里上报,请太皇定夺。”董重答曰。

    “理应如此。”曹操已有所料。二人闲谈片刻,曹操起身告辞。

    董重送出门外。

    如董重所想。曹操此来,乃不其侯伏完,暗中授意。伏完今为太仆,为王允所倚重。说是心腹死党,亦不为过。蓟王十亿献费虽多。然自迁都以来,花钱如流水。尤其大肆营造宫殿府第,增扩城池,置办禁中用度。天下三分,各有其主。州郡税赋,多归州郡所用。便如陶谦、刘表,遣使奉献,不过杯水车薪。唯有献费,直输中署。州郡不得截留,更无从挪作他用。

    人岁六十三钱,以国中人口为准。黄巾乱后,徙民归乡,流民北上,四裔内附。时天下十三州,约莫三千万众。单蓟王一家,便足有千五百万口。余下诸国,满打满算,远不足千万。

    献费,蓟王一家独大,无有其右者。

    换言之。朝廷开销,乃系蓟王一家。

    蓟王年年遣使上计,从未缺席。正因恪守臣节,故被天下所敬。

    呜呼哀哉,无关痛痒。真金白银,岂能有假。

    洛阳早有流传。永乐积铜,除董太皇卖官求货,自纳金钱,盈满堂室。更暗使洛阳子钱家,贳贷封君列候,以钱生钱,谋夺巨利。

    一言蔽之,永乐积铜,皆是不义之财。既来之不义,我等取之安心。

    奈何董重怀揣巨资,却未窥破时局。

    诚然,其称病不朝,闭门谢客。于外人看来,乃学姜太公稳坐钓鱼台,但求愿者上钩矣。

    眼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得已。王允命伏完,传语曹孟德。才有今日登门。

    待送走曹孟德。董重信步回府。终得安枕。

    知曹孟德无功而返,王允不置可否。

    太仆伏完试言道:“卖官可乎?”

    “不可。”尚书令桓典断然摇头。

    “未尝不可。”王允语出惊人。

    “请太师明示。”若非深知王允秉性,桓典岂有此问。早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叔侄逆乱,人心思变。”王允环视群僚:“天下宗王,秣马厉兵,久必成乱。当遣傅相治国。宗王诸侯,得其食租便可。”

    “此计凶险。”王允反客为主之计,恒典焉能不知:“若天下诸侯,群起来攻,我等俱危矣。”

    “蓟王在北,何人言反。”王允老谋深算。

    “狐虎之威!”不其侯伏完脱口而出:“虎求百兽而食之,得狐。狐曰:‘子无敢食我也!天帝使我长百兽。今子食我,是逆天帝命也!子以我为不信,吾为子先行,子随我后,观百兽之见我而敢不走乎?’虎以为然,故遂与之行。兽见之,皆走。虎不知兽畏己而走也,以为畏狐也。”

    桓典焉能不知:“今蓟王辖地万里,披甲百万,宗王畏蓟王之甲兵也,犹百兽之畏虎也!”

 1。59 饱虎饥鹰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喂饱一头猛虎,与喂熟一群猢狲,利弊长短,显而易见。

    王允笼络蓟王,不惜割河北四州。至于天下猢狲,当不假颜色。淮泗诸王,近在咫尺,却不尊朝堂。年年奉献寿春,不与甄都往来。更加天下三分,人心思乱。皆作壁上观,欲左右逢源。

    群雄皆,窃以为。为将天下人心,收归己用。叔侄三方,必争相笼络,无所不用其极。故,有恃无恐。不料王允反其道而行之。狐假虎威,欲收诸侯,治政之权。

    若淮泗诸王,皆不得亲政。国相皆为王允指派。合肥侯危矣。

    若抗命不遵。董侯一道诏命。蓟王便可兴王师南下,攻无道而伐不义,则福莫大焉。

    或有人言。先前蓟王恪守臣节,疏不间亲,卑不谋尊。不裹入叔侄内斗。今时今日,何故改弦更张。

    此一时彼一时也。

    所谓“得人钱财,与人消灾”。王允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夺人先声。将幽、冀、并、凉四州,割与蓟王。

    不说董侯年少,“崽卖爷田不心疼”。叔侄二人,外宽内忌。蓟王大汉一藩,乃心腹大防。盼其一朝暴毙,支离破碎,犹不可得。如何肯将河北大地,一刀割去!

    “蝮蛇螫手,壮士解腕”。王允断腕河北,以四州丰膏,喂饱猛虎也。

    “(陈)登见曹公言:‘待将军(吕布)譬如养虎,当饱其肉,不饱则将噬人。”公曰:‘不如卿言也。譬如养鹰,饥则为用,饱则扬去。’”

    换言之。是饱是饥,且看是养虎还是养鹰。蓟王,猛虎也。

    饱食河北,子孙无忧。焉能不听命行事。

    更何况,诸王非天子。蓟王总王权之极,正当讨之。

    先前,叔侄三人,皆有再并数县之意。皆被蓟王婉拒。正如王太后所言:“君有所赐,臣有所辞”。恪守臣节乃其一。无知轻重乃其二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又说“钱能通神”。趋利避害,人之常情。终归“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蓟王既不愿再并封国。何不以辅汉大将军,兼督四州。

    果不其然。蓟王欣然领之。

    此举,必令叔侄二人,追悔莫及。

    王允,果然王佐之才。老谋深算,旁人难望项背。若非王允自行道破,便是座下一众心腹党羽,时至今日,亦未能窥破神机。

    唯有蓟国谋主,将计就计,为蓟王再取十县。

    “董贼焉有命乎?”不其侯伏完,忽有感而发。言下之意,欲王允相争,自寻死路也。

    言罢,落针可闻。群僚噤声,却见王允抚掌而笑。

    众皆大笑,其乐如初。

    事不宜迟。尚书台这便拟诏,转呈董侯御览。稍后,昭告天下。

    首当其冲,青、徐、荆,凡四方将军治下,诸侯县主,无诏不离。不得干政。

    稍后,北海相孔融,轻车简从,入北海王都。

    北海王,一笑嗤鼻,本欲驱走了事。岂料孔融从容自若:“王上不遵天子,置蓟王于何地?”

    细语轻言,似晴天霹雳。一语惊醒梦中人。

    北海王毛骨悚然,汗如雨滴。

    今非昔比也!

    利弊权衡,不过一瞬。北海王遂将治国大权,双手奉上。孔融单车定北海,遂成佳话。广为流传。

    不等叔侄醒悟。淮泗诸国相,已自甄都出发。

    楚都寿春,合肥侯行宫。

    “王允老贼!”车骑将军袁术,怒不可遏。形势陡转。淮泗诸王,除陈王刘宠,并鲁相宋奇,皆被夺权。

    国相王都治政,先将历年税赋补齐。粮草辎重,大张旗鼓,装车运往甄都,以解燃眉之急。国主夺权,豫州、青州、徐州,形势陡转。悉奉董侯为主。

    “好一计『割肉饲虎,狐假虎威』。”合肥侯如何还不醒悟。

    “敢问陛下,为今之计,该当如何。”大将军袁绍,持芴跽奏。

    “力保寿春,顺下江左。”合肥侯言道:“飞云北投,用之不及。徵集民船,顺下江东。”

    “喏!”淮南尹兼尚书令袁遗,奉命出宫。

    “扬州乃心腹之地。断不容有失。凡不遵号令,悉数驱离。”合肥侯当机立断。

    “臣,领命!”袁术领命自去。

    合肥侯环视殿中群雄,掷地有声:“存亡之际,诸位当奋起。”

    “臣等,遵命!”群雄下拜。

    寿春陈淮水之南,与甄都隔空对峙。本就是楚之雄城。自迁都以来,合肥侯广招良工,夜以继日,苦心营造。虽不敢断言,固若金汤。然急切间,断难攻破。除非有飞云、盖海,坚船利炮,铁壁铧嘴,搏命一击。方有必胜之握。

    以备万一。先稳据淮南,在占江左。跨江扼淮。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地也。尤其江东水运繁盛。造船技艺上乘。淮南能守则守,若不能守,迁都江东,亦无妨。

    那时,只需命一心腹,扼守淮南,阻董侯南下。待养精蓄锐,重整江南。再万舟并发,反攻关东不迟。

    思虑及此,合肥侯稍得心安。

    汉中,南郑。

    前汉之初,汉中太守田叔,“置名材,立官室”,为高祖督造行宫。两汉之交,毁于兵祸。后又原址重建,今为史侯所居。

    “王子师果而有某,朕不及也。”闻诸相夺权,史侯一声长叹。

    食母史夫人,进言道:“陛下毋忧。妾以为,关东纷乱将起,或觅可乘之机也。”

    史侯笑问:“阿母以为,孰胜孰败。”

    “董侯当据关东,合肥侯或避走江左。”史夫人亦有主见。

    史侯又问:“若果如阿母所言,朕又当如何趁机取利。”

    “合纵连横,远交近攻,可乎?”史夫人试问。

    “可也。”史侯亦如此想。

    徐州,下邳国,治下邳,领十七县。

    乃徐州大国。国相笮融,乃陶谦心腹,生性残暴却笃信佛教。麾下数千信众,皆为其死忠。且笮融本是丹杨强宗骁帅。借中饱私囊,吞并广陵、下邳、彭城三郡食粮,招募数千私兵为己用。

    自持兵强马壮,拒不奉命。将新任下邳相,拦在城外。

 1。60 转祸为福

    新任下邳相,王宏,字长文。太原祁人,乃王太师同乡。

    先前,王允举同郡人宋翼为左冯翊、王宏为右扶风。三辅兵多粮广,京兆尹刘陶镇守多年,政通人和,百姓安居。王宏为右扶风时,依山居险,筑陈仓下城。专为互市而用。短短数载,三辅大治。后董卓篡权,欲收王允入狱而杀之。恐二郡为患,乃先征翼、宏。

    宏谓翼曰:“董贼以我二人在外,故未危王公。今日就征,明日俱族(灭族),计将安出?”

    翼答宏曰:“虽祸福难量,然王命,所不得避也!”

    宏又劝曰:“董贼所患,唯王公一人耳。王公大才,必有诛贼之计。董卓既死,其党易制耳。我等当固守三辅,为王公外应。董贼见你我二人,拒不就征,必不敢轻言加害(王允)。此‘转祸为福’之计也。”

    宋翼从之,二人皆得以保全。

    今朝廷东迁,三辅远离甄都,不再持重。王允又将二人调回,命王宏领下邳相,宋翼领琅邪相。治开阳,领十三县。另有前尚书仆射,扶风人士孙瑞拜为东海相(注①)。治郯县,领十三县。皆是徐州大国。

    熹平元年(172年)十月,先帝诛勃海王满门。陈王宠,窃以为先帝旧事重提,欲除后患。故提前谋划。与梁王刘元、沛王刘琮、下邳王刘意、彭城王刘和、琅邪王刘据、东海王刘祗“共祭盟誓”,欲效前汉七国,结盟自保(详见:《四海·101  问鼎中原》前后剧情)。更不惜养贼自重。

    先帝崩后,新帝(合肥侯)继位。为解七国连横之祸,遂将东海王刘祗,自鲁郡迁回故国东海郡。稍后,又将鲁郡封给麟子阿斗,新立鲁国。

    又封王允长子,侍中王盖为彭城相。治彭城,领八县。下邳、琅琊、东海、彭城四国相加,有民二百三十八万众。窥一州而知全境。

    除河北四州为蓟王所辖。汉中,淮南,鞭长莫及。青徐豫三州郡国,皆有国相到任。

    王允兵不血刃,优势占尽。

    或有人言,为何择王国下手,不取州郡。只因大汉郡国并行。国中有主,如虎伏山中。少后猢狲作祟乃其一。国主拥王权,家国天下,位列居中,蓟王总王权之极。可行狐虎之威,乃其二也。

    若择一般郡县,不牵扯三级封建特权,蓟王鞭长莫及。

    国君亦是君。

    一言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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