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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6章

刘备的日常-第8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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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比蓟王,南征北战,劳苦功高,弃配享宗庙。千里封国,多为不毛泽薮。唯取靖陵,重修中山靖王陵庙,四时祭祀,不敢有失。足见祖宗事大。

    事死如事生。断不得等闲视之。

    事已至此,不可不察。甄都上下,三军用命,君臣一心。司隶校尉李肃,更是马不停蹄,夜以继日。顺藤摸瓜,辗转各地,终有所获。

    这便夜入太师府,密报于王允榻前。

    “此事当真?”王允面沉如水。

    “人赃俱获,卑下岂敢戏言。”李肃答曰。

    “来人。”王允当机立断。

    “在。”便有心腹廊下应诺。

    “速召车骑将军、太仆、尚书令,入府。”

    “喏。”

    少顷,车骑将军吕布、太仆伏完、尚书令桓典,车入太师府。由司隶校尉李肃口中,得闻详情。无不大惊失色。

    “此事当真?”不其侯伏完,亦多此一问。

    “人赃俱获,焉有假乎?”李肃反问。

    “人、赃俱在何处。”尚书令桓典追问。

    “敖仓邸舍。”李肃答曰。

    “莫非,蓟王亦牵扯其中。”不其侯惊问。

    王允目光深切,心中亦有此问。

    “干蓟王何事?”李肃答曰:“卑下已问过船家,欲贩洛阳金市。”

    “蓟王乃出宗室,且大汉一藩,富可敌国。何必觊觎先王葬物。”尚书令桓典言道。

    不其侯慨叹:“如此说来,‘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印之所出,亦知其人也。”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见铁证如山,王允居高下问。

    “若不能绳之以法,难息诸王之怒,难堵悠悠众口。”桓典进言:“太师不可姑息。”

    不其侯伏完亦道:“此事天下皆知,太师当自证清白。否则,恐为贼人所累。大位不保。”

    “老夫又有何惧。”王允言道。淮泗诸王,借故发难。王允心知肚明。

    不其侯伏完,咬牙进言:“关东初定,人性始安。太师若因故免官,朝政旁落,于国不利。”

    见王允无语。众人遂频频示意吕布。

    吕布终于开口:“君侯所言极是。太师当以国事为重。”

    王允不置可否:“奉先既劝老夫。不知(奉先)又能否,国事为重。”

    “吕布岂能因私废公。”九尺雄躯,离席下拜:“愿遵太师号令。”

    “请太师,下令。”众人齐声下拜。

    “吕车骑听令:速遣精锐,驰入卫将军营。解曹孟德兵权,押来见我。待查明此案,再做定夺。”

    “末将遵命!”吕布奉命自去。调兵遣将,以攻卫将军营。

    目送吕布远去。王允一声长叹:“老夫实不敢轻信,竟是曹孟德所为。”

 1。93 自取其祸

    “太师勿忧,且看曹孟德如何自辩。”尚书令桓典劝道。

    王允亦等吕布解曹操入府,以便沉冤昭雪,水落石出。

    话说,不其侯等人,之所以频频目视吕布。

    只因取五千战马时,吕布与曹操,约为兄弟。甄都二镇国之将,义结金兰,肝胆相照,亦是甄都朝野所乐见。曹操御敌于外,吕布护朝于内。如此大河上下,关东内外,皆高枕无忧。

    甄都南,雷泽,卫将军营。

    中军大帐,忽闻闷声如雷,由远及近。

    曹孟德拔剑喝问:“谁人行刺!”

    帐外卫士,习以为常:“回禀将军,无人行刺。”

    曹操这便安心。话说,自发丘事发,曹操便借整顿兵马,迁居营中。府中事物,皆由三位幕僚掌管。程立更将一干人等,悉数调为营吏。虽不曾杀人灭口,却也不会走漏风声。待此事毕,再做计较。不迟。

    将将安卧,曹操猛睁眼。闷声四起,并非梦中所闻。

    “不好!”曹操翻身下榻,迅速披装:“敌袭!”

    “敌袭——”阙上营士,已吹动号角。

    机关楯墙,举火如龙。营门吊桥高悬,环绕雷泽碧水。背后水砦,还驻有盖海舰队。

    无知鼠辈,胆敢来送死乎。

    “将军。”待曹操披挂出帐,麾下诸校,已赶来相迎。

    “关东既定,何来骑兵。”曹操劈头便问。

    “许是车骑将军营。”夏侯惇答曰。

    曹操心中一动,面色如常:“小心戒备。”

    “喏。”

    少顷。蹄声渐息,营前止步。

    吕布横戟立马,仰头喝报:“车骑将军吕布,奉命入营。请卫将军,曹操答话。”

    “请卫将军,曹操答话!”

    三军齐声,如雷如鸣。远近得闻,悉数入耳。

    曹操心生不祥之感。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若不出面,又似心虚。这便携诸校登阙,与吕布相见。

    “兄长,所为何来。”曹操先礼。一声兄长,道尽二人私交。

    毕竟有赠马之义,吕布心中一软:“贤弟毋忧。愚兄奉命而来,请贤弟入太师府。”

    “夜拜太师,何其急也?”曹操明知故问。

    “正因事急,故乘夜而来。”吕布言道:“兹事体大,贤弟需谨慎。”

    “明日可否?”曹操又问。

    “恐不及也。”吕布答曰。

    “如此,兄长稍待。”曹操这便打定主意。

    “明公不可。”夏侯惇低声相劝:“吕布不明来意,恐为所害。”

    曹操已笃定:“虽乘夜来袭。然吕布携百骑奔冲而至,蹄声为号。若果有害我之心,何不衔枚裹蹄。此去,当无杀身之祸。”

    “原来如此。”夏侯惇这便醒悟:“然不可不防。”

    “无妨。”曹操毕竟问心无愧:“尔等谨守营寨,无我将令,万勿轻动。”

    “喏。”

    稍后,曹操单骑出营,以示磊落。

    “敢问兄长,何事如此急迫。”城下相见,曹操抱拳相问。

    见曹操浑然未觉,吕布稍得安心:“贤弟莫问,一去便知。”

    “也罢。”曹操心中忐忑而色不变。纵马扬鞭,呼啸而去。

    天光微亮。已至甄都城下。

    吕布一声令下,城门徐徐开启。驰骋入城,勒马太师府前。吕布并曹操,双双下马。解剑入内,廊下除靴。

    “卑下,拜见太师。”

    “二位将军免礼。”见曹孟德即召即到。王允亦安心大半。此事,当非曹孟德所为。

    待落座,曹操抱拳求问:“敢问太师,何故急召?”

    “中牟酒家吕伯奢,孟德记否?”王允反问。

    曹操一愣,急忙追问:“莫非所献酿酒法,缪也。”

    “非也。”王允言道:“酿法无误,酒品上佳。”

    “如此,甚好。”曹操这便心安。

    见其仍后知后觉。便由不其侯伏完,试问道:“孟德可知发丘梁孝王陵乎?”

    “然也。”曹操仍不动声色。以不变应万变。

    伏完轻咳一声,道破详情:“先前,太师早有断言。盗掘前汉王陵,非一人之力。金玉明器,沉重难移,必僦车船。遂命有司严查沿途关津,果有所获。”

    “莫非……”话已至此,曹操焉能不知。

    “正是中牟酒家吕伯奢,假贩酒为名,暗输贼赃。皆知此人与孟德私交甚深,且传证齐备,并无差池。故沿途关津,皆无人阻拦。不料敖仓港装船时,引酒瓮沉重,乃至麻绳中断。坠地崩裂,露出瓮中明器。”伏完言道:“瓮中所藏,皆梁孝王地宫之器也。”

    “竟有此事。”知晓前后诸情,曹孟德一时五味杂陈。非己所为,可就此脱罪。奈何吕伯奢竟私通发丘贼,盗掘梁孝王墓。自取灭门之祸也。

    “此人,已被司隶校尉所拿,举家下狱。”王允言道:“事关宗室,论罪当夷三族。我已命三司会审。孟德可愿佐之。”

    “固所愿也。”曹操抱拳领命。

    “吕伯奢正在甄都大牢。”王允言道:“孟德自便。”

    “喏。”曹操领命。王太师所谓“自便”,乃指“自辩”。让曹操“自证清白”也。吕伯奢毕竟一酒家。醉心酿酒,并无权势。如何能手眼通天,盗掘前汉王陵。背后何人指使,曹操疑点重重。若不能水落石出,查出背后主谋。曹孟德恐难,置身事外。

    曹操不敢怠慢。汇同廷尉、御史中丞、司隶校尉,入监牢会审。

    知曹孟德权重。司隶校尉李肃,遂暗中示好:“明公当知,此乃灭族重罪。恐吕伯奢老迈丧胆,有失计较。何不先行一步,我等稍后便至。”

    曹操心领神会。不敢托大,这便拜谢:“多谢校尉。”

    “不必,不必。”李肃眼中,精光一闪。卖个人情,必有厚报。

    曹操先行入狱,探视吕伯奢,满门家小。

    “伯父,何苦来哉?”曹操拭泪相问。

    见曹孟德,如见救星。

    “家门不幸,无颜苟活。”吕伯奢老泪纵横,隔槛相问:“死我一人,不足为惜。敢问贤侄,可保我儿孙否?”

    “伯父稍安。”曹操反问:“可有主谋?若为从众,家门当可保全。”

    吕伯奢连连摇头:“乃出不孝子,并无旁人。”

    “嘶——”闻此言,曹操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1。94 人情冷暖

    事情还需从,程立献计说起。

    得曹孟德首肯。程立遂遣心腹,假扮豪商入南阳。商队中便有吕伯奢之子。而商队所贩,亦是杜康美酒。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乃南阳盗贼之日常。金银为盗墓所得。酒肉多别处贩来。尤其美酒,无从自酿,唯有外购。比起粮商,酒家更易与草莽结交。

    商人重利。

    窥见南阳盗贼,发丘所得。焉能不动心。又暗中悉知曹孟德私刻“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招募盗贼发丘。吕家子更眼热不已。稍后,曹孟德得蓟王私赠五千具装,心满意足。绝口不提发丘之事。

    然吕家子,却日思夜想,难以释怀。稍后,自结商队,再入南阳。仿铸“发丘中郎将”并“摸金校尉”印,与先前盗贼头目,暗中勾结。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贼酋不疑有他,遂假扮贩酒商队,穿州过郡,无惊无险,潜入芒砀山。

    得手后,又将金玉明器,海量铜钱,悉数藏入酒瓮。分批运抵敖仓港。存于邸舍之内。若非酒瓮沉重,调运装船时,麻绳中途崩断。酒瓮坠地破碎,乃至明器外露。此事,当真神鬼无觉。

    正如不其侯伏完所言,关东皆知,吕伯奢与曹孟德私交甚深,且传证齐备,往来各地贩酒多年,并无差池。故沿途关津,非但无人阻拦,且还大开方便之门。

    岂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吕家子利欲熏心,铤而走险。又自持有曹孟德为靠山。沿途关津,不敢刁难。更有贩运杜康美酒之便。可藏贼赃,不露出破绽。

    才有今日灭门之祸。

    “贼酋何在?”曹操忙问。

    “敖仓事发,已各自亡命。”吕伯奢答曰。滎阳敖仓港,乃蓟王屯粮,贩卖天下之所。扼鸿沟,临大河,商船往来,日夜帆满。事不可为,一哄而散。除去吕伯奢一家,人赃并获,并无贼人落网。

    即便发丘贼落网。然进出销赃,皆冒充吕家商队。谁人主谋,谁人从众,一目了然。吕伯奢,无从自辨。

    曹操一时无言。

    “阿瞒……”牢中吕伯奢,泪流不止。

    曹操一时心乱如麻。然于公于私,吕伯奢又如何能轻饶。唯有好言相劝,先行脱身。再做计较。

    目睹曹操离去。吕家老小,哭嚎一片。

    吕家子拭泪上前:“阿父当知,曹阿瞒并无保全之意。”

    见老父无言。吕家子咬牙道:“主谋灭家,从众可免。何不……”

    闻此言,吕伯奢气冲胸腹,竟口鼻溢血:“竖子敢尔!”

    事已至此,只求脱身。吕家子以头触地:“发梁孝王丘,本就是曹阿瞒谋划。我,我不过……听命行事!对对,听命行事!皆出曹阿瞒所谋,我等皆是从众。”

    “我等皆是从众。”吕家老小,同气出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灭门在即,如何不死中求活。

    “舍曹阿瞒一人,活我家中老小,数十口。”吕家子切齿言道:“阿父,何故迟疑!”

    环视满牢儿孙。吕伯奢摇头泪流,血溢不止。

    少顷。吕伯奢似有决断:“待我死后,尔等苟活。”

    “阿父!”吕家子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不料,吕伯奢已徐徐起身。自解衣带,悬于梁下。

    “来。”系好绳结,吕伯奢无喜无悲,已有死志。

    “阿父……”吕家子匍匐上前,不知所从。

    “我死,你活。”言罢,脚踩子肩,悬梁自尽。

    隔壁女牢。吕家老母厉声疾呼:“速救汝父!”

    吕家子,身形微动,却匍匐之地,充耳未闻。老母悲呼:“汝父若死,我等俱死矣!”

    然直到断气,牢中儿孙,竟无人上前搭救。

    吕伯奢无颜见曹孟德,故以死明志。如此,吕家子方能苟且偷生,诬告曹孟德乃背后主谋。毕竟全家老小,满堂儿孙。吕伯奢焉能不救。

    头上老父,尸身渐冷。

    脚下吕家子,恨意丛生。抹泪起身,厉声高呼:“来人,来人——”

    须臾,便有司隶校尉李肃,循声而来。

    “嘶——”见吕伯奢自悬梁下,李肃不由一惊:“速速救人。”

    “家父气绝多时。”吕家子切齿言道:“皆拜曹阿瞒所赐。”

    “哦?”李肃故作惊讶:“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正是。”吕家子隔槛答道:“庶民乃奉命行事。”

    “奉何人之命,又行何事。”李肃眼中,一闪戾芒。

    “奉曹阿瞒之命,行发丘之事。”吕家子终于含血出口。

    “内情如何,且如实招来。”李肃命佐使执笔,将吕家子供词,书录在案。

    待吕家子言尽,牢中落针可闻。

    李肃目中无悲无喜,似看死人。

    吕家子,心中忐忑,又言道:“此事,乃曹阿瞒门下程立……”

    “呵、呵、呵……”李肃忽指吕家子,耸肩而笑。笑罢,摇头叹道:“如,汝母所言。汝父不死,汝门可活孤孙。汝父既死,汝等俱死矣。”

    言罢,便听脚步声起。

    往来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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