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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7章

刘备的日常-第8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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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李肃忽指吕家子,耸肩而笑。笑罢,摇头叹道:“如,汝母所言。汝父不死,汝门可活孤孙。汝父既死,汝等俱死矣。”

    言罢,便听脚步声起。

    往来狱卒,将成捆薪柴,堆积牢中。

    “上官欲杀人灭口乎!”吕家子肝胆俱裂。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李肃从书佐手中,接过供词。取火点燃。目视黑字白绢,并焚于火。李肃遂将团火,丢入身前薪柴。

    火苗升腾,浓烟渐起。

    冲目光呆滞,吕家老母,摇摇一礼。李肃翩然自去。

    “救命——”

    身后救命之声,不绝于耳。

    稍后,太师府。

    司隶校尉李肃,烟熏火燎,入府通禀。

    “吕伯奢因往来南阳贩酒,与发丘贼人相熟。见财起意,遂与贼人合谋,发梁孝王丘。卑下劝曹孟德先行,后藏身牢外窥听。吕伯奢亲口所言,并无背后主谋。不料吕伯奢求生无望,竟悬梁自尽。其子……”

    “其子如何。”王允追问。

    “其子,打翻火烛,引燃狱中茵褥。待卑下扑灭大火,吕氏一族,皆已呛毙。”李肃答曰:“吕伯奢,犹自悬梁下。”

    “唉……”不其侯闻言,一声长叹:“酒家吕氏,既负罪而亡,此事可休矣。”

    王太师,目光深沉,不置一语。

 1。95 罪有应得

    堂内一时,落针可闻。

    毕竟大局为重。尚书令桓典亦劝道:“禀太师。李校尉,既亲耳听闻。料想,曹孟德与吕伯奢,所言非虚。此事,当与孟德无关。”

    “吕伯奢见财起意,倒也罢了。焉敢私铸‘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印。且若只为求财,假扮酒家即可通行无阻,何必多此一举?”王允遂问。

    “这……”李肃不由词穷。私铸‘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印,乃为招安。

    果不其然。王允叹道:“铸印,乃为招降也。”若非诱之以利,且得官职傍身。南阳贼众岂肯,轻易涉嫌。远赴千里之外。

    群僚噤声,百官无言。

    此时此刻。王允已洞悉前后诸情:“先前,曹孟德欲立‘虎豹骑’。虽有良马,却苦无具装。料想,因有缺铜之困,才出此下策。稍后,蓟王以五千具装相赠,曹孟德遂罢此念。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乃至吕伯奢一家,贪财丧命。”

    不其侯伏完惊问:“莫非,背后主谋…真乃曹孟德乎。”

    王允言道:“曹孟德虽有此心,却无此举。吕伯奢,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何苦来哉。”

    群僚面面相觑,皆不解其意。

    “‘言善以始其事,言恶以终其谋’。”王允为众人解惑:“欲谋之事,尚未发生,如何罪之?且死无对证,是否共谋,已不可知也。”

    吕伯奢,举家皆亡。死无对证。此事,是否出曹操所谋,已不得而知。

    “太师,何意?”不其侯求问。

    “罢了。”王允深看李肃一眼:“司隶校尉既能证曹孟德清白。老夫又何必强求。”此时不强人所难,便是成人之美。

    “敖仓邸舍中所藏明器,又当如何?”司隶校尉李肃,心虚求问。

    “完璧归赵。”王允答曰。事关宗室,焉能妄为。

    “喏。”李肃如临大赦。

    待李肃拜退,王允又道:“君侯且上表天子。贼人已满门伏诛。梁孝王地宫明器,皆已追回。不日将重造梓宫,覆土王陵。”

    “喏。”不其侯亦暗松一口气。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乃上上之策。况且,吕伯奢满门伏诛,罪有应得。足可告慰天子,震慑宵小。

    曹孟德终归有功于社稷。堂内众人正欲长出一口浊气。

    不料王允忽问:“蓟王知否?”

    尚书令桓典,斟酌言道:“蓟王遣南閤祭酒许子远,亲送五千具装。窃以为,必有耳闻。许子远乃曹孟德故交。暗中相劝,曹孟德方弃此念。”

    “五千具装,作价十亿。”王允言道:“命曹孟德为吕伯奢收尸。再分半数具装于车骑营。”

    “遵命!”吕布大喜下拜。

    群僚拜服。此乃敲山震虎也。太师果王佐之才。

    闻吕伯奢满门呛毙。曹操悲喜自知。

    又闻太师命分具装,心中恍然大悟。

    吕伯奢乃被灭口也。太师必已知晓,内中详情。故取半数具装,既是“惩罚”,又为“报偿”。一石数鸟,曹孟德只能领会。

    然吕伯奢,是否该死。

    发先王丘,大逆不道,十恶不赦,当夷三族。如何能不该死。

    吕伯奢坟前。

    曹孟德,潸然泪下,不能自已。说到底,吕伯奢满门,皆因曹操而亡。

    稍后,又不得不将,作价五亿,二千五百具装铠,转送车骑将军吕布。

    本以为足可息事宁人。岂料竟有檄文,张贴甄都各处。

    不出三日,关东皆知。

    “卫将军兼兖州牧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

    操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士林愤痛,民怨弥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

    梁孝王,前汉贵宗,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身处公卿高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甄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改自汉·陈琳《为袁绍檄豫州文》)!”

    曹操因葬吕伯奢而伤怀,浑浑噩噩,打马回城。骤见檄文,字挟风霜,笔笔见血。不由头风病发,天旋地转。大叫一声,翻身坠马。

    “啊——”

    围观人群,一哄而散。曹操遂被诸校,抢回大营。

    待服下金石汤药,这才悠悠转醒。强睁双目,只见三位幕僚,亦闻讯赶来。

    “此文,何人所作。”曹操必有此问。

    “并未具名。”陈宫小心作答。

    程立却道:“闻,乃陈留名士,边让所作。”

    “可是济北相。”先前,曹操曾为救身陷囹圄之吕伯奢,而四处奔走。临行前,济北相边让,相送十里,依依惜别。前情历历在目,今何出此檄文,妄加污蔑。

    “正是。”程立亦是恨意难平。

    “既作檄书,但罪我一人,何乃上及父、祖乎!”曹操气血冲顶,双目赤红。

    “明公万勿动怒。”程立切齿言道:“先前,《置屯田令》下,济北相无所作为,因而罢免。后陈留家中坞堡,亦被破壁,田宅悉分佃户。于公于私,皆因明公而起,故深恨之。”

    “好一个陈留名士。”曹操眼中,四起杀机。

    “边让讥议,非君子所为。”陈宫见状,连忙劝道:“明公切莫中计。身负恶名,为天下所忌。”

    “公台所言极是。”曹操不置可否:“且退下吧。”

    “喏。”

    待群僚拜退。曹操忽道:“李乾何在。”

    “卑下在此。”李乾,乘氏豪杰,有雄气。合宾客数千家,随曹操历经百战。今为中垒,拱卫大帐,忠心不二。

    “麾下可有死士。”曹操仰卧榻上,双目无光。

    “明公意欲何为。”李乾见状,怒气自生。

    “杀此獠,已泄我心头之恨。”曹操言道。

    “得令。”李乾领命而出。

 1。96 挟私报怨

    甄都,太师府。

    “此文,何人所作。”王允面沉似水。

    “闻,乃出陈留名士边让。”不其侯伏完,小心作答。

    “何其不智也。”王允言道。

    尚书令桓典答曰:“此人本为济北相。曹孟德《置屯田令》下,因无所为而免。不及归乡,家中坞堡被破,田宅悉分佃户。故与曹孟德交恶。出言讥议。”

    “挟私报怨,毁訾诽谤。自寻死路。”王允当机立断:“命司隶校尉,逐捕下狱。”

    “边文礼,关东名士。才辩俊逸,海内知名。”不其侯伏完劝道:“未审先捕,恐失人望。”

    尚书令桓典,私言相告:“太师欲救边文礼一命也。”

    伏完这便醒悟:“太师高义,卑下惭愧。”

    司隶校尉李肃,不敢怠慢。遂亲自领队,兵发陈留浚仪县,边让田庄。

    一日后,快马回报。

    边让举家惨死,无一生还。

    “这……”饶是不其侯伏完,亦浑身恶寒。边让纵祸从口出,然罪不至死。何况灭门乎。

    见王允不置一语,尚书令桓典代问:“彼情如何?”

    司隶校尉李肃答曰:“贼人乘夜而来,翻墙而入。杀尽边氏一门,家财分毫未动。此乃……”

    “直言。”桓典叹道。

    “寻仇也。”李肃答曰。

    “可有人证。”桓典再问。

    “死无对证。”司隶校尉李肃言道:“无论男女老幼,皆一刀毙命。必是死士所为。”

    “好一个死无对证。”王允言道:“闻曹孟德,初看此文,气怒坠马。心头之恨,可想而知。”

    “人皆以为,必出曹孟德之手。”兹事体大,司隶校尉李肃不敢隐瞒。与先前操持贱业一酒家,截然不同。边让乃关东名士,举家被害,乃至关东群情激奋。司隶校尉李肃焉敢牵扯其中。

    话说,曹孟德着实胆大妄为。《置屯田令》,得罪关东豪强无数。便有人挟私报怨,亦不过呈口舌之快。刀笔犀利,能杀人乎?

    何必杀人全家。

    “敢问太师,此事,该当如何。”李肃求问。

    “曹孟德人何在?”王允遂问。

    “避入大营,称病不出。”伏完答曰。

    “营中将校,皆为人证。曹孟德卧榻不起,如何捉刀杀人。”王允言道:“罢了。”

    “喏。”李肃心领神会。所谓循规蹈矩。一切皆按步就班。调查、取证、海捕、羁押、论罪,环环相扣,缺一不可。然唯独,不寻曹孟德麻烦。

    为何?

    死无对证。

    甄都,卫将军府。

    三幕僚,枯坐无言。

    见陈宫,面色凄苦。程立劝道:“边让自取其祸,怨不得旁人。公台切莫伤怀。”

    “非为边文礼,乃为我等也。”陈宫仰天长叹。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言外之意,程立如何能不知:“明公行事,虽有失偏颇。然待我等,皆如手足肱股。必不会加害。”

    陈宫乎看荀彧:“文若,以为如何?”

    “不到身故盖棺时,何言霍光及王莽。”荀彧答曰。言下之意,不到盖棺定论,如何能辨忠奸。

    “唉……”陈宫无言以对。

    前九江太守,济北相陈留边让,尝讥议操,操闻而杀之,并其妻子(满门遇害,非指兼并其妻子)。让素有才名,由是兖州士大夫皆恐惧,陈宫性刚直壮烈,内(心)亦自疑。

    竟一病不起。

    恭送一众幕僚出府。太师府长史张邈,主簿陶丘洪,四目相对,皆有怒气。

    初,张邈少时,好游侠,袁绍、曹操皆与之善。及绍为盟主,有骄色,邈正议责绍;绍怒,使操杀之。操不听,曰:“孟卓,亲友也,是非当容之。今天下未定,奈何自相危也!”

    知袁绍已起杀心,张邈恐为其所害,弃营而走。袁绍遂并其营众,稍后领兵南下,得传国玉玺还师寿春。

    话说,张邈单骑亡家,暂避二袁锋芒。待朝廷东迁甄都。与平原陶丘洪,陈留边让等,俱受王允所辟。出为府吏。

    边让举家被害,二人焉能不怒。

    共入精舍,枯坐无言。

    须臾,陶丘洪忽道:“孟卓可知王使君故事乎?”

    张邈反问:“子林所问,莫非王文祖,谋废灵帝之事乎?”

    “然也。”陶丘洪言道:“时,曹孟德亦为王使君座上宾。”

    “我亦有耳闻。”张邈仍未会其意。

    陶丘洪索性明言:“时共谋废立天子,曹孟德亦位列其中。”

    “竟有此事。”张邈大惊,转而又问:“孟德曾作《拒王芬辞》,足可自证。子林,何言共谋?”

    “此乃曹孟德脱身之计也。”陶丘洪叹道:“后废帝事败,王使君为灵帝所获。困龙台上,乃曹孟德亲斩之。”

    “王使君为孟德所杀,世人皆知。”张邈言道:“然却无人知晓,孟德亦是共谋。”

    “盟约在此。”陶丘洪自袖中,取白绢一卷:“孟卓一看便知。”

    张邈双手接过,展开视之。果是废帝盟书。具名者,果见曹孟德,亦见许子远。

    时过境迁,陶丘洪已无悲喜:“孟卓与曹孟德乃故交。盟书具名,可出曹孟德亲笔否。”

    “正是孟德亲笔。”张邈慨叹。不仅曹孟德亲笔,许子远亦是亲笔。

    “今许子远,为南閤祭酒。蓟王肱股重臣。自当洗心革面,恪守臣节。”陶丘洪话锋一转:“然,曹孟德,又当如何?”

    “这……”张邈无言以对。

    “昔日为自保,先伪作作《拒王芬辞》。后又手刃王使君。为求自保,无所不用其极。诚如许子将所言:‘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深看张邈一眼,陶丘洪又言道:“闻酸枣会盟时,袁绍为盟主,常有骄色,孟卓正议责之。绍怒,欲使操杀孟卓。不知然否。”

    “确有此事。”张邈忽生不安。

    “我等俱为王太师所辟。边文礼举家被害,你我如何保全?”陶丘洪诛心之问。

    闻此问,张邈一时冷汗连连。

    少顷,这便咬牙相问:“子林,可有良策。”

    洪说邈曰:“今,天下分崩,雄杰并起。君以千里之才,当四战之地,抚剑顾盼,亦足以为人豪,而反受制于人,不亦鄙乎!车骑将军吕布,万夫不当,善战无前。若说而同谋之,共牧兖州,观天下形势,待时事之变,此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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