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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5章

刘备的日常-第9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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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巾乱后,百废待兴。可比大病初愈。如何造血,乃是首要难题。通常而言,无非内外两种手段。内与民生息;外迁异族入。后世,欧洲老龄化日益严重,不得已大量移民。正因生产关系衰竭,严重影响生产力持续。然此举,利弊各异。移民大量涌入,虽补足生产力所缺,亦无可避免,带入风俗习气。尤其各自信仰,亦被一同迁入。

    凡言宗教,多是排他性。可想而知,内外信仰之争,必至家国撕裂。一旦仇恨累积,无可消解,更遇经济低迷,食不果腹,为争活路,内战不可避免。

    一言蔽之,统治不够,宗教来凑。“譬犹疗饥于附子,止渴于鸩毒,未入肠胃,已绝咽喉。”

    即便身处时下。诸夏亦有佛道之争。

    正因深谙宗教立国之害,故蓟王欲灭佛国,而不灭佛。毕竟,蓟王独尊儒术,一统百家之心,人尽皆知。更有王学门生,神灭无鬼。知识是开启心智,唯一正途。只需宗教信仰,不腐蚀上层建筑,及上升通道。尤其吏治体系。当可保家国无忧。

    且就蓟王所观。西佛东来,单凭诸夏原生宗教,亦足可抵御。只需明确一点,儒术治国。欲求上进,必修《蓟国大百科全书》。只此一条,便足矣。

    道理很简单。修佛道,不能加官进爵,修之何用?

    至于个人追求。只需不祸及他人,蓟王乐见其成。遇道家羽化飞升,佛门立地成佛。蓟王亦下马,恭送一程。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终归要有用。

    未能称王称霸前,切莫学而无用。切记。

    北宫,瑞麟阁。

    大朝会后,所积国政,多已疏毕。难得今日空闲。少府所乘呈,多是内政外交。少有棘手难题。

    首当其冲。上陵礼后,西域使团,经内外商道,返回西域。贵霜国使,并北匈奴使节,分走二路,赴漫漫归途。蓟国机关安车,可变车轮宽窄及换雪橇。更加鲜卑驽马,能耐极寒。沿途亭舍齐备,便是居延外道,亦有绿洲障壁,可供歇脚。

    待蓟王兵车出阵,北匈奴当举族西迁,乱入安息。有蓟国双壁,王傅黄忠并横海将军黄盖坐镇,国中当无碍。更加吏治健全,王太后并王后,垂帘监国。左右国相总领内外国政。幕府三丞,统御天下属国,五部都护。蓟王当可,后顾无忧。

    “启禀夫君,谏议大夫万震(上)疏言,已与已程不国互呈国书。得周三百里北岛互市。”

    “甚好。”蓟王遂取万震上疏一观。海市令,另有手札呈送。事无巨细,书录无遗。

    “好一个『以鼠饵狸·二桃三士』之计。”蓟王笑道:“自文和平羌连环计始。巧施连环,渐成良吏之必备。”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大丈夫当如是。”马贵妃慨叹。

    “海市令手书,颇多溢美之词。”士贵妃亦笑赞:“‘夫两喜必多溢美之言,两怒必多溢恶之言’。足见万震,确有实才。”

    “夫君加万震谏议大夫,自有识人之明。”马贵妃眸中柔情万种。

    “除去才智之差,亦是上邦之势。”蓟王一语中的。言下之意,除去个人学识,汉文明加成,亦是主因。

    “待已程不国,北岛港津筑毕。楼船校尉,当可南下矣。”士贵妃言道。

    蓟王轻轻颔首:“正是兵发身毒之时。”

 1。19 蝮蛇缠腕

    甄都,太师府。

    车驾回府,王允面沉似水。

    朔望朝会,乃开年第一朝。岂料竟不欢而散。

    朝廷东迁,守望关东。帝国心腹重地。奈何群雄并起,关东割据。兖州为曹操所得,荆州为刘表所占。徐州陶谦身染沉疴,久治不愈。淮南又被袁术窃据。间有车骑将军吕布,屯军小沛。

    更有陈王宠,私纳传国玉玺,合纵连横淮泗诸国,图谋不轨。

    内忧如斯,倾覆在即。更有汉中史侯,江东合肥侯,虎视在外。稍有不慎,万劫不复。曹太保一系,仍纠缠不休。乃至举步维艰,朝政皆废。政令不出三台,关东群龙无首矣。

    太师府中,琉璃暖廊,乃蓟王所赠。唯恐甄都临河,风大雪急。王允多次含冤入狱,饱受拷打。难经风霜侵袭,一病不起。故赠暖廊,以便出入。

    众所周知。王太师乃蓟王,义外舅。义女安素,尊贵妃。行走瑞麟阁,为蓟王出谋划策。深受宠溺。王允杀贼臣董卓,总领朝政。背靠河北,面陈关东。只需整合关东州郡,当可南下江左,右击汉中。迁回旧都洛阳,何愁汉室不能中兴。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曹太保争权夺势,贪心不足。位居上公,犹不知足。今日朝会,竟欲兴兵讨逆,除吕布孤军。

    诛杀董贼时,吕布居功至伟。虽被关东乱军裹挟,亦出曹操《抑兼并令》。关东世家豪强,坞堡破壁,田宅充公。焉能心中无怨。故裹挟吕布,兴兵讨伐曹孟德。今虽战败,罪不至死。更何况,袁术窃据淮南。譬如蝮蛇绕腕,正当捉刀斩之,岂能自断一臂。

    何不命吕布并陶谦、刘表,力逐袁术。反欲迫王允,诏讨吕布。

    须知,为除淮泗诸国之害。王太师异相夺国,徐州诸国皆唯命是从。王允长子王盖,为彭城相。与吕布近在咫尺。甄都谣言四起。言,王盖与吕布,暗通曲款。欲行驱虎吞狼,先发制人。里应外合,奇袭甄都。诛杀曹太保并曹操满门。

    谓“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奈何“当局称迷,傍观见审”。关心则乱。更何况曹氏父子,生性多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若果有此阴谋,吾家灭门矣。

    居安思危。开年第一朝,便当殿发难。欲使王允长子王盖,先伐吕布以证清白。然在王允党羽看来。吕布虎狼之师,更兼陈宫之谋。王盖不过一国之相。麾下郡兵不过数千,如何与敌。此乃借刀杀人之计也。

    于是乎,双方人马,唇枪舌剑,争论不休。一场混战,不欢而散。

    王允入府不久。不其侯伏完、尚书令桓典等,纷纷到访。商讨对策。

    桓典暖廊下车,见不其侯伏完,正驻足美轮美奂,琉璃画壁前,流连忘返。

    “君侯?”桓典出声相唤。

    “闻‘梓庆削木为鐻(jù),鐻成,见者惊犹鬼神’。蓟国良匠,夺天地之奇巧也。”伏完啧啧有声。

    “闻琉璃暖廊,乃入蓟国腊赐。比六百石以上,皆可择之。”桓典亦不禁慨叹。

    “比六百石可得。”伏完一声长叹:“然甄都,唯太师得之。”言下之意,甄都朝堂,差蓟国远矣。

    桓典无言以对。

    少顷,忽听伏完言道:“太师得蓟王相助,又岂惧曹氏父子乎?”

    “君侯,言之有理。”二人这便收拾心情,步入中堂。

    谓仰人鼻息。“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可饿杀”。朝廷孤悬甄都,兖州为曹孟德所据。曹氏本就是关东豪族。势力错节盘根,乡党无数。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唯迁都可避其锋芒。

    “闻蓟王欲南下羌身毒道,远征身毒。”不其侯伏完,直言不讳:“卑下窃以为,迁都之事,宜早不宜迟。”

    见王允不语。众目相对,仍由不其侯进言道:“足月大河便将解冻。若百官迟疑。公卿可伴驾先行。”言下之意,弃卒保帅。先护驾回京。待入八关锁固,纵千军万马,亦无可奈何。

    “上有敖仓港,对岸黎阳津。皆有蓟国水军驻守。”尚书令桓典言道:“只需一道诏命,蓟王必遣王师来助。毋需急也。”

    “恐天子不欲。”王太师语出惊人。

    “敢问太师,何以知之?”不其侯惊问。

    “董骠骑说之。”王太师答曰。

    “嘶——”与会众人,无不倒吸一凉气。

    董骠骑便是董重。天子,幼号“董侯”。虽是王美人所生。然自幼长于永乐宫。乃董太皇亲手抚育。视如己出。我朝素重外戚。董侯年幼,权臣环伺,孤木难支。引董重为心腹,亦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董重手握永乐积铜,出手阔气。天子左右弄臣,多进谗言。如此潜移默化,董重日益骄纵。深得董侯信赖。说言听计从,亦不为过。

    “然天子,毕竟年少。”偷窥王允面色,不其侯欲言又止。其意若何,不言自喻:先斩后奏。挟天子重返旧都,未尝不可。待木已成舟,天子亦无话可说。

    “君侯慎言。”桓典急忙劝道:“若行此事,与董贼何异?”

    闻此言,王太师面色稍霁:“群雄并起,国祚日艰。我辈当勠力同心,共安社稷。不可欺君。”

    “喏。”群僚下拜。

    与此同时,卫将军曹操幕府。

    “明公不可。”闻曹操心腹之言,荀彧急忙离席下拜:“王太师乃人望所归。诛贼有功,顾命无过。且朝中内外,广有羽翼。更加吕布未灭,袁术复起,若生内乱,朝堂危矣。”

    曹操龇牙一笑,这便离席,亲将荀彧扶起:“文若毋惊。操,不过戏言耳。”

    见荀彧面色稍霁,曹操转而问道:“然恐为吕布、袁术所乘。文若可有良策,解我心忧。”

    “吕布所欲,非我兖州,乃徐州也。”荀彧一语中的:“闻陶恭祖沉珂难治,恐不久于人世。此时,必不敢轻易用兵。袁术其人,如孔北海所言,‘冢中枯骨,何足介意’。袁吕二人,皆不足为患也。”

 1。20 挟君自重

    “文若,所言极是。”曹操又问:“然,今日朝会,朋党相争。政令不出,该当如何。”

    荀彧苦劝:“明公当知,实非王太师之过也。”

    曹操一声长叹:“子曰:‘父在,观其(子)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身为人子,如之奈何!”

    荀彧言道:“何不劝太保归老。”

    曹操苦笑:“阿父花甲之年,尚不及七旬,如何归老。”

    荀彧斟酌言道:“卑下窃以为,太保所慕,非太师之权,乃太师之名也。太师尚不及花甲,已名重天下。太保……”

    其父心思,曹操焉能不知。时人重名,爱惜羽毛。王允出身名门,一日千里,王佐之才。忠贞不屈,为国除贼。无论出身、经历、皆远非曹嵩可比。且论年纪,小曹嵩十岁有余。年长位卑,声名不及。曹嵩与王允,便是所谓“既生瑜,何生亮”。说到底,还是心态扭曲。

    更加王允,顾全大局,不与相争。高风亮节,更令曹嵩愤懑。宦官之后,乃曹嵩无法回避之诟病。

    若只是利益之争,倒也罢了。裹挟私人恩怨,断难两全。

    此事无解。

    “若王太师有意迁都,该当如何。”曹操必有此问。

    荀彧答曰:“王太师,忠直长者。天子不欲,必不强为。”

    曹操稍等心安。转而又问:“董骠骑,何意?”

    “无它。”荀彧一语中的:“奇货可居,善贾而沽而也。”言下之意,董重之所以甘为弄臣,侍奉天子左右。不过欺天子年幼无知。欲行挟以自重。恰逢甄都党争。且看王太师并曹太保,何人价高。只需令董重重掌权柄,便将天子贩出,又有何妨。

    “‘儒有席上之珍以待聘’。”曹操如何能不醒悟:“何况董重乎。”

    “董重其人,断明公不可轻之。”荀彧又道。俗谓“宁伤君子,不伤小人”。且董重所求,不过利益之争。只需投其所好,便可收为己用。比起曹嵩、王允,无解之争。董重之害,实不值一提。

    “文若良言,我已尽知。”曹操出身官宦之家。察言观色,左右逢源。自有心得。如何与权贵相交,曹孟德如鱼得水,深谙此道。

    换言之,党争无解。唯退而求其次,与弄臣结盟。只需稳住天子,罢王太师朋党,迁回旧都之意。如此,曹孟德便可行缓兵之计。先灭吕布,再逐袁术。一统关东。那时,挟天子之势成。王太师亦不足为惧也。

    此时如坐针毡,只因实力不济。

    “闻大河解冻,蓟王当引军西行。顺下羌身毒道,攻伐身毒。”程昱言道:“当防太师朋党,先发制人。”

    曹操眼中,一闪锋芒。

    甄都,骠骑将军府。

    董重开中门,迎王斌入府。

    自随朝廷东迁。王美人兄王斌,因护驾有功,升执金吾,封都亭侯,食邑五百户。论血亲,王斌乃天子舅父,亦是董侯信任之人。奈何赵国王氏,并非豪族。甄都朝野,皆无权势。故王斌不封大将军。

    董重与王斌结盟,欲再兴外戚。

    一言蔽之。时下甄都朝堂,二党相争。另有外戚,欲趁机起势。

    此亦是天子授意。洛阳时,董重与董卓,沆瀣一气。被贼臣表为大将军,以继何进身后之位。然待董卓被杀,满门伏诛。麾下西凉诸将,转投史侯。董重一夜兵马散尽,只剩孤家寡人,惶惶不可终日。于是上表请罪,将大将军印绶还回。然却再无下文。

    此时,朝廷已东迁甄都。

    王允总朝政。车骑将军吕布辅之。仍称其董骠骑。朝野遂成默契。

    董重本就是贼臣所表,正如董侯亦为董卓所立。先前,王太师遣使张种,抚慰山东,首选蓟国。便欲行拨乱反正。重立史侯为帝。

    蓟王回书,擅言废立,取祸之道。王允遂罢此意。

    天子虽不能擅自废立。然董卓一系党羽,悉数免官问罪。董重上表请罪,王太师自当应允。且不计前嫌,仍称骠骑将军。董重满门,侥幸得存。本该偃旗息鼓,小心做人。

    岂料风云突变。

    曹操逐吕布,一统兖州兵马。又扶其父,登三公之位。曹氏父子权势大盛,与王太师分庭抗礼,欲夺朝政大权。

    董重忽觅得良机。欲火中取栗,东山再起。重金笼络天子身侧黄门弄臣。出入禁中,深受宠幸。天子视如心腹,言听计从。实则天子亦借机自保也。

    王斌此来,亦是董侯示意。

    “董骠骑,意欲何为?”二人皆外戚,故王斌直言相问。先前,天子亦有迁回旧都之意。与王太师不谋而合。不料日前,董骠骑入宫相劝。令天子勿再轻言迁都。今日散朝,王太师求问迁都事宜。天子便托言,关东初定,时有不宜,而婉拒。

    毕竟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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