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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7章

刘备的日常-第9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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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燔史关,拓土先锋营,中军大帐。

    “臣等,拜见主公。”凉州牧阎忠,携别驾侯瑾,治中周生烈,金城太守毋丘毅、汉阳太守范津、陇西太守李参、武都太守李昊等,一众属吏,大礼参拜。阎忠不尊“王上”,而呼“主公”。除蓟王兼督四州,亦因自州牧阎忠以降,兼领蓟王宫职。既是府臣,又是家臣。自不见外。

    “诸君免礼。”一别多年,蓟王和光同尘,丰神尤胜先前:“赐座。”

    “谢主公。”众人称谢落座。

    论河北五州。凉州最先归于王治。幕府属吏,坐镇大震关城。引入蓟国一切便利体系。将作寺、赀库等,蓟国署寺,皆于大震关城,开立枝属。且羌氐诸胡部落,纷纷出山。弥补人力不足。更加西域都护府,大肆贩来域外奴隶,分置百城。助推东西商路繁荣。陇上小麦足食,诸多名产,贩卖天下。蓟王高薪养廉,明以照奸。吏治民生,相辅相成。

    与先前,蓟王行事,从不显山露水,素行韬光养晦。全然不同。

    时至今日。汉室倾颓,国祚难继。蓟王如日中天,三兴汉室,可以预见。尤其兼督河北四州,纳汉家半壁江山。治下足有三千万众。蓟国二千万口。剩下人口,凉州一地,便占去多半。人口等同于生产力。自陇山以西,河套平原、河湟谷地、大小榆谷、大允谷、赐支河曲、乃至赐支河首,牢城遍地。

    若定都关中,再毋需关东、江淮租粮西运。陇上小麦东输,足够帝都取食。若不喜面食,蓟国粳米,季季大熟,贩运四海,又何差关中。且八百里秦川,只需善加利用,亦足可自给。若要东西兼顾,长安乃时下定鼎江山之首选。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蓟王此次征西,好比王驾西巡。

    沿途所过,吏治民生,历历在目。

    虽只辖百万汉人。然凉州吏治,足可称道。

    自凉州牧阎忠以降,守土有功,皆得赏赐。

    问过方知。阎忠等凉州官吏,皆已迁居大震关城。故诸太守,得以速至。自蓟王重定官秩。州牧秩真二千石。别驾、治中,比二千石,太守乃二千石官。比二千石以上陇右高官,齐聚中军大帐。却仍有法正一席之地。“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谓“知行合一”。耳濡目染,潜移默化。法正当一日千里。

    累日共事。法正才思敏锐,足智多谋。军正沮授,如获至宝。便是西曹徐庶,亦多相惜。笑言,“东孝西直,和合为(法)正”。法正,字孝直。言指郭奉孝、徐元直,二人相加,方能与法正比肩。

    此乃美誉。虽多过誉,然法正足可与东孝西直并列。

    话说,幕府六大谋主之下,另有南閤祭酒许子远。憾未得智者,与其并著于世。法正尚未及冠,然论天资,恐在许子远上。蓟王言,法正当可与小师弟周公瑾,并称。

    然唯一所憾。才智高绝,多“中道崩殂”。

    “(庞)统、(法)正,见理之明,料事之审,一时谋臣,无出其右。昭烈肇基王业,讫承大统,实二人之力。使天假之年,与诸葛亮同心辅政,混(合)一之功,日月可冀。不幸蚤(通‘早’)世,惜哉!”

    庞统年仅三十六,法正终年四十五。二人若在,一人守襄阳,一人辅先主。何来大意失荆州,夷陵之惨败。

    “使二子不死,与亮左右,功烈岂止于是?天不祚汉,惜哉!”

    蓟王既早得之。当不再有此失。

    广陵,州牧府。

    长史曹宏,入府密报。

    累日来,吕布客居馆舍,引徐州权贵,慕名来拜。一时门庭若市,接车如龙。如此大张旗鼓,来者不拒。未曾没有,收买人心之嫌。

    听完密报,陶谦不置可否:“长史以为,该当如何?”

    “吕布虓虎之勇,闻与彭城相王盖,往来甚密。王盖乃太师长子。甄都上公之争,恐难善终。明公,不可不察。”曹宏进言道。

    “此等隐秘,长史如何得知。”陶谦必有此问。

    曹宏不敢隐瞒:“乃前彭城相薛礼,密告之。”

    “哦?”陶谦心中大奇。话说,先前彭城相薛礼,被王允所逼。不得已挂印而去。却未随陶谦南迁广陵。上疏自辩,欲效典农校尉陈登,屯田养士。率本部兵马,屯田广戚。陶谦听之任之。恰逢袁术入寇,薛礼借长史曹宏之口献计,求陈王相助。陈王遣客卿吕布,千里驰援,遂解广陵之围。

    彼时,陶谦已疑,薛礼必有同谋。并暗自揣测,乃鲁相宋奇。今日,薛礼又假曹宏之口,道破车骑将军吕布与彭城相王盖暗中合谋。

    陶谦如何能不心疑:“莫非,又出鲁相之谋。”

    曹宏无言以对。

    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得薛礼重金贿赂,向陶谦暗陈隐秘。已忠人之事。曹宏自当见好既收。

    陶谦又道:“速传典农校尉入城。”

    “喏。”

    典农校尉陈元龙,屯田射陂。徐州秔稻丰积,皆出陈登之功。经中渎水,半日往返。曹宏再携陈登,入府相见。

    “拜见明公。”陈登湖海之士,豪气不除。且才高众人,又不善交际。故素不为陶谦所喜。

    “元龙,毋需多礼。且,速坐。”陶谦一派长者之风。

    “谢明公。”陈登却恭敬如旧。

    陶谦直言相问:“前彭城相,薛礼密告。言,车骑将军吕布,与彭城相王盖,暗结盟约。元龙可知,二人何为?”

    略作思量,陈登答曰:“乃为王太师外援也。”

    闻陈登之言,与己暗合。陶谦遂问道:“元龙以为,当作何解。”

    “王太师易相夺国,徐州唯剩一郡,为明公所牧。四国相,皆为太师朋党。既引为外援。吕车骑必取徐州矣。”陈登一语中的。

    陶谦面无表情,似无动于衷:“如此,又当如何。”

    “日前,明公遣麋别驾北上,送二位公子入蓟太学。”陈登大胆进言:“卑下窃以为,明公早有万全之策。”

 1。47 六雄之争

    不愧湖海高士,陈元龙。

    闻此言,陶谦一声长叹:“今,蓟王西征,不在国中。如元龙所言,甄都上公之争,断难善终。老夫以为,恐在一年半载间也。”

    言下之意,蓟王班师前,甄都之争,必分胜负。

    “明公,明见。”陈登答曰:“故王盖‘未雨而绸缪’,引吕布为外援。然吕布苦无根基,兵马粮草,时有不济。遂生窃据徐州之心。今屯兵小沛,若存若亡,皆在明公指掌之间也。”

    陶谦轻轻颔首。话已至此,无需隐瞒。这便吐露心迹:“我欲举州托于蓟王,元龙以为如何?”

    陈登心头一紧,然面色不变:“明公既问,卑下不敢不答。窃以为,甄都上公之争,实则曹吕之争也。”

    “哦?”谓一语惊醒梦中人。陶谦先是一愣,稍后醒悟:“元龙所言极是。”

    “天子尚未元服,先前朝政皆出王太师公府。自东迁甄都。设‘狐虎之威’计,先割河北四州之地,又假蓟王虎威,易相夺国。关东豪强惊恐,遂有曹太保夺权。”陈元龙果然高见。熙熙攘攘,利来利往。所谓挟私报怨,朋党纷争。看似意气之争,实则利益相夺。

    先前,曹孟德《抑兼并令》下,兖州豪强坞堡破壁,田宅被夺。这才有张邈等人,裹挟吕布之乱。曹氏父子,非兖州人氏。乃出豫州沛国谯县。曹孟德故无掣肘。可大刀阔斧,革除时弊。

    豫州则不然。豫州辖颍川、汝南二郡,梁、沛、陈、鲁四国。其中,颍川、汝南二郡,多为黄巾降众屯田。而梁、沛、陈、鲁,四国之中,梁、沛二国,皆为王太师易相所夺。陈王宠素有异志。而鲁相又为麟子阿斗牧守国境。换言之,豫州牧丁原,并无实权。

    眼看其子曹孟德,成关东豪强,众矢之的。老父曹嵩,遂欲总朝政,缓和关东矛盾,此其一。为关东豪强代言,废王允之政,还权于关东世家,为其二。割断甄都与蓟国关联,不欲蓟王染指关东,乃其三也。

    正如陈元龙所说。曹孟德《抑兼并令》,不过癣疥之疾。只需今汉不灭,关东世家,终有复起之机。然蓟王《二十等爵》却是,心腹大患。今汉覆灭,蓟王三兴,爵民大行其道,关东世家,再无翻身之望。

    一切始作俑者,便是王允新政。

    不但默许曹孟德打击豪强,更割河北四州于蓟王。长此以往,吾命休矣。关东豪强,不敢明争,遂行暗夺。与曹太保,一拍即合。

    曹嵩其人,本就利欲熏心,更加护子心切。且自视甚高。论资排辈,岂有王允,年少居上之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言蔽之,“背后皆利益,往来皆生意”。

    知晓上公之争,并无意外。然陈元龙更一针见血,言其本质乃曹吕之争。

    汉室倾颓,朝廷式微。朝堂自上而下,不过空中楼阁。乱世相争,兵马为雄。毋论王太师,亦或是曹太保,麾下皆无一兵一卒。唯狐虎之威,仰仗群雄。

    群雄俯首听命,大权在握,一朝权臣。

    群雄抗命不遵,身死族灭,旦夕之间。

    于是归根结底,乃六雄之争。乱世枭雄曹孟德,与傲视桀雄吕奉先,一争雌雄。还裹挟有末世奸雄袁公路,并据土人雄袁本初。另有平难豪雄孙文台迟迟未醒。及盖世英雄关云长,蛰伏国中。尚未身证其名。

    心念至此,陶谦又问:“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陈登答曰:“『予取予求·虚与委蛇』。”

    陶谦求问:“既予取予求,又如何虚与之?”

    陈登答曰:“力所能及,无不应允;力不能及,则虚允之。”言下之意,能给一定给,不能给先答应。谓“有求必应”。至于能不能做到,量力而为。此乃怀柔之策也。

    “此计高妙。”陶谦心悦诚服。

    襄阳城,荆州牧府。

    闻袁术欲兴兵来犯,荆州牧刘表遂开府议。

    见长史蒯良,别驾蒯越,群僚之首,皆端坐无言。

    便有从事中郎,韩嵩谏曰:“豪杰并争,两雄相持,关东之重,在于明公。明公若欲有为,起乘其弊可也;若不然,固将择所从(择一人从之)。明公拥十万之众,安坐而观望,夫见贤而不能助,请和而不(可)得,此两怨必集于明公(一身),吾等不得中立矣。夫以曹兖州之明哲,关东贤俊皆归之,其势必举(高)吕布,然后称(举)兵以向江汉,荆州恐不能御也。故为今之计者,不若举州以附曹公(曹嵩),曹公必重德明公。长享福祚,垂之后嗣,此万全之策也(改摘自《三国志·魏书·刘表传》)。”

    韩嵩,字德高,南阳义阳人。少时好学,虽贫而不易其操。知世将乱,故不应三公之命,只与同好数人,隐居郦西山中。黄巾乱起,韩嵩避走南方,刘表逼其为从事中郎。

    开宗明义,“豪杰并争,两雄相持,关东之重,在于明公”。非指甄都上公之争,乃言群雄并起,曹吕之争也。稍后,剖析利弊得失,断言作壁上观,两不讨好。最后又言“若举州以附曹公”。维系“上公总朝政”之时局。字里行间,微言大义。

    饶是别驾蒯越,亦不由轻轻颔首。

    刘表不置可否,遂看长史蒯良:“子柔,以为如何。”

    “卑下,窃以为。关东事小,天下事大。蓟王三兴,不可逆也。关东群雄,无有可挡者。‘举州以附曹公’,取祸之道也。”

    “先前,陈王三劝三让,蓟王传檄天下,不欲即位。坐视叔侄分争,汉室如何三兴?”另有治中刘先言道。

    刘先,字始宗,荆州零陵人。博闻强记,好黄老言,明习汉典。亦是饱学之士。

    蒯良答曰:“蓟王兼督四州,民心未附。此时即位,言之过早。”

    见群僚无言。刘表又问别驾蒯越:“异度,以为如何?”

    “‘远水不救近火’。”蒯越掷地有声。

 1。48 玩于股掌

    蒯越言下之意,正因河北四州,民心未附。故,未曾吞并河北前,蓟王断不敢轻举妄动。虽实力超群,然于荆州而言,却是“远水”。袁术入寇,迫在眉睫,乃是“近火”。谓“燃眉之急”,亦不为过。蓟国救之不及。

    环视众人,蒯越续言道:“袁术上击江夏,于荆襄七郡而言,实无大患。唯恐江东袁绍,同时兵发,逆击荆南,荆州危矣。”

    “二袁,皆身列六雄之中。术为扬州牧,绍为交州牧。若水陆并进,上下齐攻,荆州难保。”从事中郎,韩嵩言道:“二袁之祸,便是‘不救之近火’也。”

    正因畏二袁,故荆州牧刘表,与汉中史侯,暗中往来。欲与益州牧刘焉,暗中结盟。共御二袁。

    蒯良再进良言:“三南大地,遍布蛮夷。其内外水路,为辅汉大将军幕府,治粟、水衡二都尉所辖。三南枝津故渎,皆有蓟国海市往来。闻岭南都护府所辖,足有千万蛮夷。交州牧袁绍,能用武之地,恐不及江北袁术。明公毋虑。”

    南中、荆南、岭南,被蓟王称之为“三南”。蓟王号“三南天王”。岭南都护府,所辖徼外蛮夷,不下千万之众。更加和亲十夷王女。三南归心,不过早晚而已。袁绍治下交州与三南阡陌纵横,水网交织。两地蛮夷部落,更是千丝万缕。言语相同,习性相同。互为姻亲,亦大有人在。袁绍如何敢到以轻心。又岂能倾巢而出,逆袭荆南。

    “子柔,言之有理。”刘表信服。

    话说。荆州牧刘表,之所以有今日之议。

    只因年初时,别驾蒯越,出使甄都,暗中结好曹氏父子并董重其人,求高官厚禄以自重。至今无有下文。

    谓“做贼心虚”。唯恐暗中谋划,为天下所知,更为群雄所鄙。成众矢之的,被群起来攻。故,刘表多日来,寝食难安,如坐针毡。

    此次府议,刘表心中所思:事若不成,该当如何?

    因会其意。

    故长史蒯良,别驾蒯越,二人位居群僚之首,却无先言。

    “徼外野民,不毛之地,如何可与我比?”治中刘先又道。

    “并凉之人、匈奴屠各、湟中义从、八种西羌。谓天下雄兵者,多出五胡四夷。君不闻,丹阳劲卒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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