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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1章

刘备的日常-第9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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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见太师。”二人行礼。

    “速坐。”王允举止从容,处变不惊。自斩贼臣董卓于玉堂阶下。再无外物,能动王允心境。

    “谢太师。”

    二人素为王允倚重。亦是太师公府,朋党之首。凡有朝事不决,王允必问计二人。

    今日亦不例外:“彭城相之事,该当如何。”

    伏完先答:“卑下以为,救父之心汲汲(救父心切)也。”

    王允轻轻颔首:“然,国事岂论父子。”

    “太师,明见。”伏完不敢忤逆。

    “下邳相王宏、琅邪相宋翼、东海相士孙瑞,必参与其中。”王允言道:“时贼臣乱政,宋翼为左冯翊,王宏为右扶风,恐二郡为患,董贼欲先征翼、宏杀之,断我羽翼。王宏献‘转祸为福’之计,拒不应征,得以保全。便如今之行事。”

    闻此言,伏完不禁心存侥幸:“太师之意,四相合谋乎?”

    “然也。”王允言道:“吕布长史,陈公台,足智多谋。四相必受其蛊惑。”

    王允刚正不阿,亦难免刚愎自用。未曾料到,亦或是并未怀疑。徐州之事,乃身旁最信任之人,暗中策划。

    桓典又想起一事:“闻,徐州牧陶谦,欲举州相让吕车骑。却不知……”

    “必是陈公台。”王允言道。

    “若徐州之事,皆出陈公台所谋。明公以为,利弊几何?”伏完试问。

    “吕车骑若得徐州,必与卫将军,势不两立。”王允答曰:“甄都之争,断难善终。”

    “不如,迁回旧都。”伏完咬牙进谏:“如此,甄都朝野之争,皆可休矣。”言下之意,只需朝廷西迁洛阳。无论上公之争,亦或是兖徐之争,皆可避免。

    见王允不语。桓典亦进言道:“百利一害。明公,不可不察也。”

    “民谚曰:‘黄河百害,唯利一套。’”王允笑道:“公雅言,百利一害。皆言,取舍也。若老夫独断而专行,假蓟王之威,迁回旧都。如此行事,遇‘海内清平,朝廷无事’,不过为天子权臣耳。然今逢乱世,‘拨乱世,反诸正,莫近诸《春秋》(治理动荡的社会,让它回归正道,无有能超过《春秋》一书了)’。拨乱反正,大义春秋。何解?”

    ————

    “太史公曰:‘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存亡国,继绝世,补敝起废,王道之大者也(《春秋》,上能阐明夏禹、商汤、周文王三王之道,下能分辨人世间伦理纲常,辨别疑难,明辨是非,断犹豫不决之难题,惩恶扬善,崇贤鄙肖,存亡国历史,续断绝世系,补救弊政、振兴衰废,此皆是王道之至关重要)。’”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王允言尽于此。

    “喏。”不其侯伏完,并尚书令桓典。涕泪下拜。

    王允所言。与许劭评曹操:“治世(太平盛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可谓异曲同工。

    许劭当面,曹孟德还是曹孟德。其人若何,并无异同。为何治世、乱世,各为能臣、枭雄,大有不同。

    权臣,贼臣,一线之隔。正因世道不同。

    清平盛世,井然有序。国富民强,政通人和,故,容错率高。朝野上下,无人敢轻言谋反。君臣同朝,亦不会妄言臣民谋逆。

    凶年乱世,秩序无存。兵荒马乱,朝政日非。故,容错率抵。朝野上下,凡有恣意,便罗织构陷,党同伐异。群臣同朝,稍有异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譬如“乱世用重典”。正因人心思乱,群盗蜂起。尤其身居高位,天下瞩目。为人行事,更需加倍谨慎。

    此,便是王允,不欲越俎代庖之真谛。

 1。56 过人之量

    天子不欲,故王允不强为。

    便是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王允乃社稷纯臣。乱世之中,以身作则,尤为可贵。如此,左右更应护其周全,断不可为奸人所害。

    此时,不其侯伏完,更加坚定,有备无患。引徐州四相,并吕布车骑营,为外援。

    “吕车骑,前为卫将军所驱,今屯兵小沛。为求自保,与四国相阴结盟约。觊觎陶谦州土,亦是常情使然。”不其侯伏完,斟酌言道。

    王允言道:“诸君可知,卫将军曹操,疏外之意。”

    “莫非,别有图谋。”伏完焉能不恨。

    尚书令桓典答曰:“曹孟德知,明公不知。”

    “然也。”王允笑道:“世人皆知,王盖乃我长子。若知四国相,图谋徐州,常人必疑乃出老夫之意。如何敢上疏直言。”

    “必出荀彧。”伏完言道。

    王允轻轻颔首:“‘方以类聚,物以群分’。‘颍川荀彧,王佐之器’。‘程昱有谋,能断大事’。此二贤,甘为所用。足见卫将军,必有‘过人之量’。”

    “明公,明见。”桓典拜服。

    王允已有定计:“先前易相夺国,乃为除淮泗诸王之祸。今,陈王宠窃据国玺,假意劝进。实则以退为进,必有称帝野心。闻先帝初,淮泗诸国,曾共祭天神,阴结联盟。更加淮泗诸国,横亘徐豫。若随陈王自立,关东不保。车骑营校尉张超,仍驻陈国境内。传令张超,速归小沛就食。”

    “张超乃张邈之弟。虽有声名,然数千兵马,不足为虑。归营小沛,明公何意?”伏完不解。

    王允答曰:“兴师动众,令其自相惊扰,不敢妄动也。”

    谓“敲山震虎,打草惊蛇”之计也。

    王允此计高妙。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正如伏完所言。区区数千兵马,何必劳驾太师敕令。所谓反常则妖。王太师大张旗鼓,避实击虚,隔山打牛。心怀叵测者,犹如杯弓蛇影。不明就里,亦不知王允所知。必行蛰伏,不敢轻举妄动。

    且王太师,越过车骑将军吕布,号令张超。此举亦非同寻常。

    即便吕布,浑然不知。身旁陈宫,焉不惊觉。

    一言蔽之。不痛不痒,点醒陈宫:尔等所图,老夫已尽知。

    且为王盖、吕布等人,留足颜面。“亡羊补牢,犹未迟也”。

    楚都寿春。

    内外环渠,浓烟滚滚,浴火未熄。渠中水砦、舟桥、斗舰、走舸。悉数焚毁。青州牧刘岱翥凤舰队,所辖机关斗舰,正顺下环渠,欲效曹孟德,火烧寿春。

    日前,袁术二路兵分,精兵尽出。上攻江夏,下击广陵。不料趁江淮空虚。后将军兼领青州牧刘岱,并奋武将军公孙瓒,合兵一处,奇袭寿春。

    袁术欺刘岱徒有虚名,公孙瓒籍籍无名。命留守水军出迎。不料全军覆没,一击即溃。

    眼看攻城在即。

    袁术怒从心起:“来人。”

    “在。”便有心腹上前。

    “城头置汤镬,以烹刘正礼(刘繇)。命兵士高喊,刘公山(刘岱)若不退兵,且来分一杯羹。”袁术怒道。

    “喏!”

    须臾,前扬州牧刘繇被五花大绑,压上城头。众目睽睽,扔进汤镬。

    城头兵卒,举火高叫。

    刘公山退兵之声,此起彼伏。

    翥凤爵室,刘岱面色铁青。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俘虏乎。更何况,“刑不上大夫”。刘繇乃出宗室,素有声望,“藻厉名行,好尚臧否”。又曾为一州之牧,自当善待,焉能施以酷刑。

    不料袁术,竟无耻之极。为求自保,无所不用其极。

    ————

    然一母同胞,焉能见死不救。

    刘岱切齿言道:“退兵!”

    俯瞰翥凤斗舰,绕出环渠。袁术耸肩大笑。遥指镬中刘繇,言道:“好一双,长涂二龙!”

    镬中刘繇,惊怖莫名。险性命不保,更加英名尽毁。心中悲愤,可想而知。

    眺望翥凤无踪,袁术嗤鼻一笑:“无胆鼠辈!”

    是夜,袁术携美妾,榻上酣睡。

    忽闻杀声四起。

    便有心腹家将,轩下急报:“大事不好,敌将袭城!”

    “何人偷袭!”袁术拔剑而起,胡乱披衣。

    “奋武将军公孙瓒。”家将答曰。

    “形势如何。”

    家将答曰:“瓮城已破。”

    “好一个,白马公孙。”袁术捉刀在手:“传令,死战!”

    “喏!”

    待袁术领兵来援。北门厮杀正酣。守城二将,正是雷薄、陈兰。二人皆豪勇之辈。公孙瓒数次攻上城头,皆被二人杀退。

    “将军小心。”见袁术不避锋矢,登城督战。守军士气大振。

    “无碍。”流失冷箭,被袁术挥刀击飞。袁术,少以侠气闻,数与诸公子飞鹰走狗,后颇折节。举孝廉,为长水校尉。身手不弱,亦有胆量。

    时群雄环伺,敢率众渡江,窃据淮南,乱战之地。不可小觑。

    话说,。董卓壮年,亦有才武。旅力少比,双带两鞬,左右驰射。可比袁术此时。心高气傲,满腔抱负。待年老体衰,心气全无。亦如董卓筑郿坞,公孙瓒造易京。袁公路,筑淮南雄城自守,彼时已是冢中枯骨。

    或有人言。二袁,色厉内茬,志大才疏。并无真才实学,算不得雄杰。然天时、地利、人和。譬如韩馥让冀州,孙坚附袁术。四世三公,出身名门,人望亦可称雄。

    激战一夜。天明收兵。

    公孙瓒击毁瓮城,却未能夺下城门。

    袁术矗立谯楼,一夜未眠。麾下将士,浑身浴血,筋疲力竭。

    “拜见将军。”一众僚属,齐来拜见。

    “诸位免礼,且与我同食。”袁术笑道。

    群僚入座。

    所谓寝不言,食不语。

 1。57 守慎正名

    名士许劭,起身答曰:“旄麾(帅旗)动,士气崩。”

    “许相亦知兵也。”袁术笑赞。

    见别驾韩胤,仍要苦劝。主簿阎象遂言道:“寿春乃江淮雄城。军中健儿,家小俱在城中。若弃城而走,军心必乱。”

    袁术环视一众僚属,慷慨发声:“诸君不知‘背水一战’,‘陷之死地然后生’乎!”

    “喏。”群僚下拜。

    袁术此人,素来心高气傲。能容拙,却不能纳秀。尤其麾下属吏。可以蠢劣,决不能优秀。庸主多如此。唯恐不能御下。便有真豪杰来投,如猛虎孙坚父子,袁术亦极尽打压之能事。用人多凭虚名,不重真才实学。

    如此行事,绝非袁术一人。史上,太史慈救孔北海,投靠刘繇。或有人,劝刘繇重用太史子义。刘繇却道:“我若用子义,许子将不当笑我邪?”

    便是陶恭祖,亦不例外。

    究其原因。时至今日,豪门大姓,已成垄断。群雄所倚重,便是世家子弟,背后势力。可想而知,若令寒门单家子,身居高位。如何服众?

    须知。后世谓“服众”,乃指使众人心服。时下言服众,乃是令众家折服。众人,众家,一字之差,判若鸿沟。

    试想。同样征收赋税。交给世家长吏,水到渠成,君民两便。然若交给寒门少吏,则困难重重,逾期不至。扪心自问。若我是君王,用谁,不用谁。

    窥一斑而知全豹。谓关东世家,盘根错节,垄断江山。早已捆绑社稷,劫持国祚。与今汉,一同沦落,万劫不复之深渊。

    汉家文明,崩坏在即。

    正因既得利益。见蓟王重立《二十等爵》,大兴《圩田制》。编户齐民,晋升爵民。关东世家,如临大敌。更有甚者,蓟国种种举措,皆非首创。故不可言“变法”。不过是,于祖宗家法,稍作“修正”。

    此乃天下之共识。

    故无从祭“宗法”之大旗,占据道德之高位,对蓟王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加之,蓟王恪守臣节,为人行事,无可指摘。更加,蓟国兵强马壮,大汉一藩。

    一言蔽之。道义无缺,实力冠绝。

    纵切齿生恨,亦需小心赔上笑颜。又不甘,束手待毙。暗中勾结,阴谋诡计。才有今日关东乱局。

    关东世家,不过垂死挣扎而已。

    蓟王早已窥破时局。即便闹市问斩,还需先赐一顿饱饭。何况世家倾颓覆灭,门阀胎死腹中。终归要让人,留句遗言。

    于是乎。蓟王行事,不疾不徐。眼不见,心不烦。

    待河北五州,悉数归心。蓟王即位,三兴汉室。水到渠成,无可阻挡。

    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然,如何正名?

    管子曰:“守慎正名。”

    天下易主,定要慎重。

    言归正传。

    见一众僚属,仍惊疑不定。袁术又道:“白马公孙,麾下多北地精骑,来去如风。若弃城而走,必为其所擒。”

    众人这才醒悟。骑兵善游击,却不善攻城。且青州牧刘岱,虽引军退避。然却携舰队,封锁寿春上下游水路。插翅难飞。

    果不其然。又战三日,不分胜负。

    寿春城头,兵器损毁过半。公孙瓒麾下亦多伤亡。尤其屯兵大河之尾,所募泰山兵。虽悍不畏死,勇为先登。奈何江淮雄城,城高墙厚。绝非一日之功。

    三日战罢。寿春城中,军心渐定。先前诸多流言蜚语,皆烟消云散。众志成城,齐心协力,守备城池。吏民再无杂念。

    淬炼军心,铸就军魂。淮南健儿,受战火洗礼,正历经蜕变。

    用江湖游侠话说,刀头舐血。用宫中内宦之言,生死两难。用儒家名句:“玉不琢,不成器”。唯有如此,方可堪一用。

    袁术难得,勤勉如斯。巡弋城中各处,与吏民甘苦与共。寿春城,上下一心,遂成铁板一块。

    又战三日。城下积尸成丘。环渠斑斓血染。

    见机已到。主簿阎象言道:“血战七日,淮水断流。明公,毋需再战。”

    “主簿何意?”袁术问道。

    “甄都之争,恐难善终。日前,王太师敕令车骑营校张超,自归小沛。今张超已携三千营士,兵出陈国。卫将军曹操为防吕布入寇,已遣麾下陈兵州境,又令盖海舰队,守备泗水港津。”将时局细细剖析,阎象言道:“奋武将军公孙瓒,素为王太师爪牙。今上公之争,胜负未分,王太师,岂能自断一臂。令白马公孙,悉折于寿春城下。”

    “哦?”袁术这便醒悟。正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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