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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0章

刘备的日常-第9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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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为将家门,庇护于蓟王羽翼。天下必为蓟王三兴。群雄割据,犬牙交错,于蓟王最为有利。若曹孟德,兵不血刃得徐州。坐拥二州之地,实力超然,群雄再无可掣肘,乃其一。

    更加徐州四国,皆为王太师易相所夺。四国相皆出门下朋党。以长子王盖为首,悉听命于王太师。且吕布亦出王太师门下,曾手刃贼臣董卓。将徐州托付吕布,四国相,必无怨言。若私授曹孟德,四国相必裹挟吕布,兴兵作乱。兵祸骤起,徐州四国一郡,断难保全,是其二。

    更有甚者。徐州让于吕布,缓兵之计成。关东二雄相争,必旷日持久,断难速决。待蓟王班师凯旋,河北五州,尽数归心。一统河北。那时,只需一道诏命,天下传檄可定,为其三也。

    如先前所言。西域诸国林立,各自为王。于大汉最为有利。

    关东亦如此这般。群雄割据,于汉室三兴,最为有利。但凡一支独大,必攻灭群雄,一统关东。那时,与蓟王隔河对峙。必不肯,轻易投子认负。更有甚者,江东局势,尤胜关东。一江之隔,交扬二州,悉数为合肥侯所得。更加江东豪强,为求名正言顺,洗去“宗贼”恶名。得据土人雄袁本初作保,纷纷投靠合肥侯麾下。江东豪族,出仕朝野。宰分田地,交割利益。类比今汉立朝之初。自天子以降,江东利益集团,正迅速构建上层建筑。

    合肥侯,毕竟曾即位为汉帝。大义虽疵。然瑕不掩瑜。再者说来。放眼望去,三家汉帝,皆有参差。合肥侯,被窦太皇《废帝诏书》所废,然诏书存疑。史侯被贼臣董卓所废,董侯乃贼臣董卓所立。贼臣擅自废立,亦是“名不正而言不顺”。

    三家默契共生。老大不说老二。五十步甭笑百步。乌鸦毋笑猪黑。一切,全凭实力。

    退一万步说。三家毕竟,同气连枝。皆出河间一脉。隐隐约约,亲疏有别。

    叔侄联盟,共抗河北。并非无稽之谈。

    除去前后汉室之争。亦是爵民并世家,新旧阶级之争。更是封建文明,走向之争。

    蓟王非不欲三兴。而是兹事体大,不敢轻举妄动。稍有不慎,为叔侄公敌。轻则分割江山,重则九州崩裂。毋需五胡乱入,华夏自乱。大统一时代,一去不返。

    一言蔽之。大河文明,先定河北。

    正因河北权重。故当王太师,割肉饲虎,狐虎之威。命蓟王兼督四州。关东世家,切齿生恨。恨不能“啖其肉,寝其皮”。这才有甄都,上公之争。

    再深思。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王者见王”。因出身立场不同,故人各有志。无从论对错。无端杀一人,必得罪一群人。所以。阿母言,自家,众家,皆一家;恩师言,寒门、豪门,皆百姓。

    蓟王以杨阿若作保,请来六姓家主。“杯酒化干戈”,“七宴收六豪”。足可令河西大姓安心。杨阿若以身家性命,为六家作保。六家又以阖家老小,为河西大姓作保。

    ——————

    观蓟王行事。便可知,《蓟法》一视同仁,必不会有失偏颇。

    此举可比,天下瞩目,女科春闱。即便殿试入闱者,皆是大家闺秀,名门贵女。蓟王亦欣然纳之。毋有异议。

    兼容并蓄,包罗万种。家国同构,察科双轨。和合共融,大统一。才是儒学之真谛。

    吕布此来,本就为收买人心。

    徐州官吏,多出州中豪族,自是重中之重。再不能比,救人于水火,更令其心悦诚服。故对麋竺、陈登所请。吕布有求必应。

    三日夜。

    广陵城,南门洞开。

    陈登、吕布,引军夜袭贼营,曹豹率麾下步骑,抄其后。

    四面举火,杀声震天。

    贼兵大惊,仓促结阵,不得还船。陈登手执军鼓,纵兵冲杀。贼遂大破,皆弃船迸走。陈登乘胜追奔,斩虏以万数。

    酣战至天明,鸣金收兵。蜀冈之下,攻城行营,悉数被拔。二袁联军,皆遁入水砦。沿途伏尸遍地。多被吕布率百骑袭杀。

    待兵士凯旋。广陵城上下,欢声雷动。

    吕布浑身浴血,纵马于队前。受万民欢呼。长史曹宏,牵马坠镫,极尽礼遇。

    陈登、麋竺,并马行于队中。四目相对,心有戚戚。

    正欲犒赏三军,又闻贼兵将至。

    原来。被夜袭破营,二袁联军心怀愤恨,不肯轻易退兵。便又鼓足士气,自水砦发兵攻城。

    谯楼顶阁。见二袁联军,使犍牛拖动诸多攻城诸器。列队出砦。声势浩大,远非先前可比。

    吕布笑问:“兵器尽出,又当如何?”

    陈登附耳言道:“只需如此如此……”

    闻陈登良策。吕布不禁慨叹:“元龙之谋,不下公台也。”

    “将军,过誉。”陈登再拜。

    吕布执其手,私谓曰:“如能与元龙,共成大事也。(吕)布,何其幸也!”

    陈登心领神会:“将军厚爱,(陈)登,敢不从命。”

    “得元龙,何愁大事不成!”吕布意气风发。

    是夜,陈登密遣兵士,去城北十里之外。令兵士多取柴薪,两束一聚,相去十步,纵横成行。同时点火,宛如长龙。城上守军,齐声高呼:小沛援军至矣!

    贼望火惊溃。陈登勒兵追奔,斩首万级(注①)。

    遂解广陵之围。

 1。54 美士曰彦

    湖海之士,陈元龙。一战成名。

    不料徐州,竟有此俊彦。《尚书孔氏传》:“美士曰彦。”除去才智高绝,还需仪表堂堂。陈元龙,不及而立,正值壮年。得此人守备坚城,屯田养士,徐州无忧矣。

    二袁联军败退,陈登遂命人收复水砦。待陈宫引五千秦胡铁骑,前来驰援。左将军兼领徐州牧陶谦,已不药而愈。

    设庆功宴,犒赏三军。

    席间,徐州文武,名流齐聚。吕布为车骑将军,位在左将军上。被众人齐推主位。推杯换盏,来者不拒。不觉已半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机一到,陶谦冲长史曹宏耳语数句。曹宏假装惊讶,故作迟疑。这才离席自去。

    席间,各色人等,一举一动,皆逃不过陈宫法眼。见长史曹宏无故离席,陈宫似有所悟。

    本欲趁离席敬酒,向吕布面授机宜。不料,名流缠身,敬酒不断。吕布痛饮数杯,越发恣意。

    少顷,曹宏捧盘入内。

    盘中所盛,正是州牧印绶。

    得陶谦示意,曹宏趋步登堂,献于吕布座前。

    吕布醉意正浓,后知后觉:“长史既来(敬酒),盘岂无杯?”

    席间名流,遂起哄笑。然待看清盘中之物,嬉笑戛然而止。堂内一时落针可闻。

    吕布方觉有异。定睛一看,顿时热血冲冠。

    “长史何意。”

    “下臣,奉命而为。”曹宏如实作答。

    言犹在耳。与会嘉宾,纷纷看向徐州牧陶谦。

    “吕车骑,且听老朽一言。”陶谦隔案施礼:“汉室倾颓,群雄割据。徐州接山连海,是四战之地。非雄杰不可牧守。吕车骑,先前辕门射戟,今又二解城下之围。荀子曰:‘人臣轻职业让贤,而安随其后。’《六韬》曰:‘(天下)唯有道者处之’。今,举州相托,车骑毋辞。”

    “这……”吕布似醒非醒。日思夜想,喜从天降。不及多想,正欲伸手接过。

    长史曹宏,正高举相送。忽虑及大庭广众,有献媚新主之嫌。恐败坏名声,遂又捧盘缩回,欲矜持以自重。

    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吕布急忙伸手欲夺。

    便在这一缩一夺,瞬息万变间。与会众人,大起大落,一波三折。

    有道是落子无悔,买定离手。只需吕布双手接过,徐州牧唾手可得。饶是始作俑者陶恭祖,谆谆长者,处变不惊、亦心惊肉跳,唯恐弄巧成拙。

    千钧一发。忽听一声清喝:“且慢。”

    一干人等,如遭雷击。

    吕布虎躯一僵,愕然发问:“公台,何意?”

    陈公台,离席下拜:“(吕)将军虽有功于社稷。然微功不足称道。今位比公,秩万石,犹恐不称雄职。岂能再兼,大州之牧。且二番来援,本尽忠义之事耳。若受此印,天下岂非皆疑将军,阴怀(暗藏)吞并之心乎?”

    “嘶——”陈宫一席话,振聋发聩。吕布倒吸一口凉气,这才稳住心神。电光石火,心有灵犀。忽记起三劝三让之古礼,吕奉先顿时大彻大悟。

    暗吞口涎。将双手收回,徐徐直身。

    见事有转机。陶谦一颗悬心,终是落地。暗道一声,好险。

    侥幸之余,又起后怕。果然“礼不下庶人”。

    吕布草莽出身,不知祖宗礼法。若非陈宫一席话,说其悬崖勒马。今日,恐弄巧成拙,前功尽弃矣!

    ————

    陈宫趋步近前。从手足无措,进退无据之长史曹宏手中,接过承盘。恭送陶谦座前。

    “明公美意。将军虽心领。却断不可受也。”

    “老朽,时日无几。吕车骑,何必见疑。”陶谦指心言道。

    闻“时日无几”,吕布遂定计。这便笑道:“布,岂疑(陶)公。诚如公台所言,今位比公,无力再兼雄职。”

    陶谦作势欲劝。

    别驾麋竺,起身进言:“启禀明公,我等皆醉矣。兹事体大,何不改日再议。”

    “如别驾所言。改日再议。”陈宫亦进言道。

    “如此,也罢。”陶谦从谏如流。

    一场庆功宴。有惊无险,宾主尽欢。

    唯恐言多必失,久留必败。翌日,吕布并陈宫,便携铁骑,返回小沛。

    徐州牧陶谦,亲送十里,依依惜别。

    回望蜀冈雄城。吕布心头颇多难舍。

    陈宫隔窗宽慰道:“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小不忍则乱大谋’。将军,毋需急。徐州,必为将军所得。”

    “迟恐生变。”吕布唯恐夜长梦多。

    “不过一年半载间耳。”陈宫早有定论。

    “也罢。”吕布长抒胸臆:“便再忍半年。”

    甄都,卫将军府。

    闻陶谦会宾客大宴。欲将徐州私授吕布。曹操怒不可遏:“吕布,‘心如虎狼,行如禽兽’。觊觎徐州久矣。袁术不过疥癣之疾。陶恭祖,何其不智也!”

    荀彧对曰:“卑下窃以为,此乃虚与委蛇之计也。”

    “哦?”曹操一愣。沉思片刻,亦醒悟:“此举,非陶恭祖本意。”

    “正是。”荀彧足智多谋,竟窥破陶谦之意:“先前,陶恭祖送二子入蓟国。名为求学,实为侍子也。又岂会将徐州,另许他人。”

    程昱又道:“然吕布虓勇,不可不防。”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曹操亦知事大。若坐视吕布窃据徐州,关东必起大乱。

    “明公何不上疏,言明利害。”荀彧已有定计。

    “吕布行事,必出王太师之意。”曹操摇头:“此举,于事无益。”

    荀彧胸有成竹:“卑下窃以为,徐州之事,王太师必不知也。”

    “哦?”此言,亦出曹操所料。然细思,却似有道理。

    程昱先会其意:“文若,言之有理。”

    曹操亦醒悟:“王盖等人所为,非出太师之命。”

    “然也。”荀彧笑道。

    事不宜迟,曹操遂秉笔直书,呈报尚书台。

    尚书令桓典,悉知详情,不敢怠慢。遂亲呈太师府。

    细观曹操上疏。王太师一声长叹:“我儿,欲陷老父于不忠乎。”

    “太师,何出此言。”桓典惊问。

    “暗通外镇,阴怀不轨。意欲何为?”王允面沉似水:“速召不其侯入府。”

    “喏。”

 1。55 社稷纯臣

    少顷,桓典车入不其侯府中门。

    下车便问:“彭城相(王盖)之事,君侯知否?”

    见不其侯哑口无言,桓典如何能不知晓:“君侯早知也。”

    “且入堂中一叙。”伏完不及转身,便被桓典拦下:“太师相召,宜速去。”

    不其侯,猛吃一惊:“太师,何以知之。”

    “乃曹孟德上疏。”桓典伸手相邀。

    二人同车,一并前往太师府。

    车厢内别无旁人。自可推心置腹,如实以告。

    不其侯伏完,遂将前后诸情,娓娓道来:“太师,社稷纯臣。不欲胁迫天子,迁都辟祸。然曹太保争权之心,几无可逆。稍有不慎,甄都必起兵祸。(曹嵩)其子,卫将军曹孟德,乱世枭雄。手握重兵,牧守兖州。太师虽有蓟王辅佐,然‘远水不救近火’。今,蓟王远征在外。少则一年,多则数载。不得归也。甄都孤悬关东,若不西迁,朝政久必为曹太保所夺。曹氏父子,皆非纯臣。朝政若入其手,天子必成‘孤家寡人’矣!董贼将灭,岂坐视‘再出曹贼’乎?”

    “好一个,再出曹贼。”桓典一声慨叹。不料不其侯伏完,竟将曹氏父子,与董贼相提并论。然亲眼所见,曹氏父子,朝野上下,咄咄逼人。又岂是忠良之辈。

    话说,先前,曹孟德苦劝老父,国祚艰难,以和为贵。不料曹嵩口出狂言:忠汉之臣,又岂独王子师一人。

    纵不论刚直不阿,出生入死。舍身以护汉室周全。便是勤政爱民,两袖清风,曹嵩差王允,何止千里。大言不惭,无君无父。

    心念至此,桓典忽问:“为今之计,该当如何。”

    伏完叹声答曰:“自当面陈实情。”

    “不可。”桓典断然言道:“有备无患。曹氏父子,不可不防。”

    伏完反问:“我等僚属,岂诓太师。”

    “太师只知,乃彭城相所为。却不知,君侯为首。”桓典已有决断:“此番入府,太师不问,君侯不必多言。”言下之意,只说彭城相王盖,不言自己亦裹挟其中。

    “如何,也罢。”谓事急从权。伏完咬牙答应。

    二人这便定计。

    车入太师府,琉璃暖廊。二人下车,并肩前行。观两侧琉璃画壁,掠影浮光。伏完忽然心定。

    “拜见太师。”二人行礼。

    “速坐。”王允举止从容,处变不惊。自斩贼臣董卓于玉堂阶下。再无外物,能动王允心境。

    “谢太师。”

    二人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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