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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5章

刘备的日常-第9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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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蒯良、蒯越,亦是智多之士。譬如王太师,亲逐裨将张超。闻曹太保,亲令护南蛮校尉击交(州)。良、越二人,必生心疑。当可窥破荆州之危。”

    “原来如此。”程昱心生折服,又问道:“既如此,遗患何来?”

    “委刘表以东南,并督交、扬、益三州,授人以柄,乃其一。”荀彧一语道破:“知‘辅车相依,唇亡齿寒’,二袁之祸,如利刃加颈,为求自保,刘表必生二心,首鼠两端,暗结汉中,不可为我所用,是其二也。”

    见程昱无言。荀彧一声叹息:“此计,‘譬犹疗饥于附子,止渴于鸩毒,未入肠胃,已绝咽喉’。”虽能解眼前之危局,却也埋下长远之祸端。

    “其实不然。”程昱忽笑:“此计,譬如刘景升,亦是‘疗饥附子,止渴鸩毒’也!”

 1。65 独霸关东

    闻此言。荀彧眼中忧思,一闪而逝。

    蓟王曾言。荀彧之智,可与六大谋主,“贾李和优”、“八分田沮”、“四通才达”并列之。甚至比四通才达之荀攸,略胜一筹。奈何不能为蓟王所用。

    程昱所谓,此计譬如刘景升,亦是疗饥附子,止渴鸩毒。

    乃是言指:『反·假道灭虢』之计,虽点到即止。为荆州指明祸端之所在。刘景升依计而行,终为荆州消灾除祸。且又如荀彧所虑,委刘表以东南,并督交、扬、益三州,授人以柄,刘表骤起野心,不肯屈居人(曹氏父子)下;又知“唇亡齿寒”,为求自保,刘表必暗结汉中史侯,合二刘之力,战江东二袁。如此一来,骑墙之势成。刘景升,左右逢源,再不能专为甄都所用。即便如此,对曹氏父子而言,又何尝不是虚与委蛇,缓兵之计。先授以高官厚禄,甚至不惜授人以柄,安抚刘表。待曹孟德先攻灭吕布,得兖徐二州,再逐袁术过江,集关东数州之力,三灭荆州。独霸关东之势,成矣。

    正因灭刘表,乃曹氏父子既定战略。故程昱才有此言。

    昔晋大夫荀息,“请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于曹氏父子而言,授予刘表“并督交、扬、益三州,委以东南,惟其所裁”之高位,又何尝不是授以“屈产之乘”并“垂棘之璧”。时晋国攻灭虞国,从国库中取回垂棘之璧,又从厩中牵回屈产之乘。物归原主时,“荀息牵马操璧而前曰:‘璧则犹是也,而马齿加长矣。’”

    垂棘之璧,完好无缺。唯一所憾,不过是马齿徒增罢了。晋一举灭虞、虢二国,却分文未动。宝马美玉,不过暂寄于虞国君,府库槽头罢了。

    ——————

    譬如此时,曹氏父子行事。虽假意,授刘表“并督交、扬、益三州,委以东南,惟其所裁”之高位。实不过虚名耳。且待攻灭刘表,尽得荆襄七郡。刘表一命呜呼。便是虚名,亦烟消云散。

    荀彧之计,既为刘表点明二袁之祸,又为曹氏父子,觅得喘息之机。可谓,一石二鸟。

    此亦是『反·假道灭虢』计之,双重杀机。

    程昱能窥破,除去深知荀彧为人,亦因本就悉知曹氏父子心中所谋。谓“知己知彼”是也。

    太保曹嵩府。

    闻曹孟德,备说详情,面陈利害。曹嵩言道:“我儿之意,老父已尽知。然,天子诏命,皆出尚书台。王太师,必不允之。如之奈何?”

    曹孟德已有定计:“何不说董骠骑,代为进言。”

    “董重乃天子弄臣,由其进言,确有奇效。”曹嵩言道:“我儿当,如何说之?”

    弄臣,乃至帝王所宠幸狎玩之臣。位居闲职,身无大用,却深得天子宠幸。对其言听计从,亦屡见不鲜。

    “阿父可知吕贵?”曹操不答反问。

    “乃天子食母。”曹嵩焉能不知。

    《礼记·内则》:“士夫之子有食母。”

    上古时,唯有天子,诸侯,大夫之子,方可聘乳母。士子之下,必由生母,亲自哺育。

    俗谓,“生娘不及养娘大”。因食母与乳子,有哺育之亲。故母子之情,甚至比生母还亲。不仅如此。遵汉家礼法,乳子需对食母尽孝。因而,天子食母,往往封君。

    如安帝曾封食母王圣为“野王君”,灵帝封食母赵娆为“平氏君”。史上,献帝亦曾追封食母吕贵为“平氏君”。另有唐中宗,封食母于氏为“平恩郡夫人”。北魏时,因“子贵母死”,食母更被奉为皇太后,尊称“保太后”。此制,以北魏世祖,封食母窦氏为“保太后”为始。

    食母,倚仗天子权势,兴风作乱,史上亦屡见不鲜。如安帝食母王圣,与大将军耿宝、中常侍樊丰、侍中谢恽等勾结,废太子,逼太尉杨震,饮鸩自尽。

    自汉以来,食母已非“士夫之子”专享。豪强之家,皆有食母。且亦非,只哺育幼子。

    譬如:“(张)苍之免相后,老,口中无齿,食乳,男人为乳母。妻妾以百数,尝孕者不复幸。苍年百有余岁而卒。”

    魏晋时,食母甚至成炫富之用。《世说新语·汰侈》有载,王济以人乳喂小猪,然后蒸熟,请晋武帝吃。晋武帝觉猪肉鲜美,一问之下,知竟是人乳喂养,遂愤而离席。

    谓世风日下。后世更有食母与养子私通,“蒸母生子”,秽乱宫廷。

    时下,食母如母。循春秋大义。养子需养老送终,为食母尽孝。断无淫邪之念,更无污秽之情。切莫以,后世男盗女娼,以己度我大汉道义。

    言归正传。

    “天子年幼,甚赖吕贵,待之如母。闻天子先前,曾私语董重,为食母吕贵,求封汤沐邑。”禁中隐秘,不料曹孟德竟悉知:“然凭董重一人之力,如何能成此事。”

    知子莫若父。曹嵩言道:“我儿之意,助董重,为吕贵封君。以全天子孝行。”

    “正是。”曹操答曰:“如此,再厚遗(重金贿赂)之,董重必‘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则事成矣。”更有甚者。为食母封君,全天子孝行。不牵扯党争,王太师一系,亦不会横生枝节。曹孟德,深谙权谋之术也。

    倍思前后,曹嵩笑赞:“如许子将所言。乱世之于我儿,如鱼得水也。”

    闻此言,曹孟德洋洋自得。老父当面,自无需假装。

    如何才能,心想事成。必然“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曹操此来,乃为刘表求官。之于刘表而言,亦是投我以桃,报之以李。唯有先令刘表心想事成,方能为曹氏父子所用。先前,曹氏父子,已有尝试。奈何朝廷党争激烈。求官之事,无疾而终。如今,二袁攻荆,迫在眉睫。唯有迎难而上,曲线救国。于是乎,天子身侧弄臣董重,遂成此事关窍。

    欲结好董重,亦需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于是顺通摸瓜,为食母吕贵封君,以全天子孝行,入手破局。

    此乃权谋。以权谋私也。

 1。66 王佐才器

    甄都,太师府。

    不其侯伏完,并尚书令桓典,双双来见。

    春末夏初,百花争妍。

    “门前草色迷行径,院里花阴接步廊。”

    车入太师府,二人不禁心旷神怡。朝堂之上,党同伐异,各为其主。唯入太师府,方得浮生半日闲。

    “拜见太师。”二人入堂行礼。

    “坐。”伏完、桓典,乃“王党”之首。王允视为左膀右臂,自然亲近。

    “御史中丞荀彧上疏,求策封食母吕贵为君,以全天子孝行。”尚书令桓典呈报。

    “荀文若上疏,为全天子孝行。”王太师不置可否。

    “何伯求曾言‘颍川荀彧,王佐之器’。”不其侯伏完进言:“闻郭林宗亦赞太师:‘一日千里,王佐才也。’今,荀彧为曹氏所用。太师不可不防。”

    伏完言下之意。同为“王佐才器”,荀彧才智,当不在王允之下。

    王允轻轻颔首:“荀文若,既为全天子孝行。老夫岂能不,成人之美。”

    不其侯伏完,索性明言:“卑下窃以为,此乃曹氏之谋。若非荀文若上疏,太师必不应也。”

    正因荀彧,王佐之器。清秀通雅,居中持重。“仁以立德,明以举贤,行无谄赎,谋能应机”。一言蔽之,纯臣也。虽出卫将军曹操幕府,然却为王太师所敬。

    若换作旁人。言“策封食母吕贵为君,以全天子孝行”。王允必嗤之以鼻。然疏出荀文若。王允当信之。

    正因如此,不其侯伏完,才进肺腑之言。曹氏党羽料定,王太师必不疑荀彧,故才假其名,上疏。

    王允笑道:“君侯所虑,只出党争乎?”

    “太师何意?”伏完惊问。

    “荀文若,汉臣也。”王允遂以心腹之言相告:“便为卫将军所用,然谋略之所出,亦为兴汉室也。今,疏求‘策封食母吕贵为君,以全天子孝行’。虽为其主(设)谋,然必利汉室也。”言下之意,荀彧虽是为曹氏设谋,终归于汉室有利。

    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不愧同为,王佐才器。王允知荀彧,甚深。

    事实,确也如此。若被二袁得逞,合肥侯跨蹈江淮,兼并四州。甄都危矣。汉室倾覆在即。

    “太师,明见。”尚书令桓典,拜服。

    荀彧上疏,两党默契。于是,天子下诏,策封食母吕贵为“平氏君”。话说,食母封君,虽是今汉旧例。然毕竟“非功不侯”。时蔡邕,便密奏灵帝,言乳母赵娆,贵重天下,丘墓踰(逾)于园陵,两子受封,兄弟典郡之不当。奈何时过境迁。

    董侯自幼丧母,由食母吕贵,哺育至今。奉之如母,亦无悖人伦。且王太师素重纲常。自当酌情处之。

    董侯毕竟年少,且远未元服。本性纯良,童心未泯。对禁中一干人等,曲意逢迎,阿谀奉承。拥有无从分辨的善良。

    董骠骑入宫禀报,可想而知。董侯必然欣喜。

    “陛下当知,此乃曹太保,一力所成也。”董重密语相告。

    董侯不疑有他:“太保,亦是纯臣。”

    “陛下圣明。”董重话锋一转:“然却有一事,令太保日夜不安。”

    “太保不安何事?”董侯别无心机。

    “乃为刘荆州……”董重这便将前后诸情,和盘托出。

    董侯听罢,亦觉不妥:“‘并督交、扬、益三州,委以东南,惟其所裁’,若如此,刘荆州并督四州,岂非与蓟王比肩。”

    “陛下明见。”天子所虑,皆不出董重所料:“然,交、扬、益三州,皆为叔侄窃据。除荆襄七郡,余下三州,皆有名无实也。臣窃以为,曹太保为刘景升所求,不过虚名耳。”

    “骠骑所言非虚。”董侯信服。

    “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蓟王在北,以千里之国,兼督四州,已是力之所极也。然天下三分,九州割裂。叔侄二人,不服王化。所谓‘远水不救近火’。委以东南,刘表或可成,河北之事也。”董重一席话,引经据典,谋划江山。必出人授意。否则,以其中人之姿,岂有先见之明。

    “曹太保,为刘荆州求乎?”董侯遂问。

    “臣,句句实言,岂敢欺君!”董重肃容下拜。

    “王太师,总朝政,朕……”董侯仍有顾虑。

    “太师乃中流砥柱,汉室忠臣。陛下敕令,必不违命。”董重再接再厉。

    “如此。朕,当助太保,如愿。”董侯定计。

    “谢陛下,成人之美。曹太保,纵肝脑涂地,无以为报也。”董重大喜。

    闻“肝脑涂地,无以为报”,董侯这便安心。

    毕竟年少无依。兄弟阋墙,同室操戈。自贼臣董卓毙命,王太师总朝政。史侯并合肥侯,兵犯洛阳。得曹孟德暗中接应,朝野上下,才逃出八关锁固。东迁甄都。稍后,曹孟德逐合肥侯过江,关东立足。话说,董侯心中,对曹氏父子,并无恶念。

    且自以为,“投我以桃,报之以李”。曹太保,力排众议,策封食母吕贵为君,全天子孝心。董侯,当有所报。

    事不宜迟。便由董侯亲笔所书,董重代天子用玺。

    如前所说。两汉以来,除传国玉玺外,尚有六玺,皆白玉制,螭虎纽,用武都紫泥封(注①)。

    传国玉玺,虽为袁术私授陈王宠。天子六玺皆在。诏命既出,董重如释重负。

    窥见董侯,小脸通红,交加惊喜。

    董重这便了然。

    话说此诏,乃出王太师,并曹太保之外。未曾假他人之手,董侯独自所书。

    真真正正,天子诏书。

    心照不宣,董重携诏出宫。径直打道回府,而后闭门谢客,称疾不出。

    曹操得报,遂开府议。

    “董重何为?”

    程昱笑答:“奇货可居,待价而沽也。”

    “哦?”曹操这便醒悟:“莫非,事成矣。”

    “然也。”程昱言道:“天子诏命,必入董重之手。”

    曹操眼中,一闪利芒:“董骠骑,何所求。”

    “大将军,可乎?”程昱一针见血。

    “不可。”曹孟德断然摇头。

 1。67 绝非善类

    “大将军不过虚名也。”程昱劝道:“明公既能许刘表‘镇南将军’,‘并督交、扬、益三州,委以东南,惟其所裁’。如何不能许董重乎?”

    话说,刘表以镇南将军,领荆州牧,并督交、扬、益三州。委以东南诸事。亦不过虚名。正如董重进言天子,除荆州外,交、扬、益三州,皆在合肥侯并史侯,叔侄之手。若要名副其实,刘表需自食其力,以一敌二,攻略交、扬、益三州。朝廷唯一授出,便是镇南将军之高职。

    镇南将军,为四镇之一。位次四征,掌征伐,镇戍四方。两汉以来,并无此职。类比蓟王所置四辅将军,乃甄都为刘表专设。换言之,四镇将军,乃甄都新设。

    既置四镇,必不能令刘景升,专美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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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曹太保之意。

    镇东将军,当由卫将军兼领兖州牧,曹操领之。镇南将军,刘表领之。镇西将军,豫州牧丁原领之。镇北将军,青州牧刘岱领之。

    话说。两汉军职,顺次为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后、左、右,即四方将军,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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