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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汉明-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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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煌言点点头道:“马相言之有理,这事必要彻查到底……黑衣人是谁,马相可有怀疑的人选?”

    马士英犹豫了一会道:“这事非同小可,马某没有证据,不敢妄指他人。”

    张煌言急道,“都什么时候了,马相还这么婆婆妈妈的?如今镇国公不在,一旦应天府有个不测,如何面对镇国公?”

    马士英这才道:“之前马某就感觉黑衣人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当时想不起来。今日上朝时,马某突然发觉……有一人很象,无论是身材还是……呃,那种味道,无不与黑衣人相吻合。”

    “谁?”

    “时任工部尚书宋征舆。”

    张煌言傻眼了,宋征舆?

    这不是开玩笑吗?

    先不说宋征舆是工部尚书,当朝正二品大员。

    就说他是首辅陈子龙的嫡系心腹,那也轻易动他不得。

    张煌言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马相不会猜错吧?”

    马士英自然也知道这事干系重大,万一错了,那真将引起大乱。

    宋征舆一人事小,可此事真要查,必牵连到陈子龙身上,朝堂必定因此分裂,到时清军还没攻进来,庆泰朝就已经散了。

    马士英苦笑着摇摇头道:“马某当日并没有看清黑衣人长相,仅仅凭着自己的感觉,又怎敢保证一定是他?忧心难决之下,这不才来见张相讨个计吗?”

    张煌言也苦笑起来,这哪是讨计,这不是将个烫手山芋塞进自己手里吗?

    查不得!

    可不能不查!

    这就是知道和不知道的区别。

    可张煌言毕竟不象马士英圆滑,他年轻,血气方刚,在绍兴府时就以刚正不阿出名,一个七品科道言官就敢当堂与监国朱以海力争,岂会真怕事?

    一咬牙,张煌言道:“马相,此事仅靠你我不够,还得再找帮手。”

    “马某也是做如是想。只是一时想不到何人合适?”

    “张太傅!”

    张国维如今可是大权在握,虽说没有入阁,但已经是当朝太傅(说来也可笑,庆泰朝连皇帝都没有,却有太傅,不知道是谁的太傅),而且眼下四万京军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那就可以与陈子龙抗衡了。

    马士英问道:“张公生性温和,他能站在你我这边,与首辅为敌?”

    张煌言道:“马相此话荒谬,你我只为追查黑衣人下落,缘何与首辅为敌?”

    马士英肚中腹诽,这真要查宋征舆,能不牵连陈子龙嘛?

    可想归想,马士英知道张煌言说得对,有些能做,却说不得,“马某失言了。”

    ……。

    张国维,已经不再是绍兴府的张国维。

    他的心性,也因这一年多的游离而有所改变。

    虽然依旧温和,但却不能再称之老好人。

    特别是在决定辅佐吴争,开创一番大业之后,张国维已经有了锋芒。

    听了马士英和张煌言话后,张国维稍作沉思,就应道:“此事首辅已经勒令刑部会同京兆尹限期彻查,我相信首辅不会牵涉其中……不过宋征舆终究是朝廷二品大员,仅靠怀疑、没有证据恐怕动他不得。”

    张煌言道:“我与马相也是考虑到这点,这才来求助于张公!”

    张国维指着张煌言呵呵笑道:“张苍水啊张苍水,在吴争身边久了,没学好的,就学了他的油滑。”

    张煌言脸一红,没错,他真就是这么想的。

    自己解决不了,就交给能解决的去,这是吴争惯有的做法。

    说好听点叫知难而退,说难听点就是不负责任。

    马士英也跟着尴尬起来,这事始作俑者是他,推给张煌言的,也是他。

    虽说张国维是指着张煌言,可这话听在马士英耳朵里,和指着他没有区别。

    不过张国维终究不忍二人太过难堪,说道:“乱世当用重典!大战在际,内部须肃清……这样,你二人随我入宫,须先向监国殿下禀明此事,然后再作决断。”

    张煌言喜道:“就按张公所言。”

    马士英却皱眉道:“虽说我觉得是宋征舆,可毕竟没有证据,若是向监国禀明,这……怕是不妥吧?况且万一……另有其人,你我入宫岂不打草惊蛇?”

    张国维微微一笑,道:“宋征舆身居高位,就算有罪,也非你我能处置他的,自然须有监国殿下颁下谕令方可动作,至于打草惊蛇,马相是认为,横街行刺你的刺客自尽之后,指凶者还为没有警觉?这时再顾虑打草惊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马士英想想也对,遂同意了张国维的方案,三人联袂入宫。

 第五百零三章 老情敌小问题

    此时的陈子龙,异常愤怒。

    歹徒竟敢在京城正阳门外,悍然行刺当朝阁臣。

    这几乎是在打庆泰朝的脸了,也等于在打他陈子龙的脸了。

    所以,不管于公于私,这事都必须彻查!

    可现在,陈子龙的愤怒并不是因为此事。

    而是面前钱谦益的指控。

    一散朝,钱谦益就来见陈子龙,他指控宋征舆暗中与洪承畴私通。

    这个指控,让陈子龙怒不可遏。

    他指着钱谦益喝斥道:“若不是本相听了你的荒谬计策,就不会令你去见洪承畴,就不会引来清军攻丹阳徒,如今你不自省,反而构陷宋征舆不忠……你莫要以为本相不知道,你与宋征舆之间那一点腌臜事!”

    钱谦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暗红。

    他与宋征舆之间,确实有些小“杯葛”,这事说起来也算得上桃色纠纷了。

    宋征舆是松江府人,自小颇有文学天赋,十六岁时就已经名动江南。

    所谓女子爱俏,这样的少年俊秀哪个女子不爱?自然不是钱谦益这个老梆菜能比拟的。

    当时名妓柳如是,也就是钱谦益的现任夫人,也是其中痴迷女子之一。

    宋征舆十六岁时与柳如是相恋,只是后来因时任松江知府方岳贡下令驱逐外地来的流妓,柳如是因之前是苏州人氏,自然是被驱逐对象。

    柳如是因此找宋征舆商量,只是宋征舆性格软弱,建议柳如是“姑避其锋”,言下之意也就是“回去吧,我帮不上忙”。

    柳如是于是大怒,声言与其断绝关系。

    这就有了之后钱谦益继任“大业”了,否则哪有钱谦益什么事?

    可问题是,这天下太小,松江府、应天府、苏州,兜来转去,也就那么几个人中俊杰、精英,每有聚会,又时兴带上女伴,可谓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咳,发生些“小摩擦”、“小怨恨”之类的就不足为怪了。

    而这种桃色事件又被人津津乐道,传起来那叫一个快,江南士林还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被陈子龙这么当面羞辱,钱谦益这张老脸算是被踩在地上了。

    陈子龙话一出口,也有些后悔,虽说钱谦益谏言被他事后觉得荒谬,可毕竟是自己点了头的,真要怪罪,怕是不能全怪钱谦益。

    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于是陈子龙打岔道:“你有何证据,敢在本相面前指控当朝工部尚书?”

    要是换了个人,真会一跺脚愤然而去。

    可钱谦益脸色慢慢回复过来,反而谦恭地揖身道:“之前钱某,奉首辅之命与洪承畴商议,由清军佯攻丹徒以调吴争离京之事。钱某与洪承畴的密会之处,就是在正阳门外不远的荣来酒楼……首辅想必也知道,钱某在应天府那也是个老人儿了,平日与些知交好友常有聚会。前日夜晚,钱某邀友在荣来楼大堂小酌……咳,让首辅见笑了。”

    不偷不抢,这本没什么可见笑的,但钱谦益话中的意思是,自古酒楼大堂那是相对最廉价的去所,但凡稍自恃身份之人,都会订个雅间。

    陈子龙微微颌首,他明白,钱谦益这两年财散的厉害,囊中拘紧也不为怪。

    “陈某听闻这两年钱大人急公好义,私下常有资助江南义军之善举,如今稍有落魄,又怎会因此而讥笑你呢?”

    钱谦益感激地看了陈子龙一眼道:“钱某与友吃酒,本是无意窥探他人,只是当时酒楼进来一身黑衣戴着斗蓬之人,难免就会多看一眼,只是因斗蓬遮着,一时看不清楚面目,可此人身形,却是钱某印象深刻的。”

    陈子龙微蹩眉头道:“就凭身形,你就敢指证,太荒谬了!”

    钱谦益摇摇头道:“如果真是仅凭此,钱某也就不敢来见首辅指控宋征舆了。”

    “那你说,有何实证?”陈子龙有些不耐烦了,政务繁琐,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等杯弓蛇影之事上。

    加上陈子龙、宋征舆、李雯被世人并称“云间三子”,交情甚笃。

    宋征舆此时任工部尚书,又是自己的一大臂助,陈子龙怎会因钱谦益空口无凭的指控,而不信心腹宋征舆,去信曾经背叛过大明的钱谦益呢?

    “虽说黑衣人藏首掩尾,可他去的是二楼。钱某由下望上,专注之下,依旧是看到了他的真面目。首辅,确是宋征舆无疑啊。”

    陈子龙震惊了,可下意识里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就算如此,那也不能证明宋征舆与洪承畴私会啊?”

    钱谦益点点头道:“首辅说得没错,所以钱某跟了上去,只是不敢跟太紧,只是远远地瞧见宋征舆进了二楼一间卧室。”

    “你如何确认那室中是洪承畴?”

    “钱某不能确定,但有一点,那卧室外面把门的二人,就是当日我与洪承畴会晤时,洪承畴身边所带二人。”

    陈子龙愣住了。钱谦益所言非常有条理,这不象是为了私怨编排的虚言。

    可一直是自己左膀右臂的宋征舆,怎么可能是清廷奸细呢?

    陈子龙“扑通”坐倒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钱谦益凑近,轻声道:“原本我只是怀疑,且也吃不准宋征舆与洪承畴私会,是不是也如我一般,奉了首辅或者其它重臣的命令。可今日所发生对马士英雄的行刺案,让我明白,宋征舆真有可能是奸细。因为我那晚也看到了马士英,他在荣来楼南面后门,撞见了宋征舆,且与宋征舆起了争执,想来是楼外天黑,马士英没有认出宋征舆,后来是洪承畴现身,才化解此事,宋征舆才由此走脱……而后,马士英雄与洪承畴入楼又说了半个时辰的话,二人才各自离开。”

    陈子龙就象突然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一把抓住钱谦益的手,问道:“如此说来,马士英雄与洪承畴也在私会,有没有可能……马士英是清廷奸细,呃……今日的行刺案是他演的苦肉计,为得就是让人觉得……是清廷要刺杀他,来博取我朝对他的信任,你看,他最后不是没死吗?

 第五百零四章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陈子龙眼巴巴地看着钱谦益,就希望从钱谦益嘴里说出一个“是”来。

    可钱谦益微微一叹,摇头道:“虽说马士英雄确实与洪承畴也在私会,可奸细还真不可能是他。”

    陈子龙怒道:“你为何如此肯定?”

    “如果马士英是奸细,在他与宋征舆发生争执时,洪承畴为何要现身?虽说后门不如前门,可争执一起,人多眼杂,难道洪承畴就不怕因此而暴露他与马士英私会?他应该藏起来,然后悄悄离开,之后再重新与马士英约别处相见才是。”

    陈子龙缓缓坐倒。

    “就算洪承畴是清廷谈判主使,可毕竟是在我朝京城,真要抓住了他刺探军情、勾连我朝重臣的证据,怕是也难逃被处置的结局。洪承畴不顾暴露自己而现身,必然有他现身的理由,而这理由其实不难揣摩,那就是马士英与宋征舆发生了争执,这也就能解释为何马士英不再追究宋征舆之后,洪承畴又回身进了酒楼。”

    “反过来说今日马士英遇刺之事,虽说马士英臭名远扬,但毕竟没有投清,我朝官员对他避而远之的同时,想必还没有人声言要处死他,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的背后有吴争在。而清廷有必要为了这么一个庸人而行刺吗?这显然不可理喻!”

    陈子龙听懂了,马士英不过是个弄臣、贪官、奸倿,清廷巴不得他占据庆泰朝高位以自误,怎么可能不惜代价,以京城潜伏下的死士,去刺杀他呢?

    真要杀,那怎么也得是吴争、钱肃乐或者自己等人啊,还轮不到马士英。

    陈子龙心情异常地复杂,脸上流露的痛苦,让人不忍目睹。

    好半晌,陈子龙咬牙道:“本相要入宫禀告监国。”

    “不可!”钱谦益急忙阻拦道。

    陈子龙茫然抬眼看向钱谦益,“为何不可?难道真要等他做出更大的事来吗?”

    钱谦益凑近一步,低声道:“首辅此时如果禀告监国,那就等于将此事公诸于众,宋征舆确实该死,可他毕竟是首辅左膀右臂,这要是追查起来,必会牵扯到首辅啊。”

    陈子龙站起身怒道:“本相行得正,坐得直,怕什么?”

    钱谦益低声道:“可我奉首辅之命,与洪承畴私会之事,宋征舆也知情啊。”

    陈子龙颓然倒在椅子上,“那……那依虞山先生之意,当如何?”

    钱谦益一字一字地说出四个字——“杀人灭口。”

    陈子龙有些犹豫起来,“不妥,先不说宋征舆是否真投了清,就算是,可终究不知道他罪至如何,就算他罪已不死,那也得由府司审讯定罪……。”

    钱谦益苦笑着摇摇头,这卧子先生怕是读书读傻了,真不适合首辅这个位置啊。

    “卧子先生,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真要寄希望于宋征舆不招供,那和与虎谋皮何异?”

    见陈子龙依旧在犹豫,钱谦益道:“这事首辅不必亲自下令,只要向应天府尹打声招呼,让他派人随钱某抓捕就是,之后,钱某会为首辅办妥。”

    陈子龙怔怔地看着钱谦益道:“可如何向应天府尹说起此事?”

    钱谦益一愣,这卧子先生还真不是一般的书生意气,这事能说吗?

    你是首辅,随便吐口痰,那也有无数人说它是铜钱。

    需要说清楚调人的目的吗?

    只要陈子龙一开口,应天府尹还能抗令不成?

    钱谦益只好道:“应天府尹龚鼎孳与钱某有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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