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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汉明-第4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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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争……你真死了?”

    吴争绝对没想到,夏完淳苏醒之后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

    “胡言乱语。”吴争笑骂道,可心中的欢喜掩饰不住。

    夏完淳舔了舔干渴的嘴唇,断断续续地道:“能在……黄泉路上,再看见……你,无憾了!”

    “快取些水来。”吴争大喝道,然后直起身子,低头笑骂道:“你倒是把眼睛睁大些,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黄泉路?”

    吴争的身子一挪开,刺眼的阳光直射进夏完淳的眼睛,让他迅速合上。

    “我没死?”

    “没死!”

    “你也没死?”

    “当然!”

    “那就好!”夏完淳呐呐道,“敌军可攻入京城?”

    “被我打退了……你小子命大,尼堪心贪,没有直接围歼你部,而是北上应天府,否则,我就算长了翅膀,也赶不及救你。”

    士兵给夏完淳喝了几口水,夏完淳的精神好了些,可眼睛依旧无法睁开。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快去救廖仲平,清军是从他那面突破的……。”

    吴争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廖仲平的防区在河对面,自己带来的这支杂牌军,人数太少,一时无力强渡。

    “你先别说话,安心养伤,我会想办法去救廖仲平。”吴争拍拍夏完淳的肩膀,转头道,“送太平侯回京养伤……。”

    夏完淳突然伸手挥动着,“吴争……吴争。”

    “你说。”

    “收拢残部……虽说不知道……河对岸如何,可我部建阳卫……只是被击溃,尼堪一心……要攻应天府,来不及围歼溃兵……你只要派人向四处搜索,定能找回一些……。”

    吴争闻听觉得有道理,“来人,令余下骑兵,搜索方圆十里之内,将建阳卫溃兵全部带回来。”

    “还有,有此一败,兵力不足,河对岸显然是不能守了,能找着廖仲平……就回来。”

    吴争点点头,对夏完淳道:“你失血过多,需要休养……这里交给我就是了。”

    “不……吴争,建阳卫溃败,士气低下……有我在,才能立即投入战斗……你令人给我,找个背阳处就行……日头太刺眼了。”

    吴争想了想,转头对身边几个军医下令道:“你们几个,好生照看,若他有不测,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遵命!”

    ……。

    夏完淳说得没错,廖仲平部突然崩溃,加上夏完淳带走一部分人往西堵漏,建阳卫只是在西、南两面夹击下溃败,真正的伤亡倒不大。

    仅半个时辰,骑兵就带回了三、四千人。

    当得知自己的主帅夏完淳还活着,这些建阳卫士兵顿时“满血复活”。

    吴争亲率这拼凑起来的七千余人,向对岸发起了进攻。

    没有足够的渡船,就用一切可以用的漂浮物。

    除了一千火枪兵,所有士兵泅渡过河,他们在水里推动木板上的火枪兵前行。

    好在江南兵,几乎人人善水。

    过河中心后,火枪兵开始向对岸射击,只是这杀伤,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有一点,明军立于不败之地,因为对岸清军的箭矢射不到河中心,就算是满八旗善射者,恐怕也射不中百步外的目标。

    双方陷入了僵持,对岸几轮箭射下来,就不射了,躲起来等着明军近前登岸。

    吴争此时想了个办法,那就是让禁军士兵口衔稻草管,屏息在水下换气,然后泅水向对岸进攻。

    这个方法非常有效,清军看着明军从水下向岸边逼近,纷纷射箭阻击,可箭矢对水下目标有何杀伤力?

    当泅水的士兵登岸的那一刻,吴争下达了总攻命令。

    登岸的数百明军,虽然承受着清军如雨般的箭矢,伤亡惨重,但有效地牵制了清军对河中的箭矢压制。

    这短短的时间里,河里火枪兵身下的木板,被水中明军推动向前,随即向岸上射箭的清军进行射击压制。

    清军开始转入被动,但他们坚持着不退。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与火枪兵硬抗的机会,尼堪岂能轻易放手?

    加上满腹的郁气无法发泄,尼堪决定,要在岸边与明军见个真章。

    于是,清兵前赴后继地向岸边明军发起冲击。

    无数的明军士兵倒在岸边,鲜血渐渐汇流成小溪,再流淌进河水里,染红了一大片。

 第九百九十四章 廖仲平奇迹般地生还

    这一仗从战略战术上来说,打得确实没有任何意义。

    明军已经无法控制河西岸,东岸又兵力不足,有火枪兵的协助,固守尚可,此时进攻确实有些莽撞了。

    但这一切,为的只是一个目的,那就是将廖仲平抢回来,无论是活着或是,尸体。

    为得是军心士气,也为得,情意二字

    吴争开始时神志还是清醒的,稳扎稳打,一步步地向岸边逼近。

    可等到先前泅水上岸的明军士兵,伤亡越来越高时,吴争的脑子也就热了。

    吴争悍然下达了总攻命令,这命令其实也不算错。

    因为被上岸明军牵制的那一会,火枪兵已经接近岸边,仅二十步之遥。

    那么,对岸上的清军,已经能进行投弹。

    但这个命令,同样也让火枪兵处于清军弓弩的射程之中。

    火枪兵的伤亡,也由此出现,渐渐扩大。

    这场毫无道理的激战,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

    明军的伤亡已经超过三成,连火枪兵也有二百余伤亡。

    那种双方排好兵、布好阵,刀盾兵在前,弓弩兵在后,骑兵护住两翼的打法,哪怕兵力再多,只要双方实力相近,伤亡其实非常少。

    往往打上一天,各自有个百来号人的伤亡,已经算多了。

    可眼前这仗不一样,双方在抢攻,打得是意气之争,加上根本不可能排兵布阵,可谓刀刀见血、箭箭咬肉,那就得用命来填。

    清军那面更惨,火枪兵在总攻开始,就已经向岸上投掷手雷,木柄手雷对清军的杀伤力不大,但有效压制了清军的弓箭手,所造成的烟雾,影响了清军的视野。

    这使得明军在付出巨大伤亡后,可以成功登岸。

    扔完身上的手雷,打光身上的弹丸,火枪兵也上刺刀,与敌短兵相接。

    然而,就是在这种肉搏战中,火枪兵训练三人的刺刀术组合,显露出它狰狞的獠牙。

    但凡有火枪兵处,清军攻不进去。

    清军手中的刀远不及火枪兵枪刺及远。

    他们不多的长枪捅刺,也轻易被火枪兵架开。

    建阳卫、禁军士兵由此从外围配合火枪兵,对清军进抽冷子狙杀。

    仅存的四千多明军,硬是与尚有二万多人的清军,打了个平手。

    然而这个时候,尼堪心乱了,他为难起来。

    他原本要的是决战,报一箭之仇。

    而不是陷入僵持,此地毕竟是义兴朝京畿,大胜关如今只有千人守军,还是身上带轻伤的。

    万一从太平府再来一支军队,大胜关就危险了,一旦大胜关不保,自己这二万多人,就会陷入包围。

    就在尼堪为难之时,有人替他做了个决定,不,准确地说,是选择。

    双方厮杀正为激烈的时候,从清军西北方向,杀出一支二、三千人的队伍。

    来势异常凶猛,在清军猝不及防之下,如一把尖刀般捅入清军阵中一里。

    这下尼堪真急了,两面受击不是关键,清军的兵力尚远超两支明军的总数。

    可问题是,两面受击,更让清军无法轻易脱身。

    而江对岸过来的明军显然扎手,无法轻易击败,刚刚现身的明军又不知底细,看样子也不是善茬。

    尼堪开始担心这么拖下去,就被粘在这了,万一从应天府再来一支明军,不用多,三、五千人足够,绕至大胜关一击,那就回不去了。

    尼堪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违心下达了撤退令。

    于是,清军丢下了与明军胶着的二、三千人,撒腿逃向大胜关。

    ……。

    来的这支奇兵是谁?

    就是吴争此次疯狂进攻的目的——廖仲平。

    当两军会师,二人双卡含泪,紧紧拥抱在一起时。

    吴争才发现,廖仲平不仅没有死,甚至身上连一丝伤都没有。

    京卫防线骤然被清军突破,远在阵线后面的廖仲平,也无法阻挡这兵败如山倒的局面。

    被溃兵挟裹着,向北退去。

    怪就怪尼堪贪心,那时,他若按捺住心思,继续追击廖仲平部,扩大战果,或许吴争就见不着活着的廖仲平了,所谓伤十指不如断一指嘛。

    可尼堪的心思,始终聚集在应天府,这如他击溃夏完淳部之后,没有追击夏完淳部溃兵一样,而是下令转向攻应天府。

    退到数里外后的京卫,发现清军没有追来,自然就停下了脚步。

    而这时,廖仲平终于有机会收拢残部了。

    经过整肃,廖仲平又有了近三千人的队伍,原本想着向北退回应天府,固守城门。

    可向南派出的斥候回报,对岸清军象是遭遇了北伐军的反击。

    这下廖仲平改变了主意,不过廖仲平想的其实和尼堪是一样的,他也以为是陈胜带着沥海卫回来了。

    陈胜的沥海卫有万人之众,火器犀利,还装备着数以千计的小炮。

    那收复失地应该不难。

    于是廖仲平迅速率部回击。

    见到吴争时,廖仲平痛哭出声,抱着吴争泣道:“王爷,卑职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他举着他那少了一根指头的左手,“若非王爷教诲,忠于国事……卑职早就随陈胜挥师入京了……请王爷治卑职救援不力之罪!”

    吴争动容道:“你做得对!陈胜错了,撤离职守,险些酿成大错……他才有罪!”

    ……。

    奉天殿中的群臣,已经吵了一上午,他们吵成一团。

    也奇怪,大明文人面对鞑子侵犯时,总是权衡利弊,忍辱负重,堪称君子之典范。

    可真要面对自己同族,那是慷慨激昂、生生立起了读书人的脊梁。

    就连面对打死不少人的廷杖,也毫不动容。

    陈胜已经算是狠人一个了,听闻吴争遇险,他是毫不犹豫撤军回师,若不是莫执念和马士英说服,朱媺娖是阻止不了他一怒之下攻打皇城的,在陈胜心里,朱媺娖确实有份量,当得起他的敬重,可这是两回事,陈胜就一个效忠对象,从始宁街酒楼赴吴争的宴请之后起,陈胜就发誓此生追随吴争,还世间一个清平和公道,可如今,有人毁灭了他的希望,四年多的努力和心血,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一旦确认吴争遇害,那就玉石俱焚,这是陈胜暗暗下定的决心,钱肃乐和黄道周自然更不在陈胜需要忌惮的范畴之内了。

 第九百九十五章 请陛下上朝!

    然而,此时的陈胜,却震慑不了这些文人,直气得陈胜想当殿拔刀杀人。

    “沥海卫竟派人监禁朝廷重臣,是可忍孰不可忍!”

    “臣要弹劾陈胜,驱使凶徒,横行不法!”

    “朗朗乾坤……朗朗乾坤哪!国之柱石,竟被当作囚徒,被一群宵小喝来差去,简直不知所谓!”

    “殿下,首辅……可要为臣等作主啊!”

    满殿的朝臣,几乎异口同声地指责沥海卫的目无法纪,一致要求严惩。

    他们确实是满腹牢骚,想想也说,这大半夜的,被人从被窝拽出来,押囚犯一样押到奉天殿,放在任何人身上,那也是怒火中烧的。

    都御史王翊沉声道:“殿下,沥海卫未经诏令,擅自弃守,挥师回京,可谓居心叵测!更有甚者,主将陈胜竟调兵入皇城,连这奉天殿中也安排了刀兵……如此目无国法之罪,当严惩不怠,以儆效尤!”

    吵了近半个时辰,只有王翊一人,指出了奉天殿的真实情况。

    满殿数百朝臣都是瞎子吗?看不见本该是殿卫禁军值守之环廊中,如今站满了黑色军服的沥海卫将士?

    当然不,都看见了。

    正因为看见了,所以不说,甚至连提都不提,不能提也不敢提!

    那么如何来表现自己的忠勇呢,就是抓着表象进行攻击,譬如没礼貌、对大臣不敬等等,最大的罪名也就只有“目无法纪”这四个字了。

    可重兵入朝,这是目无法纪的事吗?

    这罪怕是翻遍朝廷所有律法,也找不出重样的来了,因为那是谋反罪。

    弹劾陈胜谋反?

    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环廊中的沥海卫将士手中的可不是仪仗,那是上了亮闪闪刺刀的火枪!

    陈胜只有听的份,他确实受朝廷授于了武散阶将军,可没有任何官职在身,自然没有说话的权力。

    按与朱媺娖的约定,在没有得知吴争生死确切消息之前,不得枉杀无辜。

    所以,陈胜一直在听,听这些一点营养都没有的废话,心中的烦躁已经无以复加。

    黄道周、钱肃乐一直沉默,他们知道,今日绝不是个好日子,无论是在京城外,还是京城内,都将有无数人为之送命。

    他们担忧的绝不仅仅是朝堂上,更多的是大胜关。

    可急有什么用,他们已经无法调动一兵一卒,因为陈胜的沥海卫和戚承杰的火枪营已经封锁了整个皇城。

    他们只有等,然而等一个未知的消息,那是一种煎熬。

    莫执念一直垂着眼皮子冷笑,他不搭理任何人,甚至连满朝官员对陈胜、沥海卫的指责,都不屑一顾,闹吧,闹吧,可劲地闹,让你们现在闹得欢,一会就给你们拉清单!

    马士英却不同,他笑得象个弥勒佛似的,不断地和左右前后官员打招呼,然而没人搭理他。

    监国位置上的朱媺娖一动不动,象是睡着了。

    然而她的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朱媺娖不想让吴争蒙难,更不想吴争回来,因为吴争要是真的回来,那朱氏宗室,怕真要断绝在今日了。

    朱媺娖敏感地觉察到,昨夜到今日,这一连串的变故,看似无章法,却环环相扣。

    在她看来,皇帝哪怕真有诛杀吴争之心,也绝不会在昨夜动手,那么会是谁能?

    利大者疑,如果吴争蒙难,自然是皇帝最得利,义兴朝就真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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