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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汉明-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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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肃乐是个正人君子,在其位谋其政,不得不呕心沥血。

    为得,不是明室,也不是为了吴争,为的,就是这天下黎民。

    钱肃乐很清楚形势,合则利、分则败,如果内战,天下分崩离析,再无北伐之可能。

    所以,当之前还是首辅的黄道周上门来,恳求他暗中联系女儿钱瑾萱,实施这计划时,钱肃乐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

    虽然钱肃乐也明白,这事会损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但在钱肃乐心里,与天下芸芸众生的福祉相比,一切都可以牺牲,哪怕,是自己的女儿。

    黄道周的谋划其实很简单,将当时还是长公主的朱媺娖和吴争撮合在一起,那么,一切就都顺了。

    联姻,在这个时代,无疑是最好的正治手段。

    虽然这样一来,钱瑾萱的正妻身份铁定不保,没有长公主肯做偏房的,也没有哪个臣子会容忍长公主做偏房。

    但这样一来,双方的联合,足以稳固义兴朝的正治,也足以抵御来自江北敌人的觊觎。

    应天府面上详和,可私底下,暗流涌动。

    黄道周也无奈,他也已经投靠了吴争,可他一样认为,义兴朝乱,对吴争没有好处。

    问题是吴争断然拒绝了朱媺娖地善意(不是朱媺娖登基后的那次,是朱慈烺派朱媺娖前往江阴的那次),使得此事不可能走明道,只能暗中撮合,因为明着被拒绝,太损皇家颜面了。

    于是黄道周秘密见了朱媺娖,打算以柔克刚,走吴争内室路线。

    动用周思敏和钱瑾萱二人为助力和说项。

    为了说服钱肃乐,可以将朱媺娖、钱瑾萱同为夫人,地位平等。

    朱媺娖首肯了,但有了这几年阅历的朱媺娖,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顺手牵羊的计策。

    那就是解决被吴争圈禁在杭州府鲁王一脉宗亲。

    朱媺娖很清楚,吴争圈禁鲁王,吴争想要的就是一个大义。

    挟天子以令诸侯做不到,但随时可以扶鲁王上位,另立山头对抗朱慈烺。

    所以,朱媺娖首肯黄道周谋略的同时,加上了这个顺手牵羊之计。

    动用永历朝的暗线,向永历帝建言延揽朱以海,这对于黄道周而言,轻而易举。

    黄道周本就福建漳州府人氏,又曾是隆武朝的首辅,隆武朝亡,大臣们几乎原班人马投了永历朝,可谓一脉相承。

    以黄道周的人脉,打到几个人联名上疏,以眼下永历焦头烂额的局势,自然无有不准,册封一个本就是宗室的朱以海为亲王爵,没有任何障碍。

    一心为了北伐的钱肃乐被黄道周说服。

    于是,这个谋划就顺理成章的开始了。

    一边周思敏、钱瑾萱以织造府扭转钱款的便利,资助朱以海和十一府宗室招兵买马,待时机成熟,再悄悄泄密给吴争,借吴争之手,彻底消除朱以海及其一脉宗亲的潜在威胁。

    另一边,又可祸水南引,使得吴争与永历再无媾和的可能。

    而吴争的大将军府,毕竟实力不大,要想北伐,必定需要借助外力,没有了南边的永历朝,就只能与义兴朝妥协。

    如此,再由周思敏、钱瑾萱枕边说项,大事可成。

    然而,钱庄弊案板发生,加上战争突然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暴发。

    许多原本顺利的事,难以进行下去了。

    譬如朱慈烺退位,朱媺娖重新监国。

    譬如小部分禁军反乱,截杀吴争,而朱慈烺将错就错,真下旨令禁军追杀。

    譬如发生宫变,朱慈烺失踪。

    再譬如朱慈烺无端自尽,虽说坊间沸沸扬扬地传言,是吴争逼迫,要将朱慈烺带去杭州,如同朱以海一样圈禁起来,使得朱慈烺不堪受辱,才选择自尽。

    这些突发事件,阻碍了黄道周计划的实施。

    在这种皇室与吴争强硬的对抗之下,周思敏、钱瑾萱枕边说项,也不可能会说服吴争。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因为已经登基的朱媺娖,主动入王府与吴争告白被拒。

    朱媺娖已经没有了勇气再试第三次。

    于是,事情便这么拖延下来,相当于无限期地中止了。

    直到这次吴争突然对十一府宗室动手,猝不及防之下,怀有身孕的周思敏、钱瑾萱甚至来不及遮掩织造府帐目,这事便如冰山一角,慢慢显露出来。

    当杭州消息传到京城,朱媺娖以一种决然的方式,调动大军南向,摆出一副开战的架式,此举一来安抚朝廷辖下的宗室,二来也向南面展示自己的决心。

    但黄道周心里很清楚,朱媺娖一面决然,一面却将首辅之位给了钱肃乐,这依然在向南面表示善意。

    所以,黄道周再次入宫,重提这件本已无限期搁置的谋划。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钱肃乐要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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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道周说服了还在气头上的朱媺娖,在得到朱媺娖首肯之后,便来找钱肃乐,因为只有说服钱肃乐,才能通过钱肃乐,对南边施加影响。

    然而,钱肃乐已经不再是大战前的钱肃乐。

    在见了钱庄弊案和禁军追杀吴争之后,钱肃乐已经彻底地明室失去了信心。

    如果不是朱媺娖突然让他做了首辅,钱肃乐已经准备了辞呈,准备离开京城前往杭州府了。

    君子欺之以方。

    做了首辅的钱肃乐,只能改变打算,继续在朝堂上,尽自己一份心力。

    可今日黄道周再次找上门来,重提旧事。

    钱肃乐心中岂能不愤怒?!

    杭州府之事已经渐渐暴露开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钱瑾萱、周思敏二女。

    周思敏他管不着,可钱瑾萱是他的亲生女儿啊,无端端地陷入这权力倾轧的阴谋里,钱肃乐本就已经悔得直想抽自己耳光。

    于是钱肃乐沉声道:“幼玄兄,此事无疾而终是为幸事,若再进行下去,怕是你我再无颜见吴王殿下……老夫有言在先,今日之后,只要不再提及此事,幼玄兄前来,钱某扫榻以待,若幼玄兄再提,那就别怪钱某翻脸无情!”

    黄道周还不甘心,道:“难道希声兄真要看到双方同室操戈,发生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吗……?”

    钱肃乐哂然道:“原本钱某也作此想,可最后发现,这义兴朝真正在做事的,也就吴争一人。幼玄兄,兔未死便已经想要屠狗,这样的皇室,如何收服天下英雄效忠?听钱某一句劝,死了这条心吧!”

    “可当今天子不一样……。”

    “真不一样吗?”钱肃乐轻哼道,“将吴争逼出应天府,这手段……啧啧,恐怕逊帝也不及啊!”

    这话已经涉及到当今皇帝了,黄道周一听钱肃乐这话,便知道钱肃乐决心已定,不可能被自己说服。

    黄道周喟叹一声,“希声兄啊,你道黄某是墙头草吗?你也知道,吴王麾下十一府之地,数百万人口,如今征召到二十万(正军十八万)大军,已经是极限,可真要北伐,这区区二十万军队怎够?唯有联合朝廷大军,北伐才有可能……。”

    钱肃乐摇摇头道:“你作何想,是你自己的事……钱某已经决定,明日就向陛下提交辞呈南去……哎,都怪我这做爹的糊涂,将小女傻子入这等龌龊事中,此去,我得向吴争好好解释清楚,好让小女不受此事牵累。”

    黄道周一听,急了,“希声兄万万不可,你若辞官,这朝廷中还有谁可支撑大局?”

    “幼玄兄自然当仁不让。”钱肃乐淡淡道。

    “可陛下也断不肯容你辞官啊。”

    “钱某要走之心已定,谁也无法阻拦。”

    “这……可到时,吴王还以为黄某有了异心,容不下希声兄……。”

    “幼玄兄放心,钱某不是踩别人脱罪之人,此事责任全在我,钱某会向吴争说个明白。”

    黄道周看着钱肃乐许久,长叹一声,拱手告辞而去。

    ……。

    “首辅真说要辞官?”朱媺娖微蹩眉头问道。

    “是。”黄道周躬身道,“臣已再三劝他,然而他主意已定。”

    “不成。朝廷首辅岂可说离开就离开……如此朝廷颜面何在?”朱媺娖悠悠道,“况且,朝廷不能没有钱相,朕,也离不开首辅。”

    黄道周想了想道:“要不,臣再去劝劝……如果还不成,那只有等首辅提交辞呈时,陛下亲自挽留了。”

    朱媺娖沉默了一会,道:“首辅不能走……他一走,吴争便没了顾忌,十一府宗室一旦有事,那么在京宗亲就会大乱,怕又是上演一场逼宫,朕到时是下旨开战,还是与宗亲对抗?”

    黄道周闻听一愣,他听出了朱媺娖话中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朱媺娖不是真离不开钱肃乐,而是这个节骨眼上,钱肃乐一离京,吴争就没有了顾忌。

    黄道周心中悚然,他诧异地看着朱媺娖道:“陛下之意……是要将首辅强行留在京城……挟为人质?”

    朱媺娖眉头一紧,斥道:“朕何曾说过这话?”

    黄道周愕然。

    朱媺娖突然话头一转道:“朕心里清楚,黄相其实也是他的人。”

    这口中的“他”,自然非吴争莫属。

    黄道周大惊失色,跪下请罪道:“陛下恕罪,臣实忠于大明。”

    朱媺娖抬手道:“黄相请起,朕没有丝毫怪罪你的意思。只是黄相心里应该有杆秤,他终究是义兴朝的臣子,公然对宗室动手,恐怕于情于理之外,还有国朝律法在……黄相啊,许多事的把握,还须仔细斟酌才是。”

    黄道周愣了半晌,躬身道:“请陛下放心,臣必定以朝廷社稷为重!”

    “如此就好。”朱媺娖挥挥手道,“此事朕还得再思量……黄相先退下吧。”

    “是。”黄道周暗暗吁了口气,倒退着,出了门。

    ……。

    “事情办得如何?”

    多尔衮依旧一脸病容,但这次,他的面容苍白的吓人。

    原本圆滚滚的脸,整个凹陷了进去,皮贴着骨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油枯灯灭的征兆。

    多尔衮的时日,怕是不多了。

    如果不是因为意识到了这点,多尔衮又岂会“放纵”沈致远和钱翘恭二人,怕是在第一时间就该砍下他们二人的脑袋。

    如果不是意识到这点,多尔衮又怎会与义兴朝停战?以多尔衮的心性,他必定起举国之兵,将义兴朝,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将吴争势力,狠狠地扼杀了襁褓之中。

    绝不会任由吴争势力如此漫延开来。

    但从近两年来,多尔衮身子骨不时地伤病复发,时常咳血,宫中御医久治不癒,已经是药石不济了。

    所以,一向以力服人的多尔衮,不得不采用以柔克刚。

    他真心想要造反吗?

    是!

    两年前,多尔衮还在这么想着,也在这么筹划、准备着。

    可现在,多尔衮再没有造反的心思,他要做个“忠臣”!

    当然,不是小福临的忠臣,他要做爱新觉罗氏的忠臣。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英雄迟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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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尔衮很清楚,这世上没有人会选择追随一个时日无多的主子,哪怕他现在依旧大权在握。

    哪怕是皇帝,到了迟暮,往日的心腹之臣,也会向储君献媚。

    一朝天子一朝臣,没有人能万万岁。

    多尔衮也不得不要挟皇太后布木布泰下嫁,来换取自己对小福临的支持。

    否则,两年前,多尔衮就会被宗室活撕了。

    多尔衮的兄弟太多了,他排行十四,去年被他整死在狱中的豪格,那可是他的亲兄长,还有与沈致远一起从大漠得胜回来,想以此来要挟多尔衮助他封叔王的阿济格,也是多尔衮的亲兄长,正如阿济格对多尔衮说的,你老十四能做皇父摄政王,我做哥哥的做皇叔亲王怎么了?

    这只能怪多尔衮他爹努尔哈赤太能生了,一生就生了十六个。

    真不能怪多尔衮不受人待见,任何一个多尔衮的兄弟,到了多尔衮这位置,怕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权力,惹得祸!

    多尔衮是明智的,从知道身子骨撑不住那一天,他就开始转变策略,不,这不叫策略,而是无奈之下,与自己内心欲望的妥协。

    既然做不成皇帝,做皇帝的老子也成,如此,既不用背谋反之恶名,也可让自己享太庙血食。

    这就有了布木布泰下嫁的传说,天知道,生性风流的多尔衮,会对一个快四十岁的寡嫂有男人的激情,至于传说中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浪漫爱情故事……呵呵,如果让多尔衮知道,恐怕直接就吐了,要有这身子骨,多尔衮宁可去宠信豪格的媳妇。

    既然布木布泰妥协了,一道秘旨下嫁了多尔衮,多尔衮如愿以偿被福临称为了皇父摄政王,那就得投桃报李。

    于是就有了多尔衮这两年的回报。

    但这不代表着多尔衮要放弃权力,恰恰相反,多尔衮更要汲取权力。

    权力这东西,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一旦失权之势形成,便会一溃千里,所谓树倒猢狲散,那就是一场千里大溃败。

    无数曾经得罪过的人,会蜂涌扑上,吸食他的骨血,将他挫骨扬灰,这是自古铁律,绝无可回旋的余地。

    所以,多尔衮选择在“效忠”福临的同时,为福临再树立起一个“强敌”——沈致远。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多尔衮觉得沈致远是个“可托付”之人,至少是个重义之人。

    选一个可托付之人很重要,主要是人品。

    沈致远重义气,轻阵营,重要的是,有才,可带兵。

    这对多尔衮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但,沈致远有个最让多尔衮头痛的缺陷,那就是沈致远与吴争的关系。

    重义之人,往往难以取舍旧主友、新主。

    可重义,也正是多尔衮欣赏沈致远的地方,确实为难。

    如果多尔衮时间足够,那么他会把精力放在攻克沈致远心理障碍上,也就是去改变沈致远,不需要太长时间,三、五年足够。

    可多尔衮没有时间,那么,他只能转换方向,将目光看向南边——吴争。

    只要吴争死了,不,不用死,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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