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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汉明-第5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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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此时柳如是已经为钱谦益生下一个女儿,就安置在常熟老家。

    可问题来了,柳如是刚回去时,情况还好。

    等到钱谦益叛逃的消息传来,那就一样了。

    当地官府没有查办,族人反而闹将起来,他们要瓜分钱谦益的家业,理由是,钱谦益当了汉奸,牵累了族人,家产得归族人所有。

    柳如是被逼得没了办法,无奈之下,想着惹不起,总还躲得起,收拾了家中细软,带着女儿逃出常熟,一路回了嘉兴,她自己的老家。

 第1192章 究竟想做什么

    ps:感谢书友“denzi”投的月票。

    按理说,钱家族人抢到了钱谦益的地和宅子,柳如是算破财消灾,本来也就没事了。

    问题是,如今大将军府,下令修建杭州府至吴淞的铁路,征用的民地,官府给予了巨额的补偿金,可近在咫尺的苏州府,并没有涉及。

    而柳如是在嘉兴的老宅,加上宅边的口粮地,占地大约有十余亩,皆在征用范围之内。

    这消息传到钱家族人耳朵里时,钱家人就起了贪心。

    他们联络了十几个族人,前往嘉兴柳如是家,声称柳如是带走了钱家许多钱财,同时,柳如是在嘉兴的家,是钱谦益之前出钱修缮扩建的,此次大将军府给予的土地补偿金,也应该归还给钱家族人。

    这十几个人天天堵在柳如是家门口破口大骂,怎么难听怎么来。

    几天下来,柳如是受不了了,她的性子刚烈,直接拿了根绳子,往家门上一挂,上吊了。

    那十几人被这么一吓,倒是真被吓跑了。

    可柳如是确实是真挂上了,眼见着要含冤而死。

    好在,正好被路人看见,救了下来。

    没死成,柳如是的性子一起,直接往嘉兴府递了状纸,告钱家族人勒索钱财,差点逼死自己。

    无巧不成书。

    嘉兴府的推官(掌理刑名,赞计典,正七品)名叫魏耕,浙江慈溪人,与柳如是是老相识了。

    倒不是说魏耕曾是柳如是以前的恩客。

    而是魏耕在抗清时,受过柳如是的资助、救济。

    这是钱谦益前一次反正时的事了,当时钱谦益不受多尔衮待见,被冷落,虽说得了礼部右侍郎的职位,但一个不被上司看重的人,官再大那也只是摆设,何况是满人当家的朝廷。

    钱谦益为此郁郁寡欢,好在柳如是识大体,她鼓励钱谦益暗中与尚在抵抗的张煌言、瞿式耜、魏耕等人联系,并倾尽全力,用自己积攒下的财物,资助、犒劳江南的抗清义军。

    钱谦益也因此辞官南下,到了应天府。

    一个好女人可以成就一个男人,这话从古至今,都不会错。

    可惜的是,钱谦益因吴争的出现,在义兴朝同样备受压制,好不容易当了首辅,可不到一年就被拿下,终究还是走回了老路。

    所以,柳如是的状纸递到嘉兴府,魏耕得知此事,哪还按捺得住?

    可问题是,钱家在常熟,那是苏州府辖下的县,苏州府又隶属于朝廷,嘉兴府衙门自然无权越界办案。

    魏耕安抚了柳如是之后,快马直奔杭州府。

    一到杭州府,就去找张煌言。

    张煌言得知此事后,感同身受,当即以按察司的名义,向苏州府衙递交公文,请求协查。同时,提调按察司下八名差役,直奔苏州拿人。

    张煌言原本以为,凭着大将军府辖下按察司的级别,区区苏州府是绝对不敢违抗的。

    可怪事就这么发生了。

    苏州府不但拒绝协办,还将派去的按察司七名差役扣留下来,将余下一名差役驱逐回来,转告张煌言,如果没有朝廷命令,苏州府不会理会大将军府的任何公文,另外,要想要回七名差役,需要大将军府明文,确认苏州府属朝廷直辖,并转让兴国公王之仁生前所持莫家钱庄的一成股份给户部。

    火爆脾气的张煌言,一向是嫉恶如仇之人,哪忍得了这口恶气?

    可他手下也仅不足百人的差役,总不能让差役打上苏州府去吧?

    于是无奈之下,就直接来找了吴争。

    “王爷,是可忍孰不可忍。”张煌言激动地道,“原本柳如是案,不过是一桩民事纠纷,就算是拿了钱家人来,也无非只是训诫、罚金,最多拘役半年或一年。可苏州府如此蔑视按察司的公文,这就是在抹黑王爷您哪……王爷是义兴朝金册封授的吴王,苏州府本就属于吴王封藩之地,不听令于王爷,却拿朝廷来言事、挡事,真是岂有此理!”

    吴争仔细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稍作沉思,道:“柳如是人现在何处?”

    张煌言道:“此时柳如是母女正在嘉兴府衙,推官魏耕处滞留。”

    “那就把她们母女接到杭州府来。”吴争淡淡道,“苏州府容不下她们,本王治下,可以安置她们。”

    张煌言一怔,急道:“王爷,我说得可不是安置她们这事。有我在,总少不得她们母女两人一口吃食……此事的关键之处在于,苏州府衙门竟不遵按察司衙门的命令……。”

    吴争平静地看着张煌言道:“张苍水,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是想替钱谦益翻案,亦或是想报答柳如是曾经的救济之恩?若是想替钱谦益翻案,本王明确告诉你,这不可能!钱谦益如今就在顺天府继续做他的礼部侍郎呢。如果你仅仅是想报答柳如是,本王方才说了,将她们母女接来杭州府,本王出钱养着。”

    张煌言愣了半晌,瞪着吴争好一会,跺跺脚,没好气地朝吴争一拱手,连话都没说一句,扭头走了。

    吴争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

    边上马士英悠悠来了一句,“这张苍水,也太不识礼数了……在王爷面前如此失礼,真该好好训诫训诫。”

    吴争霍地转头瞪了马士英一眼,“胡扯什么?本王是那种容不得属下一些小脾气的人吗?”

    马士英忙改口道:“属下多嘴了。”

    “你是多嘴了。”见马士英服软,吴争口气缓和了一些,“张苍水是个直肠子,有道是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柳如是不过是个烟花巷里从良的女子,还是汉奸钱谦益的妻子,可张煌言一听说柳如是受了委屈,就急成了这样,连本该有的敏锐嗅觉都失去了……哎,果然是君子可欺啊。”

    说到这,吴争转头问马士英道:“依你看,这事的根结在哪?”

    马士英见吴争已经不再提及自己方才打小报告之事,心里一松,微笑着道:“王爷恐怕也已经觉察到了此事的异状……区区苏州府,竟敢违逆王爷麾下按察司的命令,真是咄咄怪事啊。”

 第1193章 柳如是是个奇女子

    “说重点。”吴争没好气地斥道。

    马士英笑道:“王爷,这就是重点啊。有道是事出反常必为妖,苏州府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公然违抗按察司的命令,还扣留按察司的官差。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苏州府衙门背后有人。”

    “谁?”

    “其实这不难猜。”马士英自得地一哂,“结合之前荆王朱慈煃成了宗正卿的消息,答案呼之欲出。”

    “你是说朱慈煃在背后捣鬼?”

    “除了他,如今的义兴朝,还有哪个臣子,敢与王爷叫板?”

    吴争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本王原本不想搭理他,可他却偏偏主动送上门来……真应了一句话,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恕!”

    马士英反而一愣,他听了吴争与张煌言的话,本以为吴争不想管这事。

    “王爷是要管此案?”马士英急道,“就算柳如是曾经资助过张煌言等人,可她毕竟是钦犯钱谦益的妻子,王爷收容她们母女,已经足见仁慈,若王爷亲自插手此事,反倒……。”

    说到这,马士英停住了。

    “反倒什么?”

    马士英小心翼翼地看了吴争一眼,道:“如此反倒有了欲盖弥彰之意,不但会与朝廷彻底交恶,还会引来坊间各种不利于王爷的流言。”

    “什么流言?”

    “这……坊间定会说,王爷在保全……汉奸家人。”

    吴争皱起眉来,马士英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柳如是母女,眼下是个烫手山芋,如果只是悄悄安置下来,让她们衣食无忧,那倒没什么不妥的,可如果大张旗鼓,为柳如是出头,这就会引起民间的猜测,更会树立一个不好的范例。

    吴争犹豫了。

    ……。

    随后,吴争直接去了小灰楼。

    “小安子,查查荆王朱慈煃的底,近两年他与哪些人接触、去过哪里、家产变动可有异常等等……全查!”

    吴争心里有股子邪火,准确地说,是有劲没处使的感觉。

    被人假手违抗按察司,实际上是在打吴争的脸。

    可问题是,吴争还真不好公然还击,因为钱谦益的身份太敏感了。

    吴争执意抗清北伐,说难听点,之前的大清洗,几乎将江南各府,在清军占领其间,与清军有过密切接触的人,连锅端起。

    虽然没有杀人,但这等于将这些人公诸示众,没有多大作用了。

    暗棋,只有不被人发觉,才能发挥作用,一旦人人都知道了,那就没什么用了。

    所以,此时如果吴争公然为柳如是出头,那么,等于是在自己打自己嘴巴子。

    这会给民间百姓带来很不好的影响。

    可吴争又忍不下这口气,特别是已经猜到朱慈煃在背后捣鬼的情况下。

    来到小灰楼,动用长林卫,令宋安彻查朱慈煃这两年的所作所为,这等于表明,吴争要用非常手段了。

    ……。

    次日,午时。

    张煌言带着刚从嘉兴府接来的柳如是,前来拜见。

    三十多岁的柳如是,已经徐娘半老。

    可眉宇间,曾经的风华依稀可见。

    “贱妾拜见吴王殿下。”柳如是款款下拜道。

    吴争伸手虚引,“不必多礼,且坐吧。”

    张煌言与柳如是相对坐下。

    吴争道:“你的案子,大概情况本王已听说了。此案其实很简单,当时救下你的路人,嘉兴府推官魏耕也已经找到,要惩治欺负你的钱家人,其实并不困难。”

    说到这,吴争静静地看着柳如是。

    柳如是确实冰雪聪明,她听吴争没有再说下去,便知道,吴争这话之后,定有后续。

    “敢问殿下,可有为难之处?”

    吴争看了一眼张煌言,可张煌言头故意一别,当作没看见。

    这让吴争心中大骂张煌言,是你欠人家的债,却让本王来替你还,此时还故意转头,真是不知所谓。

    可面上,吴争依旧波澜不惊地回答柳如是道,“你猜得没错,确实是有为难之处。”

    柳如是脸色一黯道:“莫非是因为贱妾曾经是青楼女子?”

    吴争一愣,道:“就算是青楼女子,那也是汉人,在本王治下,只有守法与不守法,并无高贵下贱之分。”

    “那定是因为我丈夫……的事儿了。”

    柳如是低下头,双目垂泪,竟是连“降清”二字,都不愿说出口。

    吴争心中感慨,连一个青楼女子都明白气节二字,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当汉奸,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吴争硬着心,沉声道:“按律,钱谦益卖国降清,当没籍、抄没家产,并株连三代族人。本王当时一时疏忽,朝廷也推诿,这才有了今日之事……否则,常熟钱家,恐怕已不存在了。”

    说到此,吴争指着张煌言道:“张苍水及江南义军曾受过你的恩惠,这是功,所以本王才想着见你一面,当面与你说清原委……如果你愿意留在杭州府,那你们母女的衣食住行,皆由本王安排,必不会少了你们的。”

    柳如是咬着嘴唇,想了想道:“贱妾知道,因受罪夫的牵连,苏州府怕是回不去了,而嘉兴老家……也因钱家人堵着连续骂了好几天,也回不去了。多谢王爷仁慈,贱妾母女愿意留在杭州府,不过,贱妾可以自食其力,待实在需要王爷帮衬时,再向王爷开口。”

    吴争点点头,“也好。本王治下,饿不死肯干活的人,想来你应该擅长女红刺绣,应该能自食其力……这样,玄著兄,你为柳如是选择一座宅子,用来安置她母女二人……就算是本王的一点心意了。”

    柳如是刚要推辞,被吴争阻止,“有过必罚,有功必赏。你当初确实资助义军有功,本王岂能见功不赏?否则,如何激励民间效仿义举?”

    柳如是这才福身道:“如此,贱妾就厚颜受下了……多谢王爷赏赐。”

    吴争道:“那就留在杭州吧,苏州的产业,权当是被朝廷抄没了……身外之物易得,不必强求。”

    “是。”

    “玄著兄,烦你代本王送柳如是出去。”吴争下了逐客令。

 第1194章 老马识途

    不想,此时柳如是突然道:“敢问王爷,贱妾如果将罪夫劝回,为国戴罪立功,王爷可否给罪夫一条活路?”

    吴争微微一怔,看向柳如是,摇摇头道:“钱谦益如果仅仅是降清,那还可以活,但钱谦益之前所为,直接导致了钱庄弊案,随后一场涉及数万饶民乱,至少有数百百姓,为此无辜送命。也由此,应府北城城门一度失守,数千将士为此伤亡……钱谦益的罪,无赦!”

    柳如是脸色惨然,她突然跪下道:“王爷法外容情……若是罪夫立下大功呢?可否能将功折罪?”

    吴争有些感动,想起史上,钱谦益降清后,暗中与南面往来,之后因黄毓祺反清案被捕入狱,柳如是也是四处奔走,最后还真救出了钱谦益。

    一个烟花女子,嫁了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竟还是真爱,让人唏嘘。

    要将如此罪孽,将功折罪,那得是什么样的功劳?

    以钱谦益的年纪和能为,怕是这辈子也没可能了。

    汉贼不两立,这是原则,吴争无法为柳如是破例,果断地摇摇头道:“你不必再求,如果连这样的人,都可以堂皇活在世上,本王还如何要求治下子民可以同仇敌忾,决然反清?”

    柳如是闻听,知道已经难以挽回,潸然泪下。

    张煌言脸色不忍,正要开口。

    这时,马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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