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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汉明-第5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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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莪带着两名侍女,端着早点追来。

    沈致远转头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东莪有过一瞬间的犹豫,她是知道阿玛心思的,在东莪的理解,其实阿玛是在保护沈致远,因为沈致远一旦出门,谁也无法知道会闯下多大的祸事,如今阿玛不在京城,唯一能阻拦沈致远的,也就这十六名阿玛的亲卫了。

    可沈致远“幽怨”的眼神触动着东莪的心弦,情窦初开的少女,总是将情人的一切都往最好的一边去想。

    “额驸是要出门吗?”东莪上前几步,站在沈致远的面前,问道。

    亲卫不得不往后退了两步,他们被授权看管沈致远,却没有被授权对格格不敬。

    面对主上唯一的女儿,他们有着下意识的敬畏。

    沈致远以一种令人心酸的语调,回答道:“岳丈军令,谁敢违抗,我只是听到钱翘恭的声音,想去前院看看。”

    边上亲卫立即道:“王爷有过严令,额驸不得见任何外人!”

    沈致远转头瞪眼道:“钱翘恭是外人吗?他是我兄弟、同袍,他也是新军副都铳……他怎么是外人呢?”

    亲卫油盐不进,目光看着沈致远,可聚焦绝不在沈致远身上,大有一副就是不让你出去,你能奈何?

    沈致远只好回头,看向东莪。

    东莪心有不忍,于是道:“不过就是在府中见见面嘛……让钱翘恭进内院来也就是了。”

    亲卫急道:“格格,这是王爷下的军令……!”

    东莪抬手道:“阿玛若怪罪下来……就说是我的主意,与你等无关。”

    亲卫无奈,只好令一人去前面,引钱翘恭进内院。

    :。: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堕落

    沈致远怎么也不明白,钱谦益竟会与钱翘恭一道进来。

    在沈致远心里,钱翘恭是个刚正不阿之人,这种人嫉恶如仇,原本该见着钱谦益就一巴掌拍死,哪会一道来见自己?

    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沈致远带着一丝戏谑的表情,斜眼看着钱翘恭。

    这眼神似乎在说,小钱啊,你堕落了!

    钱翘恭脸色木然,他看得懂沈致远眼神中的奚落,甚至,钱翘恭自己都在恨自己。

    可钱翘恭没办法,是真没办法。

    正因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才无法以敌对阵营的立场,去“招呼”钱谦益。

    是,钱谦益叛国投敌,在义兴朝任户部尚书一职时,害死了许多无辜民众,更差点将义兴朝连窝端了。

    可谁都能处置钱谦益,唯有钱翘恭不能,至少,钱翘恭是这么认为的。

    这话得从钱翘恭幼年说起。

    大明朝末年,东林党干翻了阉党,由此“一枝独秀”,霸占朝堂。

    东林党何许人也?

    江南人居多,尤其是南直隶各府,占了七、八成。

    钱谦益就是东林党魁首之一。

    也就是说,江南仕子,但凡想要搏取一份功名,那就得往东林党里钻,至少得挂上一些关系,否则,不用说十年寒窗,就算再多个十年、二十年,也就一个秀才到老了,俗称老秀才。

    钱翘恭的爹,也就是吴争的正经岳父大人钱肃乐,那也不能免俗,倒不是说钱肃乐是东林党人,而是钱肃乐一样与东林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其中,钱翘恭少年时,被钱肃乐扔到天津卫学习军事整整三年,也是钱谦益使了劲的,否则,就算钱肃乐进士出身、钱家在鄞县当地再有势力,想将子侄关进天津卫不入军籍,学习正儿八经的军事,那也是轻易不可能做到的。

    为此,钱肃乐还让钱翘恭给钱谦益磕头,想要入钱谦益的门下。

    好在当时钱谦益正是最风光的时候,什么都不缺,尤其是弟子,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钱,所以,钱谦益把事给办了,弟子也没收,权当是白送了钱肃乐一个人情。

    当然,这在当时,许多人都认为钱翘恭失去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因为当时钱谦益还没有“头皮痒”、“水太凉”这两桩事,他的名声还是圣贤名声,就连陈成功,都是钱谦益门下,执弟子礼。

    所以,钱谦益也算是幸运的,他在銮仪将军府门口,正好遇见了钱翘恭,否则,就凭他现在落魄的模样,怕是早被多尔衮的亲卫一巴掌扇到爪哇国去了。

    沈致远见钱翘恭不接自己的“茬”,也不忍心借此数落,毕竟还当着东莪及钱谦益的面,还有多尔衮的亲卫在。

    于是沈致远不动声色地招呼着二人,去了他的书房。

    “有额驸招待二人,那我且失陪了。”东莪非常识趣,她随同进了书房之后,便微笑着告罪退去。

    此时书房就沈致远三人,门一关,沈致远就沉下脸了,“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谁不好带,带一条狗进来……我都嫌腌臜,脏了我的宅子!”

    这话非常犀利,饶是钱谦益这些日子已经尝尽了世态炎凉,也不仅面红耳赤起来,不过他终究没有了火气,也就是脸变色,却没有掉头而走。

    钱翘恭垂搭着眼睑,闷声道:“他……来找你的,我只是在门口遇见的。”

    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却让沈致远一愣,钱谦益来找自己何事?

    这一瞬间,沈致远突然想起了柳如是,顿时脸色一变。

    果然,钱谦益听钱翘恭这一开腔,等于给他搭了个梯子,于是打蛇上棍,拱手道:“将军容禀,钱某此来不为别的,就为贱内之事……之前贱内为了吴王,携小女上京劝说钱某反正,虽被钱某拒绝,但钱某因一时嘴上没门,泄露了摄政王的密谋……如今,就为了这事,钱家家破人亡,贱内和小女至今生死不明……。”

    沈致远脸色木然,他的目光不在钱谦益脸上、身上,而是直直地投向窗外。

    钱翘恭依旧低着头,下搭着眼睑,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钱谦益继续道:“既然贱内在为吴王做事,那就是吴王的人,如今遭遇劫难、生死不明,钱某在京再无可依仗之人,只能前来劳烦将军……还望将军援手,钱某必衔草结环、感恩不尽!”

    钱谦益这姿态,确实放得很低,先不管他的罪恶,可毕竟是花甲之年。

    按辈份算,钱肃乐都得称一声“世叔”,何况是沈致远、钱翘恭这样的后生晚辈。

    儒家嘛,上下尊卑分得极其严谨,特别是象钱翘恭磕过头,有过实质上师徒名份的,那就算师长再有大错,也不是当学生的可以不敬的。

    而沈致远虽然没有钱翘恭那般投鼠忌器,可毕竟也是生员出身,读书人嘛。

    钱谦益见二人都不搭理他,来了记“狠”的。

    他突然双膝下跪,重重磕了个头道:“钱某自知罪孽深重,无意乞残命……只是妻女无辜,还望将军看在贱内为吴王多少出过些力的份上,救其母女一命。”

    这下钱翘恭沉不住气了,他霍地抬头看向沈致远,闷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沈致远,我不要求你帮……他,可柳如是你得救。”

    沈致远原本确实硬下心,不想搭理钱谦益,可钱谦益的这一跪,和钱翘恭的帮腔,让他心中有了不忍。

    沈致远轻叹一声,伸手虚引了下,“钱……你且先起来吧。”

    钱谦益摇摇头道:“将军不答应,钱某便跪死在这。”

    这就有些撒无赖了。

    沈致远没好气地道:“你当这是杭州府哪……我虽说是銮仪将军,可手下三万新军早被岳乐带走了,也就是个空架子,连二千多的嫡系,都隔在拱北城,联络不上……哎——,不是我不想救柳如是,而是真没办法,不瞒你说……我与钱翘恭自身难保啊。”

    钱谦益看了眼钱翘恭,钱翘恭沉默地点了点头。

    钱谦益知道钱翘恭是个老实人,不会说谎,这下他苦起老脸,涕泪横流,竟当场嚎哭起来。

    这一嚎,让沈致远、钱翘恭面面相觑。

 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聪明人

    沈致远冲钱翘恭施眼色,人是你带进来的,你想辙。

    奈何钱翘恭跟沈致远久了,近墨者黑,学坏了,他眼一翻、头一别,人是来找你的,关我何事?

    沈致远没奈何,大喝一声:“闭嘴!事是死的,人是活的,想救人想辙就是,嚎哪门子丧?”

    也怪,被沈致远这一喝,钱谦益顿时闭上了嘴。

    钱谦益等得就是沈致远这句话,其实钱谦益能不知道沈致远二人的处境?

    连自己一家稍稍沾了点,就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这二人可是当事人,能有好?

    无非是仗着二人是额驸这一点罢了。

    加上进来时,多尔衮亲卫监视,钱谦益是与多尔衮有过多次交集之人,哪能看不出这些人的来历?

    之前他跪,那是有意的,因为他知道,就算沈致远二人再自身难保,也不会比他更无助、不堪,因为沈致远二人背后,是那个至今还令钱谦益牙根痒的吴王。

    就算没有军队在手,就算被监禁,京城中定有着他们暗中的力量。

    钱谦益立时起身,道:“只要将军有心,事定有可为之处……若将军用得上钱某,钱某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沈致远“噗”地一声,喷了出来,他用目光打量着钱谦益,似乎在说,就凭你?

    钱谦益言词凿凿,正色道:“虽说世态炎凉,钱某遭难之后,故旧中无一人伸出援手,可那是形势逼人之故,真要是有一线希望,钱某还是可以找得些人帮忙的……。”

    “譬如呢……?”沈致远戏谑地问道。

    “……”钱谦益顿时老脸赤红起来,可这影响不了他的发挥,“人心嘛,趋利避害,无可指责……可二位将军也非无一搏之力,有吴王的威望做后台,这京城之中,定有可为之处。”

    沈致远慢慢收敛起脸上的戏谑笑意,他知道,钱谦益这话没说错。

    吴争在江南的军事存在和数次与清军的不败战绩,这极大地震撼了清廷,特别是降清的汉臣。

    这些人中,对此的反应各不相同,一部分开始摇摆,他们在想,如果吴争真可以凭长江天险,与清廷分庭抗礼,那自己何必屈身事贼呢,这么一想,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另一部分则正好相反,他们在恐惧,如果吴争北伐,那到时,自己怎么办?一旦明室光复天下,自己将做为汉奸卖国贼被严惩,于是他们最迫切地就是想让清廷挥师南下,灭亡义兴朝,铲除吴争这个心腹大患。

    这两点,沈致远早就想到,可问题是,他与钱翘恭都被严密监视,无法与外面联络,同时,也不可能去分辨哪些人是第一种人,是第二种人,这非常艰难,因为谁也不会轻易透露真实心声,这毕竟是杀头的大罪。

    沈致远的脸色突然变得和善起来,他返身伸手,将钱谦益拉到椅子上按下,“钱大人请坐,咱们从长计议。”

    钱翘恭傻眼了,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刚不是在骂钱谦益狗、腌臜、脏了宅子的吗?

    转眼间,称呼起钱大人来了。

    好在钱翘恭太熟悉沈致远这腔调了,但凡沈致远想算计谁,都是这腔调。

    沈致远态度突然变得热烈,却没有让钱谦益感到突兀,钱谦益微笑着,花甲之年,他见过太多的人情世故了。

    钱谦益很清楚,沈致远有求于自己,正象自己有求于沈致远一样,这只是合则互利!

    “将军想要钱某联络京城细作?”钱谦益淡淡地问道。

    沈致远一愣,随即微笑道:“哪来的细作,我只是想请钱大人联络你的故旧……看看谁或者哪些人可以借助咱们一臂之力?”

    钱谦益自然是不信的,他摇摇头道:“钱某的故旧,可用,但不可信……将军若要依仗他们成事,无疑于自寻死路!”

    沈致远想了想道:“那按钱大人的意思呢?”

    钱谦益闭目思忖了一下,突然睁眼道:“将军若真想成事,须得信钱某……否则,这事成不了。”

    “如何算信?”

    “将吴王在京城的细作名单和联络方法,交给钱某。”

    这话让一边钱翘恭顿时变色,“嗖”地跳将起来,急道:“这万万不成……沈致远,别干糊涂事!”

    可沈致远反倒不镇定地问道:“那你又以何取信于我呢?万一我告诉你之后,你将此名单献给清廷,以换取高官厚禄,亦或者是柳如是母女的性命呢?钱大人,以你眼下的名声,怕是很难取信于人了!”

    钱谦益听了这话,面不改色地道:“如此就好……将话说穿了,不藏着掖着,便是相互取信的第一步……钱某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救出贱内母女二人,那就请将军明言,你的目的是什么?”

    沈致远微微一笑,答道:“我也是想救人。”

    钱谦益一愣,“将军也有人被多尔衮抓捕?”

    “是。”沈致远点头道,“在柳如是被抓的同一天。”

    钱谦益急问道:“将军就没有更大一些的目的……譬如在京城闹将起来,再譬如发动兵变?”

    沈致远摇摇头道:“我没有这想法。”

    钱谦益老眼里一丝光芒闪过,“二位将军在拱北城,尚有三、四千嫡系人马吧?若能出城,将军率这支人马南下,经天津卫借助吴王水师,返回江南,不是没有可能啊?”

    钱翘恭听了,神色一振。

    可沈致远依旧摇头,“在京城里虽说被监禁,可我到底还是额驸、銮仪将军,带这么三、四千人回江南算什么?求吴争给我个指挥使当当?不,我没有这想法,我只是想帮你救出柳如是母女之余,顺便救出我的人。”

    钱谦益不断地打量着沈致远,突然呵呵笑道:“也是……相互取信,总得有个过程,咱们先做这第一件事,等有了互信,再说其它也不迟。”

    沈致远突然大笑起来,“钱大人果然是聪明人。”

    “将军是后生可畏。”

    这二人的互夸,让钱翘恭听得直翻白眼,这一老一少,其实就是同一种人,唯一区别是,一个有底线,一个,没有底线。

 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我是汉人

    当天晚上,沈致远与东莪进行了一次恳谈,这是二人成婚之后,最象样的一次谈话。

    这让东莪有些,受宠若惊。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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