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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汉明-第7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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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诱敌。

    村夫有村夫的想法和脑回路。

    刘放认为,在同一个地点设伏,恐怕只有傻子才会再上一次当。

    如果他们隐藏起来,前天的记忆和地上的痕迹,只能让敌人小心翼翼地查探,那什么都被探出来了。

    那就不妨把自己暴露出来吧,这样省得敌人仔细搜索了。

    这和刘放年少时打架斗殴时一样道理,如果把手背在身后,谁都明白一定藏有后着,自然会小心防备,可如果双手都在前面,那就扑上去往死里干呗。

    许多时候,只要把自己当成了死人,那么,往往死得是对方,这道理,放到哪都适用。

    罗科铎失控的狂呼,已经无法令这时已经加速的清骑减速或者改变轨迹,近三百骑,依照着惯性向前直冲。

    罗科铎只能选择自己跳马,这举动差点令后面的骑兵直接踩压主将。

    但也正因为罗科铎的决绝,使得这些差点踩死他的骑兵们,不得不冒着人仰马翻的危险,强硬扭转马头,向另一侧的烂水田冲去,这样一来,反而是救了他们的命,烂水田,不会要人命啊。

    可那些“一往无前”的清骑们,却是“争抢”着去死,当爆炸激起的尘幕笼罩于整条道路上时,后面的骑兵,还在一个劲地往前拱。

    刘放和他的手下们,这时将手中的坛子点燃后,往尘幕里砸,破碎的瓷片,这时成了一把把杀人的暗器。

    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鬼哭狼嚎声,已经预示了这场伏击的结局。

    当村夫成为了战术师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村夫了。

    因为他们已经会设计战术了。

    先是明修栈道,后是示弱于人,再来一着拖刀计,最后还有后手补刀,妥妥的大师啊。

    清骑死伤惨重,以至于后续幸存者不得不向水田转向,马蹄陷入泥沼,人马摔成一团,成了他们原本认为可笑的“村夫”。

    场面着实令人莞尔,可不乏狰狞。

    刘放他们开始扑向陷于水田中为数不多、拼命与泥沼“作战”的清兵了。

    这是一场水与泥的较量,原本不可一世的鞑子们,显然不习惯于泥沼中的“干活”,但被他们瞧不起的村夫们,却如鱼入水、习以为常。

    这一战,村夫完胜!

    轻松的让刘放不仅感慨,早知如此,前日不应该在山上阻击,而该选在水田才是。

    当池二憨率军追来时,战局差不多已经抵定。

    数十清兵被不到二十人的村民们围在水田里挣扎着。

 第一千六百六十二章 一报还一报

    罗科铎没死。

    这样的人,怎么会轻易死呢?

    可他以烂泥糊脸,缩在一众被俘清兵后面。

    倒不是他怕死了,其实不然,他觉得无脸见人。

    早知结局会这样,就该在镇子里与北伐军拼个你死我活的。

    败在北伐军手中,和败在这么些村夫手中,这种落差,让罗科铎想将自己溺死在这烂水田里。

    池二憨不知道有罗科铎的存在,也不认识。

    或许没有刘放他们这群人,罗科铎可能会被逃脱,至少,能隐瞒身份,等着阿济格或者清廷来赎买。

    可惜,罗科铎太出风头了,从下令射杀老张,到对那屠镇的百骑下令,刘放他们将他认死了。

    虽然也不知道罗科铎的身份,可刘放等人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十多人反复的搜索和拼凑,皆寻不着,于是就开始梳理这些俘虏了。

    可这梳理的过程,有些……残酷。

    村夫们不再将这些俘虏当人,寻人但不问人。

    上前往往先是往身上扎一刀,然后抬起下巴确认,发现不是,就数刀齐下……那场景太渗人了。

    ……。

    池二憨是个老实人。

    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

    衡阳镇满目疮痍如人间地狱般的惨象,见到的,是个人都会发狂。

    所以,北伐军从上至下,对刘放他们疯狂的举动,都采取了无视,只监视不阻拦。

    士兵们只是在打扫战场,“无意”中还会将战场上趁手的家伙什踢向刘放他们那边。

    鲜血渐渐染红了水田,终于有个心理承受力差的鞑子,疯狂地指着罗科铎大喊起来。

    刘放他们自然是听不懂的。

    可那发疯鞑子手指的方向,让刘放等人有了目标。

    罗科铎死了,其实,最后所有清兵都死了。

    将罗科铎拎出来,说他死了,是因为刘放等人的手段太残忍和奇葩了。

    他们将水田的烂泥疯狂地灌进罗科铎嘴里,直到肚子鼓出来。

    然后剁了手脚……哎,不说了,说多了做恶梦。

    没有人想到还能这样杀死一个人。

    恐怕罗科铎自己也想不到吧,一个堂堂清廷多罗郡王,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在一群村民手里。

    可惜,直到最后这支清骑全军覆没,也没有人知道,被杀的人中有一个竟是清廷多罗平比郡王。

    哪怕是池二憨,也同样认为,这样规模的骑兵,一般为协领统率,往大里说,最多也只是个副都铳就到顶了,谁会想到,这支清骑的主将,竟会是一个真金白银的郡王?

    而刘放是更不知道,前天他那串哑火“土雷”,唯一响的那个,竟炸死了一个真正的满清亲王。

    都说李定国两撅名王、天下震惊,可此时谁也没想到,两个更加货真价实的满清王爷,竟会在衡阳镇外,死于一群村民手中。

    都说一饮一啄,皆是天定。

    这,或许就是天意。

    ……。

    刘放要投军。

    池二憨不答应。

    刘放坚持投军。

    池二憨偏偏不答应。

    这两个都是倔驴性子。

    一杠上,就是不解之局。

    原本池二憨是无须理会这么个年龄超标,且满目痞气的刘放的。

    池二憨生平最不喜这种泼皮,他喜欢的是象吴争这样,既读书识字,又能领兵打仗的“儒将”。

    在池二憨看来,只有象少爷这样的文武全才,那才叫人中翘楚。

    象刘放这样的,给他提鞋都觉得满身不自在。

    可池二憨也没办法,满地的尸体,哀鸣的伤马,人家的功劳就放在那,加上衡阳镇确实因此次战乱而毁,有道是我不杀伯仁,伯仁终因我而死。

    如果不是北伐军途经衡阳镇,或许这幕惨剧就不会发生。

    再则,以这个时代的人,在这种家破人亡的困境下,等于是断了生计。

    池二憨也不忍心,让这些刚刚立下大功的“功臣”们自生自灭吧。

    而刘放及他的手下,那是铁了心地要入伍,衡阳镇已经毁了,他们再无牵挂之人。

    这么一来,双方僵持住了。

    而这时,刘放说了一句话,“将军,不管是扬州府还是凤阳府,你一定没有我等熟悉……允准我们参军,你一定不会吃亏!”

    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

    是威胁?不象,人家说得是正理!

    好在池二憨还是讲道理的,他被这话点醒。

    于是池二憨想了想道:“泗州战情紧急,本将军须立刻回援……既然这股敌军已被歼灭,衡阳镇便不会有敌再来进犯……这样,本将军在衡阳镇设一守备,由你来担任守备一职……你们就当是入北伐军了,如何?”

    池二憨脑子转得快,这等于是给了刘放一个番号。

    按理说,刘放该满足了,可这货愣是问出一句奇葩话来,“敢问将军……这守备是几品官?麾下有多少人马?”

    池二憨被这货给问愣了,他没想到刘放还是个官迷。

    可池二憨急着回泗州参战,没功夫与刘放纠缠,于是随口一说,“从七品……。”

    其实池二憨只是敷衍,这守备的官,可不是象明末乱封的,甩手就是一大片,如今北伐军中,只有一个守备,那就是当年黄驼子案,牵出一桩细作大案,秀水县张新侠、徐三等人立下大功之后,吴争破例组建了秀水民团,用以巡检大运河江南段之不法,他亲授了张新侠、徐三为秀水守备、副守备军职。

    这就是说,大将军府治下,就没有真正的守备,这与局势有关,北伐军只有卫没有守备,也与吴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理念有关。

    所以,池二憨这时授刘放衡阳守备其实是非法的,不是说池二憨的军职无权授军职,而是守备这官不合法。

    “至于多少人马……咝……。”池二憨迟疑起来。

    可刘放一听,不乐意了,他一个守备也才从七品,那他手下这些人能,还不是小吏?

    “将军!”刘放梗着脖子、瞪着眼睛,指着手下那些人道,“前天,是我和他们,率五百余众阻击了鞑子入镇,镇上数千人为此遭遇鞑子屠戮……今日,又是我们设伏歼灭了近二百鞑子,你这官封得也忒小了些吧?”

 第一千六百六十三章 英雄不问出处

    这果然是个泼皮,太难缠了。

    池二憨愣了好一会,终于按捺住性子,他皱眉道:“眼下正值大战……本将军手中也兵力不足,这样,我给你留下八个人,为你训练这些人,你可以在周边招揽人马……至于官阶嘛……这样,你能招揽多少人,就是什么官……你招数十人,只能是从七品,你若是招揽到三千人,你就是将军……如何?”

    这话又是敷衍,衡阳镇已经成了死地,以刘放一个泼皮,能去哪招揽人?谁会追随他?

    可刘放听了这话,还就不闹了,他同意了。

    池二憨指着还在打扫的战场,道:“这些鞑子兵的武器,就留给你了,还有伤马……没伤的马,我要带走,我可以留一些火枪、弹药给你……你的任务,就是守住衡阳、守住我军的退路……如此,我便会在日后记你一功!”

    刘放高兴地答应了。

    于是,衡阳一个小镇,其实是已经名存实亡的小镇,继明朝巡检司之后,有了一个守备。

    而池二憨根本没有想到,他随口的敷衍,等于授了刘放便宜招兵之权,由此,成就了刘放璀璨的人生。

    这,已经是后话了。

    ……。

    “少爷。”宋安将一份情报放在吴争的面前,“长林卫急报。”

    吴争正盯着墙上的地图,随口应道,“什么事,说就是了。”

    这该死的地图,手工画的,完全与吴争不对付,也对,这个时候的地图,仅作参考,若有雷同实属巧合啊。

    广信卫动了。

    天长方向池二憨、史坤虽说兵力不足,可毕竟是第一军精锐嘛,吴争的注意力,还是停留在了海州方向。

    钱翘恭和鲁之域,能不能挡住敌军的全力一击?这是吴争最担心之处。

    只要挡住一次,以清廷目前的处境,它组织不了第二次进攻,那么,囤于北岸第一军主力就可以确定主攻目标,整盘棋都活了。

    也就是说,到这个时候,其实吴争心中,依旧没有确定此战的主攻目标。

    三个方向,其实都是虚着,就看清廷如何应对。

    打出一个缺口来,然后令第一军主力迅猛扑上去,这才是吴争真正的战术和战略意图。

    这不是吴争懈怠和慵懒。

    事实上,但凡一次大的战略行动,都不会有一、二、三……这样的预定计划。

    如果有,那一定是骗人的。

    一场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往往只有一个提案。

    那就是要不要打!

    至于怎么打,战场瞬息万变,所有的预案都是空谈。

    都说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而大将军府也不具备这样的策划天才。

    所以,从不同方向进行试探,然后找出清廷防御的薄弱处,再进行主力突破,达到在利于自己的天时、地利、人和处发动决战,这才是正确的方法。

    如今三个方向的消息、战报,都放在了案上,可消息总得来说不好不坏。

    不好不坏,其实就是坏消息,这只能说明敌我僵持,毫无进展。

    这对于吴争此时所承受的压力而言,确实令吴争头痛。

    宋安没有开口,他沉默着。

    这让吴争有些疑惑,他直起身回过头来,皱眉道:“什么事……让你都不说话了?”

    边说,吴争边拿起宋安放在案上的情报。

    张咏文。

    四十二岁。

    代号“寒露”……。

    吴争霍地抬头,“衡阳镇……?”

    宋安干涩地答道,“衡阳镇,没了……老张,死了!”

    “老张?就是那个应试数年不中的老秀才?”

    得到宋安确定之后,吴争愣了好一会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这不怪你……是我的错。”

    宋安有些哽咽道:“不该是这样的……都是当地一个叫刘放的泼皮惹得祸……按少爷原本的部署,鞑子突袭衡阳镇,该由驻囤江都的第一军三千人应对,可……三年,我花了三年心血,在衡阳安插了寒露,就这么……没了。”

    说到这,宋安怒道:“这个叫刘放的泼皮,罪不可恕!”

    吴争轻轻叹了口气道:“不知者不罪,何况,他总算是干了件人事。”

    “拿全镇数千无辜百姓的性命,去换鞑子数百人……这也叫人事?”宋安的情绪有些失控,“他竟让那些拿着锄头的农民,去与武装到了牙齿的敌骑对抗……?”

    “可最终确实是胜了!”吴争平静地道。

    “那也是二憨到的及时!”

    “不,就算二憨没有及时赶到,他也赢了。”

    宋安一怔,“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争悠悠道:“他给江北汉人起了个好头啊……这么一支敌骑精锐,愣是被他拖在衡阳前后三天,就算池二憨没有及时赶到,他和他的手下们全体覆没……那能说明什么?人总有一死,在死前做了这样一桩拿得出手的事,也不算白来这世上一遭!”

    宋安有些愣,“可……他不仅连累张咏文枉死,也打乱了少爷的部署。”

    “狗屁部署!”吴争有些懊恼地甩了下头,“哪来的部署?我倒是想要部署,敌人肯吗?凤阳、徐州、兖州、青州一线,敌军哪处不是重兵把守着,我能有什么部署能将它们打乱、打散?”

    宋安沉默下来,他明白吴争的意思。

    这场仗本就与之前的仗不同,那时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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