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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0章

汉明-第7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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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没有选择,家族、血脉,还有生死,都容不得她由心自主。

    她为何在听多尔衮托付时脸色惨变,发出泣呼声,事实上,多尔衮给她的遗命,就是诛杀,沈致远,不问理由,不论忠奸?  就一个字——杀!

    多尔衮自始至终没有信任过沈致远?  但这不影响他利用沈致远,在他与福临之间扶植出一个新势力?  多尔衮是成功的?  沈致远的新军,在短短两年间?  已经俨然成为驻京八旗之外,可以倾覆政权的另一大势力。

    可多尔衮错判了吴争?  这一点直接导致了那场原本只是局部的战役?  渐渐失控。

    而多尔衮更错判了自己的寿命,他以为还能再撑两年,可事实上,外强中干的他?  根本受不了战败的打击。

    但最最重要的是?  多尔衮误判了布木布泰,他认为,布木布泰应该了解他、信任他,这才是多尔衮敢于在风口浪尖、满朝官员对他深恶痛绝之时,还亲自率军南下徐州的最大原因。

    可多尔衮却不知道?  已经年过四十的半老徐娘,醋劲还这么大。

    事实上?  真实布木布泰一直站在多尔衮一边,改变她的原因?  一是亲儿子福临哭着喊着要新政,甚至暗中采取手段?  培植自己的势力?  布木布泰不忍坐视内讧发生?  做出了让步。

    但舍弃多尔衮的原因是,布木布泰暗中得到禀报,多尔衮在率军出征前的一夜,还在王府与高丽进贡来的两个公主“胡天胡地”了整整一夜。

    布木布泰闻报时,勃然大怒,骂了一句,“如此看来,他确实该死了!”

    这直接导致了布木布泰,在之后再没有在朝堂上替多尔衮说一句话,直至多尔衮死在徐州,福临亲政,权力更迭。

    所以,多尔衮死得不冤枉,而他在死前,也想明白了、想透彻了,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未来,得为多尔博留一条路。

    他不信任沈致远,从头至尾都没信过。

    可他信沈致远一点,那就是沈致远在福临和自己之间选择,一定会选择自己。

    于公,福临代表着整个满族,沈致远想反清,那目标一定中福临。

    多尔衮深知朝堂上自己一派的官员,一旦得知自己死了,必定会投向福临,因为他们甚至不用承担“二臣”的恶名。

    但沈致远不一样,他一定会反福临。

    所以,在这一点上,多尔衮看得很准,留下沈致远不杀,就是为了让沈致远在多尔博羽翼未丰之时,以三万新军弹压、控制自己的嫡系军队,使多尔博从容完成权力更迭,坐稳嗣王之位。

    这一点,多尔衮做到了。

    但多尔衮一样忌惮沈致远,他一死,沈致远仗着三万新军和自己赐他的辅政权力,尾大不掉怎么办?

    已经及冠的沈致远,绝对不是多尔博能抗衡的。

    所以,多尔衮将后手,留给了他的女儿东莪,或许,多尔衮在将女儿下嫁沈致远时,就已经想好了这一步。

    满族女子从不怕死丈夫,兄终弟及、夫死改嫁是常事。

    所以,多尔衮根本不在乎沈致远是东莪的丈夫,他相信东莪也是这么想的。

    这就有了徐州令多尔博给东莪下跪,将此事托付东莪的一幕了。

    而东莪,确实也没有辜负多尔衮的重托,新军是沈致远的禁脔,一直都是。

    没有沈致远虎符,根本无法调动。

    可正因为有了东莪,特别是有了身孕的东莪,沈致远大意了。

    不仅新军被多尔博调往海州,更有了宁阳那部新军,被多尔博暗中不断安插亲信,造成了事实脱离沈致远控制的情形出现。

    当然,那时还没分宁阳、曲阜、泗水三部分新军。

    是沈致远意识到不对,从海州返回滋阳时,整肃新军的结果。

    沈致远不是个傻子,他自然意识到最大的问题出在东莪身上,可不管沈致远爱不爱东莪,可东莪腹中的孩子是他的,这一点不容置疑。

    否则,沈致远在青州益都得知新军异动,就不会只是扔下东莪独自在益都来泄愤了。

    回去之后,将新军分拆为三部,这也是不得已的妥协。

    多尔博是嗣王,名义上是主子,除非沈致远直接造反,否则,还真不能将多尔博怎么样。

    而多尔博一样不想正面与沈致远闹得决裂,便宜了朝廷和南面阿济格,双方几乎是心领神会地促成了新军分裂为三。

    这正是多尔博默认新军驻囤滋阳以北三地的根本原因,否则,多尔博夜里还能睡得着吗?

    在他看来,真有不忍言之事发生,滋阳、宁阳南北相依,就算沈致远率泗水、曲阜两部起兵,滋也是有惊无险的。

    可现在,多尔博慌了。

    沈致远骤然起兵,还是吓到了他。

    他得回内院,听听他姐姐东莪的意思。

 第一千七百十八章 兖州之变(二)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东莪嘶声惊呼道,“额驸怎会突然起兵谋反?”

    多尔博神色愁苦道,“刚林、祁充格……不可能拿此事说笑……。”

    东莪也意识到这点,没有证据公然指证一个额驸、辅政,这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也不是现在刚林、祁充格能承担得了的。

    可她内心确实接受不了,沈致远怎么会毫无声息地造反?

    虽说谋反都是暗中部署,讲究的就是事发突然、攻其不备,可沈致远……不一样啊!

    东莪低头,轻扶着硕大的腹部,他不该选在这时候谋反,至少,得等孩子出世啊。

    见东莪沉默,多尔博急了,“……叛军近在咫尺,姐姐倒是替我拿个主意啊!”

    东莪惊醒过来,但她还是不相信沈致远会反,“刚林、祁充格贵为大学士,又是王爷辅政,昨日深夜,还亲自出城……事出反常,所为何事……王爷不可不察!”

    东莪非常敏锐地找到了事件的起因。

    多尔博闻听,心里也一格噔,可他很快甩头,“这事已经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沈致远反了……叛军就在眼前!”

    这等于给事件下了定论,也就是说,不管刚林、祁充格为何要出城,也不管沈致远是什么原因起兵,眼下最重要的是……应对和平乱!

    东莪自然明白,她霍地起身,“我要出城去见他……不当面问清楚,我不甘心!”

    多尔博急了,“姐姐怀着身孕……先不说阵前刀箭无眼,就说沈致远……要是沈致远扣下姐姐为质,我……我……?”

    东莪原本的脸是冲屋外的,听多尔博这么一说,脸色矛变,她突然回头,盯着多尔博,冷冷道:“王爷放心,若真如王爷所言……我定会自绝于阵前,绝不拖累你就是了。”

    多尔博闻听一怔,连忙否认道:“我不是不信姐姐……只是……。”

    东莪不再多言,一边向屋外走去? 一边呼唤她的侍女备车。

    而这时? 多尔博突然大声喝道:“不准去……本王不准你出城!”

    这话声语意,让正准备备车的侍女和下役们愣住了? 不知道是备车还是不备车。

    东莪身子微微轻颤? 她慢慢回过头来,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弟弟。

    多尔博有些惶恐? 他是真的有些惶恐。

    他怕啊,他一直都在怕。

    因为他的生父是多铎? 不是多尔衮。

    眼前的多罗郡主? 他的姐姐,东莪,才是多尔衮的亲生女儿。

    他不能不担心,万一东莪现在出城? 与沈致远夫妻情深? 突然临阵倒戈,多尔博不知道,自己麾下这些原本多尔衮的那些嫡系,是听自己的,还是听东莪的。

    这样一来? 不用沈致远攻城,滋阳城内? 就得血流成河,自己内部就崩了。

    多尔博在东莪冷冷的目光注视下? 变得呐呐不知所云。

    这种惶恐、这种局促、这种不安,落在东莪的眼中? 让东莪轻轻一叹? 目光中的冷意渐渐散去。

    都说怀了身孕的女人? 总是多愁善感,充满了母性,东莪此时觉得,眼前的多尔博是可怜的,早早失去了生父,没几年再失养父,如今就只有自己一个亲人在侧,遇见这么大的事,慌乱在所难免。

    “好吧。”东莪慢慢转身,“遵王爷谕令……我不去便是。”

    多尔博一听,他反倒内疚了,刚想分辨、解释,这时,有侍卫前来急报,“禀王爷、郡主……新军在城外三十余里转向,往东南方向而去……。”

    多尔博和东莪闻听,皆长吁一口气,互相对视,脸色都放缓了。

    可姐弟两相视的目光中,再无之前的亲密无间,二人心里都明白,这事就是一块试金石,姐弟间……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或许,利益当面之时,姐弟之情会如同一块破布,轻易就被……撕裂!

    ……。

    沈致远痛失红颜,大军滞留野外。

    直到天亮时,沈致远才被僚属苦劝之后,醒过神来。

    这时沈致远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攻滋阳的突然性,区区一万人马,想攻滋阳坚城,已然失去先机。

    这个时候,沈致远临时改变了目的,他按捺着心中想毁灭一切的怒火,下令大军转向并向泗水方向传令,拔营向东,与自己在半道上会合。

    于是沈致远率新军调头向东,兵发沂州。

    事实也证明了沈致远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其实这个时候,滋阳城已经基本完成了防御部署,向巨野、嘉祥、邹县等地的勤王令也已经发出。

    如果说,沈致远硬着头皮进攻滋阳,势必会在屡攻不下之后,被守军及来援的勤王军包围反击。

    要知道,多尔博名下有大军十万,除去徐州、安东卫两路大军,滋阳周边可调用的军队,不下三万人马。

    可沈致远不一样,三万新军已经有了裂隙,滋阳正北、宁阳方向那一万新军,沈致远甚至已经不能确定,还会不会奉他号令“造反”,也就是说,沈致远真正能控制的,也就是曲阜、泗水这两万人马。

    可曲阜、泗水只是稍大些的县城,无论人口、赋税都难以与多尔博所辖之地匹敌,这个时候,除非能速战速决,否则,一旦拖延,后果不堪设想。

    沈致远此时改向的目的在于,避开多尔博主力,二万新军向沂州方向转进,以此举来遏制安东卫方向的清军,威胁多尔博不敢派主力追击和围剿,因为在赣榆与沂州之间这支清军,将被沈致远部和北伐军形成夹击之势。

    这样一来,沈致远就可以向多尔博提条件,譬如,让多尔博交出杀害清吟的凶手……譬如,将东莪送回到沈致远身边……再譬如,清廷因岳乐所部被困于赣榆,也不得不采取某种妥协。

    沈致远的算盘打得很精,这也是不得已的做法,否则,二万大军每天的人吃马嚼,恐怕支撑不了半个月,沈致远就得面对粮草断绝的窘迫。

    但以上却不是沈致远改向最关键的原因。

    最关键的原因是,沈致远此时还不知道,吴争已经返回了杭州府,沈致远的情报,还停留于吴争在新坝一带。

    他需要与吴争达成基本共识,这不仅是为了清吟报仇,更为了手下二万大军的出路。

 第一千七百十九章 九月初一

    吴争正在往北赶。

    为了争取时间,走得是水路,水师张名振亲自护送吴争北上。

    之前,宋安接获长林卫急报,说是清吟传讯,沈致远有了回归之意。

    这个消息,让吴争欢欣之余,更是心急如焚哪。

    衡阳古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混子,会吴争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那么,沈致远的回归,就等于为吴争打开了北伐的大门。

    此消彼涨啊!

    吴争怎么可能还按捺得住,于是一闻讯,便迅速北上。

    北伐,起始于清军突袭海州,致使蒋全义泰州卫一部全军覆没,更使海州满城百姓,成了鞑子屠刀下的冤魂。

    用吴争向建兴朝奏折上的话说,“此报不报,何以为人?”

    建兴朝向清廷宣战,说到底只是为了震慑。

    其实谁心里都明白,五年多的战争,不单是建兴朝,连清廷都打累了。

    这或许只是为了心中一口气,亦或者是双方僵持过程中,一首插曲。

    于大事无补,于士气有益。

    朝廷这边宣战,那边的征兵,其实仅仅在做个样子,连左、右京营和卫国公的建阳卫都快养不起了,再征兵组建新军,那就是加速窒息了。

    应天府的宣战,只是“热闹”了三、五天,大街小巷喊了几天口号,渐渐地,君臣、官民兴奋劲过去了,日子照旧过,歌照唱、舞照跳。

    可吴争在心底酝酿着,在小心地筹谋着?  在所有人不经意之间?  把一场仅限于局部的战役,慢慢扩大成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

    至此?  大将军府已经向北投入了泰州、吴淞二卫?  第一军一万八千人,加上钱翘恭的风雷骑和后来突袭泗州的蒋全义新编营?  总计兵力已经超过五万之众。

    受吴争邀约,李定国大西军已经在麻城周边囤积大军超过三万人。

    建兴朝廖仲平左营?  已经完成二万大军部署于滁州清流关一线。

    卫国公夏完淳的建阳卫?  已经攻入庐州,兵锋直指合肥。

    如今,战局渐渐明朗,这样的规模?  如果还叫一场局部战?  恐怕谁都不会信了,清廷自然也不会再信了,特别是一旦沈致远倒戈,清廷必然会警觉到青州、济南、天津直到京畿的危险。

    吴争也已经不再隐藏心思,没有必要了。

    离开杭州府前?  吴争又下一道令,急递出一道奏折、三封亲笔信。

    军令是?  张名振、王一林率水师即刻北向,炮击大沽口?  择机登陆天津,配合步兵光复青州、济南及天津三卫。

    三封信分别送给李定国、夏完淳、廖仲平。

    北伐战争?  自这一天?  建兴二年九月初一?  正式开启。

    ……。

    沂州以南,郯城以北,有一条山脉,名为马陵山。

    这山没有高峰,但跨度很大,南北临沭、郯城,至江苏新沂,它属于低山丘陵,虽处于北方,可更象是南方山系。

    吴争和沈致远的会面,就选在马陵山所处沐水东岸。

    这倒不是怕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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