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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汉明-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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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争看见心中一动,我拷,这要唱哪出?

    其实吴争知道这事避不过去。

    钱肃乐看不惯自己,可与他对朝廷的忠心和执拗的脾气而言,牺牲女儿用来监视、防备自己这事,他干得出来。

    可吴争也郁闷了,钱肃乐已经派了他弟、他儿子在自己身边了,还要塞个女儿来,自己与他有这么大仇吗?

    这思索间,钱翘恭已经到了面前。

    “吴争,你这就要走吗?”阳光的钱翘恭此时不阳光了,他瞪眼的样子象煞了钱肃乐,连语气都那么象。

    吴争沉声道:“钱百户,这是与上官讲话的态度吗?钱大人的家教就是如此这般?”

    抬出钱肃乐当幌子,钱翘恭立马就没辙了。

    他负气拱手一礼道:“属下见过吴大人。”

    吴争“唔”了一声,这才端着架子道:“今日便要回杭州,何故珊珊来迟?”

    这话就很不地道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钱翘恭一挑眉毛便要发作了,“吴大人莫非忘记了与家父,当着满朝众臣的面,应下之事?”

    “应下之事?本官这次回绍兴,应下的事多了,你说的是哪件?”吴争就装傻了,你奈我何?

    “与舍妹之亲事!”钱翘恭的怒气,是噌噌地往外冒啊,“我钱家虽非皇室贵胄,可也是清白书香门第,大人难道还想食言自肥,羞辱我钱家不成?”

    吴争装不下去了,话说到这份上,再装也没意思了。

    吴争原本也就想,只要这事不点明,大家心知肚明混过去也就是了。

    可一旦点明,那就是颜面的问题。

    象钱肃乐这样的人,面子比命重要,今日他不出现,而是让儿子前来,这也是给双方一个回旋的余地。

    吴争苦笑道:“钱兄,这事你应该不比我糊涂,无非是权宜之计罢了,再说了,当时我也没有答应啊,钱大人可以为我作证。”

    钱翘恭怒道:“舍妹的清誉,也是能用来权宜的吗?如今绍兴府谁人不知道,你临安伯与舍妹在满朝文武面前定了亲,你若悔亲,让舍妹如何做人?”

    这就将话说绝了,留给吴争的就两个选择,一是转身就走,爱咋滴就咋滴,无非是名声不好听,谁能奈我何?

    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应下这桩婚事,做个言而有信的美男子。

    吴争的心性,是不轻易受人挟迫的,典型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同是小年青,血气方刚,加上年龄相仿,这也是往日与钱翘恭一直针锋相对的原因。

    钱翘恭怒意具有传染性,吴争也恼火起来。

    你说男欢女爱、婚姻嫁娶,本是水到渠成的好事,哪有强迫的?

    特别是当着这些没点眼力见的、捂着嘴偷乐的下属,吴争一股怨意往上冲。

    连面都没见,就要自己娶个老婆回家,这万一要是个歪瓜裂枣、身有不忍言之瑕疵的,找谁说理去?

    这可是正妻,吴争是一脑门子的郁闷。

    “钱百户,本官命你立即上船,这是军令。”看吧,这就是做官、做上官的好处。

    怼不过了,就能以身份压人。

    可钱翘恭显然是不吃这一套,“吴争,今日你不把事情说清楚了,我……我不上船。”

    瞧瞧,这连血气方刚的钱翘恭,怒气勃发之下,也就敢称“不上船”。

    这本已经是服软的话了,虽然需要吴争去体悟。

    可吴争做的是痛打落水狗,趁你病要你命。

    吴争一甩袖,转身道:“行,那你就回去吧,转告令尊,我吴争麾下没你这种不遵军令之人。”

    钱翘恭这下傻眼了,走,还是不走。

    眼见吴争已经转身,钱翘恭怼道:“吴争,你这是卸磨杀驴,我替你训练骑兵营、炮营,你……你就这么对待有功之人?”

    吴争理都不理,他x的,连这都拿来当要挟自己的筹码了,没了你钱屠夫,我吴争就要吃带毛猪不成?

    钱翘恭见吴争不理他茬,急得直跺脚。

    “吴大人留步!”

    听到这一声女声,吴争心里不受控制地一叹。他知道,自己怕是得直面对方了。

    这女声带有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让人心中恬静。

    就象是一股清泉注入干渴的心田。

    平静、谦和,不带一丝火气。

    让人有一种闻声就能对声音的主人产生信任感。

    吴争与钱翘恭的争执,至少有一半是说给轿中人听的。

    能知难而退,双方都可以解脱不是?

    可当这一声响起,吴争在情在理,都没法继续离开。

    吴争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数丈外的轿子纹丝不动。

    轿中人也没有下轿。

    “吴大人,虽然不合礼数,但小女子还是要劳烦大人上前来,不知可否?”

    社会风气就这样,没办法,未出阁的女子绝不能大庭广众抛头露面,否则清誉有损,在这一点上,明朝的严厉远甚于唐、宋。

    吴争只能移步上前。

    “哥哥,请你暂避,我与吴大人有话要说。”

    钱翘恭皱眉道:“妹妹,我还是在一边候着吧。”

    “哥哥放心,堂堂临安伯,手掌数万人的大将军,怎会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第一百九十章 这女人有些本事

    吴争无语,这女人有些本事,至少她懂得先拿话堵住自己可能会对她的不利举动。

    世家子弟,果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钱翘恭看看轿子,又看看吴争,然后挥手让轿夫们一起退下。

    “吴争,为何不愿应下这桩婚事?”

    这语气非常平静,平静地就象自己家人才聊天,要知道,她所面对的是一个伯爵,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在这个时代,就算已是夫妻,也要向对方敬称一声夫君、老爷的情况下。

    敢直呼其名,已经足以令人惊讶了。

    可吴争听来,却没有丝毫违和的感觉,可吴争无言以对,只能选择沉默。

    “你不想说,不如我来猜猜?你是嫌弃我容貌丑陋,难以胜任伯爵夫人?”

    “不。钱小姐误会了,吴争都没有见过小姐,怎会嫌弃小姐的容貌。”

    “那我再猜猜,你是觉得我才德浅薄,不足以侍奉翁婆、姑子?”

    “呃……不是。钱小姐多虑了。”

    “那就是家父、兄逼迫太过,令你起了逆反之心?”

    “呃……。”吴争有些张口结舌。

    这世上有一种女人,天生就有一种魅力。

    温柔、大方不足以形容这种魅力。

    她就象是一个包容的母亲,片言只语,就能轻易化解你的……不安、焦躁、委屈、郁闷,甚至于你的所有不良情绪,都会因她的一句话,而烟消云散。

    吴争就这么在她的话语中打开了话匣子。

    “国破家亡之时,吴争只是觉得难以……顾及家人。”

    “你是怕被我拖累?”

    “也……不完全是。”

    “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总需要传承吴家香火。”

    “啊?……我已纳了侧室。”

    “大丈夫三妻四妾,并不为过。”

    “呃……没那必要。”

    “你是……不喜欢与女子亲近?”

    吴争急忙道:“我……不是。”

    “那是你吝啬一个伯爵夫人的位置?按你此时的权势,日后封候拜相指日可待,你的妻子将会是国公夫人,受朝廷诰命。若是此原因,也在情理之中。”

    “不,不是。”

    “那是你嫌弃钱家门第低,不配为伯爵夫人人选?”

    “哎,真不是。”吴争吐露出心声,“这么说吧,吴争并非柳下惠,但也非色中饿鬼,如今国难当头,吴争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儿女私情。娶一侧室,那是父命难违,身为吴家独子,当有传承香火的义务。可就算如此,吴争与她也是聚少离多,难以兼顾,既然如此,何必再招惹是非,祸害了小姐呢?听吴争一声劝,你……还是另觅良人吧。”

    “我听明白了。你是怕你领兵在外,妻妾争执,宅内不宁,拖累了你?”

    “这……就算是吧。”

    “那就简单了,你可以安心在外,我过门之后,自然会侍奉公婆、姑子,友爱侧室,无须你过问家中事务,如何?”

    “你……这又何必呢?”

    “钱家家训,女子当从一而终,若你悔婚,我便只有一死以谢父母。既然家父将我许配于你,我便是吴家人。”

    吴争无奈道:“你可曾听过,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之语?虽说我手掌数万大军,可若有不测,岂不害了你?”

    “那便是我命。你放心,若你为国捐躯,我当侍奉公婆于终老,绝不改嫁他人。”

    吴争是真没辙了,这样的女人,任谁都没辙。

    “若你应允,请派人去我家提亲,名不正则言不顺,于你名声有碍,此事大意不得。”

    吴争终于应道:“好吧,既然你已下定决心,我便派人传信吴庄,遣人去你家提亲。”

    说完,吴争霍地转身,冲钱翘恭大喊道:“着人送你妹回去,即刻上船。”

    ……。

    站在船头,吴争胸口有股说不出的沉闷。

    自己连她的面都没见过,这女子就成了自己的妻子?

    这事着实可笑,可笑到了极致。

    看着身边偷乐的池二憨等人,吴争怒道:“笑什么,过几日少爷每人发你们一个婆娘,让你们知道家中悍妻的滋味。”

    这话本是吴争与二憨等人的玩笑话。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边钱翘恭怒了,“吴争,你什么意思?倒象是我钱家死皮赖面要赖上你了?我妹妹秀外慧中,哪一点配不上你,让你如此糟践于她?”

    吴争这才意识到自己话中有不妥之处,悍妻,在这个时代,怕是在七出之列。

    可吴争是个酱油倒了架子不肯倒的主。

    “钱翘恭,少爷我忍你很久了,怎么,听不得啊?来,少爷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忍无可忍!”

    于是,杭州湾的海面上,一出准郎舅的斗殴戏暴发。

    ……。

    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此时的杭州府,已经在天下各省中首屈一指。

    它下辖钱塘、仁和、富阳、余杭、临安、於潜、新城、昌化、海宁等九县,九县辖下人口已经达到三百多万之众,尤以杭州城人口最为集中。

    其富裕程度,也令人叹为观之,甚至不下于后世。

    当然,这程度是摒弃科技发展这个选项而言。

    就以粮食,这个历朝历代都无法忽略的硬性标准来衡量。

    当时杭州城内居民的人均年消耗米量,已经接近四石。

    这数字很恐怖了,一石二百斤(与后世的斤有些差距),四石那就是八百斤。

    除此之外,杭州府百姓的副食品消费也异常可观,城中无论僧行,不饮酒食肉者,百中无一人。饮食器用及婚丧游宴尽改旧意,贫者亦捶牛击鲜,合飨群,与富者斗豪华,至倒囊不计焉。

    万历年间的《广志绎》中有云:杭俗儇巧繁华,恶拘检而乐游旷,大都渐染南渡盘游余习,而山川又足以鼓舞之,然皆勤劬自食,出其余以乐残日。男女自五岁以上无活计者,即缙绅家亦然。城中米珠取于湖,薪桂取于严,本地止以商贾为业,人无担石之储,然亦不以储蓄为意。即舆夫仆隶奔劳终日,夜则归市肴酒,夫妇团醉而后已,明日又别为计。

    典型的超前消费思维啊,这倒与后世的美利坚消费观有些类似。

 第一百九十一章 鸿门宴

    《蒹葭堂杂著摘抄》里也有说到,吴俗之奢,莫盛于苏杭之民。有不耕寸土而口食膏粱,不操一杼而身衣文绣者,不知其几何也?盖俗奢而逐末者众也。只以苏杭之湖山言之,其居人按时而游,游必画舫肩舆,珍羞良酝,歌舞而行,可谓奢矣。

    虽说抨击了当时苏杭等地的奢侈无度,但从另一方面,也证明了江南的繁荣。

    明军光复杭州城,对百姓的冲击无非是心里上的。

    从切实的利益而言,还感觉不出来。

    说到根本,三日之后,兴奋劲一过,也就那么回事了。

    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除了在坊间酒肆、茶楼闲聊间,还以明军防御杭州城,以少胜多,以寡击众,编成剧本说书盛传之外,已经看不出什么特别了。

    普通百姓更有兴趣的反而是吴争“勒索”城中富户,探究共得了多少银子的事。

    与之相反的是,杭州府九县衙门的清洗,已经开始露出了狰容。

    吴争是下了死命令的。

    凡投靠、归降过鞑子的官员一概罢黜,永不录用。

    吴争知道,这会得罪很大一批社会中上阶层,但吴争更想到的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可以收容旧臣,但不是这个时候。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为官者都可以左右摇摆、见风使舵,如何去强求百姓从一而终?

    与得到这些人及他们身后势力支持相比,吴争更看重的是风气。

    要想抗清,必须全民皆兵,至少要养成同仇敌忾的风气。

    于是各县衙门来了一场彻底的清洗。

    鉴于吴争手中掌控的兵力,清洗非常顺利,几乎没有任何阻挠。

    许多官员都自觉地挂印而去,府衙只需要安排新官上任即可。

    但无法否认的是,吴争由此得到了一个新的外号——酷吏。

    当吴争听闻此外号时哈哈大笑,相对是恨天将军而言,吴争更喜欢酷吏这个称呼。

    让人怕也是一种威慑嘛。

    整顿、训练军队也在同时朝廷,与牧民相比,整训军队来得更容易一些。

    当然,这是以强大的财富作后盾的。

    钱肃乐说得没错,方国安积累的钱财都落入了吴争之手,这其中就包括方国安从杭城拉回去的二十船财物。

    吴争不会傻到将这二十船财物返还杭州城百姓。

    而是砸在了那七万将士的身上。

    所以,七万将士说起吴争来,那是个个翘大拇指的。

    无论是身为明军时,还是归附清军时,他们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以至于这时降军中心怀异志的将领,想拉帮结伙,组建山头派系,都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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