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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我在诏狱看大门-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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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命令锦衣卫手下,将丁老爷和郭员外一左一右绑在了牌坊上头,当着全县人的面,一边痛斥这两人的罪行,一边命令高会用鞭子狠狠地鞭打他们。

    那丁老爷和郭员外,本来在堂上已经被锦衣卫们用了刑,打得只剩下半条命。接着由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了这样的凌…辱,简直是生不如死。

    朱见深怀疑他们两个可能挨不到赴京绞首,可能在半道上就会撑不住了。

    “据说当时观者数百,几乎半个歙县的人都倾巢而出。就连隔壁县城的人听说了之后,都跑来看热闹。这两家做出的丑事,现在是整个徽州府的妇孺童子都已经街知巷闻了……”

    怀恩也是满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据说曾有当地的其他乡绅试图劝阻,被万大人一一驳斥。他还放话,谁要是替他们求情,就放锦衣卫去谁家,也帮忙一起查查那家人的风气如何,是不是也有什么不可说的阴…私官司。一时间整个徽州的乡绅士族们都风声鹤唳,唯恐招惹了这个‘瘟神’,惹祸上身。”

    这种深宅大院,看着光鲜,内里什么样子,那真是天知地知了。

    真把万镇抚这个不要脸,更加不要命的招到家里去,那不就等着跟着丁、郭两家同样的下场,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么。

    “这个小王八蛋,他倒是痛快了。朕都能预见,这之后的几个月里,要收到多少弹劾他的折子了。”

    朱见深笑着骂道。

    这种事儿啊,也就派小郎舅去才能干成这个样子。换个旁的锦衣卫去,杀人杀得再多,也不过是隔靴搔痒。

    嘴里骂着,朱见深的心里实际上不知道有多痛快。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那些读书人遇到万达这样的“小无赖”,还是个背靠大山,无法撼动的“小无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锦衣卫怕什么弹劾,只是邱大人他……”

    怀恩太监是经历了多少风雨的人了,自然清楚弹劾这种事情对于锦衣卫和东厂而言简直就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但是对于一只脚刚踏入仕途的邱子晋而言,他这次的一番举动,却是等于将自己从江南的文人集团里割裂出去的行为。

    歙县是文气极盛的地方,而整个徽州府,加上靠近婺源的景德镇地区,都是属于以□□书院为代表的同一个文人团体。

    这些人互为提携,互为师徒,在文化上互相影响,在朝廷上互相攀援,自结成党。

    历代皇朝,都无比忌讳党争。但是党争却又一直存在,即便是皇权都无法将其撼动。

    唐朝有牛李党争,宋朝有新旧党争,时间到了大明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例外。

    随着浙江,吴中,江西地区的文人集团势力不断增长,隐隐有了几大书院领袖主导朝廷政策的趋势。

    如果说在洪武,永乐和宣德时期,因为皇帝强势,这些集团还没有形成足够的气候的话。

    那么在先皇朱祁镇在位的时期,这种趋势明显已经开始越发宏大,甚至势不可挡了。

    尤其是在“夺门之变”后,天顺年间发生的文人集团与曹石乱政的对抗,当时作为监国太子的朱见深可都是历历在目。

    小皇帝心里明镜似得,他的小郎舅啊,这是故意剥开那些世家大族光线的面子,让众人看看里面肮脏的乾坤,帮着朝廷敲打江南的那些已经形成势力的士绅大族。

    这种得罪几乎半个天下读书人的事情,除了皇帝的小舅子,谁都干不了,谁都不敢干。

    邱子晋作为江西婺源的学子,当初就是因为学识出众,被举荐到国子监进修的,他的身上天然地打着江南文人集团的标贴。

    一旦进入仕途后,与江南文人和本家宗族亲近,按说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过当朱见深感到有意外的是,跟据东厂的情报,去年刚中了探花郎的邱子晋,面对朝中同样来自江西和徽州文官集团大佬的招募,并没有表示出极大的兴趣,甚至称得上是态度敷衍。

    中举前他就混迹刑部与锦衣卫北镇抚司,中举之后依然如此,教那些想收其为弟子门徒的大佬们也纳罕不已。

    “当初琼林宴上,朕见到这个邱探花,本来以为他面若好女,必定性格婉顺,是个循规蹈矩,捍卫礼教的太学生。”

    朱见深笑到了笑,“不过现在想来,会跟小郎舅混在一起的人物,怎么会真的是个‘乖宝宝’呢?”

    有些人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内心比谁都要头角峥嵘。

    “看看吧。”

    朱见深放下折子,淡淡地说道,“看看朕的成化年第一位探花郎,会不会成为成化年里的第一个‘纯臣’。”

    做一个“纯臣”,意味着他只忠于当今的帝王和国家,永不结党,永不站队。这也意味着,他将失去来自党派势力的支持,孤身一人来面对满朝文武。

    这个邱巡按按说今年才十八岁,连成人礼都没有行过的黄口小儿,难道就有了如此的抱负了么?

    朱见深感觉自己有些兴奋,甚至开始隐隐地想要拭目以待。

    一个可能从一开始就根本就不想入阁,甚至为此主动接近锦衣卫、东厂集团的文官——太有意思了,不是么?

    ————————————————

    歙县郊外

    “感谢诸位大人,大人们对小女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

    打扮的焕然一新,如今半点鬼气也无的焦氏女站在马车前,与万达一行人辞行。

    “可惜我们不是往同一个地方去,不然还能搭个伴儿一块走走。”

    万达也是今天离开歙县,朝着景德镇方向去。

    他们头一回到歙县来的时候,是前呼后拥,来了多少当地富豪相迎。走的时候,除了和他们一块出城的焦氏一行人,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万达心想你们不至于吧,我这个案子算下来,统共才判死了“两”个人而已。

    和过去的“辉煌战绩”比起来简直就是“毛毛雨”,“洒洒水”,你们歙县老百姓真的……太没见识了。

    “漂亮哥哥,再见。”

    已经坐在马车上的丁野小公子兴奋地探出脑袋,与万达等人挥手。

    之前在堂上看他跟个不开化的野人似得,如今打扮起来,虽然算不上什么翩翩佳公子,但是那种生机盎然的野性之美,在这一片江南温婉的土地上,就显得格外打眼和动人。

    想必当年的傻妞也是这样一个生机勃发,不沾染半点尘埃的大美人,不然也不会同时吸引到丁老爷和郭员外两个人了吧。

    只可惜了,她的纯真没有被人好好怜惜,反而碾落尘泥,至今也不知道飘散到何处了。

    “你真的打算带他回去么?不怕世人非议?”

    邱子晋看了看来接他们的焦家人,似乎并不怎么乐意自己回程的队伍里加上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物。

    “丁恩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发誓要用一生回报他。”

    焦氏女看着邱子晋,淡淡地笑道,“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他是一个刚做了‘人’的‘人’,我们都曾被这个世界所抛弃,连‘死’都不怕了,又惧怕什么人言呢?”

    丁家已经准备搬离歙县往别处去,他的那几个兄弟不情不愿地分给了他一份财产,但是凭丁野的能力又如何保得住。

    听从了邱子晋给出的建议,焦氏女决定以“招赘”的形式将丁野带回自己的家乡,从此带在身边照顾。

    凭着她手中的半分郭家的家业,加上丁野的家产,他们完全可以独立于焦氏女的娘家,分门独立地生活。

    “我从小就有志于从商。不过父母却希望我能早早嫁人,相夫教子……之前的我没有选择,嫁入了郭家,幸而相公对我很好,我也放下了经商的心思……但是从此以后,我就要为我自己而活了。”

    在明朝,一个女人想要独立的生活,在法理上几乎没有这个可能。

    焦氏想要施展自己的抱负,就像邱子晋说的那样,唯有招赘丁野,获得一个“形式”上的丈夫才行。

    好在丁野对男女之事全然不懂,他完全将焦氏当做傻妞的替身,尊敬她,孺慕她。

    焦氏也将他当做“恩公”来对待,答应众人,将会为丁野养老,照顾他一辈子。

    两个可怜人,从此以后将以这样的形式生活下去。

    不得不说,邱子晋为他们指出了一条明路,开出了一个新的“生机”。

    邱子晋看着焦氏女眼中那份自信,也是油然的欣喜。

    “我本来以为,这天下的读书人,不是满口伦理道德的夫子。就是满眼功利的禄蠹。想不到,还有邱巡按这样的人物。更没想到,人人惧怕的锦衣卫中,也有万大人和杨大人这样一心为民的好人。民女今后每日都会在佛前告祝,求他保佑几位大人的。”

    焦氏女在翠翠的扶持下踏上马车,与众人做了最后的告别。

    “各位大人,小道也在这里和诸位就此别过了。”

    刘铁齿一路跟在万达等人后面,见到焦氏他们的车队走远了,也上来和万达告别。

    “刘铁齿,这次真的多亏有你。不然只靠纸上谈兵,没有经过实地的勘验,丁家人一定不会轻易认账的。”

    邱子晋对他拱了拱手说道。

    “贫道拿人钱财与人……哎,大人这是做什么?呜呜……疼。”

    刘铁齿正要对邱子晋作揖,突然就看到这位大人扑了上来,两手分别拉住他的左右面颊,把刘铁齿吓得登时呆住,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小邱,你这是干嘛啊?”

    万达急忙上前劝阻,把邱子晋的手拦了下来。

    回头一看,刘铁齿本来还算清瘦的脸颊都被小邱给拉肿了。

    这是多大劲!

    “没有易容……你不是‘他’……”

    邱子晋看着自己的手指,既没有扯下什么□□,也没有摸到铅粉胭脂。

    刘铁齿就是“刘铁齿”,不是其他人,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小邱啊,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万达但心地搂着邱子晋单薄的肩膀,邱子晋失魂落魄地将他推开,走到了一旁。

    “那个,我们邱大人,可能是这段时间办案太累了吧。”

    万达摸着脑袋上的呆毛,不好意思地对着刘铁齿说道。

    “没事没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刘铁齿一手扶着被邱子晋捏肿的脸颊,另外一只手对着众人用力地挥了挥,转身往一片山水之间走去。

    “你说,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一点真本事?”

    看着刘铁齿潇洒的背影,万达用肩膀碰了碰杨休羡的胳膊问道。

    “杨某从来不信鬼神之说。”

    杨休羡还是那句话。

    虽然刘铁齿他误打误撞地说出他和星海两人,注定是“无妻无子”的命,但是他并不觉得此人当真可以窥破天机。

    “昨天晚上,我请他算了一卦。”

    万达收回视线,低下头。

    “我请他帮我算算,皇长子的命。”

    “你……”

    杨休羡吃惊地看着他。

    之前在白莲教的那个案子,万达就说过他压根不信鬼神。他们万家连菩萨都不供,他如今又怎么会……

    “都说‘关心则乱’嘛……我隐去了皇长子的身份,只是给了他八字,请他开开‘天眼’,给我看看这个孩子的未来。”

    万达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巴。

    “那……刘铁齿怎么说?”

    杨休羡只觉得喉咙发干,看万达的表情,这刘铁齿算出来的结果,应该不是很尽如人意。

    “他吓坏了。说算这一卦,至少要折他十年的寿命。”

    万达挠了挠头,低声说道。

    “那……”

    “他说这个孩子的命虽然是得天独厚的尊贵,但是尊贵太过,无法承受。按照八字来看,这孩子怕是……活不过今年。”

    万达沮丧地说道。

    “无稽之谈!”

    杨休羡一巴掌拍上一旁的大树,把足有人腰杆粗的大树震得晃晃悠悠摇动了两下。

    什么叫“尊贵太过”,身为皇子,当然是得天独厚的尊贵,这是理所应当的。

    “这种江湖术士都是一派胡言。他还说他会捉鬼呢,你看他会么?”

    居然敢诅咒皇长子短命,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杨休羡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山路上已经小成米粒大小的刘铁齿的身影,考虑要不要派人将他捉回来,乱棍打死。

    “他不知道自己算的是皇子,不然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这种话。”

    万达摇了摇脑袋。

    “他还说……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化解……”

    万达大大的双眼里满是迷茫的神色。

    “他说,只有命里已经‘死’了的人,才能保他一生平安。”

    向死而生,生死相依。

 第66章 刺杀探花郎

    从歙县到邱子晋的家乡只有一天不到的路程;  因为小邱是新晋的探花郎,并且是成化朝的第一位探花郎,所以万达等人决定一定要一路风风光光地骑马游街;  衣锦还乡。

    要说马;  整个北镇抚司里最打眼的马匹就是杨休羡的“暴雪”了,它要是披挂起来;  那简直就是加长版劳斯莱斯的效果。他们这次南下,还特意将它带了出来。

    不过这匹马的脾气不怎么好;  除了杨休羡本人,谁都不让骑。

    万达尝试和它沟通了几次。马屁也拍过了;  饴糖也喂过了。临了临了,想要爬上马背,“暴雪”马上就尥蹶子,一点面子都不给。

    无奈之下;  万达只好贡献出了自己的“办公用品”——一匹名为“小红”的红棕色的母马。

    这是上回从广西回来之后;  锦衣卫衙门特意为他配的坐骑;  小母马性格温顺;  长得也非常美丽。

    即便如此,万达上下值的时候还是骑他的小黑驴,只有因为公务出门的时候才骑它。这次出门;  也将它带来出来。

    出了歙县地界,众人就为小母马换上了金色的马鞍;  用红色的绳结将它马背上的鬃毛给编织了起来,把小红打扮的光芒万丈。

    锦衣卫们换上了礼服,轻车熟路地干起了仪仗队的老行当。举起“肃静”和“回避”的牌子;  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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