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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合租时代的爱情-第78章

小说: 合租时代的爱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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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四年前就取得了理财规划师的资格证书,这些年一直在工商银行上班,毫无用武之地。今天去保险公司面试,对她来说只是牛刀小试,这两天只要再温习一下相关资料,复试绝对没有问题。

听了桃花一番话,我心下怜惜。刚来这个城市还没两天,她就着急上班,显然是想减轻我的压力。想到这里,我一把搂住她,深情地说道:傻瓜,你干嘛着急上班?别去了,我养你!

桃花淡淡一笑:你才傻瓜呢,管好自己吧。我不用你养的。

我一愣:可你是我老婆啊,被老公培养难道很可耻吗?

桃花白我一眼:呸,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再乱说话,我割掉你的大舌头。

我神色肃然地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老婆了。桃花,我已经把咱们的洞房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就等着你这盘丝大仙入住了。

桃花听到“盘丝大仙”这个词儿扑哧一乐,随即绷起脸冷冷说道:这么说来,你承认我是妖孽了。不过,我不是盘丝大仙,我是盘死大仙。如果你有心脏病,麻烦离我远点儿,小心我一不留神盘死你。

听了桃花这番佯嗔的话,我若有所思,恍然置身在一片原始大森林。在那里,没有人烟,没有市侩,没有恐惧。我是一株年代久远的老树,桃花是一根年代久远的缠春藤,牢牢盘在我身上。无论风雨晦暗,还是阳光灿烂,她就那样牢牢把我纠缠,不离不舍,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办完退房手续,我带桃花到一家高档饭店共进晚餐。走到门口,桃花望而却步,意思是嫌饭店档次太高,她退后两步,昂起脸责问我:你丫真*,有必要吗?

我点点头,不容置疑地将她强行拖进饭店。我们在二楼要了一个豪华包间。服务生递上菜单,我埋头拼命点菜。今天是我和桃花喜结良缘的日子,我需要一种豪华的形式来冲淡两个人的冷清。尽管从法律角度来说,我们没有到民政局登记,婚姻无法受到法律的保护;从世俗层次出发,我们没有明媒正娶,没有双方父母的允许,更没有亲朋好友到场祝贺……可是,这些重要吗?想想远古的山顶洞人,他们结婚似乎也不用去民政局登记,也不用双方父母的许可,只要男女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相携钻入洞穴即可。我为什么要顺从现在的约定俗成,为什么不返朴归真呢?生活的艺术在于化繁为简,而不是化简为繁……

我陷入无边的遐思,手指机械地指着菜名往下拖,服务生在边上奋笔疾书。如果不是桃花倒吸一口冷气,强行夺走菜谱,我还得丧心病狂地继续点下去。

酒菜上来,我关掉电灯,让服务生点起11支红色小蜡烛。等他忙完退出,带上门,我打开DVD,包间里响起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灯光摇曳下,桃花双颊绯红,妩媚动人。我一时痴了,忽地想起几个月前做的那个梦来:

巍峨的教堂外,身穿洁白婚纱的桃花拾级而上,一只手紧紧扣住周峰五指,四周回响着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就在他们即将进入教堂大门时,满头大汗的我从斜刺里跑出来,嘴里大声地呐喊着什么。桃花停住身子,缓缓回头,一双大大的桃花眼凝视着我,里面似乎含着某种凄怨。我张开双臂,就要向桃花奔近,可是周峰突然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我“叭叭叭”连开三枪。我捂着胸口,眼睁睁地看着鲜血汩汩地流将出来。这时,庄严肃穆的《婚礼进行曲》越来越响,似乎要响彻云宵了……

老灭,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桃花异常温柔的声音让我回到现实中来。我摇摇头,握住她有些凉的小手,放在手心轻轻揉搓。傻瓜,我怎么会不开心呢?从前悲凉的梦境,如今转化为幸福的现实,尽管还不够完美,但我已深深知足!

我握住桃花的小手,忽然想起什么事情,轻声问她:桃花,你信教吗?

桃花抿嘴乐:我不信。不过据我所知,我曾祖父好像参加过当年的义和团,更早些的,好像还有族人信奉白莲教。可是,这跟我没啥关系吧?老灭,难道你信教?什么教?如果是佛教,我劝你别在这里磨磨蹭蹭,赶快去五台山剃度才是正道。

我笑了笑:还记得我们那次去八大处吗?我早就说过,就算我是个和尚,遇到你这么漂亮的人儿,也会马上还俗的。

桃花剜我一眼:嘁,除了这些风花雪月的破事儿,你这狗屎还能记点别的吗?

我摸了摸鼻子,脸色正经起来:桃花,据说没有上帝的允许,任何结婚都不是合法的。冲着这个,咱们暂时相信这世上真有上帝的存在吧。

桃花一脸愕然,等着我往下说。我轻咳一声,开始扮演牧师的角色: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周杰作为你合法的妻子,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桃花笑得前俯后仰,说我中了爱情电视剧的毒。我没理她,继续背诵)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她,尊敬她,安慰她,关爱她,并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她吗?

停顿一下,我用低沉的声音自问自答:我愿意!

也许我这三个字说得过于诚恳,桃花不再嬉笑,只是在灯光下呆呆的将我凝视。我将脸转向她,继续说道: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罗小城作为你合法的丈夫,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他,尊敬他,安慰他,关爱他,并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他吗?

在我虎视眈眈之下,桃花不胜娇羞,低了头,轻轻说道:我愿意。

我必须承认,桃花最吸引我的地方一个是她生气,一个是她害羞。她生气时常常撅起嘴巴,似怒非怒,似笑非笑,让人痛并快乐着;在害羞的时候,她会红了脸,低了头,令人自然而然地想起那句徐志摩的名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正自神游八极,桃花吃吃而笑,不无讥讽地对我说道:嘁,你算哪门子牧师?牧师会这样色迷迷地瞅着新娘子看吗?

我瞿然一惊,以干咳掩饰自己的尴尬,继续一本正经地念道:主啊,当罗小城周杰选择彼此的时候,请帮助他们并且祝福他们的爱是纯洁的,他们的誓言是真诚的。我主耶稣,阿门!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多少抱着一些调侃的性质,以此来调剂这场格外冷清的婚礼。谁知说着说着,我居然被自己感动了。对我本身来说,拥有了桃花,我已不再孤独;可是对我们两个人来说,我们是孤独的,仿佛生活在一个冰封了千年的潭底,完全与世隔绝。没有人知道我们的悲苦,也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幸福。因此,我在内心希望冥冥之中,真的有上帝存在,有他在向我们的爱情和婚礼行注目礼……

我打起精神,继续独力主持这场看似非常荒诞却又十分真实的仪式:我罗小城接受你周杰成为我的合法妻子,从今以后永远拥有你,无论环境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贱,是健康是疾病,我都会爱你,尊敬你并且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我向上帝宣誓,并向他保证我对你的神圣誓言。

轮到桃花宣读这份誓词的时候,她坏笑着耸耸肩膀:你饶了我吧,这段话太长了,你能归纳一下中心思想吗?我就讲下中心思相就可以了吧?

我冷冷地否决了她的提案:让你拿出点诚意就这么难吗?这样吧,我把这段话写到纸上,你照本宣科念出来就行了。

桃花见我神情肃穆,就吐吐舌头,没再固执己见。我起身摸摸她的头,离开包间来到大厅,打算向前台的服务员要张红纸写字,这样显得喜庆。

刚推开包间房门,蓦地看到在过道尽头,有条依稀熟悉的人影一闪而没。这人身穿束腰风衣,个子高挑苗条,似乎就是让我心头难安的杨晓!

我定了定神,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我很快联想到白天街头碰到的苗子枫,心里立即打了个闪儿。这两个人莫非像传说中的铜尸铁尸那样,从北方跑到江南,专门找我索命来的?

怀着这个可惊可怖的疑问,我加快脚步撵到大厅,那条人影已然消失不见,只有两扇玻璃门兀自晃动不已。

这么一来,尽管我还无法完全肯定那个人就是杨晓,但心里似乎压上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回到包间,只是心神不宁地喝酒,桃花在边上叽叽喳喳地笑闹,我也疲于应付。

酒过三巡,我借口难胜酒力,到前店匆匆结账,然后携着莫名其妙的桃花打车回到滨江大道那个小区里。

到了小区门口,我特意四下张望,见没人跟踪,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桃花似乎瞧出端倪,连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我牵起她的手使劲捏了捏:桃花,就是这里。洞房花烛夜,我只是急不可耐罢了。

桃花抬脚来踹,我笑嘻嘻的往前跑。进了单元门,桃花提出让我背她的要求。我苦着脸问:为什么,能不能给我一个背你的理由?

桃花歪着头想了想,忽然冒出一句很哲学的话:在一个男人的后背上,是世界上最好的角度。即使哭,也不会有人看见。

我故意皱起眉头:女人一沾上哲学,这个世界就会暗无天日的。傻丫头,你不知道,哲学家都是因为老婆过于凶悍,被逼出来的。唉,看来我离哲学家的日子不远了。


桃花笑骂:如果你这熊样也可以当哲学家,那哲学家们都得改行扫大街了。

我懒得纠缠这些细枝末叶,只是蹲下身来,懒洋洋地说:别争了,咱们就是两个大俗人,这辈子谁也甭指望当上哲学家。快点上来吧,咱们去做一些俗人之间该做的事,无心插柳柳成荫,没准还能制造出一个未来的哲学家呢。

桃花臊得满脸通红,用膝盖将我碰倒在地,自己小鹿般的往楼上跑去。
如狼似虎续集(034)
烟雾袅娜,我坐在客厅沙发里抽烟。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桃花在里面淋浴。哀求了半天,想在新婚之夜洗个鸳鸯澡,却被桃花不容置疑地拒绝。这再次印证了我的判断,桃花表面上刁钻泼辣,宛然横行无忌的新时代女性;但骨子里,她跟以前那帮缠小脚的女性不相上下,非常传统。

这让我在欣慰之余,难免也有些郁闷。男人也许都一个德性,他喜欢女人对自己开放,对别人传统。如果有一个你喜欢的女人,对你很传统,对别人却很开放,你心里一定会很民不聊生。

我在沙发上民不聊生地枯坐半天,桃花总算洗完澡出来了。她身上裹着雪白的浴巾,一边用毛巾揉搓头发,一边往卧室走去。沐浴露的清香钻进鼻孔,卧室里昏黄柔和的灯光打在脸上,还有桃花湿湿的黑发拖在光滑白嫩的肩上……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健步向桃花奔去,就像一条饥饿的草原狼扑向无辜的羔羊。

当然,严格来说,我不是草原狼,桃花也并非什么羔羊。她像泥鳅一样溜进卧室,勾起一脚,将门重重带上。我笨头笨脑,一个收势不住,整张脸在门上撞成扁平状。

痛苦地捂着鼻子,我猛敲房门,义正辞严地说道:桃花!你丫别拒人于房门之外好不好?快开门,放我进来。我现在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公啊,你再这样,小心我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你丫的。

桃花在里面不知干嘛,只听她懒洋洋说道:快去洗澡。至少要花两个小时,不然你今晚就别想进这个门。哼,我对你身上臭哄哄的狗屎味早就忍无可忍了。

闻言我低头往身上嗅去,最容易出问题的胳肢窝也都嗅过。除了男人味略嫌隆重外,别的没啥味道啊。唉,桃花这个家伙就是事儿妈。但上头既然如此吩咐下来,我也不敢过于拂逆,只得转身,步履沉重地走进卫生间。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卧室和卫生间的区别居然如此之大,简直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我在卫生间里心不在焉地洗了两分钟左右,然后步履匆匆地往卧室奔去。抬手砰砰敲门,桃花在里面大声问:谁呀?

我靠,这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我愤愤然答道:我是老灭!

桃花哼了一声:不认识。你可能走错门了吧。

我悲愤交加地在客厅里抽完一支烟,然后又过去敲门,桃花还是冷冷地问谁呀。这回我学乖了,因为我想起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和她丈夫的故事。话说某夜女王出席盛大宴会,喝高了,回到卧室使劲敲门。丈夫心里有气,故意问她是谁。伊丽莎白二世气昂昂雄赳赳地说:我是大不列颠女王伊丽莎白二世!谁知她丈夫倔驴也似,毫不买账。女王没辙,过半天进行第二次敲门工作。丈夫照例问她是谁,伊丽莎白二世强压努气,不咸不淡地说:我是伊丽莎白。她丈夫玩笑开大方了,还是未予理睬。伊丽莎白二世忍气吞声,第三次敲门,这回她极尽温柔之能事地说:亲爱的,我是你妻子。这一次她丈夫当然跳下床过来开了门,不然就太丧尽天良了。

想起这个故事,我在第二次敲门的时候就开始东施效颦,无限温柔地说:亲爱的,我是你老公。

本以为这次一定要大功告成了,谁知过了良久,里面还是毫无反应——估计被我给麻翻了。所谓先礼后兵,桃花既然这样不给面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咬牙切齿地攥紧拳头,使劲往门上砸去。在离门还有毫米的地方,我收住力道,拳头轻轻地落到门上。我轻声向桃花提出强烈的抗议,对她这种漠视民瘼的行径表示深深的谴责,就差在门前静坐示威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吃了闭门羹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间分分秒秒地流失。心里那个痛啊,一刻千金,这半天功夫,也不知挥霍、浪费了多少人民币。唉,*无处不在,我们想要反贪反腐,确实很举步维艰。对此,我算是有了切肤之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我已经身心俱疲,正要蹒跚着往客厅沙发里走去,我忽然听到门锁喀嚓一声轻响。我心里砰砰直跳,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世上最动听的声音,既非花开的声音,也不是鸟叫的声音,而是门锁转动的声音!

卧室里亮着一盏壁灯,粉红色灯光慵懒地撒满一室。桃花已经重新钻入被窝。除了散落在黄色枕头上的头发,她整个人都藏进了被窝。她侧躺在床上,从我这个角度来看,隆起的被子弯弯曲曲,错落有致,宛如一道连绵起伏的山脉。我敢发誓,只要见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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