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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合租时代的爱情-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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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从我这个角度来看,隆起的被子弯弯曲曲,错落有致,宛如一道连绵起伏的山脉。我敢发誓,只要见过这道山脉的男人,即使他腿脚不便,在内心也会升腾起去攀登、去征服的强烈欲望。

房间万籁俱寂,我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短促。在我目光巨细无遗的扫描下,我发现床上隆起的被子在微微颤抖。这让我怜意盎然。做了一个深呼吸,我轻轻走到床边,轻轻掀起被子一角,轻轻滑了进去。

桃花光着身子,我仿佛跌入丝绸之乡,触手可及的都是光滑。我将手搭在她肩上,想将她轻轻扳转过来。她用指甲在我手上狠狠地挖了一下,冷冷地说:别碰我!你刚才说什么向消费者协会投诉,现在给我说清楚了,到底谁在消费?我是小商品吗?你喜欢小商品,咋不去义乌小商品交易市场呀?

我忍住笑,一个劲儿地告罪,点头哈腰地说道:都怪我没分清主谓宾,其实是你在消费我,不是我在消费你。这样成了吧?

桃花扭动身子,想甩掉我粘在上面的手掌:不成!你这歪瓜劣枣,有什么好消费的?

这个时候,我就由不得她了。在我上下其手的折磨下,桃花开始*,浑身颤抖。

瞧瞧火候差不多了,我准备翻身上马。让我微微诧异的是,桃花紧紧并拢双腿,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笑着打趣了一句:亏你刚才还敢跟我耗,你瞧你,都饿成这样了。

桃花粉脸通红,咬牙切齿地说:我今天算是便宜你这狗屎了……你……轻……点……成……吗…… 。。  。。 
如狼似虎续集(035)
“一种丑的努力,一种神圣的愤怒,是继续,是开始。”(引自沈从文先生短篇小说《柏子》)

一番“努力”和“愤怒”后,局面从昏天黑地飞沙走石归于风平浪静,桃花就像一只吃饱了的猫,懒懒地缩在被窝里,轻轻喘息。我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肉体上平静了,心里却在翻江倒海。桃花居然是初试云雨,这很出乎我的意外。这是个大家对快餐钟爱有加的时代,人们似乎都失去耐心,失去信念,失去坚守,争先恐后地及时行乐。以桃花的年龄和相貌,早就被男人攻城掠地无数次了,但她居然还固若金汤,保留着一片完好神圣的领土。现在,她对我就这样拱手相让了!我并非那种封建余孽,处女情结根深蒂固,但我是个男人,我知道女人把第一次献给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何况,桃花一直是那样的挑剔,不苟且……

我溜下床,光着身子蹑手蹑脚来到客厅,推开窗户。寒冷的夜风灌了进来,吹得我浑身直打哆嗦,但昏昏沉沉的脑子,却更加清醒了。我站在楼上,俯瞰这个沉睡中的城市。面对万家灯火,我曾经生起强烈的羡慕,因为我知道每一盏的灯火下面,都有一个故事,两个缠绵。现在,我不用再去羡慕别人了,我也拥有了这一切。社会学家告诉我们,家庭是构成社会的最基本的单位。现在我也拥有了家庭,入木三分地渗进这个社会,不再像以前那样浮萍似地漂泊,浪迹天涯。从今往后,我得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生涯说再见了。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巢窠,一份稳定的收入,养家糊口。我要给心爱的桃花最基本的安全感,还有数不胜数的幸福!

灯火稀疏,楼下那条河流模糊难辨,但我知道它在流动,下面潜伏了无数的暗流、旋窝。我低低的短促地笑了两声,仿佛夜枭。对我来说,未来的生活就是一条潜伏无数暗流和旋窝的大河,我要么被它无情地咽进肚子,被它笑熬浆糊;要么尽己所能地弄出几朵浪花,自个儿笑傲江湖。也许,生活的本质就是这样,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转回卧室,桃花发出均匀的呼吸,已经沉沉睡去。她脸上还滞留着兴奋的潮红,以及一种欲说还休的满足感。对这一切,我也感到非常满意,脑子里忽然想起《廊桥遗梦》里的一段话——终于,他明白了一切:他走过的所有荒野沙滩上所有那些细小的脚印,那些从未起锚的船上装的神秘的货箱,那些躲在帘幕后面看着他在昏暗的城市曲折的街道上行走的一张张脸……所有的这一切的意义,他终于都明白了。像一个老猎人远行归来,看到家中的篝火之光,所有的孤寂之感一下子溶解了。终于,终于……他走了这么远,这么远……来到这里……

接下来的几天,黄连树下可弹琴,我和桃花跟别的新婚夫妇一样,像模像样地度起了蜜月。我带她到这个城市有名的公园和楼阁去游玩。在一个夕阳满天的黄昏,我还带她去了我的母校师范大学。这里烙下了我四年的大好青春,我在这里既荒唐过,也发奋过。曾经的万丈雄心,如今意兴阑珊,只求在这十丈软红里,攫取属于我和桃花两个人的幸福。

到了晚上,我和桃花深居简出,关起门来胡天胡地。现实的枯萎让我在那方面穷凶极恶,像个不朝朝政的暴君。桃花尝到甜头后,对我也是委曲求全,曲意逢迎。

一次交欢之后,我疲倦地躺在床上,对桃花颐指气使,让她务必到客厅帮我把香烟拿过来。桃花踹我一脚,撇撇嘴说:灭狗屎,你现在开始装大爷了,一副劳苦功高的嘴脸。哼,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毛病,追求女孩的时候夹起尾巴装孙子,一旦到了手,就开始装大爷了?

我摇头否认,只是充满诚恳地告诉她:傻瓜,咱们再分什么彼此就见外了,让人笑话。咱们现在就是夫妻,古人说了,夫妇同心,其利断金。听话,乖乖,甜心,宝贝,去去去,快帮我把烟拿过来。

桃花哀叹一声:强龙难压地头蛇!想当年,我好歹是个在皇城根下来去自如的人儿,现在倒好,千里迢迢跑到这个毫无感*彩的城市,天天受你这个毫无感*彩的地痞折磨。唉,一个字,贱啊!

我懒洋洋地指出“贱啊”是两个字,桃花白我一眼,抓起毛巾裹到身上,扭着腰肢款款到了客厅,帮我拿回香烟。她自己很熟练地弹出一枝,噙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将烟火给我扔了过来。

望着一缕白色的烟雾从她嘴里冒出,我不禁愣住,脑子里浮现出我们俩刚见面的场景:

那天下午,我到小区理发店理发,完事后买了一条烟回来。在电梯间里,我遇到了前来合租桃花。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神,但我感觉她在审视我,甚至带着挑衅的性质。从电梯出来,我打开防盗门以及里面那道木门,把烟扔到对面的沙发上,正要用脚把门勾上,那门却被桃花恶狠狠地推开了。她戴着黑镜站在门外,一只手压在门上,一只手拎着乳白色的坤包,很像007电影里的邦女郎。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人看起来人模狗样,难道不知道让客人站在门外是很不礼貌的吗?在我勉为其难地说出请进后,她一屁股塌在沙发上,“嗖”地一声拉开坤包拉链,掏出一包紫罗兰女士烟,很熟练地弹出一枝,噙在嘴上,然后向我借火。我只得掏出打火机给她点上,只见她喷出一缕青烟,漫不经心地道了声谢,然后问我:你是潜伏的逃犯吗,为什么刚才给我点烟的时候手有点颤?我心想,就算我是逃犯,难道你是警察吗?哪有吸烟的女警察,至少我没见,我平生所见的警察,都挺英姿飒爽作风硬朗的……

谁曾想到,桃花一语成谶,大半年后的我,居然真的沦为潜伏的逃犯!而桃花,也有过短暂的警察生涯!在命运这只巨大无比的魔掌下,我们成了任其操控的玩偶……

手捏烟盒,我眼睛失神地仰望天花板。吊灯一圈圈往外发散昏黄的光芒,就像水面的波纹,让我心里一漾一漾,全是酸楚。心里慢慢漾出一个黑洞,即便是激烈的爱情,也无法填补。既有命运无常下的恐惧不安,也有从战马上滚落埃的失落悲伤。我还能身披战袍,腰跨战马,痛快淋漓驰骋在人生战场上,攻城掠地,为我爱人掠取幸福的战利品吗?

正自恍惚失神,桃花将她手里燃着的香烟塞进我嘴里,轻轻拍了拍我脸颊,笑嘻嘻地说:我换了个角度,看问题就豁然开朗了——瞧在你给我做牛做马的份上,我怎么着也得体恤民情,对吧?

我佯装糊涂地说:做牛做马,什么意思?我像牛那样在你身上耕田犁地了?像马那样在你身上东奔西跑了?

桃花斜我一眼:小王八蛋,你想不认账?

我摸摸鼻子,苦笑着说:不是。贵人多忘事,我这人忘性大,做过的事情,一般在五分钟之后就会忘得精光。

桃花尖叫:灭狗屎,你可以去死了!

我把香烟掐在边柜上的烟灰缸里,猛地抱住桃花,一边吻她,一边口齿不清地说:好啊,就让我精尽人亡,为国捐躯吧。

桃花挣开我,笑着钻进了被窝,用被子把自己像千层卷那样卷起来,只把白里透红的脸儿露在外面。我心猿意马地去揭被子,笑眯眯说道:桃花,你丫现在看上去超像伊梨火炬冰淇淋,我更加想吃了……

桃花乐得像母鸡那样咯咯笑,但是寸土必争,拼命抓住我的手,喘着气儿说:老灭,你别这么荒淫无耻成吗?都几点了现在!乖,咱们早点儿睡,明天我要去那家人寿保险公司参加复试,别起晚了。

我的脾气向来挺倔,很多事情都喜欢咬定青山不放松,否则的话,人生必将是另外一种格局了。因此尽管桃花紧紧裹着被子保家卫国,我也咬定青山不放松,使出吃奶的力气掀开被子,一个鱼跃窜进被窝,声色不动地对惊怒交加的桃花说道:明天我也要出去找工作,但人家列宁在很小的时候就说过,今天的作业今天做,千万别拖到明天……

桃花咬了咬下唇:人家列宁跟你有一毛钱关系?都早不念书了,哪来的狗屁作业?

我心不在焉地说:如果我还能再活80年,就必须跟你再做80年的家庭作业,生命不息,作业不止……

桃花还要理论,但我已经付诸实践,她只得皱起眉头,接受既成事实。不一会儿,她就像一叶惊涛骇浪上的小舟,在风雨中剧烈地飘摇起来……良久,总算到了彼岸,两个人浑身瘫软,如水手从桅灯卸下的两截缆绳。

桃花伸手关了灯,撒满柔软灯光的房间顿时被坚硬的黑暗笼罩。我在黑暗中圆睁双眼。用不了两个时辰,天就会发亮,新的一天即将来临。我强迫自己入睡,脑子里却乱哄哄的,很多往事纷至沓来:呼伦贝尔草原的命案、斯格巴娜、用假证去谋求一份工作来养家糊口、昨天街头遇到的苗子枫,还有饭店里那个酷似杨晓的可疑人影……我的内心充满了不安。

张开双臂,我紧紧地抱住身边的桃花。 。。  。。 
如狼似虎续集(036)
北京的气候干燥为主,特别是在初春时节,空气里经常弥漫着杨花柳絮;与此迥然相异,这座南方省会城市的初春,潮湿多雨,清新阴冷。寒假既过,上学的上班的,男男女女如雨后春笋,不约而同地从大街小巷冒了出来。

桃花和我在十字街头分手,随着人流涌进一辆人满为患的公共汽车。看到车门阖上,一个女孩的粉红衣角被卡在门缝里,我的心猛然刺痛,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门夹住。我们“结婚”还不到一个星期,新娘子桃花就要在这陌生的城市辛苦辗转,谋求一份工作!虽然她满面春风,脸上新婚女性特有的滋润无处可逃,可对作为新郎的我来说,内心却干枯得裂出一条巨大缝隙。什么叫新娘?新娘就是新的老娘,你得赡养她,而不是剥削她;什么叫新郎?新郎就是新的儿郎,你得听新老娘的话,好好工作,天天挣钱,做牛做马,在所不辞……也许我根子里还是有点大男人主义的吧,眼见自己的妻子满面风尘地四处奔波,我这心里,还真满不是滋味!

我暗暗祈祷,但愿命运恩赐我一份理想的工作,我将任劳任怨埋头苦干。什么样的工作才算理想呢?当然是少干活多拿钱,或者不干活也拿钱的那种。

可惜,理想的阳光总是难以照进现实的冰块。我空着肚子从早晨奔波到下午,转了三家人才市场,均是一无所获。我以前是做新闻的,现在过着隐姓埋名的逃犯生涯,已经无法涉足记者这种抛头露面的职业。我只是大海捞针,谋求秘书方面的文职工作。令人悲愤的是,几乎每家招聘秘书的摊位都写着“秘书,五官端正,限年轻女性”这样的字眼。行尸走肉转到一家政府机关摊位前,望着那上面待遇优厚的职位,我馋得口水都快直下三千尺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正在心猿意马地向往,主持招聘的小伙子歪着头冷冷地说道:我们只招年轻女性,请问你是女性吗?如果不是,请移步。

好,我移步,可是移到哪里去?移到医院去做变性手术?为了工作,我倒是可以适当考虑,可桃花能乐意吗?现在不是一个人过日子,身上的某些器官,也非像以前那样无足重轻,有时它还起着稳定军心的作用哩。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以夺……夺……

唉,世界如此之大,却无法安放我的步伐。我茫然地与熙熙攘攘的人才市场告诉,移步到春寒料峭的街上。以前,我也许算是人才;现在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更别谈市场了。我一贯强调,人必须给自己一个清晰的定位,惟其如此,才能找到市场,然后顺利地把自己给卖出去。为了通俗易懂,还是举几个例子吧:如果你给自己定位为猴,你得找到马戏团;如果给自己定位为狼虎豺豹,你得找到原始森林;如果给自己定位为鸡鸭鹅,你得找到农贸市场……如果你无法给自己定位,那么就跟现在的我一样,整个一无头苍蝇。

我和无头苍蝇惟一的区别在于,它不会悲伤,而我会。站在黄昏的街头,道路两侧下班的人流一波波地汹涌而来,汹涌而去。他们一个个都是生活的弄潮儿,只有我,像个肌无力症患者,眼睁睁瘫在岸边,被溅起的浪花弄到浑身湿透,品尝病树前头万木春、沉舟侧畔千帆过的滋味。我知道,他们仿佛觅食回来的群鸟,纷纷飞向属于自己的巢窠。我虽然也有属于自己的窝儿,可是,如果我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面对桃花就不怕害臊?

我拖着悲伤的脚步,在一家街头小铺买了两个愤怒的馒头,蹲在道旁梧桐树下,食不知味地狼吞虎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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