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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若尚在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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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同意得很无奈:“好吧,不过你不准吃螃蟹,对孩子会有伤害。”
一听到他提起这个孩子,我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早上鲜艳的血色重现在脑海里,我突然开始害怕。
“繁微?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我回过神来,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笑容:“嗯,知道了。”
海边大排档入了秋的生意虽然不及夏天好,但依然是人声鼎沸,白色塑料桌椅搭成的简单座位沿着路边,摆开了一字长龙。那些粗糙的男人光着膀子大声说笑大口喝着啤酒,仍有大颗的汗珠从他们的身上冒出来,小朋友们几个一起一直围在旁边蹦蹦跳跳吵吵闹闹,母亲便端着碗筷追在他们身后给他们喂饭。
这才是最真实的,有血有肉的生活,我喜欢这种属于人间的烟火。
岑穆时将他的兰博基尼停在了路边,许多人纷纷带着惊讶又好奇的眼神朝我们望了过来,我连忙要他把车摆远一点。
他去放车,我找了位子坐下。真的是很难想象,一个即将成为几十亿资产的企业掌控者,不一会儿竟然骑着自行车出现在大排档的门口,回到了我的面前。他没有穿西服,香槟色的薄外套被晚风吹得微微鼓起,看上去竟像个不谙世事的青葱少年。
他的笑里带着一丝得意:“我的技术还可以吧?”
我看着他纯粹的模样有些呆住,他屈起食指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发什么楞呢?”
“自行车从哪弄来的?”我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笑了笑。
“停车场外面随便找了个骑车的人买的,那边走过来要大概二十分钟,我担心你等太久。”他回答得理所当然,我只能安慰自己要学会理解有钱人的思维,在他们眼里,时间永远比金钱重要,因为在浪费的这些时间里,他们可以创造出更多的价值赚到更多的钱。
“这位小兄弟对女朋友真是太好了,我就学不会这种招数,我们家那位天天骂我不懂浪漫,”服务员将菜单递给我们,一边说着,“两位要吃点什么?今天我们店做活动,啤酒买四送一。”
岑穆时望着我笑道:“我们家这位还挺好伺候的,对不对?”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几道我觉得还不错的菜,然后告诉那个服务员:“我们不要酒,待会还要开车回家。”
服务员默默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自行车,神色怪异,我跟岑穆时相视而笑。
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吃得最惬意的一顿晚餐,我只是个平凡人,此刻的岑穆时也是。他适应了从未经历过的路边摊,感受着来自底层劳动人民最质朴的热情,他说:“繁微,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来这里。”
“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我一边给他盛了一碗汤,一边说道,“这里的海鲜汤很有名的,快试试。”
漆黑的夜空就像一块巨大的幕布,上面撒满了许多璀璨的星星。突然“砰”的一声,天空中绽放开了五彩缤纷的焰火,照亮了半边苍穹,也照亮了地面每一个人的脸。孩子们开始兴奋的欢呼,大人们也在议论着,可能是哪里在庆祝着什么。
岑穆时握住我的手,说:“我曾经一直觉得烟花是残忍的,因为它的生命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刹那,就太匆忙地消失得一干二净。但是繁微,今天我看到的却是幸福,即使它转瞬即逝,它那动人心魄的美丽会永远留在人们的心里。”
“是啊,对烟花来说,瞬间即是永恒。”天边红色绿色紫色黄色的光不断闪烁,他掌心的温度通过我的手,传递到了全身。我突然想起俞晓望问过我的那个问题,在这一刻,我可能可以给她答案。
我对岑穆时,是真的动心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默契地沉默着没有说话,快到家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他:“明天,你会赢吗?”
他的目光里是满满的自信,胸有成竹中又带着一些尖锐,他说:“我还从来没输过。”
我没再吭声,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禁开始忐忑,却又说不上来我到底是在担忧什么。
一觉醒来,世界或许又将是另一个面貌了吧。

、【25】庭审

【25】
法院大门外早早的就已经聚集了各个报刊杂志的媒体记者们,岑穆时的车一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就扛着长枪短炮蜂拥而上,将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岑总,请问您此次将自己的继母告上法庭,有没有想过日后怎么跟岑董事长交代?”
“岑总,听说您为了这次起诉做足了准备,是不是对最终的胜利志在必得?”
“岑总,马上就要开庭了,请问您现在心情如何?”
保安人员好不容易为我们开辟出了一条道路,岑穆时冷着脸走在前面,我要一路小跑才能追赶上他的步伐,他完全没有理会记者们的发问,只是轻蹙起眉头,一言不发。
工作人员将我带到了证人休息室,然后岑穆时和他的团队进了法庭。他走之前回过头来抱了抱我,轻柔说道:“在这里坐一下,不要乱跑。”
我点点头,眉间不禁染上一缕忧色。我希望他能赢,这样他就能完成他一直以来最想完成的理想,但我又不希望他赢得太多,一旦他控告林纾桦的罪名成立,林家就会遭受前所未有的惨重打击,我不忍心看到岑楚曦和林美静伤心的样子,毕竟他们两个对我是真的很纯粹的情谊。
而且我知道,我出庭作供是必须的,哪怕之前岑穆时一再安慰我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我开口,但是作为至关重要的目击者,我无法逃避。
唯一我没有料到甚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就是,林纾桦的辩护律师会是倪北夏。
我走进法庭的时候,全场人注意的焦点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压抑严肃的紧张感铺天盖地而来。我环视一周,林正国林美静和岑楚曦都在庭下的家属席上就坐,秦怡则坐在林美静的旁边。对面木质长桌后的岑穆时目光深邃,但是当我一转头,看到另一边竟是倪北夏坐在律师席上时,我还是愣在了那里。
岑穆时身边的陈律师开始发话:“请证人自我介绍。”
“我叫苏繁微,两个月前,在市郊的海滩上发现重伤的岑穆时,然后拨打了急救电话将他送医。”我回过神来,整理了思路。
“请苏小姐确认一下,您口中所救下的人是否就是我右手边这位岑氏集团的总经理,岑穆时先生?”
“是。”
“请您描述一下当时的环境,以及当时岑总的状况?”
那一幕不用回忆,都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每一次我想起来都会隐隐心疼这个死里逃生的男子,他看起来却依旧那么坚强。我让自己平静下来,详细地回答了陈律师的问题,没有丝毫遗漏。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向法官致意:“可以了。”
“辩方律师开始发言。”
接到法官的指令,倪北夏清了清喉咙,抬眸望着我:“苏小姐,您所陈述的一切是否属实?”
底下有人开始小声地议论,纷纷说这个律师到底专不专业,怎么问些这样没有营养的问题。倪北夏没有理会,只是望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而我第一次看到他对我这么充满质疑以及审视的眼神,这是我从来没有设想过的事情,我一直以为,哪怕他对我没有爱情,至少我们相识了十年之久,他会懂得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他让我失望了,我眼睛也不眨地答道:“完全属实。”
我的坚定让他微微愣神,全场的气氛仿佛凝固了几秒钟,突然有个清脆的女声划破了寂静,只见秦怡趁势站了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道:“苏繁微的证词不可信,因为她怀了岑穆时的孩子!她与岑穆时的关系严重地影响了证词的公正。”
她的话一出口,整个大厅里一片哗然,大家的目光再一次紧紧地投在我身上。林正国也激动地附和着秦怡:“法官先生,我姐姐林纾桦是无辜的,您要公平判决啊!”
我的心跳加速得很快,我下意识地看向岑穆时,他依然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低头凝视着手指尖一圈又一圈转动的黑色签字笔,不知道此刻他又在想些什么。
“肃静!”法官厉声维持着秩序,惊叹声疑惑声讨论声各种声音才渐渐小了下来,法官问我,“苏繁微小姐,为了保证庭审的公正,请您对刚才被告方亲友提出的问题做出解释。”
我的脑袋里似乎爆炸了一颗原子弹,那一瞬间我不会说话不会思考甚至连呼吸都不会了,我将嘴唇都咬出了血来,口腔里满是血液的腥味。我紧紧攥起的拳头连骨节都开始泛白,这时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没有怀岑穆时的孩子。”
我回头看着岑楚曦,他瘪着嘴,好像就快要哭出来,他远远地对我说:“繁微姐,不是我想告诉秦姐姐的,是她跟表姐说话的时候看我在旁边,就随口问了我,我……。”
“楚曦,你仔细想一想,我有没有说过我怀了岑穆时的孩子。”心痛到极点便不会再痛,绝望到了尽头便一切都能够坦然了,此时此刻我平静得都已经不再像我。
他两眼泛着泪花,沉吟半晌之后茫然地摇了摇头,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他之前看见的说过的以为的,只是他主观的臆断,我从来都不置可否。现在想来,当时的不愿提起,竟成了最值得庆幸的事情。
岑穆时的眸子里精光一闪,他抬起头来,望向我的目光里尽是赞许,而我的眼角余光里,却满满的都是倪北夏干净的脸。他也在望着我,我却不敢再看他,他手上多出来的订婚戒指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我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我说:“我没有怀孕。”
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我与倪北夏,终究是要变成分分明明的两个人,而我能帮岑穆时的,也只能到这里了。

、【26】流产

【26】
法庭里的众人全都屏息凝神等待看我如何为自己解释,倪北夏沉声发问:“苏小姐,你怎么证明你没有怀岑穆时的孩子?”
我说:“你要我怎么证明?”曾经如此亲密无间到现在公堂之上的质疑和冰冷,我看着倪北夏只觉得心力交瘁。
或许是因为他迟疑着一直都没有再出声,秦怡忍不住又站了起来,再一次打破了全场的宁静。得到了法官的允许并经过专业人员的检测之后,她手里拿着一盒药片走上台来,放到了我面前。她微笑着说:“这是米非司酮,也是我们俗称的堕胎药,苏繁微小姐,现在就请您好好地证明您之前所说的话,是真的完全属实。”
我看着那个紫红色的纸盒,用仅仅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原来这一切你都早有准备对吗?无论我承不承认,你都有办法对付我,是吗?”
她只是笑,却不答话。
我仍不死心地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的表情僵硬了下来,她盯着我,眼神里满是狠戾,她说:“你的的确确怀孕了,这一点你无从抵赖,你如果不服这药,我会申请让专业的医生来检查你的身体。”
“秦怡,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紧追不舍?”
她冷哼一声:“苏繁微,现在你知道自己做人有多失败了吧?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我相信你比我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清楚,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我根本不在乎岑穆时跟林家的官司到底谁胜谁负,我只在乎你能够消失在我跟北夏的生活里,永远都没有再出现的可能。”
秦怡似乎很满意我震惊的样子,她转身大声对着所有人说:“请大家一同为苏小姐做一个见证。”
我掌心里躺着的药片仿佛有千斤重,最悲伤的时候原来是真的没有眼泪的。我突然想起最开始岑穆时嘲笑我居然会为了一个得到我之后又抛弃了我的人,留下了他的孩子,他嘲笑我蠢,我终于愿意相信其实他说的话是对的。是我作茧自缚,强留下一个注定不会得到父爱的生命,更是对这个孩子的最大残忍,既然留不住,不如就这样放手了吧。
我的手不能自已地颤抖,我没有看岑穆时,也没有看倪北夏,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刻,我将药片就着温水,迅速地吞进了肚子里。
我闭上眼睛,秦怡面无表情地走回了座位上,倪北夏也没有再出声,我幻想着,如果他将来的某一天知道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会不会跟我一样的难过,难过到了极致反倒不会再难过。可能,他也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吧。
听到最终法官宣判岑穆时胜了这场官司的时候,我顿时像被抽空了全部力气,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人群散去,林美静不甘心地冲上前来,哭着跟我说:“苏繁微,我把我这么喜欢的穆时哥都让给了你,我不跟你争,可是你为什么连我姑妈也不放过,她被判要去坐牢了你知道吗?”
我耳朵里尽是“嗡嗡”的声音,依稀感觉眼前有人影憧憧。林美静失控地推了我一把,我重重地跌倒,头撞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只觉得腹内的疼痛逐渐尖锐,随之而来的剧痛几乎要将我吞噬。
“繁微!”岑穆时顾不得还在跟他絮絮叨叨交代后续工作的陈律师,朝我跑过来,抱起了我往门外飞奔出去,“繁微,你怎么样了?”
我在他的怀里稍稍安下心来,他胸前平整的领带被我用力攥出了一道道的褶皱,在这样凉快的秋季我竟大汗淋漓,我皱着眉跟他说:“岑穆时,我好痛……。”
“繁微,你坚持一下,我们这就去医院。”岑穆时抱着我钻进车的后座,对前面的司机师傅冷声说,“市医院,快点!”
司机师傅战战兢兢地踩下了油门。
岑穆时不断亲吻着我的脸颊,他说:“你怎么这么傻?你知道吗,就算你放弃吞下那几颗该死的药片我一样会赢林家,真的。”
我艰难地笑了笑:“所以那时你没有救我,就是因为你觉得我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
岑穆时哑然,他的脸埋进我的颈窝里,低声说着“对不起”。我竟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一滴一滴地滑落下去,他在哭,他为了我开始流泪。
我很想替他擦一擦泪水,然后笑话他这么大个人了,居然也会动不动哭鼻子,可是我做不到,甚至我连稍稍地动一下身体,都痛得像是要死掉。
突然司机师傅的一个急刹,猛烈地摇晃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如履薄冰地说:“岑总,有红灯。”
“闯过去。”岑穆时不假思索地命令他,神色里压抑已久的焦灼和怒意似乎马上就要爆发。
司机师傅拭着额前的汗珠,大气都不敢出。
我靠在岑穆时的怀里,意识已经渐渐开始混沌,我念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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