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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若尚在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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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伸手接过他的英语笔记本后,满心充斥着的喜悦却被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击退得溃不成军,他望着我说:“繁微,我爸妈下个月就要把我送去伦敦学法律了,你能来机场送我吗?”
我笑着点头,语气轻松:“一定来。”
回到寝室之后,我窝在床上摊开他的笔记本,手指划过他漂亮的字体,划过他因为写起字来稍稍用力而在纸上刻出的隆起,忍不住哭到夜深。
我爱他,无法控制不能自拔地爱上了他,带着懵懂和青涩,将最好的自己全都奉献给了他,可是残酷的结局却不得不给这一切划上一个句号。
他答应我,从伦敦回来再带我来一次丽江,他没有做到,所以我决定自己去实现。所以我如今坐在原来的这个位置,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却又不动声色地将眼泪全都吞进肚子里。我已经是大人了,不再是曾经那个任性的小女孩,我还有爱我的人,我也还有我要爱的人,就让我关于倪北夏的所有执念全都终结在这里,然后坦然走向新的生活。
收拾了情绪,我从木栏外抽回腿,走到了岑穆时的面前。我夺过他手里的酒杯,柔声说道:“喝太多对身体不好,我们回去吧。”
他蹙眉不语,像是在闹脾气,我看着他绷着脸的模样笑道:“穆时,你怎么了?”他也不看我,只是起身一直闷闷地往客栈里走,一路上始终沉默。我去牵岑穆时的手,他的掌心暖暖的,或许是察觉我的手有点凉,他握紧了些,却依然没有理我。
回到客栈,阿盛抬头跟我们打了招呼:“回来了。”
我笑着应了一声,道了声“晚安”然后进了房间。
掩上门的那一刻,我说:“穆时,对不起,今天我冷落你了。”
他放开我的手,说道:“我觉得我在这里就像个外人,像个多余的人。”他神色里有一丝忧伤,我定睛再看了一眼,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岑穆时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我从他的背后抱住他,安慰他:“怎么会。”
他回过身来扶着我的肩膀认真地望着我,说:“繁微,你不要再想他了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刚才见你发呆的样子,心里有多慌。我怕他会把你抢走,我怕你会选择跟他走。”
岑穆时口中的“他”是倪北夏,他一直不喜欢念那个名字。
“北夏都要结婚了,穆时,你不要多心。”
我没料到这样一句话竟然会让岑穆时勃然大怒,他将我按在墙上,盯着我,眼底充满怒火:“如果他不会结婚呢?他就能随时把你带走对不对!苏繁微,你心里一直就是这样希望的,对不对?”
我用力去掰开他的手,我的肩膀仿佛都要被他捏碎,我皱着眉:“岑穆时你放开,好痛!”
他依然失态地怒吼:“你回答我啊!”
“岑穆时,你疯了吗!我跟他错过了就不再可能了,永远都不再可能了,你满意了吗!”我发泄似的冲他说完这些话,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哭完就好了,眼泪流尽心便也不会再痛了。

、【38】不安

【38】
岑穆时在我的泪光里有一瞬间地失神,他回过神来之后低下头来狠狠吻我,霸道的舌头混着清淡鸡尾酒的味道涌进我的口腔。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的眼眶微微泛着红,他说:“繁微,我确实疯了,你让我丧失理智了,我不要你喜欢我,我要你爱我,一心一意全心全意地爱我!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谁也没那个胆!”
他把我抱起丢进柔软的大床里,粗暴地扯落我的衣物,我看着他压抑难过的模样不禁轻轻回吻了他,我说:“穆时,是我不好,我丝毫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我跟你道歉。”
他的手顿住,眸子里瞬间染上了浓到化不开的忧伤,而衣衫凌乱的我正好深深倒映在里面。我柔声安慰他,像是在抚慰一个小孩子:“我会在你身边,没有人能抢走我,直到你嫌弃我赶我走我才会离开,好吗?”
听到我这样说,他顿顿地松开了我,然后小心将我放进被子里,疲倦地望了我一眼,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欲言又止的神色。但是他仍旧什么都没说,只是嘱咐我早点睡。
深夜里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岑穆时不在身边,我偏过头去一看,他正静静地站在窗台前,全身隐匿在黑暗里,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我没有出声惊扰他,看着他沉思的背影,我的心头疑云密布。
他到底心里在想什么呢?他又在挣扎什么呢?
我得不到答案,或许时间会给我答案,但我却隐隐有些不安,渴望了解真相,又害怕了解真相。
早上起床的时候岑穆时已经在一旁熟睡,他已经错过好几个美丽的早晨了,我替他盖好被子,便出了门去。
高原上常年不败的阳光让嫣红的雪白的梅花早早地就开了,一朵朵盛放在枝头,玲珑剔透。我走到一家纸坊门口,又进去给俞晓望写了一张明信片寄给她。我一直觉得明信片重要的不是上面的字,也不是上面的图案,而是那个小小的邮戳。从不同的地方寄出去得到不同的邮戳,收到它的时候所获得的感受也必定是不一样的。
店里除了卖明信片,还有手绘的笔记本,牛皮纸质,上面还依稀看得见木质纤维。纸坊一旁有一口天井,还有一个砖头砌成的炉子,炉子冒着烟,烟雾掺着阳光,缠绕到了树枝上。
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回到客栈的时候,岑穆时已经醒来,他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说:“趁我睡觉的时候又偷偷跑哪去了?”
我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哪里有偷偷啊?光明正大走出去的好不好。”
他伸手揽住我,在我耳边坏笑道:“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呢,要补上。”
我看着他平静的样子,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没有争执,没有抓狂,没有暗夜独处的沉默。我也只当他是一时的脾气,于是我决定不向他问起昨晚的事情,我想,他的心事就要等他亲口主动告诉我。我轻轻挣脱了他,有些羞涩:“大白天的影响多不好,这木房子,别人都能听见。”
他笑得更坏。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穆时,我发现你最近越起越迟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记得平时你在家的时候,都起得很早的。”
岑穆时揉了揉我的头发,一笑带过:“是谁让我每晚都睡不好觉的?在家里我们一直都是分房睡,能一样吗?”
我觉得他说得虽然油嘴滑舌,却也有些道理,我将他的衣服都摆到他面前:“快起来吧,阿花都已经准备好了吃的等我们下去呢。”
走出楼梯口时,周青墨又准时打来了电话,岑穆时压低声音走到一旁的庭院里去接。阿宁和阿祥两个小鬼抱住我,甜甜地喊:“繁微阿姨。”我看着他们单纯笑脸和水汪汪的眼睛,心情也更加明亮了起来。
等到岑穆时入座,我们便正式开动。阿花的手艺真的是没得说,满满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阿盛抱来一箱啤酒,说要跟我们畅饮一番。岑穆时替我挡下,不准我沾酒,把阿盛给我的统统自己喝了。我不满,小声嘟囔道:“就喝一点点怎么了。”
他好笑地望着我:“看你什么时候变成个酒鬼,喝醉了就耍酒疯,上次你……。”
一听他提起“上次”,我连忙脸红地打断他的话,生怕他泄露出什么:“好啦好啦,不给喝就算了。”
其他人看着我们直笑,我不好意思地埋头不停往嘴里扒着饭,他们笑得更厉害。
岑穆时和阿盛酒过三巡之后都有些微醺,我帮阿花收拾了碗筷之后,挽着岑穆时出去散散步醒醒酒。
离客栈几百米远的地方有一家卖鲜花饼的小店,十块钱三个,我跑上前去要了三个玫瑰花味的。我从老板手中接过,拿起边吃就边走,老板急忙追出来叫我,说我忘了付钱。我恶作剧地不理他,岑穆时只好从后面快步走上来,尴尬地随手塞给他一张百元钞票,然后无奈地笑望着我。
我又笑又急,试图冲回去问那老板要找的钱,岑穆时拦住我:“算了。”
我不干,硬是回头将那九十块钱要了回来,明明只是为了捉弄岑穆时一下,为此损失财物就太划不来了。我将那一沓钞票塞进岑穆时的钱包里,得意地说:“属于我们的东西为什么要算了?”
他赞叹道:“果然是学会计的,账算得精哪。”
我挑挑眉:“你还记得我学会计呢,好像我只跟你提过一次吧?我自己都快忘了。歇业得太久,回去得找份工作才行。”
岑穆时愣了一下,接话道:“我记性好啊,繁微,你就别上班了,又累工资又少。”
“那你得给我找个又轻松工资又高的活干才行。”我开玩笑道。
他不假思索地回我:“还有什么比当总经理夫人更轻松更待遇好?”

、【39】戒指

【39】
有一位作家在书里给自己的女儿写道:“人生残酷的事实是,三岁那年你虽然去了京都,看了枫叶,但你的感官和你的记忆还没准备好,所以枫叶美景来不及跟你的生命发生具体深刻的关系。那年的京都、岚山、高山、太原,你去了,但这些地方却没有进入你的生命,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生命的丰富与否,与外在环境的关系,还不如跟自己内在的准备来的密切。”
我站在古城里,抬头凝神眺望远处的玉龙雪山时,突然对这段话感同身受。
我年少时来了丽江,看了青砖绿瓦流水人家,但那时我还不懂欣赏周边美景,只一心牵在那个男生的身上,所以离开之后唯一记得的,也只有那个男生。而如今我准备好了再次来到这里,看的不单纯只是景色,升华的却已经是心境。
走回客栈的时候,夜色渐渐落下帷幕,随着酒吧的彩灯闪烁,白日的明媚阳光被夜晚的妖娆和迷醉覆盖掉,我走在岑穆时的身边,说:“我们明天就回去吧,回南城。”
“怎么?”他疑惑道,“还有很多地方都没去呢,束河古镇的打谷场,茶马古道,泸沽湖,都是你喜欢的地方。”
我握着他的手:“不去了,来这一趟对我来说的意义不仅仅只是为了看这些,已经够了。”
岑穆时懂我在说什么,他欣喜地表情溢于脸上,他一把抱住我,我能感受到他心脏有力的跳动。他说:“繁微,我真开心。”
“傻瓜。”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阿盛得知我们就要离开的时候,看着我说:“繁微,你们怎么才来两三天就要走?”
阿花也说:“是呀,多玩几天嘛,下次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我跟他们在楼下告别,岑穆时上楼去收拾东西。阿盛突然小声说:“繁微,说句心里话,我一开始以为穆时兄弟就是以前跟你一起的那个男孩子,我以为你们会在一起的。”
我略感吃惊:“阿盛哥,你为什么这么讲?”
“那个男孩子叫什么来着……。”
“倪北夏。”我提醒他。
“对,倪北夏,好像是这个名字,”阿盛陷入了回忆,“记得那时你被父母找到,要回家的前一天,他跑来问我哪里有戒指卖,我很好奇,便随口问了一句他要买戒指做什么,他憋红了一张脸也说不出口,我只好告诉他街口那里有家银饰店。那天晚上他很晚才回来,我问他买到戒指没,他兴奋地点点头,朝我挥了挥手里的小袋子。我想着他平时就跟你走得最近,也是随口说是不是送给你的,他也点了点头。”
我心里一颤,倪北夏居然从来没跟我说过。
“第二天我出去接客人,碰到的那家银饰店的老板,他一见到我就跟我说,昨天我们客栈有个男孩子来他那里买戒指,结果因为天黑了下来,找不到回客栈的路,走了好几遍都绕回了他的店里,他问他住哪里,他说住在时光客栈,他把他送到大街上指给他方向他才回来。那老板一边说一边笑,仿佛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我从他身边走过去没有理他。后来你离开之后没几天北夏也来跟我告别,他背起行囊的样子似乎很迫不及待,我开玩笑说你赶着去追那丫头呢,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那时我就觉得这个男孩子一定喜欢你,”阿盛轻叹一口气,“只是现在都那么久过去了,这些事情再提起来也就听着玩玩,当个念想吧。繁微,穆时对你是真心的好,既然你们谈上了,就希望你幸福。”
阿花拍了阿盛一掌:“都是些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别胡说出来破坏人家繁微和穆时的感情。”
我勉强笑了笑,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就算阿盛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呢?就算那时的倪北夏喜欢我,又怎么样呢?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这是我们的错,也是上天的错。只是岁月流逝之后我再想起那个人,心底能少些凉薄,多些温暖罢了。
“繁微。”这时岑穆时提着我的小旅行箱从楼上走了下来,我看着他坚毅英挺的模样,上前轻轻抱住了他。
他耐心哄我:“怎么了?”
我抬头望着如此温柔的他,摇了摇头,我说:“你在外面等我一下。”然后我跑去院子里的木栏旁,我站在这个我十年前跟倪北夏说再见的地方,站在这个倪北夏送我戒指的地方,我轻轻取下了一直戴上小指上的银戒,在地上挖了一个深坑,将它放了进去。
一点一点将土填满,同时要埋葬掉的是我对倪北夏所有的留恋和记忆。
我面色如常地挽着岑穆时的手臂回头跟阿盛阿花道别,上了飞机之后岑穆时牵着我的手,看着我小指上的戒痕。我知道我做的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可是谁知他竟从西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竟是一枚光芒夺目的钻戒!
在我发愣的间隙里,他已经将它取出来,轻轻套在我的手指上。他说:“繁微,其实我在来云南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枚戒指,那时我还不敢贸然送给你,我在等你彻底放下的那一天,我想,我等到了。”
他认真的模样让我突然好想扑进他怀里,仿佛只要在他的怀里,就世事安稳,风雨无惧。

、【40】俞晓望

【40】
下飞机之后我立刻开机给俞晓望打了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迫不及待地大喊一声:“亲爱的俞同学,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两旁的人纷纷扭头看我,岑穆时轻咳两声示意我注意形象,我只好不情愿地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说:“哎,你现在在干嘛呢?”
俞晓望的语气没有我想象中激动和兴奋,她说:“我在家呢,你回来就好。”
“你怎么蔫蔫的啊?不会是想我想的吧?”我笑着揶揄她,“对了,今天你不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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