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今生-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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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大学终于毕业了。
踏出了校门，我这生活了四年的，不知名的大学。
就像妈说的，如果我把心都放在学业上，说不准随便就考个北大什么的。也是，读书的时候，我就是混混的读，不写作业，不温书。就看些闲书。可还好，没别人辛苦，也读了大学。
天气真好，每个细胞都让人感到舒服。工作还没着落。算了。管它呢，反正毕业了，至少也要快乐几天。
李慧这家伙说好了，一起走的。跑的比兔子还快。也不能怪她，她二姐要结婚跑去帮忙了吧。
我也是要去的，反正毕业了，老妈也会放我几天假，我家的女王。现在都是二十世纪了，我的家教还是那么严。
第一、不准夜不归宿。第二、十点前不能在外游荡。就算赶不回来，也要报备。
如风掐掉手上的烟，车窗外倒后的人影。没什么不一样的大街。没有变化的生活。他不缺钱了，但他空虚，他爸说：“他是有钱烧的。如果没饭吃，就不会空虚了。”汽车音响里放着罗大佑的老歌，也不知道是心态老了，还是人本来就老了，现在的小青年，都叫他大叔。
死党的妹妹要结婚了，他要去帮忙。他是要包个大红包的。他和强子从小学就是同学，一起打架，一起挨揍。一起找家长。
他妹都要结婚了，看来他是老了，那个拖着鼻涕的小姑娘，整天跟在后面，好象就是昨天的事。时间过的真他妈快。快的你老了，自己都不知道。
这条破路，这条胡同一直是坑坑洼洼的，一下雨，就泥泞的一踏糊涂。政府今天说拆，明天说拆，总是雷声大雨点小。搞得人心七上八下的。如风停了车。
听到车响，强子就跑出来了。强子乐哈哈的说：“老大，来的还挺快的。”
“当然，妹结婚。我能不来帮忙吗？”如风摘下墨镜，边说边走。
李阿姨李叔也出来了：“如风来了，快进来。”如风说：“叔叔阿姨你们好吧！好久没来了。”他们对我就象儿子一样，从小到大经常出入他们家，经常在他家蹭饭吃。
屋里真热闹。亲戚朋友，三兄妹的同学朋友。满满一屋子。
强子说：“进里屋，外面人太多。”他端着一杯茶。拉开里间的门。刚坐下，李丽就探了头：“风哥，你来了，我忙着，不招待你了，你是自己人，你随意吧。”说者就要走。
“别走，妹子结婚，拿去，不多，是点心意。”如风顺手从口袋里拿出红包。李丽高兴的接过红包说道：“谢谢风哥。”如风说：“你去忙吧，不用招待我。”
这小胡同默儿从小学开始就常来，这条小胡同，现在还好，就是灰尘大，如果是下雨天来，那就是一脚水，一脚泥。李慧是她最要好的同学、朋友加闺中蜜友。她们家她老三，上面一个哥，一个姐。
要结婚的是李慧的二姐。李慧的父母都是很和气的人，家里孩子多，加上我们这帮同学，家里总是热闹的不得了，我们怎么闹，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大门刚粉刷过，院子也整理了。院里停了好多电动车。默儿刚跨过门槛，李慧就推门喊：“我们大才女来了。”也许她一直透着窗子向外望。她这突然的一嗓子，屋里一下子静了。默儿脸一红忙说：“别乱叫。”
李阿姨看到默儿来了，忙不迭的说：“默儿来了，快屋里来。”“阿姨，我想你了。”默儿说着上前抱了抱她。李阿姨说：“想我也不常来看我。”默儿说：“不是不来，是最近太忙。”大家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打了招呼。
强子拉了如风一把：“老大，帮我去买点东西，妹新房里的灯要换掉。”如风喝了口茶，拿着钥匙往外走。
看到默儿，强子高兴的说：“默儿，你也好久没来了。”默儿熟悉的点着头说道：“最近太忙，忙着写论文，忙着找工作。强子哥你最近好吗？”
如风戴上墨镜，踏出门。因为刚才李慧那一嗓子大才女，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才女，现在叫才女的，都是戴着厚眼境的恐龙吧！
一个清纯的有如泉水一般的女子，清雅的稚气未除，骨子里带着那一丝天生的轻灵。却又有那么一丝与世无争。娇俏的站在这一群人中。
因为戴着墨镜如风肆无忌惮的洞悉着那个女孩儿。这个聪明的小女子查觉到了。她看了如风一眼，清澈如深潭一样的眼神里带了一点了解，一点质问，一点责怪。然后把如风淹死在深潭里。
如风干咳了一下说：“别烦，快点走吧！”连忙走出院子。就像是小偷偷东西，让人发现了一样。
李丽拿出厚厚的一叠请柬说道：“默儿来，帮我写请贴，想来想去，还是你写的好，你的字漂亮。”默儿说：“好的。”李慧拿着杯子，放在默儿边上说；“姐，我就说了，让默儿写就对了，默儿的字，可是我们校楷书比赛一等奖的。”
坐进汽车，强子憨厚的搓着手说：“老大谢谢你，红包给了那么多，我都不好意思了。”
如风怔了怔，才回过神，那个小女子，那一眼娇嗔的目光。
如风说：“哦，没事，钱就是拿来用的，放在银行就是数字，没用的钱就是纸，老兄。别这样。我小时候，总在你家蹭饭，阿姨叔，从不嫌弃我。别说了，我开车呢。”
李阿姨推门进来：“默儿，我给你留的西红柿，可新鲜了。”李慧上来拿了一个：“妈最偏心，什么都给默儿留着。”李阿姨说：“我就是喜欢这孩子。”李慧说：“妈你喜欢，就给哥当媳妇吧。”“那敢情好，可是人家的条件，人家妈也不愿意让人家姑娘到我们家来受苦呀。”默儿脸一下红了。用手用力拧了一下李慧的胳膊。李慧叫了一声：“痛。”
强子的指引，如风的汽车停在一座老式公寓前。如风问：“几楼。”，强子说：“四楼。”新房布置的不错，一看就是门当户对的亲事。
如风说到：“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叫公司电工来修。拿梯子，我来帮你弄，把电闸拉了。”李强说：“他们今天来这里送东西才发现不好用的。”
换了灯，锁了门。新房离娘家不远。车到了门口，如风说：“我就不下去了，明天再来。”李强说：“别走，我妈做了饭。留下来吃饭。也许一会还有别的事。再说了，你们老夫老妻的回去那么早也没什么事。”
“恩”如风下了车，往屋里走。
李丽举着一张请柬说：“风哥请柬，到时一定带嫂子来。”一行娟秀的，字里带着些潇洒，很有些古意的字。一下子就吸引了如风。
那个聪明如猫的女子，她没有抬头，好像置身世外一样。
屋里人走了大半。留下的，都是自己人。李阿姨喊：“吃饭了，默儿吃饭了，吃了再写。”
默儿没有抬头：“马上就写好了。”
写完了，默儿慵懒的伸了一下腰，好象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了一下。吐了吐舌头。把请柬整齐的码在那里。如风看着，觉得很可爱。不做作。默儿去外面洗了手。坐了下来。
李叔举着杯子说：“如风来，咱爷俩喝一杯。”如风说：“不行，我还要开车呢。”李叔说：“没事，反正也不马上回去，一会喝点茶就行了。”如风说：“也是。”他今天也想喝点酒。
默儿说；“阿姨我吃好了，我要先回去了，不然我妈又要找了。”阿姨说：“别急着走，一会让如风送你。”默儿说：“不用了，现在还有公共汽车，我明天再来。”李强走过来说：“我也吃好了，我去送你。”
公交车来的很快，默儿对车站上的强子挥了挥手。
车窗外华灯初上，默儿就喜欢夜色，喜欢灯火。
默儿边换鞋，边叫：“妈，我回来了。”
妈妈说：“你又游荡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妈妈，一看就知道是女强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女强人。本来建筑行业就是男人的天下，可是我妈妈却占了一席之地，别人都叫她金公主。你一定认为我妈是个粗状的女人，其实不是。她是雅致的，漂亮的，如果不是带了那么一点霸道。你一定不会把她和女强人联系在一起。
老爸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上说：“默儿回来了。”“恩，老爸我回来了。”我对老爸使了使眼色，我们心领神会。
我老爸要是在古时候一定是标准的书生，一身的书卷气。会画画，喜欢艺术。一定会迷死不少闺中少女，哈哈，我乱想着。
老爸说：“孩子也大了，刚毕业，也让她玩几天，别管的太多。”妈说：“什么叫别管太多，都是你惯的。读书的时候，我说给她报班补习，也不至于上这么个不入流的大学。我一说，你就挡架。”
默儿吐了吐舌头，快闪吧，不然又来了，什么不入流，什么不认真。回到自己的房间。
突然想到，我家小魔女呢？默儿拉开门，对客厅里喊：“小魔女呢？”
爸爸回答说：“哦，同学生日，刚来电话，要晚些回来。”小魔女，就是我小妹，那是个漂亮的有些奇怪的小家伙，我总是说，我是挑父母差的地方长的，而她是挑父母好的地方长的。我是女娲用柳条沾泥甩出来的，而她是，女娲，用手认真雕出来的。从小学到大学，到处是追求者，到处是小蜜蜂。为了挡那些不要命的追求者，我调同学到她们学校去挡架，接她放学。搞得跟黑社会似的。
我叫凌默儿，妹叫凌默雪。因为我生下来不哭不闹。外公说沉默是金，又不能叫凌沉默，就起了这个名子，妹生在雪天，就叫默雪。
今天是怎么了，那个小女子，搅动了如风的思绪，如风喝多了，车是不能开了，打个车回家吧。
正拿钥匙开门。洁，听到门响。把门拉来：“你回来了。”“恩。”她忙着拿来拖鞋。
洁是无可挑剔的，什么都做的很得体。这么多年我们一直这样平淡，她也不多话，是典型的贤妻良母。我们的生活从来就是一杯白水。
洁说：“你喝酒了，又开车，”“没有，我打车回来的，车放强子家了，过几天强子妹结婚，请你也去。”洁说：“哦，可能没空，这几天别人帮儿子找了个有名的老师，专教钢琴的。”
那个小女子，连话都没说过。是什么在做怪。躺在沙发上。如风手漫无目地的按着摇控器。
默儿一直在窗口向外望，略带点醉意的小魔女终于回来了，抬头看了一下钟，老天十一点了。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搀扶着小魔女。默儿怕吵醒爸妈轻手轻脚开了门。男孩子有礼貌的说：“姐，我把他送回来了。”“哦，我就不让你进来了。”他忙说：“不用了。”“你回去吧，开车小心点。”男孩子说：“再见。”
关上门，默儿说：“小声点，爸妈睡了。”“姐，我好想你呀！”默儿扶着小魔女，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老天，你喝了多少。
早晨老妈问：“昨晚几点回来的。”默儿忙掩护的说：“十点多就回来了。”
妈又问：“怎么还不起来。”默儿说：“起来了，在洗脸。”“老爸，老妈，老姐，早晨好。”小魔女一阵风一样，飘了出来。妈严肃的说：“你以后，别太晚回来，不许早恋，至少要大学毕业谈，下不为例。”小魔女，撒娇的抱着妈说到：“尊命金公主。”看到她神清气爽，年青真好。
默儿说：“妈这几天，我要去给李慧帮忙，过几天她二姐结婚。你还要给我点钱，我要送点礼金。”妈问：“别人给多少。”默儿说“二百。”妈说：“那你就给五百吧。你们是好朋友。”默儿说：“哦，谢谢妈妈。”妈妈说：“不准在外面过夜，十点前回来。”
小魔女说：“老姐我走了，你走不。”默儿叫：“等我一下，我们一起走。”
妈拿出钱包，点了一千块：“拿去吧，去买件好点的衣服，参加婚礼也别总是穿这些休闲的衣服，女孩子还是要穿裙子。”
默儿说：“我有衣服。”
小魔女说：“姐你不要，就给我买。”
妈说，：“你还买，你的衣服一天一件，能三个月都不重样。”
默儿说：“不要烦了，走不走。爸爸妈妈再见。”“老爸老妈再见。”
家里的规矩。全家人每个出门进门都要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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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默儿出了门，就把妈给的一千块给了小魔女三百块。小魔女开心的搂着默儿说；“老姐最好了。”默儿说：“省着点用，买衣服，就先藏起来，过一阵再穿。”小魔女开心的说：“YES。姐我走了。”默儿说：“你不和我一起搭车吗？”小魔女说：“我有专车。”看到前面不远停了一辆车。默儿喊：“小心点。”
十五路公交车来了。默儿上了车。车上的人还真多。靠窗站好，默儿喜欢窗外的景色，每一种景色都有一个故事。
如风边穿衣服边说：“我出门了，这几天我就不回来了，强子那里要人帮忙。”
洁说：“哦那你要带些换洗的衣服吗？”如风说：“车上有，婚礼你要参加就打电话，我回来接你。”
门口正好停了一辆计程车，如风上了车。心想能不能遇到她。离李强家最近的十五路，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走下公交车。
如风忙叫：“停停。”
司机，忙踩了一脚刹车说：“大哥，你这一嗓子也太突然了。”付了钱，如风下了车。看着那个若有所思的女子。如风点了支烟就跟在她后面。怕他突然让什么东西撞到。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
看到他们一前一后。李强问：“你们一起来的吗？”默儿说：“和谁，我一个人来的。”如风说：“我一个人来的，车在你家，我打车来的，在你家胡同口下的。”
李慧说：“如风哥，这几天，没别的事，就是帮我姐买一些细软什么的，正要用你的车。默儿，你一定要帮忙，你的眼光最好。”默儿说：“还是二姐自己选吧！”李慧说：“这是二姐说的，她信你，她给的单子。”接着递了一张纸给默儿。
如风丢掉手中的烟头：“那就抓紧时间，要出发就快点。”
发动了车，从车镜里看着那个小女子，静静的，若有所思的，天，怎么每次看到她，她都是若有所思的，要不就恍惚的。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越是象迷，就越是吸引。
这个小女子，她和谁都讲话。就是一句也不和如风说。就算一定要说的时候，也只是向对着空气说，但她又好像知道，如风能懂一样，如风觉得她是故意的，有时又觉得她很无辜。
她越是这样，如风越烦燥。讨厌她的对别人的平和温顺，对他的不理不采。
就这样，混了一天，东西买的七七八八，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