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今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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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这样，如风越烦燥。讨厌她的对别人的平和温顺，对他的不理不采。
就这样，混了一天，东西买的七七八八，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说了什么，如风就在这种情绪里坐立不安。
默儿说：“今天我要早些回去，二姐，这是给你的礼钱，我没工作，所以不多，祝你幸福。明天我再来，明天布置一下新房，就没别的事了吧！”二姐说：“默儿谢谢你。”
李阿姨也说：“默儿吃了晚饭再回去吧。”默儿说：“不了，明天再来。”
如风说：“我也走了，正好开车送你，我也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默儿顺从的上了车，如风发动了汽车。汽车行驶在马路上。两人谁也不讲话。
车就漫无目地的开着。默儿说：“我想喝酒。”
一脚刹车。刹车印留在马路上。如风转过头，望向她。有些困惑，有些不解，她清澈如水的明眸。他看不懂。默儿说：“有什么好奇的，只是想喝酒。没什么目的，没什么原因，你要去就去，不去我一个人也可以去。”如风想，老天，我能把这样一个女子随便放到一个地方，让她去喝酒吗？如风问：“你想去什么地方喝酒，酒吧！还是什么地方。”
默儿叫了一声：“停。”如风停下车，她打开车门走到路边24小时的便利店。
一会儿提着一塑料袋啤酒。默儿说：“今天我请你喝酒。”全然没有这几天恍惚的感觉，看着那么洒脱，那么没有世俗。如风说：“谢谢，愿意奉陪。”
默儿说：“电话给我用一下。”如风掏出手机，递了过去。“老爸，你和妈说一声，今天，我不回去了，李慧家今天走不开，就这一次，帮帮忙。”说完挂了电话。默儿反过头来对如风说：“一会儿，我妈会打过来，你就说，你是李强，说我在你们家。和小妹一起就行了。”
这不简单的小女子。这都是什么事，以前帮小朋友代签过家长的名子，现在要骗人家长。
默儿说：“我们到江边去好不。”如风说：“行。”看着她，那样无辜，那样无法让你拒绝。如风拿出烟叨在嘴上。恨自己的不拒绝。
江边的风有些大，如风停了车，熄了火。这里有一座大桥，桥上有灯光。一晕一暗。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打开一罐酒，爬到前车顶盖上。就旁若无人的看着远处的夜色。看来这是一个有很多心事的女孩子。
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子，能有什么心事，工作，钱。听说家里条件还不错。那为什么这样一直的恍惚，困惑呢？还是什么把她困住了呢？
默儿说：“给我一支烟。”如风一直观察着默儿。一大截烟灰掉落，抖了抖衬衣。打开烟盒，没几支了，还好，车上有，打开后备箱，那就是一个小型仓库。有衣服，有烟有酒有工具乱七八糟。如风找了一条圣罗兰。那是上次谁谁送的，这个好象没那么冲。女生抽抽还不错。
又拉开车门，拿出西装，拿了支烟递过去，帮她点燃。如风说：“天有点凉，披上吧。”真是奇怪，她就是那么认为的理所当然，可是他心甘情愿的觉得理所当然。
好象她想到了什么说道：“哦，谢谢。”
可眼神里，只是稍稍的游离了下，又回去了。如风耸耸肩膀。是有些凉。可他也不想回到车里。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突兀却又情理之中，一个陌生的号码，洁是不会打电话的，只要他出门有交待，她就从来不会打电话来烦。
可能这惊动了那个小女子，她转过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飘忽的眼神看了如风一眼，她知道他懂，甚至连话都懒的讲。
接了电话，“你好。”电话里传来有如女王般威严的声音“我是默儿的妈妈。”“哦，阿姨你好，今天他们几个布置新房，太晚了，就在新房那边住了，那边没电话。”如风一股恼的说着。那边说：“哦哦，你是李强吗？”如风说：“恩恩，是阿姨，好的。”电话里妈妈说“默儿就麻烦你们了，忙完了叫默儿早些回家。”
妈妈放下电话，老爸就说：“不是说了吗，在李慧他们家，你担心什么，默儿是心里有数的孩子，别那么担心。”妈妈说：“你说这孩子，别人都有手机，她却不要，老二却换了几部了。也不知道老大的性格象谁。这也不要，那也不要。”
“也是因为毕业了，所以我妈没那么罗嗦，不然你就穿帮了”她又说话了，好象是到了天外云游了一圈，又掉落人间。
如风问：“你怎么不弄个手机。”默儿说：“我是风筝，不要线。”
如风想想也是“那找你多不方便”默儿说：“找我做什么。”如风有些尴尬，是啊找她做什么。
如风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然后说道：“平时没看到你吸烟，没看到你喝酒。”“是吗？吸烟是想吸的时候才吸，酒更是要有感觉的时候才喝，如果只是为了喝酒而喝酒，那就不如不喝。”如风想这到有点合我味口。如风说：“到车里坐吧，外边凉。”
如风我走过去，把她扶了下来，她的手好凉。
上了车，她在杂物盒里找到盘CD，默儿说：“这个你也有。”如风说：“哦，列浓的狼。你也喜欢，都是些老歌，我一个人在路上的时候就喜欢放这个CD。你的酒量还不错，喝了三罐了”默儿说：“是吗？”
默儿说：“我想睡一下。”她慵懒的拉了拉西装，就靠在车椅上睡着了。那么自然，就像睡在自己家的床上。
这他妈什么事，就这么不设防，也不怕遇到色狼。
如风心里嘀咕着。他把后面的车窗稍稍的拉下了一点，他可不想都睡着了，死在里面。有多少野鸳鸯就因为车里没有空气死掉的。再说，老子，也没吃到。死了不是更冤。
不能胡思乱想了，如风拉开车门，跳下车。风是很大，月色真不错，月光透过车窗，看着那个如婴儿般睡着的女子，如风真想变成吸血僵尸。把她永远变成自己的。
车下有些冷，还是回到车上吧。
一夜无梦，突然醒了，怎么没有看到人，天有些微亮了。西装盖在如风的身上。
她站在江边，修长的背影，带着遗世独立的味道，抱着肩。如风打开车门走下车。把西装披到她身上。默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的说了句：“别说话，别打搅这晨曦。”他们就这样站着。如风连拿在手里的烟，都放回口袋，怕打火机的声音，吵到她。
过了许久。默儿说：“谢谢你。”“哦，不客气。”默儿说：“我们回去吧！送我回家，我要回去换衣服”
发动了车，如风问：“什么地方，天亚苑。”一路上，她没在开口，到了天亚苑门口，她下了车没留一句话，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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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如风怔怔盯着默儿的背影，想着她会突然回头，和他交待些什么。可是没有。
这么早，要去什么地方。他是有家，却不想回家的人。还是回公司的酒店！停了车，拿了房卡。
这一夜有点累，洗了澡，就沉沉的睡了。
默儿象小猫一样，打开家门，还好，太早，他们没起来，她换了鞋，溜进了房间。小魔女踢了被子，露出雪白肩膀，默儿轻轻的帮她盖了一下被子。
小魔女娇憨的问：“姐你走私，昨天你去什么地方了，我和李慧发信息，她说你很早就回家了。”
“和朋友去江边吹风，看日出。”默儿知道小魔女不会出卖她的，这就是默契。
小魔女说：“老姐，没有电话真好，我都烦我的电话了。”默儿略带调侃的口气说：“没电话你的日子怎么过，怎么发微博，怎么和你那些大大小小追求者联络。”
“不和你胡扯了，我去洗澡了。”默儿抱着衣服，走进浴室。
“你姐回来了吗？”妈推门。老妈从来不敲门，不过也对，到处都是她的领地，这里更是她的领地。她不应叫金公主，应叫金女王。小魔女打着哈欠说“回来了，在洗澡。”妈说：“哦，你们都出来，早餐要开个会。”
默儿边擦头，边走出房门说到：“老爸早，老妈早，妞妞早。”妈妈说：“没规矩，换了衣服出来”默儿说：“哦”
“都坐到桌边来，你们一边吃一边听，我要好好说一下，我们家的规矩。默儿，你虽然大学毕业了，但不能夜不归宿，家里十点前都要归家。我想我不要再次重申。”女王发布了公告。老爸说：“恩，我是最守规矩的。”默儿说：“是的妈。”小魔女说：“YES女王。”
默儿说：“我帮忙这几天就没事了。”
“默儿，妈给你的钱，你都给小魔女了吧”妈问。
“我又不太用钱，只是买些书，钱是各有所用才好，我的衣服够穿。”默儿手里拿着面包。涂了果酱。小魔女一把抢了去说：“姐我有课，这个给我，你在弄。”然后狡黠的对默儿眨了眼。
妈马上说：“你这个丫头以后别没规矩。”“哦哦，姐书包给我。”然后一溜烟跑掉了。
妈说：“默儿，不然你先到我公司来做吧，帮我管管现场。进进材料什么的。”
老爸放下报纸说：“算了吧，你那一摊子，可不是刚出校门的孩子能做的，让她玩玩在说吧。”
老爸向默儿投来理解的目光。
妈又说：“不会可以学吗？一开始我也不会？想当初我也不会，我不一样做的风声水起，你们没一个能帮上我的。”
老爸打断了话：“我要上班了，默儿要和我一起走不。”默儿说：“哦哦，等我一下。”老爸说：“我们走了。”“妈再见”“都早点回来。”妈就是个强势的女人，所以让人敬而远之。这也许就是女强人的悲哀吧！
电话铃声响。强子电话里叫：“老大你什么时候来。”如风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了说：“马上来。”
睡了这么久。起来刮了胡子，一夜胡子就长这么长。不知道那只小猫在做什么，怎么整天想着她，今天要到公司去打个转。
车开到强子家，强子早早就等在院子里。“老大，你还在睡觉，你昨天回家那么早，起来这么晚。”如风说：“我就不能出去混吗？再说什么事这么急？”
强子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妹夫家什么也帮不上，都是我们家张罗，酒店那边要布置一下，又舍不得出钱，好多东西，都得我们自己弄。李慧和默儿她们都在那边，几个女孩子，没什么力气。”如风不露声色，默儿也来了。
车开到喜洋洋大酒店。停好车。他们走进大厅。李慧叫：“风哥来了。”如风回答：“恩。”却用目光搜索着默儿，又回到老状态了，看也没看他，就象他们根本不认识一样。好象昨晚的吹风，喝酒，都是如风做梦一样。
本来一个有些陈旧的大厅，现在一弄还真有些象样了。只是椅子有些旧。
默儿说：“去买一匹便宜的纱，包着椅子背打一个大大的蝴蝶节，就可以了。余下的，还可以把这张签到桌也装饰一下。”李慧跳起来拍手：“对啊”
如风说：“我开车带你去买，我又不知道买什么颜色。”默儿没有说什么，直接往外走。
李强追出来：“老大给你钱。”
如风理也没理，上了车。如风就说：“早晨连个再见也没有。”默儿说：“为什么要说再见，再见是一种约定，能见的不用约定，不能见的，约定了，还有什么用。”
“今天为什么不理我，那怕打个招呼。”默儿说：“别探寻我，对你不好，对我不好，你给不起，我不想你给不起。”这如猫般的女子，她知道，都知道。
如风问“要烟吗？”默儿说：“不要，我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下吸烟，不会叨着烟在马路上，我喜欢在暗暗的角落里，吸一支烟，或是在沉沉的夜色中。”
如风越来越喜欢她了。默儿慢慢的说：“但我喜欢吸烟的男人，淡淡的烟草味道，写在空气里的故事。”
这是怎样的女人，不对，确切的说，是个女孩子，要说她什么都懂，她敢和陌生男人到没人经过的江边，要说什么都不懂，她的心思又那么不可思议。这是什么奇怪的结合体。
纱的颜色是那种淡淡的蓝，把大厅布置的非常浪漫非常温馨。
“太好了，”准新娘出现了，她高兴的说。“默儿，你弄的太好了，我太喜欢了。”默儿说：“二姐没什么，你喜欢就好。”
“大家最近辛苦帮忙，晚上我请大家吃饭、KTV”准新娘大声的说。
“二姐不行，我妈宣布了家里的规矩，我不能去，你是知道的”默儿说。
“没事的，我现在给你妈妈打电话。再说，今天你们要给我暖房的”二姐说。
“姨，我是李慧的二姐，这几天默儿在这边帮忙，反正也毕业了，就让她在外面玩玩好吗？不麻烦，我们会照顾她的，好的”二姐放下电话。
“默儿搞定了，你就留下来吧”二姐说。
默儿说：“恩。好的。”
如风轻轻松了一口气。如风点了支烟走到酒店门口，暗暗想。自己这样不对，有家，有孩子。默儿说的对，他什么也给不起。
如风丢掉烟蒂走回大厅说：“今天你们去吧，我公司有事。下次在一起吧。”说完，逃似的走出酒店。
如风上了车，跟追出来的强子，招了招手。绝尘而去。去哪？去公司吧！反正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走进办公室。如风重重的把自己埋在沙发里。他是怎么了，疯了，本来没什么，怕什么。
也本不是个吃素的男人，常在女人堆里混的，现在怎么搞的自己象个谈恋爱的大学生，恋爱，晕，这又从何谈起。
他喜欢一夜情。不带感情，只为了发泄一下原始的冲动。早晨开车离开，丢下一叠钱，没有牵拌，没有惦念。却这么想拥有那个女孩子，就为了那个眼眸，那几个字。对那几个字，从口袋里拿出请柬。打开抽屉放了进去。
有人敲门。“进来”
“沐总，有几份文件，要签一下”小李边推门，边说。
“哦，拿过来吧！这几天没什么重要的事吧！”
“没有，就是过几天要去参加广交会，样品都准备好了，就是不知道您打算派谁去”
小李恭敬的说。
“让广告部派人去，叫陈总也去一下吧。这几天我朋友结婚。”如风说。
“那我去通知他们”小李转身正往外走。
“等一下，几号去。”如风问。
小李停下，转回来，“沐总，是十号。”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这次，我带队吧”
“是”小李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了门。
如风现在脑子里就是逃。不行，这几日要怎么过。
如风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琳琳，在做什么呢？怎么也不打电话给我。我想你了，晚上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