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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情不灭定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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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成了他心口上的那团烈火?!这是什么意思?是愤怒?是麻烦?还是——?!我无法得知。
  不过,大家似乎替我寻了个答案——
  “季雪凝真是穆教授心上的那把火呀——‘火’气的火呀!”
  考试过后,大家都有松弛一下的念头,因此由陈庆光出面向穆颖提议,把写生课从校园挪到西郊的山上,让大伙在大自然中寻找作画的感动。
  穆颖答应了,日子就定在三天后的星期日。
  这天,气候好得令人心生感激,说是校外教学倒不如说是郊游散心,准备的零嘴、点心比画具还要齐全,连女孩们的打扮都是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你今天怎么不太一样?”耿肃讷讷地说著,而两只眼睛直把姬芳燕上下打量著不放。
  “哎呀!不好是吗?我——”姬芳燕又红了脸。
  “不不不——”耿肃连忙地摇著手,说:“怎么我以前没发觉你长得挺可爱的——”
  是嘛!图嘟嘟的脸、蓬蓬微鬈的中长发还别上个蝴蝶夹,一席粉红色的蕾丝洋装把姬芳燕装扮得像个洋娃娃。
  “耿肃!拜托互换一下组员好不好?有位季大才女在我身旁,我是连拿笔的勇气都没了!”陈庆光说著。
  “这么没出息——”耿肃白了他一眼。
  “所以我才来求你这耿大才子帮我呀!”
  “不行、不行——”耿肃一古脑地摇头,“我答应穆教授要教好姬芳燕的——”
  “哎呀!可是姬芳燕难得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老被你一人霸占,多可惜啊!”陈庆光一副不舍的表情。
  “什么?!搞半天你是在打姬芳燕的脑筋?!你欠揍啊!”真是奇,耿肃竟然为此暴跳如雷。
  “这是什么话!不怜香惜玉的是你,有啥资格阻止别人去献殷勤?”陈庆光也光火了,握紧拳头一副蓄势待发的态势。
  “怎么回事?!”原本迟到的我,是想看看这有趣的发展,不过,眼见著这两人就要动干戈了,我只好讪讪地从藏身的大树后面走出来,试图消弭这场纷争。
  “季雪凝?!”这两人不知怎么搞的,一看见我,双眼瞪得跟什么似地,连嘴巴都没礼貌的张开著。
  “干嘛?!我脸上长麻子啊?”我是莫名其妙。
  “雪凝你好时髦喔!这洋装的款式我在上海服装杂志中有看过呢!当时我就好喜欢,只是我娘不准我依样订作,说是年纪轻轻,不要穿那么昂贵的衣裳。”姬芳燕羡慕得直拉著我的衣服东瞧西瞧。
  “这不是我的,柳家大小姐借我穿的,早知这么有来头,我就跟她拒绝了。”我是实话实说,要不是书缦说她那满柜子的洋装再不穿就要发霉,我哪会去拿来穿在自已身上,不过,无可否认的是,这件以淡翠绿为底、染几朵粉橘色花的衣裳,我是喜欢到心坎儿里去了。
  “没什么嘛!我认为你衣服里的梅花也不比她衣服里的玫瑰逊色啊!”耿肃对著姬芳燕说著,还是一副大男人的表情。
  玫瑰?!我再仔细看了下我衣服上的花——竟然是蔷薇!——果真是巧合?!
  陈庆光得意地笑著,“早知道,我就不用多此一举,跑来说要换组员,嘻嘻——”
  “喂、穆教授来了,大家快来集合吧!”
  这一打岔,就结束了这场“比武加赏花”,我们赶紧拎了画具朝集合的山坡奔去。
  这座小山在上海市算是有点名气的,除了里面建有一座古意盎然的禅院外,还有几个香火鼎盛的佛寺及道观,地灵人杰的所在。
  穆颖似乎挺熟悉这儿的山势和路径,领著我们全班二十几人就这么一路左转右绕、上坡下坡地步行在这山林间,而且,还是脸不红、气不喘,一副胸有成竹模样。
  “到了,就在这儿取景吧!”他终于决定地点了。
  “哇!谢天谢地——”大家伙一鼓作气,兴奋地跑上穆颖站著的那片山顶。
  “哇!好壮观——”大家不禁看傻了眼。
  穆颖就是穆颖!连取个景都如此的一丝不苟、大费周章,不过,却是令人格外惊喜。
  “哇!我看到黄浦江了——”
  “那里是市中心——嘿!我家在那个方向——”
  “这个角度可真是好,上海就在这儿一览无遗了——”
  大家就像个孩子般,叽喳个不停,而一旁的穆颖也泛著笑意,从他那温暖的眼神里,我知道这群学生的快乐天真成了他脑海中的景,而我,在远处看他的我,则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刺激,正悄悄地把他放在我的视觉焦距里。
  “好了!各位同学各就各位吧!先挑个适当位置坐下,我准备上课了。”穆颖提醒著我们。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大家就以轻松却专心的方式,把眼前这一片山林秀气拓印在纯白如雪的纸张里,每个角度、每棵林木或每片枯叶或嫩草,皆以不同的姿态展现在不同的画笔之间,连穆颖的评语都出奇的温和含蓄,甚至于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穆教授今天心情特别好喔!”陈庆光说著。
  “这就是大自然的魔力吧!”我喃喃地说著。
  “是呀!以前很少见到穆教授身旁围著这么多学生谈笑风生,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陈庆光说著说著,便丢下画笔往那堆人的方向奔去。
  我,当然也跟了过去,挑了个树底凉荫的角落坐著,以不即不离的距离融入他们的谈话里。
  “穆教授,你是在哪裹学美术的?”
  “法国,我在法国巴黎艺术学院待了三年。”
  “听说法国人很浪漫,是不是啊?”
  “可以这么说,这大概是他们的民族性,对于情感一事的表达比较开放,或许是因为如此,所以他们在艺术上的成就是非凡的,”
  “教授——那你在留学期间有没有——罗曼史啊?”这句话一听,就知道是陈庆光急切想知道的。
  “哈哈哈——”大家笑成一团,“喔——罗曼史?教授说嘛!说嘛!”怎么回事,大家铁定是吃了豹子胆了。
  而我,则竖起耳朵听著。
  “什么罗曼史?我每天画画都没时间了,哪有兴致去碰啥罗曼史?”穆颖回答得挺自然的。
  “是嘛!穆教授哪里敢哪,他的心肝宝贝可是在东北苦等他三年的阮小姐啊!”陈庆光说著
  “真的吗?”有一些不知情的同学问著。
  真的吗?我的内心也隔著距离问著。
  而他,则一味地笑著,很明显的,这就是他的回答了。
  忽然间,我所有的疑问都显得多余了,既是如此,我毫不犹豫地把心上了锁,从此有关穆颖的感情归向,我一概沉默。
  “教授!你被季雪凝画成木头,心里作何感想?”死耿肃!哪壶不开提哪壶!
  “咦!季雪凝呢?这场面缺她就少份趣味了?”怎么?!我还有娱乐你们的义务啊?!我暗自咒骂著。
  “我在这儿呢!才打个盹就听到你们联合起来出卖我——”愈是清楚一切就愈不能退缩,我大方地站起身走到他们之间,以最宏亮的声音、最快乐的笑靥面对。
  “我在你们的印象中真的像块木头?”穆颖笑著征询大家的看法。
  “也还好啦——那是季雪凝才有这种联想力。”
  “是嘛!穆教授要是木头,那耿肃不就是石头吗?”
  这又引起一阵大笑喧哗。
  “季雪凝你说呢?”陈庆光老喜欢找我麻烦。
  这会儿,二十几双眼睛全盯著我,摆明了就是等著看戏的神态。
  就为这口气,我更不能退缩了。
  吸了一口气,我让自己的笑更彻底,“这又不能怪我!就像西瓜是甜是淡,也得要有人买了、剖了、尝了才能确定知道,而咱们只不过是在旁观望的门外汉,盯著那青绿的西瓜皮,半天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你是说——穆教授像西瓜?!”难怪有人总说,蠢的人少说话,姬芳燕就是血淋淋的例证。
  “哈哈哈——”又惹得哄堂大笑。
  “我是说——”我提高音量,“我是无罪的——”我回避著穆颖的眼光,“因为我又不是阮家小姐,能让穆教授扯下面具,露出本性。”
  “哎呀!不对,是真情流露——”陈庆光插著嘴。
  “哇——好肉麻喔——”这话题,似乎成了大家的最爱,或许是因为正值青春年少,也许是天性的好奇心不少,反正就这样瞎起哄,问的问题是天南地北、不分大小。
  “穆教授,那你有没有学人家洋人,送花给阮小姐?”
  “没有——”穆颖笑著摇头。
  “这么没情调啊?!”
  “那表示穆教授的个性啊——不拈花惹草嘛!”
  “可是——只要是女人都喜欢有人送花,尤其是自己心爱的男人——”
  “教授,有没有什么花让你情有独钟?金线兰?牡丹?或——野花?”最后一句又是一阵笑声。
  穆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你们认为呢?”
  “猜不著——咱们又不是阮小姐哦!哈哈——”
  这时,穆颖站起身,将视线转向不远处的花丛间,说,“它总是在天真无邪中绽放著它的灿烂,以独特的方式释放它的热情澎湃,我行我素、固执勇敢,说实在的,那是一份令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潇洒自在。”
  “这是什么花呀?梅花吗?是勇敢,却不够热情——”
  “真的是——野花啊?潇洒自在——”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个不停。
  “穆教授,别再卖关子了啦!”
  他,笑了笑,再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指向那堆花丛。
  “我知道了,是玫瑰花,野生玫瑰——”陈庆光还挺机伶的,一眼就能猜出。
  “那不是玫瑰,是蔷薇。”穆颖突然间提高了嗓音,神情也肃穆了几分。
  在此时,愣住的,除了我以外,还有姬芳燕。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了姬芳燕向我投来的眼神中,有惊愕、有忧心。
  第八章
  自校外教学回来后,我和穆颖之间有了峰回路转的改变了。
  偌大的校园成了我和他相互较劲的地方。
  每一回的擦肩而过,每一次的转身回眸都是我不能错过的大好机会,我善用著我的一颦一笑刺激他隐藏不说的感情,在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散发的风情以及若即若离的炽热眼神在在都试探著他心的归依。
  我早在这场拉锯战中居于主动,清楚地看著他步步为营,小心防守。
  “丫头,我很早以前就不玩‘火’啦!”
  “丫头,我是个老头了,玩不起你们年轻人的游戏了——”
  他总会在我逗弄他之后,冒出个一、两句此等的话,但,我硬是不理睬,因为这个借口太含糊,太没说服力。
  “丫头,你到底要我如何?”最后,他仍皱著眉、哭笑不得地看著我。
  “实话实说——”我只要他实话实说。
  “啐!什么跟什么嘛!”他瞅了我一眼,再用熟练的“遁功”闪得不见人影。
  一回、二回,再乐观的我也难免心灰意冷,但往往就在我想放弃之时,穆颖又会主动地丢了个饵在我面前,轻而易举地把我的心勾到他身边。
  像这天,下著雨,让我疲累的心更蒙上冷意。
  “又粗心没带伞啦?”穆颖迟迟不先行离去,“今天你的救星还在考试呢!恐怕得再等一、两个钟头。”
  “那也不干你的事啊!”我冷冷地说著。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谁又惹到你了?”
  “没有。”连看他一眼的念头都兴不起了,“穆教授——有事您就先走,没有义务在这陪我聊天杀时间。”
  他又不吭气了,整个空气都凝结成冰,让一旁的我顿感窒息。
  走哇!走哇!既然心里没有我,又何必如此矫情?!只需要无牵无挂地大步走开,好歹也是个答案。
  “我走了——”索性,我先逃离了。
  “可是这雨还没停——”他有些急了。
  “这雨没啥大不了,我没看在眼里——”话未竟,我从容地走出了屋檐,往校门外的大街方向走去。
  秋雨不冰,但却也教人心头不由得生起寒意,雨丝不大,但打在脸上却也疼到心底。
  我走著、屏住呼吸、停住思绪,这段路不长却像一辈子都走不到的距离,但我仍是昂首挺胸地向前走去。
  我知道,只消一走出大门,我的决定就会成形,而届时再有千军万马的诱因,我也不眨一眼、不动一下心。
  突然,雨不再落在我的衣襟,一把伞,就无声无息的移上了我的头顶,成了我季雪凝的天际。
  “丫头,要是感冒了,我可会心疼的——”他那深沉又富磁性的声音传送著他难得一见的柔情。
  我不敢开口,怕控制不住地溃了堤,泪比两多!
  “虽然我不适合当你的救星,但——我希望能陪你回去,行不行?”穆颖的口气中有隐约的苦衷。
  我不愿去多想,一心只盼著他能陪我走这场风雨,就在他的伞下,他的温柔里。
  这天后,我们更接近了,像磁石遇上铁钉。
  有好几次在穆颖的课堂里,我一抬头,就碰上他注视我的炽热眼光,头几次,我被他眼中投出的强烈光芒刺得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但今天,我是稳住了气把头一抬,转着本姑娘这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脸不红、气不喘地同他对上了,当然,不消几秒,他硬是吃了败仗地满脸羞红低下头盯著他桌前讲义。
  “唉哟——我被前后夹击的电流给电出一身疙瘩啰!”下了课,姬芳燕就当著我面,说出这番话来。
  我瞪了她一眼,说:“说梦话吧!我看你的瞌睡打个不停。”
  “算了、算了,反正你心知肚明,我姬芳燕壁上功夫不行,但观察力可不输你季雪凝——喔,不,白蔷薇——”
  “嘘——”我连忙捂著她的嘴。
  “什么事神神秘秘啊?”耿肃一来,便解了我的危。
  “没有啦。”只见姬芳燕满脸温柔的笑意,“下一堂是空堂,是不是要讨论我的素描画作——”
  “喔,不用了,你进步很多了,我不想给你更多的压力——”耿肃难得有如此“体贴”的行径。
  “喂——反正没事,咱们来下一盘如何?我这位朋友可是棋艺社的高手喔!”陈庆光笑嘻嘻地吆喝进教室,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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