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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盲人与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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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当时离出事地点有多远?〃
〃不是很近。〃
〃而你居然可以听到那里的尖叫声?〃
她失笑说:
〃火车站也就是杂乱一些;现在的火车也不是很吵;和地铁动静差不多。要是特别尖锐的声音;一定挺明显。那声尖叫比我叫得还厉害呢;我当然听得见。我叫的时候;周围的人就都看我呢。过去和同学一起看恐怖片;她们都说我的叫声比恐怖片还恐怖。〃
是呀;我们都领教过了。
〃那你的同学呢?现在在哪儿?〃
〃哦;我没有接到她。回来以后;她打电话来;说在车站没看见我;时间太紧;就不来找我了;下午一个人坐车走。〃
何警官看看老板;后者点头:
〃柜台是接到个电话找她。〃
田静说完了;方擎岳偷偷看她一眼;上前一步:
〃我……我当时也在。再过些日子我就要走了;去那里看看什么时候有车;票卖得怎么样了;想想坐哪列。向人打听完;正一边转悠一边琢磨;就听见叫声;吓了一跳;不过觉得挺有意思:怎么是二重叫呀?原来是……〃
他陪笑着不说了;何警官看看还没表态的一对老人。
〃我就在附近遛弯来着;哪儿都没去。〃齐老头说。
〃是呀;就在这周围转转。〃老太太补充。
〃你跟他废话呢。〃老头瞪老伴一眼。
何警官不理会他们;提高调门:
〃好;这次的搜查就这样了;死者的物品我们要全部带回去。这里的所有人;听好了。不管你们有什么事情;即使再重要;都请暂时呆在这里;不要离开。如果有什么新发现;我们会再次光临。〃
说着看看他的诸位属下:
〃东西都拿了吗?撤!〃
看看表;都下午两点了。事儿太多;连午饭也耽误了。其他人也一样;我也就随大流地补吃一顿。
回到空荡荡的大厅;只有刘湘还坐在哪儿;样子若有所思。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吃饭神速了呢;没想到还是你动作快;快得我都没看见你。〃
她〃嗯〃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我明白这表示她不想聊天。
我坐在旁边;无聊起来;哆嗦哆嗦腿;看看周围。嗯;田静吃回来了;后面是方擎岳;啊;还有任莉莉;带着她儿子。
大家零散地坐下。
我本以为人多了;必然要开始聊刚才的事;我也好从中了解点东西。谁知等了半天没动静。谁都不开口;只是坐着呆着;偶尔递递眼神;似乎更中意这种无声交流。
田静偷瞄方擎岳;发现他正在看她;就抿抿嘴;扭过脸假装看电视;方擎岳别开眼睛;干咳一声;长出口气;任莉莉听见了;掀起眼皮瞧瞧;赶快转向她儿子;好像全副精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算看出来了:大家好像都想说点什么;可是谁都不愿意先开口;所以就在非正式地拼定力。我自愧弗如;认输了。
〃今天还真闹呀。〃
我不痛不痒地捅出一句;没想到反响热烈。
〃就是呀;搞什么搜查;东西都弄乱了;还得我收拾。〃任莉莉抱怨。
〃他们还说要再来呢;我可不希望;已经够烦了。〃田静附和。
〃现在倒好;大家都扣在这儿;想走也走不成了。〃方擎岳向田静那边瞟着;面带笑容;一点都看不出着急。
这情景让我又想起笼中鸟。你把一只挂在树上;它不叫;等挂了一群;它还不叫;但只要有一只叫了一声;就开始此起彼伏;想拦都拦不住了。
〃我今天刚到;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都怎么回事呀?那个死了的吕良到底是什么人呀?〃
任莉莉抢先回答:
〃那些人说;他是什么罪犯;是吗?这消息真意外。我觉得;他也就是脑子有点问题;人怪了点;要说是坏人……不像。〃
〃确实挺怪的;我看是这里有问题。〃方擎岳表情夸张地点着太阳穴;〃一个大男人……那样;唉!有一次我去水房洗脸;正好碰上他在里面洗手。你猜怎么着?他捏着肥皂搓;把每根手指间的夹缝都抹到;手心手背慢慢摩擦;让你感觉洗手是一种娱乐;他正在享受。然后他越摩擦越快;像疯了似的;还特别使劲。等终于用水冲干净了;拿起肥皂;再来一遍。他洗完一次手;那肥皂得磨薄了一层。〃
〃你也看见过呀;我那次也……没错没错;就是你说的那样。〃任莉莉笑着;兴奋地像遇到知己一样。
〃那人是有点古怪。〃老板也插进来;〃那天早上他出去;没两分钟就冲回来;一溜烟往楼上跑。我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就跟上去看。结果他使劲拉拉门把手;然后瘫了似的靠在门上;特放心地说'还好;锁门了'……〃
还有这种人呀?我都不敢相信了;他们却颇有同感地点头。
〃他住几楼呀?〃
〃三楼。〃
失策!搜查的时候应该过去看看呀;当时怎么没反应过来呢?
任莉莉看看大家;又说:
〃还不止呢。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天;好多人聚在这儿;看《法制》节目……〃
方擎岳响应:
〃怎么不记得?印象深刻呀。〃
〃你们说什么呢?〃我问;隐约觉得要说到正题了。
方擎岳一张嘴;被任莉莉抢过去:
〃那次演的;好像是什么在大学里贩毒的案子。大家都看得好好的;他看着看着;忽然'嘿嘿嘿'笑起来。我们都吓着了;不看电视了;改看他。他小声说;'你们不觉得;用旅馆--就像这里--贩毒;不也挺好的吗?'〃
好!这回完美了;张臣的法子彻底用不上。还想用都有谁知道他发现内幕来排除呢;他这么大庭广众一嚷嚷;谁不知道倒新鲜了。
〃他当时的声音特别神秘;还挺自豪。说话的时候死盯着地板的一个点;脸上笑得那么诡异;就好像地面上有什么我们看不见只有他看得见的东西;那样子真让人发毛。〃
〃然后呢?〃
老板接过来:
〃这是我的店呀;能让他这么胡说?不是给我找麻烦吗?我说你别瞎猜;根本没这回事。〃
趁停顿的工夫;任莉莉又夺回话头:
〃接着他就转过来;问我们觉得怎么样。我们当然说无稽之谈;没有的事儿。他就急了;眼睛瞪圆;一只手压着胸口;掏心掏肺似的:'我的直觉没错过;相信我;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她大概模仿得很像;让我回忆起信中的措辞。我就觉得写信这人有点……
方擎岳张着嘴;摔着手;好像想补充两句;只是一时没有想到说什么。大家好像都有些激动了;但田静还是温柔地点点头;用始终悠扬的声音说:
〃这种人呀;我倒觉得;不能说他怪。从某种角度讲;他是很正常的。我虽然是哲学专业的;但是选修过心理学。现在有个特别流行的词;叫'强迫症'。像什么反复洗手;总是觉得自己没有锁门;就是典型的病征啊。〃
方擎岳赞赏地笑道:
〃你懂得真多。〃
田静羞涩地一笑:
〃还有呢。有这种心理疾病的人;除了刚才说的那些;还经常疑神疑鬼;比较常见的是被迫害妄想。〃
〃是不是老觉得人家要害自己?〃任莉莉眼睛一亮;〃可不是吗?那天;就是他让咱们相信他的那天晚上的第二天;中午;大家都吃饭呢;他突然冲进饭厅;声音都岔了:'是谁?谁?谁想杀我?'这么没头没脑的话;谁听得懂呀?后来他又嚷了半天我才明白。他不是摄影师吗?这城市临海呀;他早上去海边拍照;站在一块石头上;结果掉海里了。这倒是真的;我看他衣服半湿半干;可是他硬说有人推他;要不是他擅长游泳就回不来了;这我可不信。〃
田静笑着说:
〃嗯;这非常明显了。当时的情况;一定是这样:他看着脚下的海水;觉得非常可怕;要是掉下去会很危险;所以他心里特别恐慌;反复念叨'别推我;别推我;我不想掉下去';其实是他自己在往石头边缘走;却认为自己是被迫的。〃
我忽然觉得冷:
〃照你这么说;他也有可能看着火车来了;自己走向铁轨;才被轧死的?〃
她一楞:
〃这个……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不能光考虑心理因素吧?警察不是说他犯了什么罪吗?畏罪自杀也说不定。〃
〃也许还是因为分赃不均被同伙给……〃方擎岳的想象力更丰富。
〃你说谋杀呀?这种事怎么会让咱们赶上?〃任莉莉不以为然地笑。
〃我也觉得不会;还是自杀的说法比较可信。你想啊;他没事跑火车站干嘛去呀?当然是没想开……〃
我灵机一动:凶手肯定知道他去了火车站;尾随过去;把他……所以;从哪些人知道他要去火车站不也可以排除吗?我聪明吧?
〃哎呦;你想什么呢?不是那么回事。〃任莉莉嘲笑我。
老板解释道:
〃你不知道。我们这附近有个瞎眼的乞丐;有时候要到我这店门口来。昨天他又来了;来的时候吕良正好出去。这摄影师一回来;惋惜地大叫'以前住店;就注意到这好素材;怎么老错过';问在哪儿能找着他。我说'他经常在火车站呆着;你愿意看就看去吧'。吕良一听高兴了;在大厅里走圈;还自言自语'火车站、感光度''取景、火车站';倒腾一晚上。这不是;今天早上;兴高采烈;背上摄影器材就出去了;然后……就没回来。〃
我重重地靠在沙发上:这人想事情;就一定要张扬吗?死得有点活该!自我安慰地想想;我刚才的方法也不一定对;也许凶手就是想杀他;就整天跟着他;终于今天他站在了铁道旁边;所以逮着机会……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什么都别说了。
〃所以呀;〃任莉莉尖锐的声音;〃根本没那么复杂;什么谋杀自杀的?也许他只是想从车头前边拍一张火车行驶过来的照片……哈哈!这应该算殉职吧?〃
其他几股笑声随之扬起;我不觉得可笑;却也跟着咧嘴。
〃谁?〃
大家都看向刘湘;她扭着身子;面对门的方向。田静说声〃怎么了〃;过去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不速之客就挤进来。田静看着'他'笑逐颜开;我也如见故人--正是今天看见的那条狗。
方擎岳凑过去;拍拍它的头;看着被蹭脏的手:
〃你又来了?今天没被虐待吧?〃
怎么?除了我不知情;刘湘皱着眉头;其他人都一副老熟人的样子嘛;这狗常来?
老板从墙角端出一个碟子;里面盛着剩饭剩菜。没等碟子落地;它就抢过去狼吞虎咽。田静方擎岳蹲在旁边观摩。
老板叹口气:
〃给你留着呢;慢慢吃。唉;还说没虐待呢。今天中午的时候;那边'汪汪汪'地叫。那些人不但不给饭吃;还往死里打它。一只小牲口;招谁惹谁了?〃
〃那为什么还养它?〃
〃工地嘛;怕丢建筑材料;牵条狗来吓唬贼呗。用人家;也不好好对待;要不是我喂着;这狗早饿死了。〃
〃那不就等于是您养的吗?〃刘湘说。
〃可不是?第一次是它受了伤;趴在我门口;我看见了;就捡进来喂了一顿;后来让那些人知道了;索性不给它食;每天解开链子一会儿;让它上我这儿吃饭来。我也挺想就养着它了;可是它不在我这儿呆;吃完了还是回去;再让人家给它锁上;唉!〃
〃狗这东西;就是太忠了……今天我来的时候;看见那些人……〃
我把亲眼目睹的事情说出来;考虑到任莉莉在场;就把她儿子的光辉行动给省了。
刘湘听完;冷漠地评论:
〃能欺负人的欺负人;没本事欺负人的;只好欺负狗了。〃
我不知道该接什么;就建议和她凑近去看看。她摇头;可能是嫌脏。
这时;那条狗用餐完毕;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老板;脖子上的白毛像戴了条围脖。虽然一口吃不成一条肥狗;它还是瘦骨嶙峋;却一副很有自尊心和责任感的样子;比它的主人们得人缘多了。
晚饭后;回到我的屋子;一边整理那些被弄乱的东西;一边观察四周。
床;桌子;椅子;柜子;有电视;可是光看外观就觉得打开一定有雪花;远没有大厅的装备先进;毕竟那里是门面;需要多加装点;也难怪大家都往那儿扎了。看着单调的白屋顶、白墙壁;感觉比刚来时的定位下了一个档次。整体评价;这旅馆大概算惨淡经营;就是旅人们暂时的落脚点;家的感觉是谈不上了。
屋里就我一个人;我走来走去也没事做;想下去大厅呆一会儿。可是想到会碰上一同住店的人;又不想去了。为了定心;摆开本写日记。
写日记也不好好写;写两笔;停一会儿。多怪我吃写字这碗饭;学会了估测篇幅;虽然今天的事就那么几件;但一折合成字数……我头疼。好在我的钢笔十分体贴;恰到好处地没水了。我找到借口;把笔一插一扔;决定今天早睡;拿起旅馆提供的一次性刷牙器械奔赴水房。
水房的灯真有个性;平均亮20秒钟一灭;而水房门口的楼道附近又没灯;所以灭了就漆黑一团。最开始还吓我一跳;觉得比根本不亮还恐怖。
刚刷完;方擎岳进来了。我看见他;才想起和他还有话说:
〃嗨!〃
〃嗨!〃他答应着往脸上泼了一捧水。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呢。你怎么和警察撒谎呀?这可不是好玩的;万一他们把你打成嫌疑呢?〃
〃撒谎?我没有啊。〃他抬头睁大眼睛。
〃你在火车站遇到我的时候;不是说在'找人'吗?后来你怎么又说去'看什么时候有车'?〃
他为难地支支吾吾:
〃本来……是去看车的;可是后来……不是……看见……她了嘛……〃
〃她?〃谁呀?
〃就是'她'呀。〃
〃谁?〃我还是不明白。
他不耐烦地看着我;在空中划着:竖、横折、横、竖、横。
田?
我回想起他这一天来眼神的落点:
〃明白了;明白了。〃
他翻我一眼;好像说〃你才明白呀〃:
〃当时就看见一眼;一闪就没了……我正犹豫要不要去找找她;就听说火车撞死人了。真是特荒谬;我当时第一想法是;撞死的不会就是她吧?其实;有一些你特别不想她出事的人;可是一有事;你就在心里不自觉地咒她……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我理解;我太理解了!
前些日子;小琳和同学去登山。早上她刚出门;我的一个朋友就来了电话;我们天马行空地侃呀。他说起他们单位一个同事的女儿;前两天去爬山;结果赶上暴雨;被泥石流埋在下面了;好好一个花季少女就……我当下开始胡思乱想;觉得今天她去的山区一定有雨;泥石流是跑不了了;即使只埋了一个人;那也是我妹妹。我放下电话;坐下;站起来;走两圈;再坐下;周而复始。直到小琳推门进来;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又把地板踩这么多脚印;自己也不知道擦';我才算把心放回肚子里。
〃然后呢?〃
〃我就过去看呀;那里围了一圈人;都挤不进去;我在外面听人议论;好像死的是个男的。虽然确定不是她;可是我也踏实不下来了;就到处寻觅;再往后……不就碰上你们了。〃
〃你帮我们打完车以后;又找她了吗?〃
〃找了;到最后也没找着;就回来了。〃
〃我说呢……在大厅里我叫你;你直盯着前头;好半天才理我;原来是……看见她在那儿看电视;就安心了吧?哈……你加油啊。〃
他沧桑地一笑:
〃没戏;陌生人永远都是陌生人。〃
我被他的语调震慑住。发呆的时候;他已经走出水房;却伸头回来加了句:
〃倒是你……要加油啊。〃
〃我……〃
还在误会我和刘湘呀?我刚想辨白;这小子早不见人影。也好;省得越描越黑。再说我认识他还不到一天;凭什么解释给他听?
我拿着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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