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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轻鸥落晚沙-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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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清瓯满眼含笑地看着婉纱,她在一边叹了口气,默默退了出去。

婉纱洗了澡,用毛巾裹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司徒清瓯正靠在床上看报纸,困得只是不停磕头,见她出来,他才一顿抬起头:“洗好了?”

“恩。”婉纱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看着他:“你困了,就先睡嘛。”

“我今天特意等你呢。”司徒清瓯说罢,嘴角浮现一丝暧昧的笑意,却也不接着说,只拿眼睛色迷迷地勾着婉纱。

“你白日里那么忙,精力还这么好?”婉纱笑了笑,走过去,掀起被子的一角,蹭到他旁边,趴在他胸口上,把他手里的报纸顺手丢到一边:“大半夜也看报纸,一张纸,天天看也看不够。”

“你就能装相,我和你发了誓,要让你年底再怀上一胎的,你说过,不许我骗你的,所以,我今晚要兑现。”司徒清瓯说着,一个翻身把婉纱压在下面,轻轻在她耳畔说:“我最近应酬都没有喝酒,烟也戒了,这次我们要小心些,怀个健康的。”手不安分地挠着婉纱的痒痒。

婉纱被他痒得难受,一面笑着一面含糊地说:“说你不安好心,我倒是信,说你没有骗过我,我是不敢信的,司徒大少。”

“是,是,我是个骗子,我只想把你的心骗过来,攥在手心里,一辈子都不撒手。”司徒清瓯迷乱地呢喃着:“婉纱,婉纱……我真想你啊婉纱……我离了你不行啊婉纱……”

……

过了几天,京都发来电报,蒙达人要求划分西南边疆十八个郡县作为停战的代价,大总统南宫梵云邀请司徒清瓯进京议事,司徒清瓯收到消息,和公孙先机彻夜密谈,准备三日后赴京。

临行的前一夜,他很晚才回家,婉纱见他累得又不成形,便支开佣人们,亲自帮他更衣放水洗澡,夜间躺在床上,他紧紧地抱着婉纱,他那样用力,婉纱只觉得快要窒息,在他怀中小声说:“去了又不是不回来,弄这不吉利的光景做什么。”

“婉纱,如果我真的不回来,你会想我么?”黑洞洞的屋子里,婉纱看着那双让她此生为之纠缠不休的眼睛,凌厉的,似是要刺进她的心口,刺穿她的五脏六腑,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早已洞穿了一切一般犀利,即便是一片漆黑,她也不敢对视过去。

“怎么会,你怎么会回不来,你会回来的,我等你,我们还得赶着年底要个孩子呢。”婉纱把头埋在他胸口,听着他匍匐有声的心跳,他是这样鲜活强健的男子啊,他的心跳,从来都是如此的生动,噗通噗通,生动到她心里,生动到她全部的生命里,渗透到她每一寸经络,深入发肤指缝。她爱他啊,她爱他爱得快要疯了,只是如今,这爱,却越发成了她的枷锁,她突然想挽留他,清瓯,不要去,不要去京都,不要去,那是一条死路,可她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喊着,却不能出口,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清瓯,原谅我,原谅我,我也想与你相伴到白头,我也想到我们老了的时候,到乡下买一块田,你种地,我浇园。那是你唯一许给我的梦啊,我如何不想,心心艾艾,凄凄切切,昭昭盼盼。可如今这梦,和杀父之仇比起来,孰轻孰重,你让我如何掂量,我没法子啊,原谅我,如果有来生,我们投胎成一对平凡的男女,粗茶淡饭,只求一世缠绵,好不好,好不好。

别了,司徒清瓯。

婉纱紧紧地箍着司徒清瓯的身子,一声声地唤着他的名字,只剩下这一个晚上,这一世所有的牵绊与纠葛,唯有这一夜的缠绵,如果我还有余生,愿远走他乡,去教堂从了主,为你的灵魂日夜祈祷……

十一月四日,司徒清瓯一上火车,婉纱便驱车去了山岚,到了山岚,周松陵已在府中恭候多时,苏绫罗前些日子已经被司徒清瓯着人安排接回了墨安,现在又加入了新的剧组拍戏,婉纱此次来山岚,却不是为了会知己姐妹。

“司徒少夫人,我可等了你多时了。”周松陵哈哈大笑迎了过来:“少夫人巾帼不让须眉,此番动作,若能成功,实在是一代女中豪杰啊。”

“叫我罗婉纱就好了。”婉纱面无表情,冷冷地走在前面:“你的人马,安排妥当了么?”

“那是自然,沿途铁路都已经布控好了,你大哥已经到前方亲自督军去了。后路全部切断。司徒清瓯到了京都,就别想再回来了。大总统那头已经在京都布下天罗地网,那欧阳子傅也联系了京都对外的大使馆,讲明这是我们的家事,国外势力不会插手。只等罗小姐一声令下了,呵呵。”

周松陵也收起了笑意:“想不到罗小姐跟随着司徒清瓯,察言观色,心思缜密,目的却不是做个富家少奶那么简单啊,我周松陵行走江湖三十多年,这次却被你一个女子唬了过去。”

“个人自有个人的难处,我只取了他的性命,为我爸爸报仇就够了。接下来,这天下到底是要归谁,我自不会插手,这是你们男人的事情。”婉纱走到了周松陵府内的前厅,寻了张角落的椅子坐下,淡淡地看着窗外,一片惨淡萧杀的冬日景象:“周军统不也觊觎这一天很久了么,就算我不找你,你也迟早会自己去做的,何不顺水推舟,各尽所用呢。”

“那是,没有男人是不想当皇帝的。”周松陵也不掩饰,单看着婉纱的脸,上午的阳光照在她皎洁如皓月般清丽的颜面上,脸颊上映出一层浅细如胎儿一样的绒光,静如处子般的恬静灵动,他一时有些痴了:“罗小姐生得美艳过人,难怪司徒清瓯会不顾及着和你家的恩怨而迷上你,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以色侍君,焉能长久,周军统说笑了,婉纱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内里却是蛇蝎一般的妇人之心,配不起周军统的美言。呵呵。”婉纱回过头,看着周松陵,她那洞穿一切的眼睛,直穿进对方的心里,周松陵不敢再打她的主意,一个被仇恨膨胀的人,她能爆发出的能量足可以摧枯拉朽。

婉纱低下了头,周松陵不是司徒清瓯,他爱好美色,他想要天下,但他却没有儿女情长。司徒清瓯啊,你竟是这世间少有的男子,可你骗了我,我现也负了你,此生,我们就此两清吧,清瓯,你现在在哪儿?她的目光在屋子里凌乱地寻找着,清瓯,你在哪儿?

眼泪盈了出来,她也不去擦,只滴落在裙摆上,让周松陵立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51

确定了周松陵没有变化,她连日就返回墨安,过了两三日,接到司徒清瓯的电话,已经到了京都,一路平安,电话里只是关心她的身子,问她夜里睡得好不好,日里喜欢吃些什么果菜,她一一作答。

随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婉纱夜里无法安睡,只得寻了小翠聊天打闷,每日天亮才能稍微休息一会儿,才一入梦便又惊醒,小翠茶水饭菜侍奉身边,不敢离她身半步。

十一月二十日,京都的谈判结束,划分了西南边疆十五个郡县给蒙达人,签署了停战协议,边疆终于得以安宁,依然没有司徒清瓯的任何消息,婉纱心里知道,京都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司徒清瓯大概已经是没有□的能力了。

心里好痛,眼前萦绕着的,一幕幕,都是与他缠绵相拥的画面,他的高大英挺,他凌厉犀锐的眼,他身上的薄荷烟草味道,他暖暖的胸膛,他有力的手臂,他贴着头皮的短短寸发,他睡着时的样子,他戎装上的胸章、袖扣,他在耳畔的低声呢喃。

他说:

“婉纱,等平了这天下,我这心,就都给你。”

“婉纱,等我们老了,就在乡下买一块田,你种地,我浇水。”

“婉纱,我只有你一个,你怎么不信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如此相爱,生生相许,誓言笃烂,却依旧耐不过命运的安排,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为什么你心中一定要记挂着这天下,为什么我忘不掉杀父的仇恨,为什么别人都能看得破,独独我们两个,看不破,抵死相克。

怎么办,后悔了么,可是如果不这样,心中永生都无法安宁,可是,做了就能心安理得了吗。到底是错了么,没有办法挽回了,没有办法挽回了啊……

十一月二十七日一大早,周松陵就到了司徒清瓯墨安的宅子,面上看不出异样,婉纱却从他的眼中觉察到了紧张和不详。将他请到内间,她定定地坐在司徒清瓯常坐的位置,目光炯炯地看着周松陵。

“罗小姐,事情有变,恐怕我得亲自去一趟京都。”周松陵在屋内来回踱步,他的手竟然有些许的颤抖,也直到这会儿,婉纱才察觉,周松陵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了,他已经那么老了,却还心心念念着这天下,男人为何都是如此,他怎么还不死?这个念头跳到脑海中,婉纱只觉得额头突跳起来,周松陵还在继续说着:“我沿着墨京铁路设的那些布控,昨晚遭到了夜袭,是有预谋的,十几个据点,同一时间发起进攻,因为司徒清瓯在京都被扣押在大总统府,我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你大哥也被掳走了,所以,京都之外的布控,竟然都失陷了,万一司徒清瓯逃出了京都,我们就奈他不得了。”

“奈他不得了。”婉纱重复着周松陵的尾音,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有些许的庆幸,司徒清瓯,你果真是一介乱世枭雄,这样精心布置的局,你都有本事打开缺口,小小的一个罗婉纱,你大概早就看得透彻了吧,想着他临走前那一晚的光景,只怕是早已经将一切料在心里了吧。她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一丝丝遗憾,一丝丝欣慰。

“罗小姐,你不要着急,司徒清瓯人还扣押在大总统官邸。他虽神通广大,但京都也从来不是个善地,有外国公馆看着,有大总统的贴身卫队把持,其他军阀的眼线也不少,里里外外没有疏漏,他想逃,也不是件易事,我不过三五日光景就带周军的主力兵团赶过去,将失陷的据点补漏查缺,他手下的那些将领,没了主心骨,自是一盘散沙,他断躲不过去这一遭的,我定要让他死在我的枪口下。”周松陵目露凶光,眼中被熊熊的火种充溢着。

“周军统连夜赶过来,只怕也没来得及吃一口热的,先休息会子,我让下人们安排早饭。”婉纱撑着桌子站起来,向门口走,没走几步,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向后仰过去,周松陵忙一手接住她。

“罗小姐,你可得注意身子啊。”周松陵看着婉纱的脸,她面色苍白,应是多日不曾安眠。

“没事。”婉纱推开他,挣扎着站起来,慢慢走出内间,到了门口,只觉一阵胸闷,仿佛有一口痰顶在咽喉里,甜腥难耐,她只捂着,叫小翠来扶她。

“小姐,你怎么了。”小翠跑过来接住她的一根胳膊,朝内间看了看,小声问:“周军统一大早鬼鬼祟祟来墨安城里做什么?”

“这些事情你不要过问,去,把我前日上街买的那个纸包拿来。”婉纱捂着胸口,气若游丝地对小翠说,小翠一脸的不放心,却也不敢拗她,便去卧房里取,取了那纸包来,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只见着婉纱亲自去厨房间吩咐厨子们准备早餐。

周松陵在内间搓手,满屋子被他弄得呛人的旱烟子味儿,小丫头叫他去餐厅用早点,他便跟着去,婉纱已经坐在那儿了,手执着茶壶,见他来,她脸上嫣然一笑,那一笑里包含了太多的情愫,周松陵一时竟有些痴意。

“周军统,时间匆忙,只有一些粗糙的茶点,您一会儿要上路,重任在身,婉纱就不备酒了,您尽量往饱了吃,等事成之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把酒言欢。”婉纱举着手里的茶杯,对着周松陵笑道。

周松陵也是口干舌燥,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婉纱喝了口茶,突然一阵干呕,拿起丝帕接着,一口茶水都呕了出来,手按着胸口只是咳嗽呕吐不止,小翠忙上前来服侍,周松陵只想着此去的行程算计,大口吃饭,也顾不得她许多了,婉纱推说身体不适,脸色惨白陪坐在一边,抵着胸口,竟是一口未动。

将周松陵送走,婉纱回屋子便一头栽倒,一干下人只忙得团团转。

不到傍晚,墨安城外传来消息,周松陵率军前去京都,车行才出墨安城没多久,便四肢痉挛,口吐白沫,愤怒地高声喊着罗婉纱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车返墨安军医院,未等抬到急救室,一命呜呼。医生剖腹检验,在胃中化验出了砒霜,断定是中毒而亡,因是军中极重要的大将,又牵扯到司徒少夫人,也只藏着不能公开,只得和司徒少帅请示后再做定夺。

司徒清瓯宅子里的家丁小子们从外面打探到消息,不一会儿整个城中都传扬开来,百姓们并不知司徒清瓯被扣押在京城这一遭变故,却只道是墨军里极重要的大将死了,司徒少帅人在京都没有回来,恐怕军中又要有事端,时局又要荡上几荡。有些胆小的民众开始买米买油囤积仓库,一时间粮油铺子门庭若市。

婉纱躺在床上,手腕被江大夫掐着把脉。

“少夫人好福气啊,竟真是又怀上了一胎。”江大夫眯着眼睛说。





52

京都。

大总统府邸这一夜人心惶惶,京都外围的据点昨夜被偷袭失守,这消息让人心急如焚,东北的韩勇念,以及公孙先机在滇南透过滇氏军阀的口风,不断给中央政府施加压力,要求放人,外国使馆又是讲好了不参与这遭‘家庭纠纷’,现就怕京都内司徒清瓯的羽翼趁夜又有什么阴谋行动,那司徒清瓯手下的眼线众多,只怕府邸也有内线,南宫梵云不是傻的,心知关不了他多久,只得死死等着周松陵的援兵来,才好让司徒清瓯在重重压力下被迫放弃军权,否则,就算杀了他,也夺不来他手中分散广布的地域,更收服不了那些对司徒清瓯衷心耿耿的将领。

司徒清瓯这些日子倒过得清闲,镇日在大总统府里闲晃,吃吃茶,看看花,偶尔寻了南宫河下棋,竟然招招镇定自若,皆是致命的死手,他根本不像是坐以待毙的样子,倒像是早已胸有成竹,坐掌大局的气势,让南宫梵云更心惊了几分,司徒清瓯果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对付,千料万想,还是低估了他了。

这一晚,吃了晚饭,司徒清瓯推说头疼,早早回房间休息,进屋前他看了南宫梵云一眼,那一眼竟含着笑,目光锐利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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