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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海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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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府?!
  秦游方却惊怒的猛站起身。
  原来!原来!
  是对手商号派来潜府的细作!
  他冷冷的连哼了两声。竟然欺到他秦府头上来!
  他岂会让他们如此称心如意!
  听起来,那姓江的还是江府的公子。他是就此出去揭穿他的假面具?还是等回府后,再将他捉住,送官究办?
  他倒要看江记那方怎么收拾!
  “我没那个意思。”王天俊笑道:“明日我就要出发前往蜀地,你又不在,来喜一个人担子重了点。二小姐,你能早点回府是最好的。”
  二小姐?!
  这一惊,惊极成愕。秦游方错愣住。
  他——原来是个她!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原来是个女儿身。
  脑中思绪翻搅,胸中五味杂陈,胸臆起伏不定。
  秦游方又是惊,又是怒;惊极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怒极又有种窒闷的怨气。
  她那般骗得他好苦!
  他——她,江喜多,个半月来,日日在他身边的这人,居然是女儿身!
  震惊愤怒同时,怪异的,他心中却又隐隐有种疑是欣喜的感觉——痛怒她欺骗他同时,他竟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可她竟是江府派来的细作!
  禁不住的,他心中升起一股恶意,心生恶意想思报复。
  一想及她一直在暗地里嘲笑他、小瞧他,那股恶念更加控制不住。
  凭她一个女流之辈,也想跟男子争长短!居然还潜伏进他秦府,简直胆大包天、轻率妄为!
  怎能不给她一点教训!
  他起身又坐下,又起身再坐下,拿不定主意,内心汹涌翻搅,万千波涛激昂澎湃。
  该如何是好?
  震惊又意外。秦游方整颗心浮动不定,咚咚地跳着,几乎要冲出他胸臆之外。
  他伸手按住心口。
  清楚感到那溃堤似血流的脉动。
  第四章
  她端起茶杯,轻轻的掀起杯盖,檀口轻启,丰润的红唇轻沾杯沿,从容的啜了一口清茶。
  她轻缓起身,莲步轻移,柔荑一个轻摆,取出架上的线书。
  书中夹的蝉翼似薄纱透明的笺子飘落下来,她轻噫一声,柳腰轻折,优雅的拾起与她朱颜同样晶莹剔透的薄笺。
  他看她坐着,站立,走动,一举手一投足,无一不带着女子的轻柔婉转。他看她颦眉,蹙额,抿唇,一斜睇一倾首,无一不流露女子的风情妩媚。
  可笑他一直没瞧出来,还当她只是脂粉气稍重、阴柔些而已。
  一切是那么明显——
  秦游方直楞楞瞧着,从上看到下,再由下打量到上,目光一直落在江喜多身上,她走到哪,他目光便游移到哪。
  “我有哪里不对吗?少爷。您怎么一直盯着我瞧?”江喜多觉得奇怪,低头打量自己。
  秦游方连忙干咳一声,掩饰过去。
  “您要我打理书斋,我整理得差不多了,还有其它吩咐吗?少爷。”
  最好是别再噜苏了,她好早早脱身。
  她本来都打算好,收拾妥那个伴读“江喜多”的家当后,不动声色的离开秦府,然后将那些东西“毁尸灭迹”,恢复她本来身分,来个“来是空言去绝踪”。就算秦府事后想追究,也无迹可寻。
  可她包袱才刚款理好,就被他二世爷吆喝到书斋来。她忙上忙下的,他倒闲得纳凉。
  “你过来。”秦游方招手唤她过去。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唉唉!江喜多拖着脚步蜗牛般移过去,离他身前至少五呎远。
  “站这么远怎么说话?”秦游方也不恼怒,抬眼睇她。
  江喜多只好勉强再移近两步。
  可秦游方还是不满意。
  “你要我抬你过来吗?”
  “不敢劳驾少爷。”她自己爬过去,行了吧?
  若隐若现、若有还无的香气飘忽的疏袭而来,混着他鼻息,突然让他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银两才从李大富手里带走你的?”说不定,李大富也是合谋者之一。可恨!“我在想,你约莫也无能力替自己还这笔债,可你出身文士之家,又通晓文墨,要你长期为奴,我也不忍得——”
  他顿一下,指指手中的文契道:
  “秦氏之风,向来好儒,岂有不礼待士子的道理。这样吧,你签下这张文契,只要卖身秦府一年,一年之后,我便还你自由。”
  取出她先前押下的借据及约定的文契。
  照先前的文约,她欠下的债款,以工代偿,直到还清债款即可。虽形同秦府之仆,但并未卖断身。只是,本债加息,大抵还一辈子,做一辈子工都还不完便是。
  现在他二世要她卖身一年,便一笔勾销,算他大仁大德了。
  可……没事签这卖身契做什么?江喜多迟疑不动。
  继而一想,签卖身契的是“伴读江喜多”,届时她悄悄消失,变身回复她的本性,秦府上哪找那个“伴读江喜多”?只会当“他”潜逃罢了。
  “少爷这般宽大慷慨,我不知如何感谢是好。”假装思索片刻,心怀鬼胎,在文契上划押。
  却不知秦游方已撞晓她的真实身分,签下文契,届时秦游方若寻上门,都是凭据。
  秦游方勾勾嘴角,眼底火簇闪了闪。
  他要叫她尝尝他的厉害!
  敌手细作潜伏在他们秦府,原就不可轻饶,且以一女流之辈,不思安分,偏与男子争长短,甚且讥他二一世“之名,小瞧轻蔑他。
  他非得给她点教训不可。
  女子最重名节。江府既然敢遣一女子来污辱他秦府,他也就不客气。
  “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当我贴身侍从。”不动声色,将计就计,将她安插在身旁就近监视。
  “是。”没有“今天”了。
  秦游方瞥她一眼,忽然道:
  “你包袱可收拾好了?”打算“消失”个无影无踪是吧?
  “什么包袱?”江喜多暗吃一惊。
  “下杭州啊。过几日,你随我到杭州一趟——”
  “杭州?!”江喜多脱口讶呼。
  “怎么?你有意见?”
  “小的不敢。”她脑筋坏了,才随他上杭州!
  “你有什么不敢的?”秦游方不由得冒出丝火。
  他意有所指。但她不知身分已泄露。
  “现在起,你就跟在我身旁伺候,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你随便离开。懂吗?”
  将她拴在他身边,在他的监视下,教她想“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如意算盘打不成。
  “可是,少爷——”
  “还有,从今晚起,你就搬到我寝间来。听到没有?”
  就这样,出入同行——让她与他,同车而行,同途而旅,同桌而食,同杯而饮,甚至同室而居,同房而眠。
  然后,到最后,他再在大庭广众下,揭穿她的真面目及身分,教她身败名裂,无颜对人!
  一时,秦游方的心中尽是恶念,只惦着报复。
  他要给江喜多一个教训,要她明白好歹。
  否则,他怒难息!
  心难和,意难平!
  “喜多不是说一两天就会回府,怎么都过好些天了,还没见着她的人影?”
  盼不到爱女的身影,江夫人急了,抓着江老爷追问不休。
  “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你捉着我也没用,夫人。”江老爷毫无主意。
  他本是那种温吞不争的商贾,江记有今日,多亏两个能干的女儿及忠实的伙计。现下,王天俊去了蜀地;老管家办事勤又可靠,但比较擅长听命办事。“首脑”的女儿喜多该归末归,只剩下来喜了。
  “来喜,依你看,会是怎么回事?”眨巴地望着大女儿。
  “喜多会不会出事了?”江夫人忧心忡忡。
  “不会的,娘。以喜多的聪明才干,绝不会有意外。”江来喜出言安慰。
  妹子当返却未返,早前一日,江来喜便派人去打听,说是秦游方身旁多了一位贴身随从,明眸齿,眉翠唇红,竟比寻常女子还多三分水灵之气。
  江来喜一听,便猜知是自己的亲妹子无误。
  她想不通事情究竟如何演变成如此,但猜想必是有什么不对劲了。
  昨日,她前往常光顾的茶铺,茶铺掌柜竟取出罐碧螺春和折成结的纸条,说是位小姑娘代托交,要答谢她的。
  那字迹飞舞凌乱,想是匆匆写就,但仍辨认得出是喜多的手笔。
  字条里未对她的迟归多作说明,甚且语焉不详,只道暂时脱不了身。
  江来喜鼻子一嗅,便猜知妹子大概遇到麻烦了。
  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过,字条里的语气并不急迫,所以她相信聪明的妹子会解决妥当的,也就不十分忧心。
  可对她爹娘,江来喜倒不敢据实以告,徒惹双亲无事空担忧罢了。
  “喜多托人带口信给我,说她临时另有计划,要多耽搁些时日,让我们不必担心。”只得瞒上一瞒。
  “真的?”江夫人半信半疑。
  “女儿几时骗过您了?娘。”
  “那倒是。”江夫人点点头,安下心。
  “既然喜多有捎讯息回来,那我就安心了。”江老爷也放下心中大石。
  江夫人怨责丈夫一眼。
  “都怪你!好好一个闺女,让她跟你学作什么生意!这岂是姑娘家该碰的?可好!喜多成天跟着些汉子打交道。成帮伙计,她一名闺女……唉!这样下去,怎么是好!”
  还扮什么男装!好好一个千金无端跑到秦府当下人!
  “娘,”江来喜道:二吾多聪明,才干胜男子,不让她跟爹从商经营,将她关在闺房里缝衣刺绣,她怎么肯。“
  “可要再这般下去,她的终身大事该怎么办?她跟你不同,即使没有天俊,凭你的针线功夫,不愁找不到好婆家;可喜多她——唉!唉!”
  唉声连连。
  “三从四德”本应是女儿家该守的本分,可自己的女儿却——这都是她这个为人娘亲的失责。
  “不行!”江夫人下定决心。“为了喜多的终身幸福,这回她回来,我绝对不许她再插手『江记』的事情。快找陈媒婆来,替喜多说个亲。等喜多一回府,就让她完成她的终身大事!”
  “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你可是喜多的爹,该为女儿的终身大事多想想!”
  江夫人态度十分坚决,江老爷不敢再提异议。
  “娘,喜多未必肯听。”江来喜不怎么看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
  其实,喜多也未必不肯听吧?
  只是,以她的聪明才干,自小与男子平起平坐,给她找个庸夫俗子,但凭媒妁之言,她肯屈就吗?
  江来喜摇摇头。
  设若是她自己,她肯听吗?
  哎!哎!
  “小翠,我托你的事,不知办得如何?”厨房烟气弥漫,江喜多顶着扑面的白烟,帮小翠抬着一桶热水倒进大桶里。
  热气燥了她一脸,水气钻入鼻间,温热又湿润。
  “放心,你吩咐的,我都帮你办妥了。”小丫鬟抿抿嘴道:“碰巧春喜姐让我到茶铺去买些新茶。不过,喜多哥,你怎么知晓那位小姐什么时候会到茶铺?”
  “反正她总会去的,自然会收到我的心意。”办妥了便好。来喜应该很快会得到她留的消息。“多谢你了,小翠。”
  “不必多谢,只是顺道嘛。不过,喜多哥,其实你大可自己出府,不必成天待在府里嘛!”
  如果这么容易,她就不必骗那个什么“向某位小姐表达曾经相助予他的谢意”的借口,请小丫鬟代买茶叶再将纸条一起托交来喜常光顾的茶铺掌柜代交。
  这方法破绽百出,好在小丫鬟心思单纯,不会深入追究。
  现在她简直寸步难行。
  不知秦游方是哪根筋不对,忽然将她安插在他身边,限制她的行动。
  她原以为,管他什么随身侍从,只要逮到空,她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就此脱身。
  可不!
  秦游方处处跟着她——呃,是随时要她跟在他身后,支使这吆喝那的。只要她偷空跑开,不消多久,他便阴魂不散的出现。
  她甚至被迫搬进了秦游方寝房的外间,日夜处在同一居室当中。
  别说照原计划溜走了,就是想悄悄出府也办不到,简直时刻在秦游方的监视下。
  她想过,会不会她哪里疏忽了,引起秦游方怀疑?
  但不可能。他二世要是有那脑筋,就不会枉担了那个名。
  想来还是因为上回那件事,他二世私将仇报,借机报复吧——
  “江喜多!”冷不防一声呼喝在她耳旁爆开。
  她吓一跳,飞快抬起头。
  秦二世爷一脸怒容,青面獠牙,站在那,怒瞪着她。
  “你这个随从是怎么当的?我一转身,你人就不见,跑来这里偷懒!”
  还亲自追来了。
  “我只是忽然觉得有点饿,来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吃的。”
  小翠看到少爷来了,又在生气,不敢多说话,低下头赶紧干活,心里对江喜多不无三分同情。
  水烟弥漫,愈发令人觉得燥气奔窜。江喜多讨好道:
  “少爷,厨房烟气弥漫且湿热窒闷,不宜久待,少爷您还是先出去,我让小翠煮点莲子汤如何?”
  烟气漫散,又热又闷,的确令人觉得怪难受的。秦游方闷哼一声,瞪了江喜多一眼,掉头走出去。
  “小翠,麻烦你煮点莲子汤。”江喜多吩咐小翠,而后赶紧跟了出去。
  这些天,秦游方一直这般阴阳怪气的,稍一不慎,就踩着了他的痛脚触怒他。
  “少爷。”秦游方站在空院子里,江喜多走过去,不忘挂上一脸恭顺。
  秦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人,他二世爷偏偏跟她这个外人有仇。
  秦游方斜眼睨睨她。
  方才七窍生烟的青面獠牙样已不见,脸上表情平静,反倒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他玻Р'眼,忽然俯向江喜多。
  “我说你呀,一逮着机会就偷偷溜开,是怕我身上有瘟疫呢?还是——”他故意顿一下,俯得更近一些。“还是你打算趁机开溜?”
  江喜多心猛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一步。
  “怎么会呢!”她干笑道:“少爷您想的太多了。”
  “要不,你说,底下哪个人不争着跟着我办事,倒是你,我一不注意就溜开了。”
  是说她不知好歹喽?
  寻常奴仆想见上头的主子一面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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