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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山海经-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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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说她不知好歹喽?
  寻常奴仆想见上头的主子一面都不容易,更别提跟在老爷夫人少爷身边侍候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需要人时时跟在身边伺候……”忍不住咕哝。
  “你说什么?”秦游方没听清楚。
  “没什么!”紧挤出笑脸,讨好道:“我是问少爷您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你当人随从的,理应随时跟在主子身边伺候,怎么反倒要我找起你了?真是!我明白你出身文士之家,不惯奴仆的事,不过,事实已如此,你多少学着点。”边说边摇头,口气却和悦平稳。
  “是是。”呵,突然慈眉善目了起来。
  秦游方再拿眼角睨睨她。
  忽然又凑近她。
  突吓得江喜多心又猛地一跳。
  “我记得,你是来此投亲未遇的,是吧?”
  江喜多点头,奇怪他忽然那么问。
  “我突然想到,你是否听过与秦府对手的『江记』商号?”
  江喜多心怦怦跳,缓缓摇头。
  “没有是吗?”秦游方点点头。“我是在想——”俯低了脸,紧紧盯着她,试探道:“你也刚好姓江,会不会与那江府有任何关连?”
  刻意顿一下,目光仍紧瞧她,再故意道:“底下有人说,瞧见了你与江府的人碰面……”
  “这怎么可能!”江喜多勉强回视秦游方,否认道,“一定是瞧错人了。”
  “我想也是。怎么可能嘛!”秦游方轻笑起来,用着说笑的口吻道:“不过,也真是巧,是不?我还想,哪天你真过不惯秦府的日子,悄悄离开了,我就上江府找人,谁让你和他们都姓江呢。”
  说着,有意的又停顿一下,瞧瞧江喜多。江喜多对上他的目光,不自然的扯嘴笑了笑。
  “反正文契上有你亲笔划押,不怕认错人……”将话说着一半,留了一截尾巴。
  江喜多心中一惊,猛然抬头。
  他认出了什么?
  又知道了什么?
  她开始觉得有点忐忑不安,朝秦游方瞧了又瞧,想从他的神色瞧出点端倪。
  秦游方抿着嘴,笑望着她,笑得不是那么良善,勾着一丝奸猾。
  “你——你——”她愕诧住。
  蓦然明白她犯下了大错,居然签下卖身契!
  可恨她聪明一世,却竟胡涂一时!
  “少爷,您不会在怀疑我是江府的人吧?”她收起惊愕,强作镇定,迎视秦游方,挤出干干的笑。
  “你说呢?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江府派来的细作?”
  啊?!
  她心又怦怦剧跳起来。
  他知道了多久?
  “您说我有那等能耐吗?少爷。”显出一丝无奈模样。
  秦游方紧盯着她瞧了片刻,忽然笑起来,伸手点点她的额头。
  “我看你也没那等本事。”
  还在装傻!真当他秦游方那么好欺吗?
  “不过,”他加一句:“事情可也难说,你说是不?”
  江喜多刻意笑出来,以退为进,一副不在意,道:
  “那少爷您可得当心,当心我真是那江府派来的细作。”
  “我会的。”秦游方也跟着笑起来。
  俩俩相望,笑眸晶灿流传,似多少脉脉深情,说不出的和谐悦目。
  他目光闪动,眼里的火簇烧得炽热;她眸光流转,眼角的机光闪闪。相对盈盈,各怀鬼胎。
  “少爷,莲子汤好了。”小翠不巧又赶巧端了莲子汤出来。
  江喜多转身去接,但觉冷汗湿了背脊。
  虽然不知因为何故,秦游方对她起了疑心。
  他怀疑她与江府有所关连,是江府派来潜底的,居心叵测。
  可是上回她与王天俊碰面时,太过轻忽,不小心被人发现了?
  不过,怀疑归怀疑,秦游方毕竟无凭无据。这番话,只是想试探她罢了吧?
  幸好,他并不知道她真正的身分,并未怀疑到她的女儿身——
  “少爷,来,喝碗莲子汤。”转回身,她堆起讨好的笑,双手捧着莲子汤递给秦游方。
  秦游方接近莲子汤,舀了一匙送进嘴里,说道:
  “你收拾收拾,明日随我上杭州。”
  杭州?她还以为他只是说说——
  “是。”省点力气不争辩了。
  这么恭顺听话?
  秦游方眼皮子一抬,瞄她一眼。
  “你——”
  “不好了!少爷!”瑞安慌慌张张跑近,叫声惊天动地。
  他不提防,震了一下,手中的莲子汤溅了一地。
  “究竟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少爷,不好了!”瑞安上气不接下气,边喘边说道:“那个……那个……山场那出乱子了!”
  “棚民”出乱子了?
  秦游方眉眼一锁!丢下莲子汤,说道:“究竟怎么回事?”
  第五章
  于山间搭棚而居的棚民,多是来自外地,离乡背景,为求温饱的生活。
  但包山的富民往往极为苛刻,棚民间多有不满,怨气迭生,可为求一口温饱,多半忍气吞声。
  这回乱子,原只是棚民与监工间发生言词龃龉,谁料一发却难以收拾。几名监工被棚民追打伤,也有不少棚民受伤,小块围新垦的苗地或受践踏,或被铲毁。
  山场包给了富民,发生了乱子,自该由包山的富民解决。但秦家毕竟是山主,事情不处理好,他们亦会受影响。
  秦游方只好匆匆赶到山场,杭州之行,暂且搁在一旁。
  瑞安领路,几名仆从跟随在后,以防万一。即使如此匆忙间,秦游方也没忘将江喜多拽了去。
  “秦少爷!”包租这处山头的吴炎,看见秦游方出现,有些意外,搓手道:“这点小事怎么惊动了秦少爷您!”
  “吴老板,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起乱子了?”
  几十名大汉手持棍棒刀枪重重戒备着,棚民全被隔了开,赶到林场深处。触目所及,除了林音杂声,看起来平静又安宁。
  “没什么。不过就几名不安本分的棚民怠惰偷懒,又不服管教。”吴老板大事化小,企图轻描淡写带过。
  江喜多瞄瞄那些持枪把棍的大汉。真要“没什么”,就不需找来这些大汉了。
  “听说有多人受伤了?”秦游方问道。
  “有数名监工被那些暴动的棚民打伤。”完全不提受伤的棚民。
  秦游方沉吟片刻,道:“让我见见那些闹事的棚民,同他们谈谈。”
  吴炎立刻抬眼,细狭的眼缝中冒出一丝慌张,忙不迭摇头摆手道:
  “千万使不得!秦少爷,那些棚民全是些外来流民,蛮横不受教化,跟他们是讲不通道理的。秦少爷一片好意,就怕那些棚民不知好歹,要是秦少爷您有什么闪失,我怎么担待得起!”
  “可是……”
  见秦游方略有犹豫,吴炎连忙又道:“秦少爷,我说这话都是有凭有据的,没冤枉了他们。要不信,您随我来瞧瞧,瞧他们将新垦的苗地毁成什么样?”
  领着秦游方到小块围几乎被摧毁殆尽的苗地。
  瞧那一片狼藉,秦游方也不禁摇头。
  “我说得没错吧!秦少爷,可没枉屈了那些刁民。”吴炎瞅瞅秦游方的脸色,表情一变,眉头深锁起来。
  瑞安插嘴道:“少爷,瞧这苗地被毁成这样子,那些棚民也太刁蛮了!”
  “瑞安小哥说得没错。不好好治治那些棚民是不行的。”
  “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些棚民?吴老板。”秦游方问道。
  “杀鸡儆猴,将那些闹事的棚民各打二十大板,然后赶出山场。”
  听起来似乎满有道理的。
  秦游方沉吟不语,似乎赞同吴炎的处置。
  江喜多忽然开口道:“这样责罚会不会太重了些?说到底,无风不起浪,棚民不会无端闹事吧?纵有不是,也该给他们一次机会。”
  秦游方横眉鼻指,瞪了她一眼。
  “这位小哥说的是。”吴炎眼瞳缩了缩。“不过,不立下个规矩,往后那些刁民再闹事怎得了!您说是不?秦少爷。”
  “吴老板顾虑的是。”秦游方附和,又狠瞪瞪江喜多。
  竟是同意了吴炎的作法。
  江喜多不由得暗暗叹息。
  他二世连棚民都未见着,对如何安抚棚民,心中亦无章法,光听吴老板一面之词,事情能顺利解决才怪!
  “少爷——”她忍不住。
  “你闭嘴!”立刻被秦游方轰回去。
  她以为她是谁?意见那么多!
  秦游方没好气的给她个白眼。
  别说她是江府的细作,一个女流之辈懂得了什么!
  江喜多识相的闭上嘴巴,大眼骨禄的转。既然不准她多事,她就不多事。反正全不干她的事。
  由山场回府,徽州城内另一大户朱府派了管家过府。朱大爷看中了替秦府佃耕的佃仆刘大的女儿,出价想将刘大一家随同他们居住的土地及房屋买了去。
  “刘大一家是吗?”朱大爷甚至亲自上门去。
  朱大爷出了不错的价钱,老太爷们没异议。可秦府主事的是秦游方,所以太爷们要朱大爷同秦游方商量。
  刘大一家从秦大爷时就为秦府佃耕,立了文约,两代都是秦家的佃仆,与一般奴仆无异,根本无需征得他们的同意,随时可将他们出让买卖。
  “是的。不知秦少爷意下如何?”
  “唔……”秦游方想想,问道:“老太爷们怎么说?”
  朱大爷一旁的朱府管家道:“秦少爷是秦府之主,太爷们自然令我与秦少爷商量,一切由秦少爷决定。不过……”把秦游方捧了捧,觑一眼他神色,加了句:“太爷们对我家老爷开出的价码倒是十分满意。”
  的确是不错的价钱,可换得同样土地大小的田亩。
  条件未免过好了。秦游方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怎么样?秦少爷。”朱大爷干笑道:“不瞒您说,我看上刘大那个标致的女儿,所以不惜以丰厚的价钱买过刘大一家。”
  “原来如此!”秦游方呵呵笑起来。“既然如此,游方若不成全朱大爷便说不过去。”
  “秦少爷是同意了?多谢秦少爷喽!”
  “哪里!”
  秦游方命瑞安取来刘大的两张文契,分别是租佃与应主文约。
  “朱大爷,这是刘大与秦府签定的文契,您过目一下。”
  同意将刘大一家出让给朱府的话,还需与朱府另订新的文契。
  “没错。”朱大爷浏览文契一会,顺手交给一旁的管家。
  一直识相的不随便乱开口的江喜多,就桌上的砚墨磨起了墨。
  秦游方皱眉的望望她,不晓得她在搞什么鬼,碍于朱大爷等人在场,不便发作。
  “秦少爷,”朱大爷说道:“田契、银票我一时没带在身上。如果秦少爷您信得过我朱某,过两日我再过府拜访,把文契一并订了如何?”
  “这当然!朱大爷是何等身分,游方哪有信不过的道理。”
  “那我就先告辞。”朱大爷站起来。
  秦游方也起身。
  “哎呀!”冒失的江喜多不知怎地,竟然不小心的将墨砚打翻,溅到朱大爷身上。
  “啊!真抱歉!小的太不小心了!”她赶紧奔过去,替朱大爷擦拭掉那些墨迹。
  她两手都沾满了墨汁,愈帮忙愈糟糕,弄得朱大爷的衣襬黑糊糊的一片。
  “不必了!”朱大爷沉下脸,拨开她的手,不小心手指也沾了黑墨。
  江喜多赶紧拿了张绢白的纸,殷勤的替朱大爷拭掉他指上沾着的墨迹,白纸上清晰印下朱大爷右手拇指的指模。
  “对不住!朱大爷,我太不小心了,都是我的不是!”
  “你究竟在搞什么!”秦游方青着脸,拎住江喜多的衣领将她拎开,在她耳边吼道:“笨手笨脚的你,用纸片能擦拭什么!还不快去取浸湿的柔缎过来!”
  “是!我马上就去!”江喜多赶忙退出去,竟连那纸张也顺手带了出去。
  “朱大爷,真是对不住,那些下人太不成体统了。”秦游方揖手连赔不是。
  朱大爷脸色难看至极。好好一件上等的袍子给弄成这模样。但秦游方都出言赔不是了,他也只能按捺住脾气。
  “不是我多嘴,秦少爷,贵府的奴才们需要好好管教管教。”
  “朱大爷所言极是。”
  朱府管家打圆场:“老爷,下人们难免粗手粗脚,秦少爷如此有心,合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以免伤了彼此的和气。”
  饶有用意的递给他家老爷一眼。
  朱大爷像是省悟什么,随即哈哈笑起来,道:“瞧我……竟也跟那些奴才计较起来!秦少爷,让您见笑了。”
  “朱大爷大人大量。明日我就差人送上上好的绸缎,以弥补朱大爷的损失。”
  “不必了。”
  “哪里,应该的。”
  那个冒失鬼江喜多,就会寻他晦气!
  这笔帐,看他不算在她身上!
  一车夫将马车赶到大门前,跳下来,扶持秦游方上马车。江喜多退站在一旁,望一眼跟在马车后两名骑马的随从,翠眉微微蹙着。
  “你还在干么?还不快上来!”秦游方坐定,见她还杵在那里发呆,不悦的拧拧眉。
  “我也上去?”
  江喜多愣一下,迟疑的看看秦游方。
  马车里能活动的地方那么狭小,密不透气,和秦游方闷在里头,大眼瞪小眼的,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你不上来,难道你也要跟着骑马过去,抑或步行?”
  那口气九分不耐,一分嗤之以鼻。
  “可是……”
  “我叫你上来就上来!”
  “是是!”算了,也没严重到要杀头的地步——她视死如归——呃,恭恭敬敬的爬上马车。
  车夫关上门,放下厚重的布帘,马车内顿时陷入昏暗蒙眬中。虽然有小窗,却被薄帘遮盖,透进的光亮反而更加剧那种蒙胧的昏暗感觉。
  “少爷,我们准备上哪儿去?”
  当秦府的下人还真辛苦。他二世心血来潮想上哪儿就上哪儿,从来不会想到先告知她这“随从”一声。
  “跟着走就是,问那么多做什么!”
  “可——”
  那声“是”尚未吐出来,便被秦游方瞪得吞了回去。
  秦大少似乎跟她八字相冲,不是瞪就是给白眼,她简直动辄得咎。
  当真怪她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落得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多日,从清晨起床后,到夜里歇息,她简直被秦游方拴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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