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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暮色寒-第6章

小说: 暮色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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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看文件的时候慕容昭想都没想就签字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装修门面的事自然要大力支持,何况掌局的都是以前留下来的老人,总不见得被人说“才分家就忙着重组内阁”!收买人心是夺权的基础,早已深谙此道的他又怎会吝啬这点钱?

他们这样小心翼翼,马超只是觉得好笑,没胆子还贪污做什么?趁早两袖清风卸任好了。送上门的钱谁不要,假意推辞一下,装着为难的样子,周明知道他是答应了,拱手笑道:“多谢,到时候我亲自给你送来!”

他们又喝了几杯才走,马超仍旧开车回去,周明出门叫了车直奔他叔叔那里。

街上是安静的,立在街边的店铺都早关门了——大晚上谁还上门买东西?车夫把马灯调亮了些加紧步子拉车,巷子里面黑得看不见影子,一出去,又是另一个场景——十步一设的路灯照得地面发白;这一带是官宅聚集地,从修建设施到治安环境自然都是好的。

黄包车在一扇黑漆大门前面停下,门房见他来了赶紧出来迎接,不待通报,径直走了进去。这还是老式建筑的庭院,进门先是花园,两边回廊直通到后院,房檐下一串灯笼,阴森森的吓人,却又显出几分特别——总与外面那些别墅不同吧。

他叔叔此刻就坐在大厅里面,一身绸缎夏衫,闲适的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唱片机里正放着贵妃醉酒,太太早去睡了,一个人倒也清静。管家说:“少爷来了。”

点点头示意管家下去,睁眼看见他满脸通红,便说:“让厨房做碗酸梅汤给少爷醒酒。”

他叔叔没有儿子,又对他特别倚重,下人早已摸清了脾气,知道迟早是他继承家业,便都称呼做“少爷”。

周明挨着坐下得意的把事情告诉他,末了说:“马超都答应了,就等上面拨钱下来。”他叔叔本来跟着曲调在摇头,稍微顿了顿,说:“就这么肯定?他答应得爽快,翻脸就把消息报告上去,这种人最靠不住。”姜还是老的辣,凭他在情报处多年,一眼就能看出马超是慕容昭的心腹,这种人,信不得。

周明仔细想了想,的确是他考虑不周;回想马超当时的神色,并没有要告密的意思,何况自己还承诺给他一大笔分账。他说:“总不见得,真要报告上面,他也有份不是?难道他就能独善其身吗?亏本买卖谁会做。”

酸梅汤已经送来了,还加了冰块解暑。冰镇寒气顺着喉咙落到肚子里面,周明觉得清醒了许多。他叔叔想了想,也说:“那就等等,等到钱下来了,你亲自给他送去。”最多等三天,若是马超告密,慕容昭又有意详查,那么不出三天上面就会要求审核账目,这样的话他自然抽身离开把脏水全泼到财政部,本来他们合作就是不过明路的,上下打点一下,自己就什么事都没了。若是马超此回帮忙,那么,就又多了个帮手,还是上面的红人,以后的事就都好办了。

周明胡乱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他叔叔已经办公去了。打电话到办公室给自己请了半天假,下午去找马超,也是没人,值班卫兵告诉他马队长突然打报告申请假期,至少一星期才回来。

他心里乱哄哄的,仿佛受骗一样,要是马超真的向慕容昭告密,那么他就毁了,不止是前途,还有可能是自己这条命,哪怕在监狱里带上三五天他也受不了——刑讯官的招数他是见识过的。

又过几天,他叔叔兴高采烈的回来了,一起的还有海关局的黄局长。黄明生进门就扯着嗓子问“你那侄儿在吗,我要好好谢谢他。”周明坐在沙发上看两人笑着进来,还未开口,黄明生已经搭着他的肩笑道:“还是你小子有办法,比那些光会要钱的老东西强。”早上接到通知,海关局报上去的修缮经费全部批准,下午财政部长带着人亲自把钱都送来,巴结似地攀交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咱们是多年同事了,这点忙还是要帮的。”

“这时候想到是同事了”

黄明生把钱拿出来,分掉自己那一份,剩下的他们自己分配。

“马超那里只怕要多分点”周明说,他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他叔叔点点头,很老道的让管家拿来个信封,取出一沓钱塞进去递给他说:“你亲自送去”。他也怕出事,这种时候身边任何人都比不上自己的侄儿能让自己相信。
8。恰逢故人来迎接贵客1
马超休假时间短,一星期就回来了。挑了个周末周明去他那里,进门他正在打扫卫生,看见他来了,笑着把抹布放下说:“真是贵客临门,可惜我这里太脏了。”他一个人住在配置公寓里面,平时都是自己打扫,脱了军装拿着抹布扫把,有模有样的。周明见怪不怪,索性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帮他。

客厅里吊着大风扇,窗户都打开了,还是热。马超倒了冰水给他,知道他来的目的,果然周明在客套一番以后就从包里拿出个信封来,很厚一叠东西裹在里面,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马超接了随手放到玻璃桌上,周明已经走了,站在窗前看他跟下面开门的卫兵说话,潇洒的从包里拿了几块钱小费出来,那人很巴结的为他开了门——果然是认钱的。

夏风从窗外吹来扑到他脸上,又湿又热,海风的独有特色;风扇快速转动,桌上那些原本整齐叠放的文件就乱了,马超走过去又一一整理好,都是开会要用的。算着时间休假,回来正好赶上军部会议。

整理到一半,军部有电话过来:原定会议取消,他明天直接去帅府报道。值班副官知道他回来了特意通知的。马超问出了什么事,那边也不甚清楚,干笑几下说“马队长你明天去了就知道。”

在家坐不住,吃过晚饭就去了。卫兵给他开了门,车就停在花园里面。刚下车,忽的一阵晚风吹过,还夹杂着纸钱香烛的气息。昨天是七月半,他在外面没顾得上给家里先人烧点纸钱,这会儿难道就找上门了?马超背上一阵凉,树荫底下隐隐有点火光,借着太阳余光能看清楚是有人在那里。他问是谁,树丛里面木莲已经笑着站起来了。

木莲说:“马队长这么晚了还来?有事吗?”

马超看了眼她手上的纸钱,说:“你怎么跑到这里烧纸?不怕满婶子知道了骂你?”

木莲笑着说:“就是婶子让我烧的,她还骂我作什么?”说完转身蹲下,嘴里念念有词,鹅黄色的纸钱被丢进火焰里面,也变成它的一部分,眨眼间化作灰烟飘到半空中;木莲突然转过身来对着他又是一笑,说:“马队长要不要也来烧点,为自己积福。”马超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他从花园正中穿过,走了很远都可以听见木莲的笑声——军人居然怕这些,她们都不怕。穿过雕花石门,什么都干净了,路灯照得地面雪白,连同周围的花草都是去颜色。走廊上遇见阿兰,看见他也是很热情的问:“马队长怎么这么晚还来?”她手上端着药碗,怕洒了说话时候都小心盯着。马超说:“谁生病了?”阿秀撇着嘴笑了一下说:“还不是二少爷,大晚上跑出去吹风。”既然生病了,想必也不会呆在书房。马超跟着阿兰到他卧室,门口就听见满婶子念叨:“七月半鬼乱串,人家躲都躲不及,你还出去,真是不懂事。”慕容昭有点理亏,小孩子做错事一样撒娇说:“哪有这么邪门?不就是感冒了?”阿兰把药送进去,马超叫了声婶子,满婶子看了他一眼,又念叨说:“说了你还不信,这是什么季节?都夏天了还感冒,怎么人家都没事,就你病了?”她有点生气,一起出去的,回来以后静芝什么事都没有,慕容昭却病了。嘴上不说什么,心里面已经把静芝恨得半死。

慕容昭看见马超如同见了救星似地,撑着坐起来笑道:“你怎么来了?”声音虽然小,还是能感觉到再见的喜悦。马超说:“本来该明天去报到,可是他们打电话说会议取消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没说完,满婶子就接了话说:“能有什么事,晚上出门撞了鬼,生病而已。”看着慕容昭把药都喝了,满婶子又说:“木莲怎么还没回来?”阿兰在旁边答话:“刚才还在花园呢。”马超这才明白,那是帮他在烧纸驱邪。

阿兰收拾了要出去,慕容昭叫住她问有没有给静芝送药去。满婶子冷笑道:“你真是闲得发慌,人家没病没灾是吃什么药。”说完拿着碗跟阿兰一起走了。

慕容昭让马超坐下,他就坐在刚才满婶子坐的地方,笑道:“你又做什么惹老奶奶不高兴了?”慕容昭有点心虚的笑着,本来是一片好意带静芝出去玩,来了这么久还没出去过。他们走了几处有名的地方,天晚了就在外面吃了饭才回来。本来喝了点酒,开车时又打开窗户吹风,到家就病了。

“婶子也是心疼你”马超说,他已经猜到满婶子看见他们晚归的表情,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的病也是这样引起的,何况静芝一点事没有,更让她认为是故意的,故意拉着他喝酒,明知道要开车还让他喝!

慕容昭笑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种暖意,他当然知道她在心疼。

马超说:“你怎么跟她一起出去了?”问完就后悔了,且不说他们之间是上下级关系,就是朋友之间他也无权过问人家的私事,况且依照慕容昭的性格他也是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果然,慕容昭侧着头装着想事情,自然忽略他的问题。半晌,他说:“瞧我,找你来都忘了是什么事,尽顾着说别的。”马超道:“有什么少帅只管吩咐就是了,属下必定照办。”他在这里用了比较正式的称呼,表明谈话已经进入到正规的会议模式,是在提醒慕容昭,也是提醒自己,下面的内容必定是句句重要的,不能再像前面那样玩笑。慕容昭清了清嗓子,说:“这几天让人盯着各大船行来往乘客名单,如果发现‘叶赫少瑒’这个名字,立刻报告。”马超问:“叶赫少瑒?什么人?也值得你这样去费心?”

慕容昭道:“南州叶赫家你可曾听过?”马超点头,叶赫家独霸北方,他自然是听过的。慕容昭又说:“他就是叶赫家六公子。”

从前慕容昭在香港读书跟他们二公子叶赫少琦是同学又是室友,放假回来也约着到家里住了一段时间,两人是极好的。后来去日本,提前通知他送行,知道原来他弟弟也要去,正好结伴而行。

“亲兄弟?”

叶赫少琦先过来,结伴在草坪上打球,似乎对他的问题感到奇怪,脸上竟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

“可不是”他说“比我小一岁,也是在军营出生。”他母亲曾做了好几年的随军夫人,两兄弟都是在军营出生的,自幼相依为命自然感情很好——那样紧张的时局谁都不会知道明天要发生什么。或许这也是他父亲决定把几个孩子都送出国的原因,毕竟国外只看钱,要安全很多。

“我也要走了”又说“去德国,学习金融贸易。”

起先只以为他是送行来了,居然也要走;晚上送他上船——先去香港为自己办理一些证件。码头上人少,随行卫兵都穿了便衣站在四周,中间一片空地留出来——专为告别用的。

习惯了在外面办事,也没有多余的行李,一只皮箱随时放在身边。叶赫少珣也来了,就站在他身边,慕容昭看他用手理了理他的衣服,又在他头上停留许久,才嘱咐:“你们到那边也有个照应。”

慕容昭说:“放心吧,实在不行你父亲不是在日本还有个朋友吗?”他努力笑了笑,想调节一下气氛;叶赫少珣本来一只低头踩着脚下的石子,听到他哥哥的话,猛的睁大眼睛,很听话的点了点头,才说:“你也是,自己小心吧。”叶赫少琦笑道:“你还担心我作什么?香港我早就熟悉了,不会走丢的。”连他自己都没注意他的声音变了,有点沙哑,甚至带着点伤感的味道。慕容昭退到一边让他们告别,叶赫少珣拉着他的手悄声说了些什么,叶赫少琦在他肩上拍了怕,末了狠狠地抱住他;汽笛已经响了,甲板也放了下来。叶赫少琦提了皮箱慢慢走上去,慕容昭说:“你们兄弟真好。”看他们惜别,他突然伤感了;叶赫少珣站在一边盯着江面忽明忽暗的探照灯,突然冲着航船方向大声叫他哥哥。叶赫少琦已经走上甲板,回头看了他一眼,招手让回去,自己转身走进了船舱里面——这样就离开了。

离别时刻总是万分伤感,仔细想想又开始佩服他一个人独自闯荡的勇气,那时候自然没想得太远,总觉得一离开就是永别了。其实不尽然,他们在日本,他也来过一次。

“例行公干?”他问叶赫少珣。军事学院里面极少有机会出门,何况他还在补习日文,由于语言的关系功课上是很吃力的。

“差不多吧”想了一下才说。独立的在军校这两年他成熟了不少,自然不会再那样大意了。他们也只是在会客室稍微见了一面,并没有过长时间谈话,何况在日语国家,突然冒出两个说中文的人,还是在军校这样的地方,会显得突兀。叶赫少琦已经在财政部挂名了,本来是去香港参加一个会议,还要回德国继续学业,但是他父亲坚持要他把两个弟妹先送到日本,自己家里人办事让人放心,何况还是这么优秀的儿子。

“少瑒跟我去德国”他说。叶赫少珣愣了一下,总是幻想家里两个弟妹长成什么模样了,现在就在自己身边,同一个城市,听到的是同一个军营吹出的号角声。

“珈珈呢?”他问,他的小妹妹,走的时候还被奶妈抱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还不会说;“这么小,难道也跟着你去德国?”

“当然不是”他二哥笑了一下“她留在日本交给武田家抚养”武田中将是他父亲的好友,寄养在他那里自然不必担心,就连他当初来的时候也是住在武田家的。只是这么小就离乡背井,长大了难免要对亲人产生隔阂。

“有空就去看看她”他二哥又说。上课时间到了,他必须要回去。
9。恰逢故人来迎接贵客2
“怎么你还有弟弟?”慕容昭听了他的话,突然发问“我还以为你家里面就只有你和少琦是亲生兄弟。”

“我妈除了我和二哥,还有一儿一女,都是定都以后生的。”他告诉慕容昭叶赫少琦把六弟少瑒带到法国的事,慕容昭正为叶赫少琦来了也不跟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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