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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大明升职记-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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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一负责台前奔走,徽宁商帮在幕后操作,双方在徽州会馆推演了好几天,达成具体的合作协议。最新最快更新
登州府的徽宁商帮要掺合进来,倒是在柳鹏的意料之中,他们若是对这么有利可图的生意视若不见,那才是一件真正的怪事,只是徽州商帮既然进来,柳鹏就觉得自己真可以安忱无忧了。
“既然有新安义商共襄盛举,那自然可是,只是王老既然请来了新安义商,能不能跟他们好好谈一谈龙口的商路问题,请他们出面让江南商船到龙口港跑几个回合,以后江南商船若是来运丝自然轻车熟路,我这边也可以提供一切方便。”
现在柳鹏对于江南商船实在是太过于渴求了,如果说朝鲜船到龙口来,柳鹏可以“不赚钱都没问题”,江南商船若是肯到龙口来,柳鹏赔钱都甘心。
江南,特别是苏州、杭州与松江,可以说是整个中国的精华地带,商业最发达贸易最丰盛的地区,只要打通了江南的商路,哪怕在生丝生意上不赚一文钱,柳鹏都能在其它方面加倍赚回来。
“这事好办这事好办!”马立年当即笑了起来:“现在倒有一桩大事要办,我们先把这件大事办了!柳少,你放心就是,王老既然与徽宁商帮合作,那请几条江南商船过来照顾你的生意不成问题,倒是你这边有一桩大事要办。”
柳鹏不由好奇起来:“我这边有什么大事要办?我一定配合就是。”
说到这,马立年笑了起来:“柳少确实是在龙口呆太久了,您忘记了,你现在还是县里的副役,得有个正身才是名副其实啊!”
柳鹏倒没想到这一点,事实上他现在对于副役还是正役并没有多少计较:“我觉得还是这个副役更好,若是升得太高,办起事反而不方便。”
这是柳鹏仔细观察的结论,虽然现在长驻县城,但他的主要精力放在龙口,若是升了班头、经承这样的职务,就有太多的日常事务需要处理,反而没有时间处理龙口的事情。
对于柳鹏的想法,王道一能理解却不赞同:“柳少,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你虽然不取一文钱不赚一文钱,但是生丝要从龙口出港,那至少得要一个正身的身份才行,小马这边已经都把你弄好了,我回头跟刘知县提一句,你就是县里的正身皂隶了。”
许多皂隶奋斗一辈子,连个副役都不是,更不要成为正身衙役,要知道正身在县里已经算是有力阶层了,走到哪里都有一班白役围在身边,但这一切对于柳鹏根本不是问题,只要柳鹏登高一呼,他随时可以拉起几十人的队伍找来几百两银子。
一位致仕的在乡知府要提一个副役升正役,那更是顺水成章的事情,刘知县再怎么不通情理,也会答应下来。
只是王道一刚说到这,却突然说道:“等一会……”
柳鹏知道王道一肯定想到了什么,当即不敢说话,而马立年干脆屏住了呼吸,那边王道一思索了一会,却是突然笑出声来:“柳少,我刚才想了想,你这正身的事情,就不必在县里办了。”
“不在县里办了?”
柳鹏没明白过来:“那是到哪里去。”
“到府里去!”王道一倒是单刀直入:“我给你写封书信,你拿着我的书信与片子去蓬莱找黄体仁黄知府,我相信以柳少你的机灵劲,一定会把这事办好了。”
“把这事办好了”自然不是指柳鹏晋升正身这件事,这样的小事王道一直接跟刘知县提一句就够了,如果不是柳鹏跟董主薄、常典史闹得都很不愉快,或许王道一都不用跟刘知县开口,直接找人就把事情给办了。
王道一这么大张旗鼓事情自然好办,只是柳鹏有些不明白:“一个正身,何必去找黄知府,王老你是贵人,不必为了我作贱自己。”
王道一当即说出一个重量级的消息:“黄知府快要走了,不趁这个机会跟他好好谈一谈,以后就没机会,而且要高升之前跟他帮个忙那是最合适不过。”
柳鹏这才明白王道一为什么叫自己去找黄知府,而不是他自己出面,一位已经致仕的前任知府与一位可能高升的现任知府,或许会惺惺相惜,但更大的可能是火星撞地球。
只是柳鹏更关心的是这消息之后的内幕:“黄知府准备去哪里?”
王道一意味深长地说道:“黄体仁是本朝三十二年中的进士。”
万历三十二年的进士?柳鹏一时间没理解过来,马立年是刑房经承,倒是对于官场中的规矩了如指掌,他说道:“黄知府是万历三十八年到本府赴任,如今正是万历四十一年。”
这一切年头背后到底有什么意味?柳鹏不太熟悉明朝官制,不由思索了半天,终究还是灵机一动,脱口而出:“莫不成是黄知府今年考满了?”


第198章到点了

王道一笑了起来:“是这么一回事,他在京里有人,据说能放一任道臣,实际道臣太清贵了,不如知府能多作些实事。”
只是王道一的笑声却带着很多酸酸的意味,他在汾州府上草草结局,根本没机会放一任道员,还好他致仕的时候,朝廷按惯例给他加了一级,有了一个按察副使的名头,而这个按察副使的实职就是黄体仁接下去要升任的道台。
自己没机会升上去被迫乞休致仕,黄体仁偏偏高升作了道臣,这叫王道一肯定不好受。
要知道道员是清流官,知府却是风尘俗吏,而大明的体制之下,越是清流反而权力越大,道员对于所辖各府的事务有着几乎无限插手的权力,用权势滔天来形容并不为过。
从表面来说,知府对于府内的一切事务皆可以一言独断,本时空整个山东境内只有六府,而另一个时空的山东省却有整整十七个市,或许说,现在一位知府管辖的地区相当于另一个时空的三个地级市,权力太得惊人。
但是跟道员一比,知府什么都不算,一个道员的辖区差不多有半个山东省那么大,他如果到地方上巡视,知府、知县只求他不挑毛病,战战兢兢,好话说尽,好礼送尽,小心翼翼招待得无微不至,唯恐侍奉得不够周全,人家故意来挑毛病。
所以道台的职务,正是知府向上走必须经历的一段历程,升了道臣自然是前程似锦,有明一代道臣直升巡抚的数量甚至远远超过布政使、按察使升巡抚的数量。
而黄体仁是万历三十二年的进士,中进士的时候都快六十岁,万历三十八年赶上了六年京察,好不容易外放作了一任登州知府,今年是万历四十一年,不但赶上了三年一考的大日子,而且也赶上了九年考满,加上今年又是京察之年,不管从哪个方面都应当动一动。
只是柳鹏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啊……”
黄知府的履历他看了好几遍,因此印象很深,这一想倒是想出问题了:“黄知府他今年几岁了?”
年龄问题正刺到了王道一的痛处,因此他不由锁紧眉头,只是他很快也想到了关健问题:“是不对啊,他比我还大几岁,我算算,好好算一算,我操,他六十八岁了!”
他扳着手指就算起来了,这一算果然算出问题来了,黄休仁当初考上进士的时候,已经是整整五十九岁,离了六十岁只差了一岁,正是应了“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只是他先作了六年京官,又外放做了一个登州知府,今年正好是九年考满,或者说他今年已经整整六十八岁了。
现在轮到王道一骂娘:“二甲进士就很不了起吗?可以无视国法家规吗?这吃相也太难吃了!”
他越想这事件心理越不平衡,弘治年间早有定制,官员到了六十五岁就不能往上晋升了,按照另一个时空的说法就是“到点了”,哪怕公文到了吏部也会被驳回来,可是黄体仁今年明明六十八岁,却还升官再作了一任道臣。
王道一与黄体仁出身不同,是三甲同进士出身,根本不曾享受黄体仁的特殊待遇,他之所以被迫乞休致仕,除了汾州知府作不下去,岁数临近六十五岁,年龄到点无法往上走了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
马立年是积年的吏房经承,对于官场内幕了如指掌,当即补充了一句:“老臬台,你别忘记了,七十要致仕啊!”
王道一当即明白黄体仁为什么吃相这么难看,大明朝的官场向来是七十致仕,除非有特旨才能留任,今年黄体仁即然已经六十八岁,如果继续呆在知府任上,他后年就要回松江府了。
可是黄体仁五十九岁才中了进士,做了六年清要京官,万历三十八年才外放登州知府,算来算去都没做够官没捞够钱,肯定不想七十就致仕,但知府这样风俗杂吏怎么会有特旨留任的机会,也只能先升到道臣才能多做几年官,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再放一任巡抚,这跟另一个时空到点之前拼尽老命抢着晋升省部级、副国级、正国级的道理是一样。
一想到这一点,王道一倒是觉得自己拿到了黄体仁的把柄:“柳少去找黄知府帮忙,你只管开口,他肯定会帮忙,不然我们将他升道臣的事情搅黄了!”
即将致仕的官员肯定有最后捞一把的念头,而即将离任的黄知府自然也特别好说话,平时不愿作不该作的事情,这个时候都没有顾忌了。
因此柳鹏当即说道:“我去拜见黄知府,不过既然要见黄知府,怎么也得备点礼物,到时候帮我拿一匹山茧绸来!”
黄休仁当即问道:“只要一匹山茧绸吗?”
柳鹏当即笑了起来:“还有一位道臣的绵绣前程!”
说起来,这还是来到这个时空以后,柳鹏第一次来到登州府城蓬莱县城。
只是跟梦想中的蓬莱仙境相去甚远,现在的蓬莱县虽然作为府城汇集了整个登州府的资源,但是经济没有太多活力,柳鹏一路走过来,城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店铺关门,剩下的店铺大半也是半死不活,就连大街上都没有多少人来人往。
这是一座过于萧条的古城,因此伙计对于任何一个经过的客人都是格外热情,柳鹏也从他们的口里听到了“禁海”、“通海”之类的字样,却是严查海禁之后,整个府城的经济都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因此伙计与路人对黄知府可以说是毫不客气,形形色色的国骂时不时就从他们口中喷出来,有些时候甚至把黄知府喷得生活不能自理。
这倒是一件好事,今年柳鹏可不是空手来拜见黄知府,不但马立年跟过来帮忙,甚至王道一也派了家中的一位大管家过来帮忙,因此他无需十分屈辱地到门子面前求奶奶告奶奶求人家开恩,现在马立年与王大管家就把拜贴与王道一的名刺一并递过去,开始与门子交涉。


第199章黄体仁

黄体仁现在正在后花园中回想着登州这三年岁月,看到庭院中的梅树又长出了嫩绿色的新叶,知名与不知名的花儿已经开始绽放花骨朵,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有些春回大地的感觉,也越发留恋他在登州的三年。
没错,是留恋!
他在登州的三年并不是顺顺利利太太平平的三年,有太多他就应付不来、不想应付甚至是不知道怎么应付的场面了,他在这三年之中曾经威风八面的时光,也被上峰训得狗屁不如直想一头撞死,曾经捞足了钱,也曾经狼狈不堪,但是他六十八年的人生之中,从来没有象过去这三年这么充实过,从来没有象这三年这么精彩过。
没错了,除了这登州三年之外,他过去的人生可以说是简单、无聊、重复的总和,想想前半辈子他的历程,他觉得都觉得太可怕太单调了!
他的父亲是一位进士,因此从一出生,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选择了一个条正确的人生道路,那就是跟他父亲一样,做一名真正的进士相公。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的人生就在读书与考试之中重复,而且更可怕的是,即使成年之后,他的人生历程仍然定位在考场上,“哪怕死也要死在科场之上”,只是后来岁月大了,不得不出去教书用以维持生计。
教书,教自己的学生如何去考试,读书,为自己在考场的表现打好基础,考试,每次他都以为今年一定能考中,他的人生不是在考场之上,就是在去考场的路上。
人生就是如此乏味,四十多岁才考中举人,五十九岁得中二甲进士,事实上那一榜如果考不中的话,他还是会继续考下去,考场已经成了他人生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考中进士之后,他曾经有过进入翰林院的机会,但是他第一时间拒绝了,他不想再把一辈子的时间都全部浪费在读书与考场之上了,只是接下去的六年京官生涯中,他只是做了一些清要的官职而已,事实上的生活离考场并不远。
只有这登州三年才让他经历了完全不同的生活,都说他是一介书生,在这三年里他吃过很多苦头,吃过很过亏,但他却经历完全不同的人生,他的人生之中终于有精彩至极的一笔。
太多太多的东西是书本之上学不到的,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比应付考试更有乐趣,他甚至觉得自己没白吃那些苦头那些亏,只是再过上几天,他就得离开登州府了。
因此六十八岁的老知府不由有些悲春伤秋的感觉,他对着这一抹春意,却觉得秋天已经不晚了,直到徐大管事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老爷!”
在前次的事情之后,徐管事已经变成了徐大管事,级别升了一格,但是那些不好办的事情大家也喜欢交给他来办,现在上下都吃不准老爷的心情,就由徐大管事来知会一声:“老爷……”
黄知府收起略带感伤的情绪,他告诉自己相当信任的大管事:“出了什么事?”
“有一位少爷持着王道一王老爷的名刺、拜贴和亲笔书信来求见,说是有事求老爷相助!”
徐大管事补充了一句:“王道一府上的大管家,还有黄县的马经承也跟着他过来。”
既然在登州作了三年知府老爷,那登州府内的英雄谱黄体仁自然是倒背如流,要知道他新官上任的时候,就因为登州府他一位同年的两个儿子上门拜访,他根本没搞清楚对方身份,事后才弄清楚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因而闹出了大笑话。
因此不用徐大管事提醒,他就想到这位王道一王老爷是哪一位,虽然对方已经致仕,但既然同样作过一任明府,他自然是对徐大管事带来的消息格外重视。
如果柳鹏只带着名刺、拜贴过来,黄知府未必接见他,顶多是让柳鹏留下那封王道一的书信,但是他连王府的大管家与马经承都带过来了,黄体仁这觉得这事背后不简单,哪怕再忙也要见一见,何况现在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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