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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李清照评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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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的被朝廷“录功”既不对其加以褒扬,此时他被朝廷罢官,今天亦不必 对其大加挞伐。“缒城宵遁”,充其量不过有损于其自身形象而已。之所以在这里多花一点笔墨,是因为赵明诚的这类问题过去鲜为人知。笔者既提出, 如下予说透容易引起误解,但要说得很透又不大可能,一则因然限于笔者的水平,再则主要还是作为文学家的《李清照评传》附传的《赵明诚传》,不 允许用过多的篇幅加以评论。所以笔者主要还是以实事求是的态度摆出史料,至于如何看待赵明诚的所谓是非功过,当以马列主义的史学观为准,本 传如有不符之处,愿聆教诲。
看来,今天对发生在赵明诚同一个人身上的彼朝廷“录功”、“改官” 和与此绝然相反的被朝廷问罪、罢官持慎重态度,不轻易为他做“政治结论”
是必要的,但既要为其立传,那么更有必要过问一下,这位身居东南形胜之 地金陵重镇之要职的赵明诚,在这样重要的岗位上,他究竟作了些什么较有意义的事呢?现在看,有案可稽的是他于建炎二年(1128 年)三月十日,为《赵氏神妙帖》所写的这样一则跋语:此帖章氏子售之京师,余以二百千得之。去年秋西兵之变,余家所资,荡无遗余。老妻独携此而逃。未几,江外之盗再掠镇江,此帖独存。信其神工妙翰,有物护持也。建炎二年三月十日(后阙)
这件稀世之宝的价值所在,及其得以留存的来龙去脉,正如这方面的行 家岳珂所云:右蔡忠惠公《赵氏神妙帖》三幅,待制赵明诚字德甫题跋真迹共一卷。法书之存,付授罕亲,此独有德甫的传次第。而蒋仲远猷,晁以道说之,张彦智缜俱书其后。中有彦远者,未详其为谁。承平文献之盛,是盖蔚然可观矣。德甫之夫人易安,流离乓革间,负之不释,笃好又如此。所憾德甫跋语,糜损姓名数字。帖故有石本,当求以足之。嘉定丁亥十月,予在京口,有鬻帖者持以来。叩其所从得,靳不肯言。予既从售,亦不复诘云。赞曰:公书在承平盛时,已售钱二十万,赵氏所宝也。题跋皆中原名士,今又一百年,文献足考也。易安之鉴栽,盖与以身存亡之鼎,同此持保也。予得之京 口,将与平生所宝之真,俱俟吾老也。
以往赵明诚主要是靠自身的辛苦和与清照的共同节衣缩食,逐步形成其 金石书画等几无前人的丰富收藏,但在江宁知府任上,据王学初云,他竟做出了一件不上台面的事:“谢伙携唐阎立本画《萧翼赚兰亭图》过江宁,明 诚借去不归。谢汲字景思,上蔡人,谢克家之子(谢克家与赵明诚为中表),著有《四六谈麈》。此事见宋施宿《嘉泰会稽志》卷十六,桑世昌《兰亭考》 卷三所载吴说跋,跋长不录。据吴跋:此图乃江南李后主故物。周谷以与其同郡人谢伋。伋携至建康,为郡守赵明诚所借,因不归。”②赵明诚就这样在 建康知府任上为后人留下了失望的两笔。在其被“罢”离建康时,只有“老妻”清照偕其展转于江、淮诸地。当他“被旨”再回到建康领命知湖州时,①  《宝真斋法书赞》卷九,武英殿聚珍本。
②  《李清照集校注》第 240 页。
竟一病不起,在这里告别了人世。

(四)
“赵湖州”“奔驰”赴召赵明诚在四十七岁上,始以彼“录功”起复江宁府事,至四十九岁那年 的二月,因其临乱“缒城宵遁”终于被罢。据清照《后序》所云,被罢后,于建炎三年(1129 年)三月,备办舟船上芜湖,入姑孰,将择居于赣水上。 五月到了池阳遂接到宋高宗亲命其知湖州的诏谕。既“被旨”,必须立即赴赴当时高宗所在的建康去朝见这位皇帝。于是就把家安在他阳(今安徽贵 池),清照留在这里,明诚只身匆忙赴召。临走时,清照乘船相送,一直将明诚送到必须上岸改走陆路的那一天,那天就是她永远也不能忘怀的六月十 三日。她清楚地记得,当时明诚“负担舍舟”,坐在岸上。他身着麻衫,很洒脱地用手掀起头巾,露出了他那饱满智慧的前额。此时,他精神如虎,目 光闪闪发亮,双眸凝视般地看着坐在船上的清照,以示告别。要分手了,清照自谓情绪很不好,就大声间明诚:“如果象传闻那样城里告急,怎么办?” 他拇指上翘,食指向前,手伸得象戟一样,命令似的指着我,在远处答道:“从众。不得已时,第一次先把箱笼包裹放弃;第二次宁可把衣被丢掉,第 三次无奈就抛弃书画;第四次万不得己就去掉古器,唯独宗庙礼乐之器,必须亲自负抱,与这些祭器共存亡,千万不能忘记。”说完就骑上马奔驰而去。 大凡有前科的人,容易出现两种不同的带有极端性的态度。一是破罐子破摔,继续为非作歹;二是格外小心谨慎,以赎前愆。当年赵明诚的被罢, 虽然不能与今天所说的前科同日而语,但此时他倍加惶恐,一则生怕再出什么纰漏;二则明显带有弥补旧过之意。所以一接到诏书就急忙赶往行在。建 炎三年六月中旬的苏、皖交界处,据历史地理物候记载,那时比现在还要炎热。从来没吃过什么苦的“贵家子第”赵明诚,竟“冒大暑”,骑马奔驰, 遂途中感疾。到了行在建康,就患了有热无寒的疟疾。过了一个半月,直到七月末,清照才得到明诚卧病的消息。一听说他患的是热疟,她就又急又怕, 因为她知道明诚素来是个急性子的人,既然他患的是热疟,就必然服寒药,这样他的病就更危险、更令人担心。于是清照就坐上船直驶建康,一日夜行 三百里。等到到了那里,明诚果然大服柴胡、黄芩等性寒泻人退热之药,结果疟痢并发,病惜已达膏盲,已到了无法医治的程度。到了这一步,清照慌 了手脚,只顾悲痛哭泣,不忍心问问他后事该怎么办理。到了八月十八日那天,明诚就再也起不来了,“取笔作诗,绝笔而终,殊无分香卖履之意。” 赵明诚卒后,在时局十分紧张的情况下,清照不但为丈夫办理了后事,还陆续写了不少悼念他的作品。对于她所写的悼亡词,已在《李清照评传》 第四章的有关部分作了评析,这里尚需再提及一下的是其《祭赵湖州文》:“白日正中,叹庞翁之机捷,坚城自堕,怜杞妇之悲保”,可见赵明诚的亡 故使得李清照多么悲痛!此文题目亦作《祭湖州文》,均非清照自拟之题,原文或无题,或已逸,后人在将此文收入《四六谈麈》时,以上述题目称之, 即以亡人员后“被旨知湖州”故也。前面的段落已表明,赵明诚实际未及到达湖州上任就病卒于行在建康,井殡葬在那里,后或袝迁泉州。
六、留与后人的思索诚然,不光是对赵明诚,对谁也不应该求全责备,但发生在赵明诚身上 的一些主要问题,看来很有必要再思索、再认识一番。

(一)
根除政治株连,杜绝一夫多妻制在李清照以其文学才华名动京师时,相传赵明诚在梦中都念念不忘这位“词女”。得成眷属后,二人不仅相敬如宾,“夫妇擅朋友之胜”,而且志 同道合,相得益彰,其志向之高洁、生活之谐美,几无伦比。那么,是什么恶魔,几乎在一夜之间,把一段美满的姻缘抛进了痛苦的深渊?是因为丈夫“负笈远游”,还是因其外出做官?绝对不是!因为李清照不是那种希望丈 夫扯着自己石榴裙转的女人,也就是说在两性关系方面,李清照始终是既有热情又很理智。在这种情况下,毫无疑问,是北宋末年无休无止的新、旧党 争,在从政治上毁掉了苏轼、秦观等一大批人才之后,又株连到了下一代。
在这一株连中,李清照不仅被作为与旧党成员有牵连的人物,而且因其才华 出众又首当其冲。所以是她被迫离开丈夫回到原籍,由于美满婚姻的一度被拆散,遂堕入了痛苦相思的深渊。
话说回来,异性之间的相亲相爱,只靠“政治干预”是不容易奏效的, 即使把一对夫妻强行分开,两人仍然会相思情深。所以爱情悲剧的形成往往与婚姻制度有着更直接的关系。偏偏宋朝社会又是在这方面有着极大缺陷的 社会,那时纳妾是家常便饭,如果不是一夫多妻制,而是一夫一妻制对男人们形成一定的约束,象赵明诚那样原本是很好的丈夫怎么会轻易产生心猿意 马的念头,以至于走上寻花间柳的邪路?试想,一个丞相府邸的三相公,①就是发妻在他身边,都可能是三妻六妾,何况,一面是盛年离偶、一面是年 轻美貌异性的诱惑,怎么能要求只有二十二、三岁的赵明诚完全灭绝生理上的欲求呢?所以造成清照“婕妤之叹”的最初孽根不在赵明诚身上,而首先 是廷争,继而又是万恶的一夫多妻制,几乎使得那时的一切女性的爱情生活难以善终,又何尝是那些因种种原因而无嗣的女人呢?
对于为数不少身上还留有政治疮痴的国人来说,对于尚存在着买卖婚 姻、夫旷女怨、嫖娼卖淫、重婚纳妾、拐卖妇女等等罪尤恶习的现实社会来说,难道不值得时人结合赵明诚的蜕变和李清照的隐衷幽怨,重新思索一下——在现实的政治生活和婚姻生活中,应该提倡什么、反对什么,以及如何 制法、执法等实际问题吗?!

(二)
对官吏的擢用必须以其事功为基准对官吏的擢用必须以其事功为基准,既不应靠荫封,也不能听信别有用 心的毁誉,否则再完美的人也难免子蜕变;陟黜褒贬失当,无论于公于私于人于己都将是莫大的隐患。赵明诚的仕履无疑就是上述几方面的殷鉴。如果 赵明诚不是作为一个军政官员,而只是作为一个金石学家出现在后世人们的①  这里的“相公”系泛指旧时代上层社会的年轻人,其含义犹如《通俗编·仕进》所云:“今凡衣冠中人,皆槽称相公,或亦缀以行次,曰大相公、二相公。”明诚则排行三。
心目中,那么他的名字会更响亮、更受人尊重;如果说北宋未年的新、旧党 争所毁掉的主要是政治、文化领域中的一些桢干之材,那么南宋初年的战和之议,不仅是自毁卜城、几乎使武将无一幸免,还造成了整个朝廷的贤才退 避、冗贝充数的可悲局面,这虽然主要是秦桧为相时的后话,但在赵明诚在世时,这些问题业已不同程度地暴露出来,具体到赵明诚身上,如果当时的 执政者是从江山社稷的利益出发,即使原任翁彦国不称职,或因其谢世必须重新任命江宁知府的话,那么也应该考虑到金陵地理位置和军事战略上的重 要性,而不应该任命赵明诚这样的“书生”接任。何况问题远不是这么简单,以苟和问世的时相黄潜善和汪伯彦,他们低毁翁彦国的醉翁之意是在于拆主 战派李纲的台,而把赵明诚这样的书生推到抗金前线的重要位置上,岂非出于类似目的,并从而导致了“缒城宵遁”这种令人邀憾的后果?当然赵明诚 绝不是那种破罐子破摔的人,相反,他始终未改作大宋朝廷循吏的初衷。最后他骑马奔驰“冒大暑”“过阙上殿”,便可表明他将在知湖州的新的岗位 上弥补宿愈;还可以说,为朝廷“立新功”等忠君思想,及其对禄位的贪恋,促使他不顾后果冒大暑赶路,以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虽然赵明诚的死可以 说带有某种悲壮的美感,但这主要当与李清照对他的纯真感情及其笔意评长所致。具体到赵明诚本人,他最后留下的主要是教训。当然以其血肉之躯所 换取的教训,也是值得重视的。


二 李清照年谱

一岁(公元 1084 年宋种宁元丰七年) 清照生于济南(今山东章丘明水),父李格非,字文叔,“苏门后四学士”之一,《宋史·文苑传》有传,有《洛阳名园记》等著作传世。母王氏,元丰宰相王珪之父王准的孙女,善属文。
六岁(1089 年宋哲宗元祐四年)
格非官太学正,赁屋于汴京经衢之西,名其堂曰“有竹”。清照与其毋仍留原籍。
十五岁(1098 年元符元年) 清照仍在湖山佳胜的明水原籍,是年春、秋两季有溪亭之游。 十六岁(1099 年元符二年)
清照是年前后,与其母及胞弟迒由原籍赴汴京,其“学诗三十年”伊始。 结识文学上的忘年交晁补之。《如梦令》(尝记)、《双调忆王孙》(湖上)
等词当作于是年来汴京之后。
十七岁(1100 年元符三年)
格非始除礼部员外郎。清照得识张耒(字文潜)并作《浯溪中兴颂诗和 张文潜》二首。又《如梦令》咏海棠、《浣溪沙》(小院)、《点绛唇》(蹴罢)等词亦当作于是年前后。
十八岁(1101 年徽宗建中靖国元年)
清照适赵明诚。明诚字德甫,二十一岁,太学生,赵挺之季子。有《金 石录》传世。是年,格非仍力礼部员外郎、挺之为吏部侍郎。《渔家傲》(雪里)、《庆清朝慢》、《鹧鸪天》(暗淡)、《减字木兰花》、《瑞鹧鸪》 诸阙,当作于是年前后。
十九岁(1102 年崇宁元年)
七月,格非被列为元祐党籍,九月,徽宗书党人名单,刻石端礼门。“奸 党”名额此时共约 120 人,格非名在余官第 26 人。六月,赵挺之除尚书右丞,八月,除尚书左丞,清照上挺之诗云:“何况人间父子情”,当为营救其父 格非而作,人谓“识者哀之”。
二十岁(1103 年崇宁二年)
四月,挺之除中书侍郎;明诚亦于是年“出仕宦”。九月庚寅诏禁元祐 党人子弟居京、王午诏:“宗室下得与元祐奸党子孙及有服亲为婚姻,内已定未过礼者并改正。”据此,清照被遣离京,只得投奔上年回原籍的父母。
二十一岁(1104 年崇宁三年)
六月,合定元祐、元符党人名单,共 309 人,格非名仍在余官第 26 人。 由徽宗书而刊之,置文德殿门之东壁。清照为党祸松紧所左右,时归原籍,时返汴京。于原籍作《一剪梅》、《醉花阴》、《蝶恋花》(暖雨)、《浣 溪沙》(莫许);返汴京时作《小重山》、《玉楼春》、《行香子》等。
二十二岁(1105 年崇宁四年)
二月,挺之除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六月,挺之为避蔡京嫉,引疾乞 罢右仆射。十月,明诚授鸿胪少卿,其长兄存诚为卫尉卿、次兄恩诚为秘书少监。清照献诗挺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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