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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陌上繁花绽-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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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给她一个惊喜。”三姨太立即附和道:“当然当然,三少吩咐的事,哪有不从的道理!”
沈清泽啜一口茶,微微一笑:“那便谢谢了。”
人都散后,沈清泽方欲辞行,却被楚卓良唤住,说是去书房有事要谈。沈清泽虽有些疑惑,还是跟着上了楼。
楚卓良拉开椅子,手一摆道:“坐。”沈清泽自是不客气。
楚卓良擦火点着了大烟斗,深吸了一口,又慢慢喷吐出来。沈清泽虽然不明白他将自己喊上楼是要做什么,但也不曾急着开口,只是等着。
这么吞吐了好几回,楚卓良终于开口道:“清泽啊,我虽然还有一个尚不成器的儿子,但打心底里我早已把你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
他一开口便是这番话,着实令沈清泽愣了一瞬,随即道:“爸,清泽知道自己承蒙您的信任,已经感激不尽了。”楚卓良又吸了一口烟,将拿着烟斗的手搁到桌角,缓缓道:“世沣还很小,家里头又没有旁的男人了,有些事我只能先托付给你。”沈清泽神情一敛,唤道:“爸!”
楚卓良摆摆手,道:“我自己心里头有数,我还能活的时日也没几天了。芷儿柔弱温婉,原先我最担心她,现在她有了你这么一个丈夫,我心里头的大石头也就落了地。”沈清泽不打断,静静凝视听着。
“至于兰儿,虽还未曾出阁,但她一向坚强伶俐,同她母亲一起,应该也不会有太多问题。但若是在我有生之年能看着她出嫁,也算是了却心愿。”他将烟斗放下来,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其实明白,世沣他娘,刀子嘴,亦是刀子心哪!”
楚卓良摇摇头,“家里的厂子若是交给世沣,他那娘一定会立即让厂子败下去。所以啊,”楚卓良睁开眼直望着沈清泽,“我已经不能再管旁的了,若是有蜚短流长就任旁人说去吧。我决定将两家厂子一家给兰儿,一家给芷儿。至于世沣和他的娘,我这么些年来的钱财就归他们了。”
沈清泽闻言大惊,直身道:“爸,这……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啊!”楚卓良抬眼道:“怎么没有?”沈清泽劝道:“爸,从来都没有将家产分给女儿的啊!尤其是芷儿,进了沈家就是沈家的人,您怎么可以将厂子分一家给她呢……”
楚卓良打断道:“不,我心意已决,遗嘱也已经写好交给律师了,就这么定了。两家厂子的地契都先归你保管,爸可是全然信任你,莫给辜负了啊!”
沈清泽还欲说什么,楚卓良按住他的手,叹息道:“清泽啊,我这么做也是无奈啊!世沣还小,成天只知道玩,完全不是块做生意的料子,他的母亲更是什么都不懂。若是将厂子先托外人经营,终究不是自家人,不放心哪!清泽,这是我毕生的心血,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它毁了啊!”他拍拍沈清泽的手背,转过脸去。
沈清泽张了张口,却到底没有再忍拒绝。



陆曼是在无意间晓得今天要商谈厂子的事的,因此特意起了一个大早,早早地吩咐佣人将藤堂川井的早膳准备好,而她更是亲自端送过来。因为是清早刚起床,陆曼还穿着那件西洋睡衣,纱一般薄的料子,裙不过膝,后头露出一大块背。陆曼的大波浪长发披散着,脸上带着些许慵懒的笑容,倒是说不出来的妩媚。藤堂川井了然她的心意,笑了一笑,攀过她的颈便是一阵热吻。之后却也不曾说话,只是噙着一抹笑,投掷过来几分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出去了。
晌午一过,藤堂川井就回来了,陆曼早已迎在门口。
藤堂川井脸上依旧噙着一抹笑,陆曼却并未深究,只当是事情谈妥当了。她上前体贴地接过藤堂川井脱下的外衣,紧紧跟在他后头。
进了里屋,藤堂川井依旧不发一词,兀自在榻榻米上坐下来,一旁的佣人赶紧倒茶。陆曼在他身旁坐下来,俨然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娇声道:“藤堂君,楚家厂子的事……您处理好了?”藤堂川井竟似是很口渴,将茶水一饮而尽。陆曼忙替他再斟茶。见他一直不回答,陆曼故意用胳膊肘轻轻顶了顶藤堂川井,嗔道:“藤堂君,您怎么竟吊曼子的胃口?快告诉人家嘛!”
看见她这样柳眉俏的笑容,听见她这般酥媚的声音,不知为何,藤堂川井兀自笑了一下,然后抬头道:“你觉得呢?不相信我么?”陆曼眼若星辰,欣喜道:“这般说来,就是都买下了?”
她抑制不住内心的雀跃,手紧紧攥着帕子,口中不止地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藤堂川井望着陆曼竟似要耀出光来的神情,只是一抹淡淡的却有些古怪的笑,也不说话。
陆曼忽然一下子抱住藤堂川井的头,用力地亲了亲他的脸颊,笑眼弯弯,欢欣道:“谢谢,谢谢你……” 
藤堂川井唇边的笑容原本就不易察觉,而陆曼此刻只顾着欢欣,更是不曾留意到。
他啜了一口茶,又优雅地将杯子放下来。



沈清泽这几天的心情明显地好了许多,眉头全都舒展开来,不似前些日子的紧锁与疲惫。幽芷好生奇怪,问他,他却笑而不答,只道是秘密。幽芷有些生气,佯装不理他,他一把将她转过身,有些好笑:“怎么,生气了?”她却仍是不说话。他拗不过,只好道:“芷儿,不生气了好不好?日后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神秘,她不由定定向他望了望,然而他眼中并没有戏谑,只有一片坦荡与认真,竟叫她微微慑住,移不开眼来。
半晌,她终于小声道:“谁要晓得你的事!”沈清泽笑笑,又问道:“对了,芷儿,你生辰是不是十一月初五?”他突然转移话题,幽芷应了声:“是啊,怎么?”沈清泽道倒有些得意,却又似漫不经心般道:“那,要不要送你一个大惊喜?”幽芷回头看了他一眼,好气道:“什么大惊喜!前几天又说什么大礼物……你少拿我寻开心!”沈清泽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芷儿,到时候会给你一个惊喜的,亦是那份大礼物。”
幽芷愣了一瞬,随即皱眉道:“清泽,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般奇奇怪怪的?”沈清泽却“哈哈”开怀笑起来,搂住她的肩,将碎发拂至她耳后,故意凑近她大声道:“我今天高兴!很高兴!”
他竟像个孩子炫耀糖果似的,让她好笑又好气。刚说了一个:“你……”字,他就一下子将她抱住,温热的唇覆上来。
她的脸刹那腾出温度。
他的唇继续向下覆盖。
她迷迷糊糊地想,炎热的夏天,或许已经到了。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翌日一早,沈清泽便匆匆出了门,说是还有要事要办妥,甚至连早膳也不曾用。若是前些日子,幽芷一定又会揪心。然而今天他的眉头一直是舒展开来的,透着许久不曾有的惬意,幽芷便也稍稍宽了心。
早膳过后,约莫是九十点钟的光景,素心唤幽芷道:“幽芷,手头有事么?”幽芷放下手中刚向沈清泽借的《天演论》,抬头道:“你看,正闲着呢!”素心淡淡笑道:“那就陪我去街角那家米行转转吧!家里头原先供米的那家铺子现在有抬价的势头,得去别家比比价。”幽芷站起来,拉拉旗袍上的褶子,也笑道:“好啊,我也正愁闲得慌呢!”
两人雇了一辆黄包车,这就出了门。
距离米行还是有很长一段路的,幽芷起初看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就午的阳光好的很,整片大地亮亮堂堂,照映得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暖融融的。
黄包车转个弯,幽芷缓缓凑近素心眼前,笑得很是灿烂。素心被她这副样子愣了愣,转瞬笑着轻锤幽芷的手臂,道:“和宜嘉那丫头待一块儿久了,你怎么竟也这般鬼精模样?”
幽芷却是不理会,仍旧笑嘻嘻:“大嫂,其实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她刻意低了低声音,凑得更近了些,“你和大哥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在一块儿的?”
话音刚落,素心的脸便是一赧,微微垂下头,佯装顶了顶幽芷。幽芷哪里买账,继续不依不饶道:“好嫂嫂,我和宜嘉都已经好奇很久了……你就快些告诉我罢……”说着还轻轻摇晃素心的手臂,尽是好声好气。
素心抬首猛瞪了幽芷一眼,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回头同三弟好生交代,再不让你和宜嘉一块儿姑婆长短!”幽芷不放弃,软软地撒着娇。
最后见素心还不松口,幽芷竟也似赌气似的,回身一端坐,声音不是很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素心耳畔:“既然你不肯说,等回去我一个人一个人地问过去,总会有人告诉我。兴许,大哥就愿意呢!”
她一边说,眼角却一边悄悄地瞥向素心,小心翼翼。也不晓得素心到底发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没有,总之素心最后还是竖起了白旗:“好好好,知道拗不过你。”
方说完,幽芷就转过身来,眼亮如辰,期期盼盼地望着素心。素心“噗嗤”一声掩着嘴笑弯腰,半晌才缓过气,点点幽芷的额头摇摇头:“果真不该让你再同宜嘉一块儿了,唉……”
幽芷有些微着急了,委委屈屈地瞅着素心:“嫂嫂,你到底是告不告诉人家……”素心虽不是头一回见到她这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但依然笑得不可抑制,忙点头道:“好啦好啦,告诉你就是……”
幽芷这才喜笑颜开,碰过素心的脸轻轻啄了一口:“嫂嫂,我最喜欢你了。”可怜素心似是被她方才的那“蜻蜓点水”给楞住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用力戳戳幽芷的脑门哭笑不得:“你这脑瓜子,敢情是被宜嘉洗脑了不成?竟然……好,今儿你横竖都给我落下柄子了,往后……往后……”
素心的“往后”还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幽芷倒接过话茬道:“嫂嫂,方才你可一共说了宜嘉好几回坏话呢,回头若是告诉李叔鸣……”她故意将尾音扬了扬,果真见素心愈加哭笑不得,索性背过脸不理她了。
幽芷见她这模样,孩子气般笑起来,笑得明眸皓齿。
已经是春日的尾巴,接近初夏的风口,笼罩在身上的阳光和迎面拂过来的风,都些些许许的带着夏日的灼热感,白花花的有点晃眼。一路上穿过好几个弄堂,生锈的砖瓦裸露在外头,也并没有用水泥浇灌起来,透着一股沧桑感来。墙上的广告铁牌倒是惹眼得紧,上头用俄文写着几行字,铁牌正中央是一张女人的画像,袒胸露背,右手支着腮帮子,笑得眼儿媚柳眉俏。画像下面是两个大大的汉字:香烟。
前面再拐几条街巷便是素心要去的米行了。
不远处有人在唱黄梅戏,就这么在街上随意搭了个台,一顶大帐篷紧紧撑着,台上有两个人正在卖力投入地唱,幽芷仔细一听,是那曲最出名也最讨彩的《对花》。
“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
丢下一粒籽,发了一颗芽
么杆子么叶,开的什么花
结的什么籽,磨的什么粉,做的什么粑
此花叫做呀嘚呀嘚呀喂嘚呀嘚喂呀嘚喂呀嘚喂嘚喂呀叫做什么花”
客串的小生接着后头开始唱,同样唱得很卖力,声音也煞是清亮。幽芷心中暗暗叹道,想来这些街头艺人也是多多少少身怀高技的。
幽芷记得,母亲还在的时候,最喜欢听的便是这出《对花》。从前姥姥过七十大寿时家里曾办了一场堂会,请戏班子的人过来唱黄梅戏,母亲听得极是入迷。似乎那时母亲还曾微微羡慕道:“若是我能盼到自己的七十大寿,定也唱个热热闹闹的堂会,好好听个够。”
只可惜,到最后,母亲的愿望还是落空了。
堂会是从来不曾办得成,就连自己,都不大会唱黄梅戏。
其实小时候母亲曾经教过自己,教的是那出《牛郎织女》,只是自己从来都没有用心去学,只道是图个新鲜,没多少时日便忘得一干二净,一点影子都不留。
现在想来,却是那样后悔与怅然。
一念及到母亲,幽芷的心被渐次往下扯,那就午的阳光也黯淡了下来。
最后回过头去看一眼搭的戏台子,《对花》依旧在唱着,周围的听众虽不是很多,但也不至稀落。
幽芷刚想转过头,然而余光似乎瞥到什么,再也回不过来——
只是一瞬,她只看到了一瞬。
虽然她并不曾看真切那挺拔的男子的面容,甚至连旁边女子的正面都没有看到,只见两个背影,可是那辆雪佛兰,那样熟悉的感觉,那样无法忘怀的身形,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相信自己,不曾看错。他穿着一身黑色笔挺的中山装,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打开车门站在一旁,而那穿着淡青色圆点洋装的女子则微微扣了扣头上的英式礼帽,盈盈然弯腰坐进去,一切看上去如此默契。
幽芷愣住了。
猝不及防映入眼帘的这幕场景,让她着着实实地愣住了。
车夫仍旧在使劲飞快地向前跑;素心望着另一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周围的行人都是自顾自地行走,更加没有谁注意到自己的发愣错愕。
忽然想起那张标题刺眼的报纸,想起清泽衣服上的香水味和口红印子,想起那日无意间听到的陆曼的话——她渐渐地惊慌失措起来。
然而下一瞬,她又想起了那天在床边的场景——他轻轻捧着她的脸,毫不避视地望着她,连眉目都渐渐透出一股柔和:“芷儿,从前我说爱你,现在还是爱你,将来也一样。”他用手指揩去她糊满脸的泪,“不管旁的人说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在一起了这么久,你晓得我沈清泽从来都坦荡荡,不会虚情假意。”他就那么直直望着她,重复道:“你要相信我。”
忆起这席话,让幽芷原本慌乱的心又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清泽从来不曾同自己说过谎,只要他否认了,就应该相信他。他是自己的丈夫,不是么?
虽然那辆雪佛兰同黄包车并非一个方向,也早已消失在视线之外,但幽芷直到这时才缓缓地回过头。
米行快到了,素心一边从手袋掏出几文钱,一边随口问幽芷道:“芷儿,发什么愣呢?米行就在前头了。”
“哦……”这才完全清醒过来,幽芷转眼又微微笑起来:“哪有发愣,我也正准备打开手袋呢!”
素心摆摆手:“不用了,分什么你我,自然一起付了。”
幽芷打趣道:“唔,我都差点给忘了,咱家就属大嫂最富有呢!”
素心也忍俊不禁起来,一边下车付钱一边道:“说什么呢!你呀你呀,真真不能再同宜嘉那鬼精灵混在一块儿了!”
黄包车夫拉着空车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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