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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后宫如懿传同人)且插樱花醉故城(后宫如懿传同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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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昼看看树下的狼群,他不过一人一剑,他们怕是要困在这里一会儿了,只盼望伺候青樱的容佩和李玉能机灵点,看青樱久久不回能惊动弘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自然的法则却是容不得他们等待。已有几只灰狼顺着一旁歪斜的枯木爬了上来,弘昼退后一步,拔剑对敌,只听身后一片窸窣,青樱竟一步踩空,徒有一只手握住树枝不放。
  弘昼分神欲拉上青樱,却被狼爪抓破手臂。青樱不喊不叫,死死抓住树枝,紧咬牙关,额头冒了一层冷汗。弘昼见青樱这般隐忍,便奋力要打下树上这几只狼,这才好救青樱。但弘昼又不敢用力,怕树枝晃荡把青樱抛下去,只得苦心周旋,千钧一发之际,三支长箭射入他面前三匹狼的脖颈,他放得空拉上青樱。才安顿好青樱,又有一只灰狼扑面而来,弘昼拔剑一挑,狼血飞扬三尺,灰狼被打下古树。弘昼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执剑昂然离在对面的枯木上,正是富察琅华的弟弟富察傅恒。弘昼一方面钦佩他少年英豪,百步穿杨,剑法精妙;一方面也慨叹他年少轻狂,救人却忘记了瞻前顾后,实战经验又少,剑法被群狼一逼已然不伦不类。但是想若是当年一十二岁的自己,此时也并不会从容多少。
  直到阿掣带来弘历,方才真正解了他们的窘境。
  比之月光清影下青樱细腻的容颜,弘昼更不会忘记青樱抱着阿掣坠落的身影,青樱抱住阿掣后欲背向着地,那可是近两丈高的地方啊!弘昼此时就如看着一件稀世水晶坠落,就要碎在这里了,弘昼只觉喉头一窒,仿佛心跳都停止了。
  想起当时的惊慌失措,弘昼自嘲的笑了,看着中央吸引所有人眼球的水蓝色莲花,他只能说这丫头实在命大。
  回到京城,玉墨轩的灰墙好像宽厚的可以隔绝开紫禁城一切暗潮澎湃,而青樱始终觉得已经被这个漩涡卷得有些头晕后怕。青樱倚着一只月白色缠枝兰花长枕,手握一卷山海经,好像在看书,又好像在盯着枕头上的花纹发呆。
  “主子,在看什么?”容佩递来一杯酸奶。
  青樱心里不安,府里下人也有些浮躁。今儿府里的丫鬟小厮都在暗暗讨论三阿哥弘时被削除宗籍的事情。围猎的时候,三阿哥与皇上也算的上融洽,回京不过半个月有余,竟然就被削除宗籍,还被过继给废王爷允禩。府里的福晋格格本应是养在深闺,不问世事,但这话已经传到了青樱耳朵里。
  “这天大的事啊,不归主子挂心。”容佩见青樱对酸奶索然无趣,便放下杯子,继而说道:“我想着啊,这有什么事,都有咱们四爷担着呢。”
  “容容,你听,那是浔阳夜月,是弘历哥哥最喜欢的江南。”青樱答非所问。
  容佩侧耳倾听,却是什么也没听见。“樱儿?”容佩轻声唤青樱小名,这是青樱未出阁前两人间亲密的默许,“你听错了,什么也没有。”
  “我也什么没听到,只是我想这个时候,弘历哥哥应该在晞月格格房里,弘历哥哥喜欢的婉约秀美的江南应该就在晞月格格指尖缓缓流泻出来。”
  两人默默无言,似乎都在欣赏着想象中的江南名曲。
  青樱手中的山海经还是从乐善堂里拿出来的,朱红的批注红的灼目,此时有些刺伤了青樱的眼睛。群狼围攻那天后,他,再没单独来见过她,如今,从回京已经半个多月了,她只能在他的笔迹里捉摸他这几天的生活与心情。
  那天,就是青樱从抱着阿掣从树上掉下来的第二天,青樱迷迷糊糊起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半个上午了,青樱只觉得四肢百骸具是酸痛,右手被纱布裹了一层一层又一层,应该是昨天晚上挂在树上的时候被树皮拉破的。据说弘历抱着她整整一夜,仿佛松开手,她就会掉到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青樱很是怀疑这个从容佩听来的这个细节,不仅仅是他趁着她还在睡梦中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更因为青樱要踏出帐篷时,两杆红缨长枪哐的一声挡在她面前,她方得知,她被华丽丽的禁足了,再次据说,是弘历亲自向皇后讨的懿旨,大致是说青樱年少顽劣,陷五阿哥和富察世子于险境,险些酿成大祸,仍须修心养性,静思己过。
  被禁足也就算了,青樱手受伤,身上也还有些淤青,静思就静思吧,青樱正好练习她的左手书。可恶的是弘历,一连八天都没有露面,要不是篝火宴会上人多眼杂,还是在天子眼下,她定要一剑架在他脖子上。
  “把,剑?”依着枕头的青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架在?他脖子上?”这是要做什么啊,青樱轻声呢喃,有些事情似乎福至心灵,一下子想通了,却有更多的事情,想不通了。
  青樱披起月白色缠枝樱花的斗篷,轻罗小衣,在秋季的夜里总是单薄些,“容容,我困了,吹了这些灯吧。”青樱揉揉有些困倦的眼睛,手里的山海经握的不是很牢。
  “去睡觉还要拿着书么?”
  一个温软低音飘入青樱的耳朵,一个轻柔的微笑印入青樱的眼帘,青樱手中落了空,明明只是被拿走了一本山海经,为什么青樱却觉得是抽走了自己全部的期待,既然转身,何必回头;既然无心,何须誓言。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弘历搂过青樱的腰,俯身凑上青樱的耳旁,轻声道:“还是不想见我?”
  “还行。”青樱别过头去,容佩已经被他悄无声息的支开了。青樱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哪里是她不想见他,是他忙的无暇搭理她。在猎场的时候,弘昼偶尔会给她送些烤兔肉烤羊腿什么的,听弘昼说,那天晚上他们眼睁睁看着她从树上跌下来,他和傅恒脑子都一片空白的时候只有弘历当机立断,射了两箭,冷箭直刺青樱裙摆,箭头连青樱的皮都没有蹭破,只是堪堪把青樱倒钉在古木上。据说,就那两支百步穿杨的箭羽,还有弘历飞身而起的轻盈俊美和捞过青樱的利落潇洒,让傅恒叹为观止,每天找弘历切磋指点就免不了,傅恒可能觉得这叫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而弘历可能觉得这叫手把手栽培小舅子。弘历是真的上心,对傅恒的骑射是一点一点指导,细心程度像是对自己的亲弟弟一般无二。
  “此话怎讲?”弘历修长而略带寒意的手指轻轻抬起青樱的下巴,眼眸中染上一分邪魅两分玩味七分莞尔,皮肤被微弱的烛光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眉梢眼角如雕如画更是俊逸。
  青樱被他看得都有些迷离有些飘忽了,这个“还行”可以说大也可以说小,要怎么解释,青樱着实有些头疼。
  “来,我们一点点慢慢说。”弘历打横抱起青樱。“你有疑问,我也有些想问的,我们可以一点一点理清楚。”
  青樱心一惊,为求平衡,下意识的搂住弘历的脖子,从力量上青樱真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哎,从智慧上她就能讨到便宜么,这是把算计当做人生的爱新觉罗弘历,最会的就是掌控人心。
  弘历挂起青樱的斗篷,这件月白色斗篷同他那件墨色斗篷是一对,是后来弘历为了青樱定制的。弘历在青樱身下堆了很多枕头,自己也脱下外套,挑了个最最舒适的姿势倚在枕头上并搂过青樱。“夜里凉,盖好被子。”弘历笑着拉过锦被,将彼此裹在被子里。
  弘历望着青樱温柔如上好古玉的杏眸,深邃而好奇,“你若没什么想问的,不如让我先问?”
  “这怎么行!”青樱本来想撑起身子,却被弘历的手又重重按下去,青樱无奈的小声嘟囔一句,“仗势欺人。”
  自从青樱摔下马,他眼中的寒意依然昭示了他的心意。只是他没想到,青樱竟然也在查。
  “你知不知道,琅华姐姐那匹马有问题?”青樱用手指点点弘历的胸膛,想了想又说,“应该说那个跑马场有问题。”据说皇家培育的马匹,训练有素,连野狼的嘶嚎都不惧怕,所有装备都是为马匹和主人量身定做,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受惊呢?
  “嗯。”弘历点点头,有人在马场上扔了白磷,就在琅华骑马经过的时候被扔到琅华马前,扔白磷的人动作麻利,当时只怕所有人都注意着马场上瞬息万变的情况,那人的行动更像神出鬼没一般。“所以你一连几天都在马场瞎逛就是为了这件事?”
  “怎么叫是瞎逛!”青樱有些不服气,“你想啊,有人能在天子眼下行凶,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地。”
  “那你查出来什么?”弘历密长的睫毛微微抖了抖,嘴角勾出一个半是宠溺半是无奈的笑容,傻丫头,你知不知道太过聪明是会找人妒忌的,之后的群狼围攻是别人对你的陷害,又何尝不是你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
  “就查出来是白磷了,也找到几个人证,可是没有什么更实质性的深入了。”青樱叹了口气,黑瞳一转,仿佛浓墨重彩画入人心,“可是我今天突然想通了很多事情,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弘历点点头,示意青樱继续。
  “可是也不很对,那个人的动机是什么,我一直想不很明白,而且因为被禁足,我也没来得及搜集更多线索能指证。”青樱偏着头想了想,青葱玉指在弘历腹部一遍遍画着圈圈,想起那个人她就有气,便狠狠在弘历腹部打了一拳。
  弘历吃痛,却一声不吭,伸手握住青樱的手。“这么大的气?”
  “哼,谁有空跟你置气,我。。。。。。”青樱一时语塞,突然灵光一闪,接口道:“我是为琅华姐姐不值。”
  弘历手指抚开青樱鬓边的碎发,薄唇间的优雅雍容顿时失色,这个丫头就这么喜欢替别人打抱不平?“你不给你的琅华姐姐添麻烦就很好了,不必要替她操心。”
  “我哪有添麻烦。。。。。。”
  “现在没有,难保以后没有。”弘历点了点青樱的鼻头,“你说你想通了很多事情,还有什么事情?”
  “被狼群围攻那天,弘昼哥哥说在我身上闻到了血腥味,可是那天我并没有解除会带有血腥味的东西,而且。。。。。。”而且天葵也已经过去了,不过青樱想了想还是决定隐下这个说法,“而且,我禁足的时候让容佩和李玉仔仔细细把帐篷的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边,李玉趁此机会留下几片青草,沾有血迹。”而青樱身上的血腥味估计就是顺着草丛里的露水染在了身上。如果不是夜里青樱跑出去遇到狼群,因为一场意外换了帐篷,恐怕就是半夜里被野狼悄无声息拗断脖子,最后还要血肉模糊,再尸骨不全。到那时候,估计她就被当成整个大清头一个被狼咬死的侧福晋记入档案,而这件事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也不知道能不能查清楚,设局者真的很用心,除了天生嗅觉灵敏的猎犬还有森林中的盗匪——狼,谁会对那种虚无缥缈的血腥味这么敏感,谁能想到有人在帐篷周围泼了动物血,血迹混入泥土更是难以察觉。退一万步说,就是这些有人想到了,还发现了,这里是猎场,每天有那么多猎物,随便哪里滴上点血都可以说是猎物伤口流下来的,仔细查下来这地方可能处处都有点,充其量青樱比较不幸,所在的帐篷周围血迹多了点,刚刚好多到引来了饿狼。总而言之,“有人想陷害琅华,也有人想陷害我,而且恐怕是一个人。”手法是很好,可是紫禁城里用这些手段不过是班门弄斧,这里的谁不是在机关算尽中摸爬滚打而来,这些手段的操作、目地、结果有点太过直白了,有点两败俱伤的意思。
  “也许不止是一个人在策划,但我猜董佳氏一定参与了。”青樱慢慢道出心中的猜想,“她一向是娴淑聪慧的三福晋,那天的举动实在足以让她的形象在大家心中完全逆转,我若不怀疑她,都实在是对不起她的表现。”青樱俏皮的一笑,一双手扒上弘历的脖子,下巴抵在弘历脖子上,“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弘历哥哥给我说说好不好?”
  明明是说别人可疑,语意里倒是像在夸别人演技好,弘历解开绕在他脖子上的青樱的手臂,“好好呆着。”弘历安顿好青樱,“很想知道么?”
  “当然想!”青樱又一次想坐起来,也又一次被弘历按了下去,弘历发现青樱身体软绵绵的,抱起来很舒服。
  “毕竟这次别人给你做了个筏子,你有权利知道,你是我的人,我也希望你心里有个数。”弘历凑上青樱的耳垂,吐气若兰,如清风般拂过青樱的发丝。弘历将董氏的计谋一一说来,“这就是我给你讲的一个故事,你记得,以后不管有什么,万事有我,切不可私下里犯险。”短短一个月里,青樱经历了两次生死危机,弘历已经意识到,青樱就是他的软肋,他的软肋只有他有能力妥帖收藏。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北京的秋天就要过去了。
  青樱和弘历都以为围猎场的事情,弘时被削除宗籍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却不想弘时事后忧郁成疾,病来如山倒,连太医院翘楚齐鲁和卫临都被如此急骤的病情吓住了,尝试了各种方法还是没有挽留住弘时的生命,弘时连这个秋天都没有过去。看似顺理成章的一切,难保没有人推波助澜,这人不是弘历,连弘历都觉察到,有人顺着他的布局又布暗招。
  青樱坐在弘历怀里,同他一起坐在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上,青樱说她还没尽情享受在草地上乘风奔驰的感觉,弘历就带青樱又来到这个跑马场。
  “怎么?来之前不是说很想阿掣么?”弘历拉了拉缰绳,两人乘马缓缓在马场夕阳的残影下欣赏四周的风景。
  “我知道,”青樱回头看看弘历,这一看像是要看到弘历的心底,抚摸着弘历小臂上的海东青,“只要是我想要的,弘历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找来。就算是已经殁掉的阿掣,都能找到一模一样的,只怕连羽毛的数量都可以一丝不差。”
  “我和弘昼几乎是跑遍了京城,连黑市都没放过,才找来这么一只,你是怎么发现的?”弘历嘴角轻扬,果然她的青樱细致入微,真的是瞒不住她。
  “我想大概是宠物养久了也会染上主人的性格吧。”青樱偏着头,想了想该如何说,“阿掣骨子里的傲气让他对人有些疏离感,是真正的苍天之王。而这只,徒具阿掣的形,不具阿掣的神。”她虽然自问还是看不懂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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