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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兰芳一秋-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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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万墨向文从义交待堂中要务之际,瞧着文从义稍嫌年轻的面容就有些担忧,所以才有那段语重心长的嘱托。但是他很快也发现,文从义年龄虽是年轻的,心性却是老练无比的,甚至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很快就适应了孝义堂的一切,似乎生来他就是坐在那的。
此后文从义更是将孝义堂打理得井井有条,羊通赌场也被他经营得风生水起。越往后看越是发现文从义果然便是最佳人选,不由得对老爷子的眼光很是佩服,只说老爷子选对了人。
事后二人在澳门谈及此事,老爷子还很是得意的说道:“眼光够毒吧?”
韩万墨点头道:“的确够毒!”
文老爷子又道:“你可知道我为何就那般肯定就选定老四了呢?”
韩万墨没有直接回答文老爷子而是举了一个例子,就是当年文从义到武汉解决文家纺织厂迁址西南部,以及上海帮派和天门舵过节的事情,末了说道:“四少爷一个人就解决了当时纠缠多方的事端,这份胆气和自信,着实叫人望而生畏,不得不服!我想老爷当初选择四少爷接受孝义堂,也是看中四少爷身上的这份魄力和临危不惧的胆魄。”
文老爷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光这点,更多的是看中老四身上顾全大局,能屈能伸的特质。”
“老四心计深沉,技巧多变,是大谋之才,但骨子里实际并不喜欢争夺。如今的上海滩与二十年前大为不同了,孝义堂想要立足下去甚或平安度过,不争就是最大的争!这一点老四比我看得明白,我就是看中这点才将孝义堂堂主的位置交给老四的。”
文老爷子还顺带评点了文家其他几个兄弟:
“老大办事沉稳,狠毒不足,不适合与帮派打交道。但他踏实肯干,是个实干家,又有生意头脑,懂得变通。纺织厂的生意交给他最合适不过了,这也是文家生意根本。”
“老三聪明过人,却稍嫌稚嫩,处理不了风云突变的帮派纷争和诡秘多变的赌场生意。但是他思维缜密,为人也踏实,具备从事银行工作需要的严谨,同时也可投资风险较大的股票工作,地产生意嘛勉强也还能应付。”
“至于老二嘛,技巧有余,稍嫌虚滑,踏实不足,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但若什么也不要他做,未免有失公允,毕竟他是大哥一脉。好在他通人情世故,跟谁都能攀上交情,善于与形形□的人交道,茶楼,酒楼的生意还算适合。”
“其实我原本想将烟馆的生意也交给老四打理,但老四似乎对烟馆很有些反感,老二又趋之若鹜,所以就改变了初衷。”
“老四勇谋兼俱!为人内敛,懂得隐藏锋芒,隐而不露!的确是担当孝义堂重任的最合适的人选。他又当仁不让,所以我选择他没有丝毫犹豫过。”
“不过我也知道他之所以爽快答应接手孝义堂,其实是有着他自己的另一用意的,这一点就是我说的不争!”
如今看来,文老爷子当初的一席话,的确是有着远见的。
韩伯看着文从义,渐渐凝神,缓缓点了点头,有些沉重,又有些恍然大悟。
“韩伯,眼下的问题说白了,各帮派多在和当局对着干,孝义堂若是退出肯定惹来云社和三合会的无端猜忌,而青花帮和莲帮肯定也会趁机落井下石。”
“青花帮和莲帮是死棋,不能指望,只能先走云社和三合会这一步。只要他们能在孝义堂退出之际还能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至少不借机为难我们,困境就解除大半了。”
“而云社和三合会目前最在乎的不是青花帮这些和他们抢地盘的人,是想要连地盘都收走的当局。当然这也是孝义堂要面对的问题之一。”
“所以,如果我们能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让当局觉得我们没有和他对着干,同时又让范慕烛和陶故知知道我们的确也是出于无奈,那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韩伯终于彻底明白文从义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也终于想通他这个时候叫自己回上海的真正目的了。
韩伯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老夫明白了!”韩伯连老夫二字都说出来了,显然是有些心灰意冷,将文从义撇在外面的意思。
文从义的心底也有些沉重,但他不打算心软:“韩伯,要让你受委屈了。对不住了!”
韩万墨深深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又摇了摇头:“没什么,我韩万墨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大事没经受过,也不多这一件两件的。”
“只要这样真能帮到四少爷谋划的大事,我也就有所值了。”
文从义听韩伯都如此说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两人相顾无言,都轻轻叹了口气,一旁的范荣也有些无奈。
“韩伯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文从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二人再坐下去只有继续冷场,是以起身上了楼。
许兰秋早就已经拉灯睡下了,文从义忽然想到许兰秋一直对韩伯很是另眼相看,而韩伯也一直对许兰秋照顾有加,若是许兰秋知道一切该会怎么想呢?只怕纵然不与自己大闹一场,至少也是一番大大的伤心了!
“大哥!”许兰秋就是这样,即使在梦中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文从义凭着感觉伸手在许兰秋发丝上抚摸了一番,柔软如缎,只比她身上的肌肤差那么几分。
“大哥,我爱你!”
文从义听着许兰秋袒露心迹的梦呓,笑容溢满了心底,欺近许兰秋,黑暗中认真看着许兰秋,轻轻道:“大哥也爱你!”许兰秋似乎还能听到自己的低语,淡淡月光中柔和的面容泛起了浅浅的笑意。
许兰秋便是这样的人,对身边所有人都是倾尽全身全心的对待。对于她所深爱的人,则是用尽灵魂诉说。文从义已经不止一次能在睡梦小憩的枕边,听到许兰秋这般来自灵魂深处的坦诚表白了。
这般感情至深的女人,自己如何能不爱到骨髓里!
文从义很想亲吻许兰秋,又怕将她唤醒,最后只是轻轻将许兰秋挪到自己的怀抱,拥着许兰秋静静睡去。
许兰秋的身躯柔软温暖,文从义一直都无比眷念!
不过这柔软的身躯中潜藏着一颗坚强无比的心,同时也是善良无比,重情无比的心!
文从义猜得没错,许兰秋得知韩伯被捕的消息便有些发了疯的慌张。

(十三)韩伯的牺牲

“大哥,韩伯怎么被人带走了?”
许兰秋是从外面回来碰到韩伯和带走韩伯的人的,许兰秋有些发懵:“韩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凭什么带走大管家?”
“四少奶奶,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早来比晚来好,不必为我担心。”
“韩伯!”
许兰秋看着韩伯从容的坐上了车,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上海滩的风浪已经拍到文公馆了?!
文从义没有许兰秋的惊慌,更多的是无奈的不言。
“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是孝义堂出什么问题吗?大哥!”
“兰儿,韩伯只是暂时进去一段时间,风头一过他就能出来的。”
“什么风头?不是孝义堂,是过往的旧账?”
文从义见许兰秋连这些也都是知道,便也不多说,只是坐着不语。许兰秋看着文从义的样子更是难过不已,反过来安慰道:“大哥,韩伯走了,你不是又少了一个帮手了!”
文从义只是摇头不语,许兰秋见了更是心疼不已,决定无论如何也该为文从义做点什么,为他排忧解难,许兰秋想到了尹志民。
“姐夫,你能帮忙营救韩万墨么?”
尹志民一见许兰秋本来笑容极其温暖放松的,但一听许兰秋这样直白求救的话语,放松的笑容紧固了起来。
“韩大管家!”尹志民看着许兰秋焦急的样子很是肯定的说道:“不能。”
“为什么呢,姐夫?”
尹志民不愿对着许兰秋说太生硬的话,含笑道:“这还用问吗?目前的形势不允许,姐夫的身份也不允许,不是姐夫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何况,韩万墨他本来也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尹志民的语气虽然情轻描淡写,许兰秋听来却很有些不舒服:“敢问姐夫,如何个罪有应得法?”
尹志民扶着许兰秋的肩头坐下道:“有些事情你不清楚,二十多年前你还在广州的小镇上挎着书包念书呢,说了你也不知道。”
尹志民依旧是含笑着的温暖话语,许兰秋却不能再被表面的亲昵所迷惑了,定定道:“那么十年前的事情呢?五年前的事情呢?日本人在的时候的事情呢?我难道也不知道?”
尹志民听出许兰秋言辞中的不满:“小四,你来是向姐夫兴师问罪的吗?”
许兰秋看着尹志民并不加否认的意思:“姐夫难道回答不了我吗?”
尹志民已经有些不悦:“回答你什么?你不就想提韩万墨和孝义堂抗日的事情吗?”
许兰秋点了点头:“姐夫既然肯承认这一点,为什么也要过河拆桥?”
“谁过河拆桥了?要知道那桥原本就和韩万墨无关,要有关也是和孝义堂沾得上那么一点边。”
许兰秋不能接受尹志民这样的论断:“只沾那么一点边?姐夫不知道孝义堂为了抗日死过不少兄弟的吗?”
尹志民很是不以为然,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有阴厉的意味了:“谁没为抗日流过血?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姐夫没有人要炫耀,却也不能抹煞的一干二净,反过来还要找茬吧!”
尹志民看着许兰秋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语气恢复平和:“我说又不是文从义,你至于紧张成这样吗?姐夫也没说孝义堂有什么不对,只不过韩万墨一个人而已。”
许兰秋:“那又有什么区别?你们捉走了韩伯,大哥伤心难过,和捉走他又有什么区别!”
尹志民看着许兰秋难过的样子有些不屑:“哼,小四,难道文从义没跟你说韩万墨被捉走是他很愿意看到的吗?”
“你说什么?”许兰秋有些震惊,不能允许尹志民这样说文从义:“姐夫,你什么意思?”
尹志民知道如今的许兰秋已经不是以前的许兰秋,那般单纯懵懂无知了,听她说话都老道了不止一分两分了,心想多半也是受了文从义的影响的,以为她知道全貌,不想还是一知半解。
“小四,你该回去问问文从义,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叫韩万墨回到上海来呢?难道不是就希望韩万墨有这样的结局么?”尹志民欺到许兰秋面前看着许兰秋的震惊,就知道她是一点即通的:“回去问问,姐夫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很奇怪!”
许兰秋看着尹志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突然觉得文从义又有什么瞒骗了自己,离开的时候,尹志民还在许兰秋身后说道:“姐夫也很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知道了别忘记也告诉姐夫一声,叫姐夫也弄个明白。”
许兰秋重重一回身看着尹志民不答,脑海里却闪现着韩伯被带走时文从义的神情,她以为那是绝望的伤心难过,如今想来才发现,原来只是有些内疚的自责而已!
许兰秋眼前的人影由文从义化成尹志民,又从尹志民化回文从义。
“大哥,韩伯是怎么被捉的?”
许兰秋一回来就径直上了楼,带着真正兴师问罪的口吻,质问起文从义。
文从义一听许兰秋说话的语气,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多半已知道什么了,但在她彻底知道一切之前,他也不打算就和盘托出。
“这还用问吗?你不是都知道吗?”
许兰秋又问道:“大哥为什么这个时候叫韩伯回来呢?”
“大哥有事情需要他帮忙,所以就叫他回来了。”
许兰秋继续追问:“什么事情?孝义堂解散的事情对吗?需要韩伯帮什么忙?”她知道如今文从义只有这么一件大事。
“他已经帮到了。”文从义不打算跟许兰秋绕着圈打太极了,决定实话实说。
“已经帮到了?!”许兰秋却有些听不明白:“我不懂!难道这样也是帮大哥?”
文从义看着许兰秋语重心长道:“兰儿,这件事情本就千头万绪,你自然一时难以明白。”
许兰秋却又有些懂了:“这么说大哥真的是希望韩伯被捉走的了!可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大哥难道还要讨好什么人吗?”
“只有这样才能堵住范慕烛他们的嘴,也才能解除眼前的困境,至少不必为龚又屏以外的人费神。”
许兰秋彻底懂了,不自觉点了点头:“这么说,韩伯不过是你的一个棋子,一个给到当局交待,给到范慕烛陶故知苦肉计的棋子,对吗?”
文从义看着许兰秋毫不避讳:“也可以这么理解,韩伯就是一个棋子,这步棋一下就堵住了当局和云社三合会两方面的阻力了。”
“大哥便也可以趁机加快速度解散孝义堂。”
许兰秋定定看着文从义不敢相信:“大哥是这样盘算的!”
“兰儿,只能这么做。”
许兰秋还是不愿接受:“大哥,你居然连韩伯的生死都不顾,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文从义一直看着许兰秋,眼见着许兰秋从迷惑到震惊,又从震惊到悲痛,心里虽然心疼,面上却一定先要让她认同自己,缓缓道:“兰儿,不是大哥狠心,但有些事情必须要狠下心来办成。如果都如你那般感情用事,许多事情都办不了。”
许兰秋有些愣愣道:“我是感情用事,没有感情还是人吗?韩伯和你难道没有感情吗?你这么决然!一点愧疚居然都没有!”说到最后已是深深的责问。
文从义提高声音道:“韩伯顶多就是待个一年半载的,但是我的这个计划已经准备了十几年。孰重孰轻,稍微掂量掂量就能想得到,大哥有什么好愧疚的!”语气坚定无比!不容置疑。
许兰秋有些镇住了:“大哥,你怎么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她突然想到他当年那句“我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又怎么了?男人出轨个一两次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话了,语气那般相似,神情那般接近!一样的理所当然,不容置疑!这便是他的惯有逻辑!只要他想要做的事情,怎么样都是对的。
许兰秋早已爱得无比坚定,但每次听到文从义说出这样的话,她都生出一丝动摇:这样的男人到底该不该爱!值不值得爱!自己如此深爱着这样的男人,到底是对还是错?
文从义已经发现许兰秋都有些崩溃的迹象了,终于软下心,走到许兰秋身旁,扳过许兰秋的肩头正对着自己,许兰秋的眼眶里果然已经聚集有泪滴了。
“兰儿,论感情,我对韩伯,又怎么能比你要浅呢?只是从大局着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你以为大哥真就愿意这么做吗!”
许兰秋含泪看着文从义,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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