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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徘徊-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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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的。」

陈祭月凝视着她,「…这不就是妳原本的打算?」

「是。也…不是。」陈十七沁着柔软的笑,病白的脸孔灿出光亮霞晕,「不是这个时候,还不是。我说过,我们要,慢慢来。」

她的笑更温雅了些,「现在还太早了。」

陈祭月不肯承认,他被陈十七美丽的笑给魅住了…更不肯承认,他的寒毛全部站直,所谓毛骨悚然,久久没能退服。

徘徊 之四十三

这次砰然心跳又毛骨悚然的会面之后,到清明前几天才有空再去探望陈十七。

时隔才半个月而已,但让陈祭月抛下繁忙到快发疯的公务,抛弃在他后面等着会面不果,大声怒吼的陈八敏言,埋头冲进徘徊别院。

「妳想死吗?!」陈祭月朝着陈十七大吼,「居然敢支开金钩铁环单独和驸马都尉私会?!」

「怎么传话的?」陈十七皱了皱眉,「是偶遇不是私会。再说…你和八哥不是跟怀章兄勾结在一起吗?」

「什么勾结?有妳这样说话的吗?」陈祭月怒容更甚,「只是归纳些档案罢了。那是官员都可以调阅的,不应该因为他是太子就被排除在外。妳家八哥也只是来闲聊…」

呃,他好像把陈八扔在大理寺了。

「八哥生气很可怕的。」陈十七充满同情的看着陈祭月,「他会唠唠叨叨、唠唠叨叨的不依不饶。我先给你配一副治头疼的药好了…」

「…陈十七!不要装傻转移话题!」少主大人终于暴跳了。

要不要先替他配副镇静安神的药呢?真怕他不到三十就先风疾了…还是先养肝呢?

不过她已经先头疼了。难怪少主大人和八哥处得来…同样不依不饶。

「我总共跟他说没几句话好不?」陈十七揉着额角,「金钩,妳没跟你家少主说清楚?」

「说了。」金钩小小声的说,「对话,都说了。」

但如果只是对话,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和驸马都尉的碰面…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

「这是必然的,少主为何如此肯动怒?」陈十七欣赏陈祭月额角的青筋,「顺便而已。最近你们…六哥八哥、你,和怀章兄,不是商议出怎么挖坑给大皇子跳吗?」

陈祭月哑然片刻,「陈敏言这活八哥!一定是他告诉妳的!」

她没有否认,只是抬袖轻笑,「哥哥们心里有事,都喜欢来找我说说话。其实我多半只是听…偶尔在你们卡壳的时候提点一下。」

虽然她常觉得惊讶,为什么思虑缜密的哥哥们老在意外简单的部份卡壳,而且卡得很自然、浑然不觉。

这个春天,皇上伤风了两次,最近还高烧了三天。向来勇武的马上天子,似乎开始老了。大皇子的动作未免急躁了一点。

哥哥们很敏锐的发现了这个可能的弱点,推断出最诱人的诱饵:西大营兵权。但却很卡壳的想着要让百胜侯塌台,好空出位置来。

八哥敏言或许不到九哥的程度,但最少比十一哥强…起码他有比较强的直觉。他觉得这计划有点问题,只是摸不出问题在哪。能跟太子爷合理、行若无事的碰头时机实在不容易,必须要推敲到最完美才能抓住稀少的见面机会。

所以又跟他们当初在同文馆厮混时相同的找来,对着陈十七唠叨一遍,非常巨细靡遗。

陈十七静静的听到最后,疑惑的问,「为什么要动百胜侯?」

陈八没好气的说,「那个墙头草。」

陈十七同情的看着陈八,看得陈八开始后悔来找十七娘。次次后悔,逢事还是每每来找虐。

很虐心。

「八哥哥,大皇子那边的风向小得可怜。」陈十七同情更甚,「你们没事吧?」

陈八有种想撞墙的感觉。

为什么会卡在这儿?把这个墙头草换一个坚贞的大皇子党?他就觉得不对劲,原来不对劲在这儿!

「百胜侯是西大营都统领。」陈十七好心的提点,「西大营副统领还好吗?」

「…那范统!」陈八跳起来,「我去找北陈蛮子!我记得他被告到大理寺过…」然后一阵风的冲去找陈祭月,开始陈祭月半个月吃灰尘翻档案的苦难岁月。

「找范统麻烦才是你们的正经差事。」陈十七担心的看着陈祭月,「原来不是八哥哥才有事,原来少主大人也很有事啊…」

「范统的罪证已经搜罗的差不多了!」陈祭月大声的说,虽然有点心虚…本来这个时候应该和陈八交底,清明那天陈八有机会不惹任何人疑心的见到太子殿下。「妳不要忘记,妳终究是我们北陈请来的,妳的安危才是…」

「好好好,」陈十七安抚的倒了杯茶给他,转头吩咐铁环,「去问问厨下有没有什么点心哄一下你们少主。」

陈祭月紧紧的按着小案,拼命克制想揍人的冲动。终究还是把那小案按出裂痕。

「按坏那张小案是无所谓,不要伤了底下地板。」陈十七忧虑的看了看,「廊下地板最不好修了。」

陈祭月单手拎起那张小案,扔到院子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少主大人怒发冲冠,心情就会莫名愉悦。陈十七愉快的想。

甚至比耍驸马都尉海宁侯还愉快很多。

真是个不好的习惯。

其实,她还真没做什么。只是姑祖母寿诞后不久,她出门时遇到太子殿下,隔着车帘和骑马的怀章兄相互问候,打了几个机锋…确定他已经将东宫清扫完毕,太子妃目前一切平安的讯息。

然后她开始接到一些请帖,但是深究关系,和大皇子走动比较亲密的却占压倒性的多。

毕竟大皇子在明,她在暗,要洞烛机先太容易了…甚至不用自己去清查,交给金钩就可以了。这里是北陈侠墨的大本营,没有什么情报能逃过侠墨的耳目。

佩服。表面上看起来完全没关系,甚至不是明面大皇子笼络的对象,却用拐弯儿的姻亲之类的后宅关系,联系在一起。

若不是先知道海宁侯投了大皇子,连她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北陈一个明确的目标去清查,实在是太隐密了。

所以说,友党需慎选。选到驸马都尉,恐怕是大皇子这辈子最大的失误。

大皇子无须拉拢她这个女医,就算想拉拢江南陈家也不会找她。会动用这隐密的后宅关系…只有一个可能。

差点嫁给怀章兄,而且怀章兄独访一次、路遇一次,说不定还有私信来往。表面看起来似乎「故情依依,依旧在」。

而太子殿下的亲妹婿,驸马都尉海宁侯,是陈十七的故夫。

就一般人的思维来想,「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才是个下堂妇该有,幽而不怨的温柔吧?

虽然是很好笑的,儒家三从四德迂腐的想象,但这些男人似乎坚信不疑。连大皇子这么周密的人都不能例外,超卡壳的。

原本她置之不理,直到八哥哥来找她谈过,她才证实并且恍然失笑。

原来如此,也该如此。

所以她应了一家和大皇子关系最隐密最不易察觉,表面还是太子党的官家邀宴。也如她所预料般,很老套的,引路的婢女那么刚好的扭了脚踝,央着金钩铁环扶她去前面叫人,让陈十七落单了。

这些人,总不能出点新鲜招式,让她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徘徊 之四十四

分花拂柳而来的,是英武神俊的驸马都尉海宁侯孙节。

真是一点意外也没有。

陈十七将月季伞放低些,容颜隐在阴影中,只有绘着殷红的唇和一点点晶莹剔透的下巴,弯着一抹表面守礼却意外不明的、模糊的笑。

微寒的春风吹拂过八幅裙上的蝴蝶络子,飘飞到罩衣的夹缬月季上。白花黑凤蝶。

万芳齐发,冶炼一春诸香。但有一股幽然冷香凌驾统御于诸香上,非常非常淡,却也非常悠远,让人忍不住去寻访。

海宁侯恍惚了一下。心跳越发急促,吐纳紧迫。视线,无法从她熟樱桃般的唇上挪开。

一时竟然无语。

半遮容颜的陈十七从阴影处打量着海宁侯,不禁感慨,大奸似忠,真是说得一点也没错。难怪爹会看走眼。在斗鸡走犬、逸乐纨裤的勋贵世家子弟中,这个「勤于王事」,当时的海宁侯世子任着一个小小校尉,却无比认真。多纨裤的世家公子哥里,实在鹤立鸡群。

自律甚严,从不流连花街柳巷,甚至在外饮酒有数,不畏旁人讥笑。

当然,嫁进海宁侯府才知道,他的确勤于王事,却是为了权势富贵。不流连烟花,是因为家里自备了比烟花更绝色的私房小青楼。烂醉这回事,还是回家牛饮,还能拥翠依红,大被同眠等等以下省略若干无上香艳。

瞧瞧他,几年没见了。在别人家私拦女眷,还是这样英武挺拔,正气凛然。

陈十七有些好笑的想,或许她那么会装,装得彻底表里不一、骗死人不偿命,说不定就是师法她这个无缘的前夫。

若不是真的很了解他,真看不出来他已经动情了。

陈十七的笑深了一些,却屈膝福礼后,微微侧身让道。像是…完全没看穿这个老套到滑稽的把戏,完全没料到会遇到海宁侯似的。

就是一次,有点惊慌失措的偶遇。

这一切都太荒谬又太好笑,简直是十一哥的智商打对折,这些人还浑然不知。她忍笑忍得肩膀微颤。

但在海宁侯眼中,就是陈徘徊坚持不住那个礼貌的笑,侧身转过头,说不定满面泪痕。

他宁定了。

终究只是个女子,一个幽怨的女子罢了。被他休弃的妇人,对他依旧还有情。只要还有星星之火,他就有办法燎原燃天。

「徘徊。」海宁侯低低的唤她,声音醇厚如美酒。

半背对着他的陈徘徊,抱着竹杖,似乎将揪皱的帕子按了按眼角,有些绵弱的鼻音,「驸马都尉,君子贵慎独。」

海宁侯更确定了些,「我知道妳怨我。但终究君君臣臣…他们,是君。」

他们?这是干嘛?想挑拨?这招大概是大皇子教的,凭他的脑袋还想不出这样的应对。陈十七将帕子放回袖笼,重扶竹杖。

这着下得不错。有机会真想跟大皇子下盘棋,最少会让他六子。一箭双雕,砍柴不误磨刀工。一方面表达了海宁侯的无奈,一方面可以试探她究竟是哪边的人。

而且多疑。走一步看三步,大皇子起了疑心,他在试探,陈十七是否知道了些什么。

「十七不敢有怨望。」她低声回答,「不然不会为怀章兄…太子殿下效命。」

果然是她治好的!海宁侯的瞳孔扩了扩,眼神越发幽深。大殿下果然算无遗策…这女人真的攀附了太子!

这是多大的功劳!应该无子的太子却愈可,太子妃有孕。但这功劳却必须密而不宣,既不能赏她也不能奖她,却会因此分外怜惜她…他也是男人,很明白这种心理。

怀章兄。哼。叫得这么亲密。

但这样也好,不枉他舍身做了这个美人计。她在太子心中不一般,说话也会格外有份量。

「驸马都尉?」陈十七迟疑犹豫的声音怯怯的,「难道不以为然?」

就让她这样以为吧。以为他还是太子忠贞的妹婿。

「妳喊我驸马都尉。」海宁侯苦涩的回答,「再怎么为妳心痛、不舍,我还是储君之臣。」

不行,快笑出声音来了。陈十七紧紧咬着唇。知道这家伙追求美女很敢说,却没想到这么敢说。

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出声。怕出声就笑出来。

结果这个正气凛然的英武海宁侯,居然转到她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伞。陈十七用了毕生的修为才僵住脸,看他要逼近赶紧抬起竹杖顶着他的胸口。

「新人复何如?」陈十七微瞋着问。

海宁侯愣了愣,眼睛胶着在她美丽的唇上,一点迟疑也没有的回答,「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

他还真是好捉摸,一点意外都没有。实在不想跟他周旋了,蠢货一个。

陈十七松手,让伞坠地。

在他眼前,展现了十二万分的风情。闪烁如月光的银发,深琥珀的瞳孔如新蜜,冷香森然,美丽的像是一朵雪白月季。

他快溺毙在那新蜜似的瞳孔中,心甘情愿。即使她的竹杖尖从胸口慢慢的挪到他的咽喉,有些忿怨的重了重,他却越发心跳如鼓。

陈十七慵懒缓慢的声音,宛如梦中方可闻的动听,「侯爷,意欲何为?」

海宁侯失魂落魄的望着她,「已采三秀兮于山间。只愿复汝容颜,乌汝白发,慰汝憔悴。」

…有够酸。她以为只有腐儒书生才会这么黏牙缠绵的写酸诗,没想到这个手头很有一把功夫的海宁侯只有更酸,没有最酸。

真的不行了,受不了。

别把我跟柔然公主摆在同样的高度,实在是最大侮辱。原来这就是大皇子的打算…像是控制柔然公主般,控制我。什么三秀仙丹,应该就是五石散加减吧。

一步进可攻退可守的好棋…目标不是我的话。为了美丽和爱情,女人总是非常勇敢,什么都敢往嘴里塞。

但那不是我。

陈十七涌起一个非常美丽但更骇人的笑,将竹杖往上移,蜻蜓点水般点在海宁侯的唇上,让已经有些回神的海宁侯再次迷失,她微微的撅嘴,将左手食指放在殷红冶艳的唇,慵懒柔软的说,「嘘…」

「我不。」陈十七极为缓慢,甚至有些爱娇的说,「我不。侯爷你不信我,我不。」她深琥珀的瞳孔粲然华彩,声音更为低沈轻而慢,「很快的,侯爷才会知道,谁才最懂你。」

猛烈的风一刮,落英撩乱。终于醒过神来的海宁侯,看着一面喊着金钩铁环的陈十七,踉跄踟蹰的扶杖而去。

一种说不出来的怆然若失…他第一次为一个女子如此砰然心动。弯腰捡起弃置在地的月季伞,还残余袅娜的幽然冷香。


「就是这样。」陈十七抬袖掩了一个呵欠,「那蠢货试探我,觉得我应该在太子那儿立了大功,很有控制的价值,所以想用控制柔然公主的方法控制我。」她垂眸,「把我视为寻常女医,真是错了。」

「…妳还是以身犯险啊!」陈祭月一下子就抓到重点,「妳根本不用误导他!西大营副统领只可能落在海宁侯身上!」

「是。」陈十七很坦率的应了,「这想法不错,九成九九怀章兄会点头。大皇子会设法抢西大营副统领这位置,但又不能安插他明面上的人,只能内举不避亲的举了太子的嫡亲妹婿…我只是预先帮怀章兄一把。这样,他没反对就显得比较合理。因为大皇子和海宁侯会以为,陈徘徊先为『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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