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徘徊 >

第22章

徘徊-第22章

小说: 徘徊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妹婿…我只是预先帮怀章兄一把。这样,他没反对就显得比较合理。因为大皇子和海宁侯会以为,陈徘徊先为『故夫』,向太子殿下求过情了。


陈祭月应该悚而不悚,只觉得很想揍她。「妳…本来跟妳没关系!」这简直就像是引火上身!照他们的计划,就是让已经暴露的海宁侯接掌西大营副统领,大皇子不会警觉,自以为得计,掌控了京郊最大的兵力。

怀章太子一定还有后招,但南北陈毕竟只是义气相挺,负责开局就行了。

现在陈十七却自己跳进去搅和了!

看少主大人暴跳如雷,陈十七觉得像是被拷问。祭月怎么不干脆去大理寺刑狱呢?多适合他。

「不会有事的。」她无奈了,「闻了我亲手做的合欢香露,还闻那么久。虽然我的慑心术没练得很好,但双管齐下,海宁侯没足够的心智抵御,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十七慢慢的漾出一个饱含恶意的笑,指了指头,「人的脑子是很好唬弄的。所以他信了所有我要他信的事情。」

「…妳居然对他下春药。」陈祭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总之偏酸,非常想把陈十七抓起来摔。

「您多研习些方脉正宗好不?」陈十七叹气,「合欢香只算助兴,还不到春药的地步。香坊可以公开贩卖的成方,好吗?只是让驸马都尉自以为动情而已。」

陈祭月掠过一丝尴尬。他差点忘了合欢香还有提神的效果,减味提神其实算是常用香。

但是,陈十七亲手做的合欢香露。感觉就是非常危险。

「慑心术。」陈祭月喃喃着,逼视着陈十七,「北陈列为禁术。」那是很危险的东西,慑心夺魄,能使人倾吐秘密,也能操控他人心智。但意志不够坚强的很容易走火入魔。

难道南陈会允许子弟随意学习使用吗?!

陈十七却将头一别,装作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徘徊 之四十五

最后是扑空多处的陈八敏言,终于在徘徊别院捕获陈祭月,将他拖走了,才结束了陈十七被继续拷问的危险。

果然如此,这两个不只合得来,甚至非常谈得来…难怪一样的不依不饶。陈十七默默的想,转眼在金钩脸上绕了一圈,又看向铁环,就不动了。

柔和温雅,却让铁环体会了一把如坠深窖的胆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铁环心里咆哮。这类报马仔的工作不都是金钩去做的吗?明明十七娘子在小憩不是吗?两个都不在她跟前啊?为什么她就会知道是我去告状呢?!

孩子,妳嘴巴张开,十七娘子不是只看到妳咽喉,而是已经看透了妳五脏六腑。金钩同情的看微微颤抖的铁环,垂眸扮乖巧。傻傻的。十七娘子起码是一个半的少主。妳知道怕少主却不知道怕十七娘子?就说过了,我帮妳也没用。

「铁环?」陈十七和气的轻唤一声,却让这个武力值破表的北陈部曲武魁首打了个哆嗦。

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铁环真的好想哭。她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有把握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来去。所以…她才会违背十七娘子的吩咐,跑去通风报信。

为什么…和气的十七娘子会跟少主一样可怕!?

「那、那个…」铁环绷着头皮说,「因、因为…因为那个驸马侯爷不是个好东西!少主比他好多了!」

当时的气氛真的很诡异啊!她和金钩一起拖着拍昏过去的婢女,紧张兮兮的隔着花篱守着。但却有种,「十七娘子要被拐跑少主会发雷霆之怒」的恐怖感。

干巴巴的回那几句对话,真是听不出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在场观看的两个北陈部曲,连最迟钝的铁环都涨红了脸,心底警钟大响。

陈十七眨了眨眼,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会是陈祭月额外嘱咐要监视她或者是安危问题,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妳跟少主有仇隙?」想了一想,陈十七没什么把握的猜,「要不妳怎么会拿少主大人跟那东西相比,用这样侮辱他?」

…哈?这什么跟什么?

陈十七的目光挪向金钩,让她暗暗叫苦。怪她!都怪她!怎么会迟疑了,没有强力阻止…结果还不是延烧过来了。

金钩只是垂首恭顺的看地板,这话怎么都不能搭的。

沉默了一会儿,陈十七放弃了,「好,那下次你家少主来,我直接问他。」铁环答得太莫名其妙,上司还是得关怀一下部属。还是让他们北陈自己解决…

「不!」在金钩阻止之前,铁环惨白着脸惊呼,没有一个字过头脑就冲口而出,「少主会活剥我们的皮他还不知道他喜欢十七娘子我们也不敢告诉他但是没守好娘子绝对会被他整死!」

完了。

金钩腿一软,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死定了。

铁环的脸色更惨白,捂着嘴。这次一定会被派去苗疆跟她最害怕的虫子打交道。

陈祭月这么年轻就风涎(脑内肿瘤溢血)了?

陈十七愣着脸想。回过神来看着金钩和铁环都一脸惨淡、五雷轰顶般的万念俱灰,抬眼望出去,原本往着这边盯的其余部曲都纷纷装忙…

真有这回事?

倚着扶几,她仔细的思索,设法推翻这个认知的可能性。但她飞快的回忆理顺,发现…她无法推翻。

猛然的,她坐直了。金钩铁环紧张的看着她。

「都要过晚膳时分了,该吃饭了。」陈十七娴静的说。

铁环差点摔一跤,还是金钩扶了她一把…虽然金钩状况也没好到哪去。

表面上看起来,陈十七好像跟往常没什么两样,安静的吃过饭,安静的漱洗,安静的在廊前赏月。

事实上她在发呆。

果然越没有经验的事情越容易手足无措。陈十七想。又排除了因为腹饥血亏导致思绪不畅的可能,她几乎确定了,陈少主祭月真的发傻了。

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少主大人到这把年纪还不成亲,未免会有关雎之思。

可为什么是我呢?

陈十七很纳闷。这完全是发傻啊。就像她的堂哥表哥偶尔也会发傻那样…可他们那时正是初慕少艾的年纪,少主大人都二十六了,跟怀章兄同年呢。这样大的人还会发傻?

她搔了搔头,发现这件事完全逸脱自己的经验法则之外,反而不知道怎么应对。

终究陈十七是南陈儒墨的女儿,打从骨子里就是墨家子弟,因为礼简而更慎礼。她并不是关在后宅内院不得见外男,这些年渐渐流行的闺阁千金,堂哥表哥和同窗哥哥多得数不来。

不至于跟那些关到发慌,偶见男人就春心大发,立刻抛弃礼防和父母,花前月下生死与共…那对她而言实在傻得侮辱自己的智商。

萌动心跳什么的,其实深究其内,不过就是世人将「发情」,美化成「动情」罢了。但这也没什么不对,众生因此而能繁衍,这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她从来没想过会扯到自己身上。所以,有种迷惘困惑的感觉。

能够把海宁侯耍弄于指掌之上,用最大恶意撩拨他,整得他找不到北。但是面对陈祭月的发傻,她却有点不知所措。

这两个男人…其实都是发情吧?

但她并没有因此讨厌陈祭月,比较多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惆怅。

她并不喜欢这种一团乱麻的感觉。


陈祭月皱紧了眉。事情有些不对劲。

好不容易把陈八打发了…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没先接下陈十七配的头疼药。他发誓,有生之年都不想跟陈八打交道。

这吵死人的活八哥。

既然挤出闲暇,原本想去继续质问教训陈十七一番,结果看到她憔悴柔弱的素颜,立刻变调,「清明踏青,要去吗?」

陈十七只望了他一会儿,点点头。

但还是有什么不对劲了。金钩铁环都在躲他…这不奇怪,这两丫头都有点怕他。可吴应他们却对他目光闪躲,这就很诡异了。

连陈十七都有点眼神飘忽。

「…妳又捅什么漏子?」观察了一路,陈祭月忍不住问了。

陈十七站定,扶着竹杖,掮伞望着陈祭月。今天她穿得很素淡,简单的玄色罩衣,雪白深裾,伞也是一把墨描月季伞,只抹了一点无色口脂。

垮着木屐,她没回答,转身铎铎的前行了十来步,突然走回来。

「我没捅漏子。」她说。

…一句话需要这么久的时间思量吗?!妳神经未免也太长!

「铁环说,你喜欢我。金钩没有讲,但她也是相同的意思。」陈十七温静的开口,却一雷三响,瞬间炸了三个倒霉鬼。

她有些迷惑和好奇的看着呆若木鸡的陈祭月,「少主大人,你怎么说?」

陈祭月的脸剎那间红得几乎滴血,包括金钩铁环的诸部曲无一例外的刷的惨白。

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逃过被少主灭口的命运。诸部曲不约而同的,转着相同的念头,只求老天垂怜,得以身免了。


徘徊 之四十六

无所措手足的陈少主祭月,脑子乱轰轰的跑马,只本能反应的回答,「没、没那回事!」

脉洪且数,气息急促,肉眼所见就可以断定了。阳火大炽,还是不要再逼他了,清明春迟,天气变化不定,导致风邪入体就糟了。

陈十七很体贴的将视线挪开,垂眸说,「嗯。」

…妳就不能多问一句吗?妳明明不相信啊喂!

「等等!」陈祭月叫住就要走开的陈十七,「不、不是…」有没有这回事?到底有没有?陈祭月发现自己大脑还保持兵荒马乱的状态,脱口而出,「我不知道!我还没仔细想过!」

彼娘!这什么烂回答?鬼才听得懂啊喂!陈祭月突然有打自己几个耳光的冲动。都是这群无事生非的家伙…他迅速的迁怒,逼视金钩和铁环,她们俩只敢在内心流泪。

这流放是铁铁的啊!

陈十七却停下脚步,将伞掮后些,仔细看着陈祭月,点点头,「这种事情,的确是要好好想想。我也思考了好些天。」

…南陈十七娘子真有鬼神般的机敏。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居然懂了。

所以呢?所以呢所以呢?到底有还是没有?

不知道。陈祭月开始觉得从兵荒马乱转成一团胡涂糨糊。他打懂事以来就知道自己肩上是怎样的千钧重担,他不曾想过逃避或厌烦,终究他还是个以出身为傲的墨家子弟。

他会到这把年纪还没成家,就是没时间去想那些。太多责任,太多不可控制的变因。

乱纷纷的想了一堆,又什么都没想到点子上。鬼使神差似的,他问,「十七娘子,妳怎么说?」

啊?为什么把问题丢回来?陈十七愕然的眨了眨眼,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照我说会请少主千万不要发傻。少主肩挑北陈侠墨的延续,定要亲养下任少主…」

「慢着。」陈祭月不悦,终于暂时挣脱糨糊状态,「南陈果然安逸多了…从来没有嫡长不祧的问题。我们北陈,曾经灭得只剩下两个几乎要出五服的旁系女儿,交付守钥女教养长大,招婿过继以续嫡长。

「历代以来,嫡长向来是宗法上的,从来不该是血缘上的。」他的眉皱得更可怕。

陈十七愣了愣,心中有所触动。

「不是的。南陈…也不安逸。」回了这一句,她又默默无语。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熬过了三国鼎立的群雄割据,却又陷入了五胡乱华的动荡不安。长长一两百年的战乱不堪,在这种乱世中,江南陈家曾经被讥为「不节之臣」,不管政权怎么更迭,很快的臣服,对称帝者何人保持一种漠不关心的冷淡。

但这么只为百姓、独善其身的态度,还是引来几次灭族之祸,只是没像北陈死得那么干净…

想想也该然的。南陈到底还是身处政治比较稳定的江南,北陈却在战祸更甚的北方。北陈侠墨的态度又更激进,在乱世中往往会被枭雄盯住成为目标。

「终究是比你们安逸一点。」打破沈寂,陈十七又开口。

陈祭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比惨有什么意义?北陈惨烈,南陈也没好到哪去。北陈面对的是亮晃晃的刀枪剑戟,南陈面对的是朝堂阴谋诡谲。死得多或少,凭得是运气,武力过人攻防凌厉精巧、心机过人计谋百转千回,还是躲不过苍天的会心一击。

「乱世中,谁都是上天捉弄的蝼蚁。」陈祭月勉强的回答。

陈十七同意的点点头。

言语间,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长一段缓坡路,陈十七驻足,设法喘匀气息,陈祭月也停住,关心的看着她…病白的脸颊浮上太艳的霞晕,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也是这种时候,向来近白的唇才有颜色,淡淡的,如两侧道旁飘落的樱花瓣。

这样病弱的身躯,不知道怎么会栖息一个这样阴险狡诈却刚强不屈的魂魄。柔弱的外表只是伪装,拿来迷惑旁人,一个这么会装的南陈娘子。

明明知道她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明明亲眼见过她狰狞致命的月季刺。

但谁来解释他现在何以如此心悸失措和狼狈。

「为什么呢?」他又不用头脑的开口,「我如此心慌意乱?十七娘子,妳精通方脉正宗,妳说说看?妳一定比我有经验多了。」

…这话听起来简直是调戏了啊!

陈十七没好气的抬头望着陈祭月,只见他过盛的威仪褪去,狭长的凤眼满满沁着烦恼和无助,却像是揭开了严厉的帘幕,干净澄澈的望过来。

他真的很慌乱了。

但是…该怎么回答?她有过这类经验吗?或许有吧…但她想到的却是破碎之后的惨伤。

许多常识和典籍在心中盘旋纠缠,沉沉浮浮。她先想起来的是驯犬者的小故事。

驯犬极厉,犬不唤不食。后主死,犬得膳不食,亦死。

老天爷就是这个驯犬者,将她教得很乖,压过求生本能,宁死不屈…她还真的死过一回了。

这个不行。陈十七想。这个无法解释清楚…就像她的想法总是难以说明清楚,总有一股沁骨的疲累…织构计谋对她而言虽繁却最简。最不容易的是怎么把这些她觉得非常简单的计谋,说明给人听懂。

常识和知识一一掠过心中,又一一否决。都无法说明。

所以她有点呆呆的看着陈祭月,大睁的深琥珀色瞳孔,有种涣散的无能为力。

让陈祭月觉得很不忍,「算了。别想了。」

「…我被教乖、教会了。」陈十七低声答,「所以我不记得,也不知道。」

说完又后悔,这样谁听得懂?岂不是解释得更含糊?陈十七有些懊恼。她对自己哥哥们从来没有什么隐瞒,即使常常因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5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