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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嫣然江山-第116章

小说: 嫣然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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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甚是,朕早想他归位,如今确是个好机会……”兆惠帝思来度去,德亲王当属不二人选,“朕这便拟旨,命怀恭速速归朝,负责江南赈灾银款启用过程内的监督核算及纠察审讯。”
薄光覆眸一笑:“皇上难题得解,光儿由衷高兴。”
“皇上,宝怜姑姑奉太命之命,为您送莲子羹来了。”王顺来禀。
天子眉梢一扬:“不肖多说,太后又要传护国郡主前往康宁殿罢?”
“……是。”
他似笑非笑:“光儿还没有重新讨回太后的欢心么?”
她唇边酒窝儿乍现:“皇上近来国事繁忙,太后是怕皇上龙体有损。”
实则太后不必多事,当下无论是气氛,抑或心情,俱不宜云雨燕好。倘太过匆促,未免是对自己多年所爱的亵渎。兆惠帝笑叹:“好罢,待过了这段时日,朕便接你正大光明陪伴在朕身边,眼下暂且委屈你几日。”
“皇上操劳,光儿感同身受,盼望皇上早早将德亲王叫回,也好使皇上早得片刻清闲,稍稍给光儿些许时光。”为省却光儿今后诸多烦扰,这道圣旨万万不能忘却呢,陛下。
  
六十章
薄光挂念不已的那道召德亲王回朝的圣旨,天子亲笔书就,加封印玺,却在诏告天下的前夕,暂且搁置。
因为,一旦圣旨颁下,即属不可违逆,兆惠帝犹在顾虑那个兄弟的痴情,不想以此强夺其意。与其谕之以理,不若动之以情,遂与太后商议过后,责翰林院学士以太后语声写一篇华彩文章,痛陈太后因思子心切,神思恍惚,寤寐难安,召唤德亲王速速归来膝下,早日母子团聚。
此文写就,传抵各州各府,命字迹端正者抄写誊录,贴遍街头巷尾。
便在这时,西北战场捷报进京,明亲王大军诱敌深入,取得首扬胜利。
因之,兆惠帝心情略好,在淑妃生辰当日赐宴赏花,小兴庆贺之事。当几位老臣上书,请求立淑妃为后时,他倒无太多意外。中宫空悬多年,淑妃的资历、位分已是无可辩驳的后宫首位,近来又在筹集灾款中积下若干名望,立其为后,并非全无可能。
太后对此不置可否,交予皇帝自己定夺。
前朝有大臣言淑妃没有亲生之子,且多年不曾孕育龙嗣,如今年岁渐长,只怕难为大燕诞下未来太子,入主中宫,倘有嫔妃之子堪为大器,嫡长之争后患无穷。
兆惠帝也询过薄光。
她摇首:“微臣斗胆窃取太后的定见,不能置喙。”
慎太后不说,是因自己先前曾主张淑妃为后,在当下淑妃收二皇子为子的情形下,赞之不当,否之不妥,未予置评即已是最为显然的评说。
太后的沉默,是不想被旁人指自己反复无常。
薄光的不语,是避嫌。
兆惠帝对此亦是了然,一番思度之下,惟有将大燕皇朝最是心态清净、洞察一切的旁观者传至问天阁。
“商相认为淑妃为后,利多,或是憋多?”
商相暗自叹了一声。想自己偌大岁数,还被一老一小赶鸭子上架,如何不生纠结?更有甚者,今日本打算称病不出,竟被司晗那小辈架进轿内,直达圣前。
“皇上与淑妃娘娘多年夫妻,当是知之甚深,不知皇上认为淑妃娘娘可具母仪天下的风范?”
兆惠帝微微摇首:“论及心性,她稍稍弱了些。”
商相笑道:“中宫之主,内助皇上安定六宫,外助皇上体恤万民。淑妃娘娘气魄不足,仁厚补之,当今之计,后宫着实不宜无主。”
“商相赞成淑妃为后?”
“老臣认为在当前情势下,惟有淑妃为后,方可斩断前朝后宫的诸多念想,使皇上不必再为后位之争费耗心神。况淑妃在后宫多年,至今稳踞诸妃之首,足见也并非是一味仁懦可欺之辈,未必没有打理六宫的果断才思。”
兆惠帝沉吟良久,道:“商相有一句话说得正中肯綮,朕现在最不想为着前朝后宫那些紧盯后位者费半点心思。倘使淑妃为后可换来朕的耳畔安宁,朕很乐意做这个交换。”
“朝中那些反对声音,无非因为淑妃娘娘如今养育着二皇子。皇上如果想使群臣无话可说,为二皇子另选一位养母就是。”如此,老朽可不算违背承诺呢,薄四小姐。下次再想逼压老朽,还请设计得更为巧妙圆融才好。
“朕也想过。但,若在立后之前,先使浏儿改认养母,外人势必以为朕对浏儿心存不喜,他将来如何自处?”
“……皇上说得极是。不如待二皇子稍稍年长,封为藩王,远离天都这是非之地,更为周全。”
兆惠帝面透一丝喜色:“此法甚妙,一下便解了两个难题,商老爱卿无愧三朝智囊的美誉。”
“皇上谬赞,老臣愧领。”对不住啊,二皇子,老臣与您素未谋面,毫无成见,怨只怨您那位姨娘为您精心布置、步步为营,居然敢利用到老臣头上。白白受人摆布,远非老臣所欲呐。
问天阁这一晤,天子获益良多。
非常时期,一切从简。内阁奉谕拟定诏书,太史局择选黄道吉日,礼部筹办立后大典,司晗、卫免各为立后正、副使,十日后,泰广殿内群臣持节行礼,两使将册封诏书送抵毓秀宫内——
新后诞生。
淑妃,不,如今已是周后,纵然身披五色袆衣,顶戴十二花树,逐字将诏书上读了十几来回,仍怀疑自己身在梦中。
“皇后娘娘该去拜见太后了呢。”薄光提醒。
“我……”周后抬眸,湿润欲泪,“本宫有今日,全因有你,本宫不知该说些什么……”
薄光抱起裹着一袭金黄礼服的某小哥,淡哂:“薄光不需要娘娘的感恩,因为娘娘的将来,和薄光的将来同归一处。”
周后连连点头:“本宫明白的,本宫的将来全在浏儿身上,柔儿的将来也在浏儿身上……”
她笑靥盛放:“不远的将来,浏儿身上的礼服当换成另个模样。”比及这身金黄的皇子服色,抑或太子的专用杏黄,天下惟有一人可用的赭黄,更加映衬浏儿罢。
周后深吸口气,定定道:“浏儿如今就如本宫的命一样,本宫必定为他争到所有的一切。”
她秀眉俏挑,道:“浏儿,你家母后再不去康宁殿便来不及了哦,快说‘恭送母后’。”
“浏送母后——”胥浏小哥竟是丝毫也不怯扬,声音忒是响亮。
周后喜笑颜开:“浏儿乖,母后去去就来。”
待周后声势赫赫地起驾而去,瑞巧、绿蘅行近主子,前者噘着嘴儿,道:“这份荣耀,本该是您的。”
“不得胡说。”薄光轻叱,“这话半个字也不许在外人面前说起,明白么?”
“奴婢明白,奴婢只是……”
“没有只是。”薄光放下压得自己两臂酸麻的甥儿,放他在殿内稳笃行走,“你们若是我的人,便明白我做的所有事只为了一个方向。”
“郡主放心。”绿蘅笑吟吟道,“瑞巧的嘴比奴婢还严,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漏说半个字。”
薄光回头拍了拍两个丫头的发髻,道:“你们是我挑选出来的人,我当然信得过自己识人的眼光,你们该明白,随着淑妃变成皇后,浏儿更成为这个后宫的众矢之的。瑞巧今日晚些时候去司药司找阿翠,她会给你一些东西,并教你使用的法子。你潜心领会,回来再教绿蘅。浏儿的周围有暗卫随行,你们也许永远不必用到,我也希望如此。但你们是浏儿的最后一道屏障,必须懂得如何保他安全。”
两婢乖巧应命。
“李嬷嬷。”她道。
贴墙而立,全神凝注于二皇子的李氏向前两步:“老奴在。”
“浏儿的四肢很有力量,你做得不错。”
“老奴的本分。”
“从明天起,朝林院的大学士便要来指导浏儿功课。我说过与浏儿接近的任何人,李嬷嬷皆不可掉以轻心,但切记莫给人察觉。”
“是。”
她举眸,四扫一眼这座久违的毓秀宫,释笑:“此处冬暖夏凉,浏儿的童年原本就该在此度过,你们好生伺候罢,我先走了。”
拨乱反正,这仅是第一步。
走出毓秀宫,沿着记忆中陪在二姐身侧走过无数次的青石长路,她行向御花园。
牡丹园畔,有美人临风玉立。容颜如花色,花色如美人,悦目且赏心。
“大家都往康宁殿迎接皇后,魏昭仪在此孤芳独赏么?”
魏昭仪侧眸,淡淡道:“这里有朵花正到了关键时候。开好了,便是华堂上的第一艳色;开不好,便零落成泥,做了其它花儿的花肥。”
她悠然迈近:“娘娘何必担心?也许,它不屑做什么华堂艳色,更愿独成风格。”
魏昭仪骤然压声:“昨日,大伯命我设法夺取你家甥儿的性命。”
她淡哂:“他果然敢这么做。”
魏昭仪伸出一截皓腕,撷了一朵粉色牡丹,并着另样物什递来:“这是他在这宫中的所有人脉。”
“太好了。”她欣然接花来嗅,“虽然此时折花大煞风景,我却正需要一朵牡丹入药,谢昭仪娘娘。”
“司药司的那两个最早除去为妙,她们正在配制歹毒的药粉,这两日便会拿来给我。”
她粲然:“娘娘记着,明日是您那位大伯母的好日子。”
“一言为定?”
“就此别过。”
两人飘然福礼,一个向繁花浓郁处,一个取清冷僻静所。
  
六一章
今日,魏夫人获准探视禁中的女儿,中途遇上鲜衣瑶环的魏昭仪。客套作别后,春禧殿内,瞅见形容更见憔悴的爱女,悲伤、怒火一并涌上。及至离开春禧殿,耳听沿路宫人议论,说魏昭仪正在牡丹园内选花,用来编结献予皇后的花环,娘娘一袭鹅黄衣赏,姹紫嫣红中分外好看。
尽管进宫前,丈夫三令五申,严禁多事多言,但爱女的苦风凄雨,与侄女的春光明媚,在在刺痛了魏夫人高贵的神经。她告诉自己,这一去,仅是提醒那只中山狼记起自己好光景的来由,记得苦难中的堂姐需她拯救。
话虽如此,当到了牡丹园前,目睹魏昭仪频频叮嘱宫人挑选上好的牡丹花,以结花王之冠恭贺皇后大喜,魏夫人真想放声一吼。强自按捺了许久,她方上前匆促一福:“臣妾见过昭仪娘娘。”
“大伯母?”魏昭仪侧首,“您看过望姐姐了?她还好么?”
魏夫人容色僵冷:“如若昭仪娘娘还记得自己有位姐姐被禁,便不该这般自在快活。”
“这是什么话?”魏昭仪微蹙蛾眉,“身为一品命妇,对本宫这般无礼顶撞,成何体统?”
魏夫人一窒,心中恼恨:“可否请昭仪娘娘借一步说话?”
魏昭仪淡然道:“此处并没有旁人,大伯母有话直说无妨。”
“你带她们退下,眼睛好使点,有人过来速做禀报。”魏夫人直接下命蔻香。
后者面生局促,脚步迟疑。
“本宫渴了,去赏花轩端杯茶过来罢。”魏昭仪吩咐道。
蔻香领两名宫女闪避远处,魏昭仪仍垂眸专注挑选堪用材料。魏夫人看得更是怒起,寒声道:“你这是摆明不将我放在眼里是么?”
“大伯母言重了,君臣有别,本宫只是不想大伯母授人以柄。”
“你少拿这些话来吓我!”一个“君臣有别”,点着了魏夫人体内的火点,腾地一把烈焰直蹿脑顶,“你在我面前摆什么架子?也不想想你今天的好日子是谁赐给你的?你占了属于薰儿的荣华富贵,还敢这般嚣张,果真和你那个小门小户的母亲一个腔调!”
魏昭仪扬唇:“大伯母当真是生气了呐?您莫忘了此处不是魏府,是后宫,纵然本宫愿意念在亲戚面上忍耐纵容,此处还有别人。”
魏夫人嗤笑:“真是笑话,竟敢教训本夫人么?你倒是发落一回试试,看看你这昭仪之位还能坐到几时?”
“大伯母,侄女儿自然不敢发落您,但宫里有太后和皇后……”
“你少拿太后和皇后压我!”魏夫人火冒三丈,“你是我魏家的棋子,什么时候做了太后、皇后的鹰犬?怎么,你是想找那个虚有其名的皇后,还是那个害得我薰儿受苦的太后帮你压制本夫人?”
魏昭仪花容变色:“大伯母请慎言,这话侄女连听也不敢听,倘若惊动太……”
“看你这个懦弱可怜相儿,难怪到现在也救不出薰儿!倘若不是那个人起意陷害,薰儿如何落到那等田地?你对仇人恭恭敬敬,对本夫人傲慢无礼,真真是个废物……”
“谁是仇人?谁是废物?”
“谁敢插话?”魏夫人端身一身盛气转身,倏地僵住。
以慎太后为中心,周后在左,薄光在右,后有诸妃随行,宫娥成群,徐徐踱来。
魏昭仪仓惶跪地:“臣妾有罪,请太后息怒。”
魏夫人纵有天大胆子,此刻也自知不妙,矮身跪拜。
慎太后肃颜沉声:“大胆魏藉夫人,辱骂宫妃,咆哮后宫,公然犯上,目无法纪,来人,先将其押往司正司,容后再审。”
魏夫人急急叩首:“太后,臣妾……臣妾一时糊涂胡言乱语,绝无冒犯之心,请太后明鉴!”
慎太后摇首:“哀家亲耳听到,你犹敢狡辩,难怪元夫人时你那般肆无忌惮。”
“这……这是两回事啊太后,元夫人一案,臣妾本就冤枉。方才臣妾一怒之下口不择言,说了几句混话,与那时毫无干系。”
慎太后不怒反笑:“那么,你口中的‘仇人’是指何人?”
“是……”魏夫人一双眼睛焦急四顾,猝然发现一张最不该在此刻出现的面孔,抖手一指,“是她!自打这个罪臣之女进宫,丽妃娘娘先失后位,再为昭容,现今更是没有了任何品阶,臣妾骂得是她!”
薄光浅哂:“魏夫人这话好生无理,令爱忤逆太后,觊觎后位,今日情形全因咎由自取,与我何干?遑论令爱私藏后服时,本郡主远在千里之外,如何陷害?”
在魏夫人此刻乱中求稳的概念里,薄光是最软的那颗柿子,惟有专力攻击,谋求脱身之道:“你有那样一个父亲,你什么事做不出来?今日一定也是你成意劝太后来此抓我短处……”
“不得胡言。”周后颦眉淡叱,“本宫看今儿天气晴好,特请太后到此观赏牡丹,护国郡主不过是半路加入。退一步说,纵然是护国郡主劝太后来此,若魏夫人言行得当,谁能抓得到你的短处?虽然你说前面一句话时我们隔得尚远,但仍然听见了只字片语,似乎在说本宫这个后位有名无实,而太后……”
“没有啊,皇后娘娘,您定是听错了……”
这母女两果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刁泼,单是看着便令人生厌。慎太后挥袖:“哀家的耳朵却还没有聋到听不清别人言语的地步,魏夫人有兴致,不妨到大理寺的堂上去狡辩。速将人带往司正司!”
“太后!”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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