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嫣然江山 >

第57章

嫣然江山-第57章

小说: 嫣然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心力,便能得到许多。而一旦遇上权势地位不能奈何的人时,往往笨拙无措。允执太过怀念、沉迷过往那个痴恋他的小光,以致无法接受你的转变,尽管试了许久,还是没有学会与如今的你的相处之道。今时今日,明亲王的权势不足以对你形成威慑,而你对允执所余的情爱也不足以使你心存忌惮,除了浏儿,你不在乎任何事罢?”
她垂眸,未置可否。
“你自求下堂,是为了使允执明白你已不是他爱慕中的那个人,但允执显然没有领会。”
这位天子……与她所认为的那个人不同,与二姐口中的人也不同。仅是这冰山一角,已使她不寒而栗,有一刹那甚至领悟——
在这样的皇家兄弟面前,她没有丁点的胜算。
但,应该早有觉悟的罢?连爹爹也没有战胜的人,她们姐妹自然不是对手。倘若不是如此,她又何必选择一人承担?
薄光浅啜已没有了温度的茶汤,入喉苦涩难咽,咽则余香无穷。好茶。
“小光。”男人忽然低唤。
“嗯?”她抬头,却不料对方脸孔近在盈寸,就势收去一记轻吻。
“做朕的女人罢,除了朕,没有人可使允执放手。”他道。
“……为什么?”她呆呆问。
既非一时冲动,无须急于求成。他向后归座,眸中方才瞬间积炽起的情热隐散,恢复了清越沉定,徐徐道:“朕喜欢你,你不会看不出来。”
她秀眉浅浅蹙起,面生惑然:“微臣如果说自己不曾感知,便是矫情,但微臣不明白皇上为何喜欢?”
他眼尾溢光流彩:“你认为自己没有值得朕喜爱之处?”
……这主儿调情的功夫恁是高竿。
她暗叹一声,道:“微臣不想妄自菲薄,但一个曾为**的女子,在这世上几乎失去了所有可能。皇上是天下之主,姹紫嫣红任君挑遍,明亲王固然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失去对君主兄长的忠敬,但总是免不得几分不快,皇上何须如此?”
他唇扬笑弧,道:“你若为朕所有,允执绝不止几句埋怨就能了事,但当年朕成全你和他时又何尝不是心存遗憾?今日不过是易地而处,允执自会过去。”
她大眸儿一转,问:“皇上并不是在命令微臣罢?”
“你看不出来么?”他声嗓骤然放沉,“二哥是在向小光示爱。”
“可……允许小光拒绝?”她迟疑问。
“无妨,二哥再接再厉就是。”
她哑然。
“如何?”他倏尔一笑,“心情可变得畅快些了?”
她美眸惊瞠,继而恍然道:“原来二哥方才为了开解小光,和小光开了一个玩笑么?”
他啼笑皆非:“怎么可能?在你眼里,二哥是如此玩谑轻浮的?”
“……不是。”她弱弱摇头,咕哝道,“倒不如说,小光宁愿二哥是在开小光的玩笑。”
他偏偏听进耳中:“这话是在嫌弃二哥么?”
她掩面,喟然道:“倘若是皇上,旨令下微臣不敢不从。但若是二哥,小光惟恐辜负了二哥的厚爱,忐忑难宁。”
“……够了。”他定晴凝视半晌,道。
“什么?”她撤了双手。
“你如今肯为二哥烦恼,就当下来说,已经够了。”他握起一只柔荑,低声道,“朕愿意等你。”
这双深不见底的瞳眸,这道磁性低沉的嗓音,曾将多少灵魂吸纳其中,忘却归途?她颔首,心思辗转如是。
第二日,彤史执笔握卷立于德馨宫前。
魏昭容气急败坏,大骂薄氏轻贱,姐妹秽乱。
早朝过后,明亲王晋见明元殿。
一场狂风暴雨浇湿这个夏天。
一场宫变的序幕行将始焉……
  
二五章
“薄尚仪,明亲王爷说要见您……”
“本王已经到了,你们都下去。”
女史话音尚在,明亲王大人赫然出现,明明是濯濯春柳般的洒脱人物,却因一双俊眸内浓墨般的沉冷,偌大的尚仪局正堂顿时气压沉沉。
薄光挥手命正堂内各有活计的宫女翻悉数退下,走出书案行了常礼:“微臣见过明亲王爷,王爷日安。”
胥允执掀步,摆袍置身正座,问:“做这个尚仪有趣么?”
她笑应:“禀王爷,很有趣。”
他顺手抄起案上一本典簿翻阅,问:“怎么个有趣法?”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这是不打算说给本王听的意思?“”
“待王爷监管尚仪局那日,微臣定当事无巨细一一禀报。”
“薄光。”他语音透厉,将典簿掷回案头,“你如此理直气壮,是在试探本王的底限?”
她平仰螓首直目淡视:“在王爷面前,薄光自谓从没有理亏之处,不需要试探,更不需要戒慎戒惧。”
他离了司仪大座,缓缓行来:“即使你与皇上走得过近,引得周围众说纷纭?”
“那又如何?”
“……如何?”他蓦然迫近,“你这个如何,是如何问出来的?”
她坦然相迎,道:“莫说我和皇上没有他人猜测的龌龊之事,纵然发生了什么,也轮不到王爷指责。”
他眯眸。
她顿了顿,道:“微臣以为王爷英明盖世,不需要微臣赘言,眼下看来有些话必须传递得不见任何灰色地带方是稳妥。你我离缘的圣旨上写到‘自兹各无干系’,那时起,微臣是生是死,是毁是誉,全与王爷无干。大燕皇朝的律法里没有禁止下堂妇人再嫁,即使显赫如王爷,也无权指责薄光失德。”
“你想再嫁?”
“想不想是薄光的事,可不可以是律法的事,旁人的眼光,世俗的规例,也许是薄光往前一步的阻力,惟有王爷,还请不苟俗流。”
“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嗯?”她挑眉。
“你对本王恨之入骨,在德亲王受挫时火上浇油,对皇上你又如何心无芥蒂?如果你是有心接近皇上,那么……”他薄唇开阖,一字一句,“其、心、当、诛。”
她仰起大眸:“以王爷看,倘若我是‘有心’,又是如何一个当诛的‘有心’呢?”
他口吻嘲讽:“你想在皇上和本王间唱一出美人计,不是么?”
是呢,算来算去,还是面对明亲王大人时来最是快意轻松。彼此早已撕破了脸面,不需要佯顺伪装,不需要屈意讨好,如此这般的坦诚相待,真好。她唇角上扬:“就算薄光不自量力自称一回美人,王爷和皇上谁也不是见色失智的董卓和吕布,何足道哉?王爷既然看破了薄光的伎俩,无非是两个应对,一向皇上、太后点明这当诛之心就势将薄家人灭绝,二是如看笑话般置身事外。我认为,从旁看薄光自以为聪明地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更合乎王爷的美学。”
真是个倔强不屈的人儿呢。他屈起指节,在她吹弹可破的颊肤上浅微抚挲,气息柔旖,吐字徐徐:“你以为你这么说了,本王便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么?本王不会如你所愿,也不容你恣意妄为。你大概忘了权势的用处,堂堂亲王想治一个五品尚仪,法子不胜枚举,不需要你来指点。”
啊,王爷越来越坦白,她也越来越喜欢这份坦白了呢。她笑道:“微臣从来没有忘记权势的用处,但王爷却似乎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微臣救助皇子公主有功,破格擢升之际,也获得了圣上的一道圣旨,上言除非微臣自辞出宫,否则可永留后宫为官。王爷如果想把薄光这个五品尚仪的头衔给褫夺去,还须先请圣上收回成命。”
“你果然是用心良苦,早早便在经营了。”他道。
“薄光无依无靠,势单力薄,自然要在各处为自己打算。”她说。
“那道圣旨防得便是本王?”他问。
“王爷担心有人用美人计离间你与皇上,薄光又何尝不担心有人公器私用挟怨报复?”她答。
他莞尔:“而你那个自辞出宫,不就是说本王可以令你知难而退么?”
她冁然:“我劝王爷不要强人所难。”
他浅哂:“如果本王强人所难了,你又能如何?”
她低笑:“与王爷一家人同归于尽如何?”
他眸心旋起利芒:“你在威胁本王?”
她目内笑意盈盈:“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唇掀讥讽:“本王记得你说过,你的医术是用来医人,而不是害人。”
她浅声细语:“活着时当然不做,死前不妨破例。薄光活时一人,死了也一命,王爷娇妻爱子一家三口,用来给薄光陪葬,值得一试。”
他右掌抵在她粉颈间的脉博跳动处:“最省事最稳妥的法子,是此时杀了你?”
她笑语嫣然:“王爷若有意出手,还请尽快。”
他冷噱:“晚了便有人救你不成?”
“是啊……”
外间一串跫音抵近,女史报道:“尚仪大人,王省监来了。”
“薄尚仪,奴才是王顺,皇上命奴婢为您送云中银叶过来。”王省监,内侍省监王顺是也。
她水眸波光潋滟,道:“请王省监进来。”
王顺推门迈入,抬眼道:“薄尚……奴才见过明亲王爷。”
“王公公免礼。”明亲王将眼前女子拘限于自己怀抱范畴,一手扶纤腰,一手揽香肩,和悦浅笑,“皇上龙体可好?”
您今儿早朝后不刚刚见了?王顺弯腰伏首:“皇上龙体安泰。”
“请代本王请皇上安。”
“奴才一定转达。”
“王公公是内侍省之首,来尚仪局有什么公干么?”
“奴才奉皇上吩咐,为薄尚仪送些消暑的茶叶过来。”
“劳皇上费心。眼下东西送到了,皇上跟前一时也少不得王公公伺候,莫在外耽搁太久。”
“是,奴才这就回去了。”
这席对话恁是密集,薄光耐心等待,眼瞅着王公公在王爷气势压迫下掉头即离,她道:“王公公,本官稍后会向皇上谢恩。”
“不必了,薄尚仪。”王顺笑容满面,“皇上说这大热天的您不必特地跑上一趟,今晚皇上去德馨宫看望二皇子,到时一并谢恩不迟。”
她屈膝微福:“微臣谨遵圣谕。”
“奴才告退。”王顺向外迈了两步,倏尔立定,讶呼中拍了自己脑门一记,“瞧奴才这个记性,皇上还命奴才完成这趟差事后去请明亲王到听雨堂下棋,奴才竟给忘了,该死啊该死。”
  
二六章
听雨堂。
仿佛是为了应景应时,今日午后风起云动,日阳隐没,雷电交加,一场大雨倾盆而下,打湿了紫晟宫内的殿台楼阁、花草树石,也打湿了处于风雨中的诸人心情。
明亲王受帝之邀,到此共赴手谈。
“几个月没有和皇兄下棋,皇兄棋艺更上层楼,臣弟败得心服。”
今日刮得东南风,两人为了欣赏雨景,选择在北窗前设局。但仿佛被窗外芭蕉落雨的潇潇声响所染,第一盘对弈结束得稍显匆促,开局未过一炷香的时间,胥允执弃子认输。
兆惠帝瞥一眼那枚被弃的子,道:“不战而降,实在不是允执的风格。”
胥允执冁然:“人总是会变的。”
兆惠帝淡哂:“我们兄弟三人中,论及琴棋书画,怀恭高于朕和你。但一直以来比及怀恭,朕偏爱和你下棋,你道为何?”
当空突起一声惊雷,雨声骤响,窗外潇潇更疾。
明亲王略略提了声量,摇首道:“臣弟不知。”
兆惠帝一臂探出窗外停留须臾,沾得一手雨气,挥退王顺忙不迭奉来的软巾,道:“怀恭的棋技明明远高过朕,每回和朕下棋却都是输多赢少。无非因为朕是太子,是皇上,他有意无意的承让,朕屡劝无果,只有领情。但允执不一样,和允执下棋,朕可以体会到全力以赴胜负难料的愉悦,如斯棋局,结果并不重要,过程最是令人神往。”
那个怀恭竟还有这份心思么?他小有意外,道:“怀恭比微臣更会做皇上的臣子。”
“这雨水在天上时称之为雨,下到地上便成了水,不过是环境不同罢了。”帝高举手掌,看着水珠一滴滴落下,“大殿上,朕是君,你们是臣,就算只是为了做给那些对繁文缛节奉为圭臬的文人儒土们看,是该保持恭敬。但进了这里面,朕是兄长,你们是弟弟,兄弟之间若还那般拘谨死板,致使家中与朝中毫无区别,朕这个一国之君又有何乐趣在?”
他微笑。皇兄此话,等同谈心无异了呢。但皇在前,兄在后,“乐趣”两字,本来就不是一位一国之君该有的东西,或者说,一位一国之君惟一的“乐趣”,该在那顶皇冠上。那是居于顶点俯睨众生者独享的特权,也是代价。
“兄弟之间,更须兄友弟恭,不能放肆。”
帝一双长眸内笑澜隐现:“在你这个弟弟的眼中,朕这个兄长当得可还合格?”
“皇兄待臣弟一向厚重,无论是作为君主还是兄长,均是无可挑剔。”
“那么,允执待朕当一如既往了罢?”
“皇上如果指得是下面的棋局,臣弟乐意从命。如果皇上是指……”
“薄光么?”
窗外的雨声渐渐趋微,淅淅沥沥,细语呢喃,仿若春雨之轻软,秋雨之缠绵。
对坐窗前的两个男子,皆是迂回曲折的高手,绕了大半日,无非为了这个名字,为了叫这个名字的女子。
明亲王挑眉:“为什么到了今日,皇兄反而执着起来?”
兆惠帝浅哂:“倘若如今她还在明亲王府,与你琴瑟和谐鹣鲽情深,朕仍然会选择做一个旁观者。”
“臣弟和她的离缘,也是皇兄一旨促就。”
“她的绝食出府却与朕无关。”
“那时还是臣弟的家事。”
兆惠帝笑道:“朕记得说过,朕之所以愿意成全,是因为她爱的人是你。在她爱你时朕可以成全你,在她不爱你时朕便可成全她。”
“皇兄何以断定她不爱臣弟?”明亲王捏起一黑一白两枚棋子,指间把玩流转,“男女之情不是这黑白两色,并非只有爱和不爱,臣弟确信她至今心中仍有臣弟。”
哗!雨声密集如注。听雨堂内雨气缭缭,穿堂过室,浮起几分梦幻。
王顺拿了两件鹤氅过来,道:“皇上,王爷,雨天湿气重,如果这窗子关不得,还是加件衣裳罢?”
兆惠帝挥手,示意他退下,轻叹:“是啊,凡是见过她对你是如何爱慕痴恋的人,怕是很难相信她能有不爱你的一日。”
明亲王俊瞳一亮:“那么,皇兄……”
“如今,她心中或许还有你,但你不是最重要的,不是最喜欢的,你做不了她生活的重心,也成为不了她想要的归宿。”
此言语气清淡,明亲王面色稍僵。
兆惠帝微微一笑,道:“你不正是清楚这一点,才会在每次面对她时心浮气乱,焦虑狂躁么?你是那般思念着过去奉你如天、视你如神的薄光,那般眷恋着被她所爱时的感觉。那个薄光,不需要你做任何投入,只需要默许她站在你身边,便可以收获她所有的爱恋。以至于你无法正视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