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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失踪的女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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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败末期,在西部方面军曾特设了地区特设警备队。天地教的司祭在那里呆过,而且战后成了来无影去无踪的怪盗。
也许山泽尽最大的努力也打不倒他。
“问问司机怎么样?也许……”片仓返了回来。
回到汽车上,拉出了司机。
“如果不老老实实地回答,就杀了你。”
“是,只要我知道,我一定老实回答。”
司机在哆嗦。
“左幸吉肯定坐车外出,去过很远的地方。去哪儿了?老实说。”
“不知道。我只负责左在北卷市的工作。只是偶而把他送到盛冈市。”
“盛冈的什么地方?”
“市政府或者是饭馆,我说的是真的,再没有往远处去过。”
“是吗,明白了。把我们送到盛冈吧。你要是多嘴就杀了你。”
看得出来,左给他下过命令,不让他多嘴。片仓和山泽上了车。左不会把天地教的隐蔽之所告诉司机,左不是那样的人。
车开出了河滩。
十月十一日
京子在傍晚走出了旅馆。这是盛冈市郊的一所小旅馆,丈夫片仓千千叮咛万嘲咐她不要外出。京子也并不是特别想外出。虽说这里不是北卷市,但盛冈市紧邻着北卷市,决不能说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也许北卷的警察便衣就散步在附近。万一被他们发现那就全完了。不仅是自己,自己的丈夫和山泽也会遭到不幸。
可是太无聊了。在旅馆里闭门不出近十天了。自己的丈夫和山泽每天都出去。连说话的伙伴也没有。想外出散散心的念头在一天天地增强。
这种心情和害怕的心情彼此参半。若是被发现就会被杀掉或被带回恶魔的巢穴里。一想到这,她就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一下子被杀掉还好。若没被杀掉而被当做性奴隶,那可实在受不了。
这次若成为奴隶就再也不能回到自由世界中来了,恐怕天天要被链子拴着直到死。那帮家伙肯定会一边玩弄她,一边把她当做诱骗片仓和山泽的诱饵。
为了杀调片仓和山泽,他们不知会使出什么手段。京子虽然明白这一切,可还是走出了旅馆。附近有个百货店。她只是想到那里买些内衣。她估计这不会出什么事。
北国的十月已是初冬了。
天高气爽,薄云在天上飘动。远方的天空中出现了积雪云。京子想,到盛冈被雪封住时能否复仇成功呢?片仓和山泽一刻不停地在战斗。已经杀了北卷警察署的五个人,又杀了镰田的两个部下,也许向天地教和镰田复仇成功的日子不远了。
复仇以后怎么办?京子不知道。不过,片仓是不能再当律师了。片仓和山泽最后可能要经过血战杀死那帮家伙。因警察是不知道,所以如果走运也许能在边境偏僻的地方隐居。
如果不走运,就会被警察通缉。
京子已做好了死的准备。至今一直是在死亡线上挣扎,复仇成功后和片仓死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了。
在百货店买了内衣,她就往回走。百货店和旅馆之间只隔两条街。
京子看到一个男人从前边走过来了。高个子,五六十岁。穿着上等的西装,手里拿着拐杖。
京子没有多想,准备擦身而过。这时,这个男的停住了脚步。
“京子。”这个男的把视线转向了京子。
京子感到有点儿轻微的头晕。
她停住脚步,朝那男的看去。
视线移不开了,就象是做了一场恶梦的感觉。就好象明知是恶梦,却就是醒不了时那种焦燥不安的感觉。她知道眼前站着的男人就是司祭。
把视线移开——她拼命这么想。她明白这样下去会中司祭的幻术。把视线移开,赶紧呼救。大声喊。虽然人不多,但还有过往行人。只要大叫就能从司祭这里逃走。京子明白这一切,但她却呆立在那儿了。
司祭发灰的双眼盯着京子。这是一双敏锐的眼睛。从里面发出一般微光,这光通过京子的瞳孔,使京子的意识麻痹了。
“好久投见啦。”京子在意识的深处听到了司祭那沙哑的声音。
“是。”
“我接你来了。”
“是,司祭。”
“静静地跟我来。”
“是,司祭,我……”
“别害怕,你是个漂亮的女子,应该服从我的命令。这是你命中注定。跟我来。”
“是。”
京子开始移动脚步。
司祭在前面走,后面京子跟着。想逃跑的意识已经没有了。完全被司祭掌握住了。
在附近停着辆小汽车,京子被迫上了那辆车,坐在后席上。
车开出了盛冈。
向西驶去,汽车行驶在县道上。这时天黑下来了。
片仓和山泽回到旅馆时不到晚上八点。
京子不见了。
旅馆的女佣人说她傍晚出去买东西,一直没回来。
片仓的脸色变了。他默默地看着山泽。山泽也默默地摇了摇头。
“被带走了?……”片仓自言自语。
“不是不可能。”山泽望着天。
“和记者一样,在臭水沟里浮出尸体?”
“不。”山泽否定了片仓的想法。
“一定不会杀她。”
“为什么?”
“杀了你老婆对他们没有好处。他们要杀的是我和你。你老婆大概还活着,不过可能是做为性奴隶。”
“……”片仓用无神的眼睛看着山泽。
“是北卷警察署呢?还是天地教呢?”
“谁都一样。即便是北卷警察署干的,他们也会把她交给左幸吉。哎,等等……”山泽忽然沉默了。
“怎么了?”
“是左。”山泽喊了起来。
“北卷警察署的便衣不易发现这个地方。肯定是这家伙。在河滩消失了的左跟踪我们到这儿来了。”
“竟然……”
“除此之外,不可想像。就是这家伙。这事对他来说容易得很。”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片仓叹了口气。
如果是昨天从河滩上被左跟踪了的话,就不能责怪京子的轻率。左在虎视耽耽地监视着旅馆。京子今天不外出,以后一定会外出。那就必然会被掠走。从他找到旅馆的时候起,京子的命运就无法改变了。
——太大意了。
片仓在骂自己太笨,根本没想到左会跟踪。山泽也一样。山泽和片仓最近养成了注意后面跟踪车的习惯,但还是没有发现。即使这是因为左有神秘的幻术,也不能不说这是一个无法挽回的失败。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京子现在被关在天地教的藏身之所或什么地方,那是怎样一种生活,片仓再清楚不过了。被左侮辱,然后被不断蹂躏。
他想起了说再也不愿被人侮辱的哭泣的京子。
——自由的时间太短了。
京子再次成为了奴隶,等着她的大概是鞭子、手铐和脚镣。他们会严加报复。京子成了天地教男女信徒的奴隶,不得反抗任何命令的奴隶,甚至被虐待致死也毫无关系的奴隶。
视野尽头漆黑一片。
片仓泄气了。全身的力量都象是跑到了体外。他想抽支烟,但手连抬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
深夜,片仓和山泽出了旅馆。
到繁华街上,进了酒吧间。现在只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的神经。
两个人要了一瓶威士忌。片仓和山泽酒量都很大。可是片仓很快就醉了。酒精给他带来了消沉感。
片仓喝着闷酒。越喝消沉感越象石头一样重重地压在心上。
山泽也默默地喝着,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京子恐怕回不来了。左不会再次大意。即使找到天地教的藏身之所,恐怕也救不出京子。京子会被当作人质,如果山泽和片仓不投降,京子就会被杀掉。
片仓夫妇永远地分开了。
安慰的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剩下纯粹的复仇了,山泽想。考虑京子的安危也没有用,只有认为京子已经被杀而尽全力去战斗。即使京子被当做盾牌,那也一往直前,不然,山泽和片仓就没有取胜的可能。
“回去吧。”山泽站了起来。
“不,我再喝点儿。”片仓不想回去。
“别喝得酪酊大醉。”山泽说了这句就走了出来。临出来时,忽然感到有种不安。旅馆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今天晚上在另一个饭店过夜。片仓会不会又回到旅馆里去呢?也许左已经告诉北卷警察署这个旅馆了。大醉的片仓……
可是山泽抛掉了这个不安。不能这么关照他,要是非得这么关照不行的人,那就是废物。山泽出了酒吧间。
片仓从酒吧间出来已很晚了。他摇摇晃晃地回了旅馆。
醒来时,早晨的太阳已老高。
穿好衣服,准备去山泽那里的片仓打开门,看到脚下有一张纸。是山泽留的,上面写着“睡吧!”
——睡吧……他啷嚷着到了服务台。
买了份报纸又回到了屋里。躺在床上,打开了报纸。他心不在焉地潮览着报纸。没有值得注意的消息。
他向读者栏看去:
“应禁止车内性生活!”
这个意见是这样:昨天夜里,有人在后部座席上过性生活。这对其他车辆的司机来说是很危险的一个场面。应该和对暴徒一样,严厉取缔。
片仓把视线从报纸上移开了。
——是不是,我妻子?
公然干出这种不寻常的事情,会不会是天地教的狂热信徒?
——不,是司祭。
片仓心里说。是左干的。左从北上川河滩跟踪片仓和山泽到旅馆,然后拐骗了自己的妻子。那么容易地骗走自己的妻子,这肯定是司祭。要是别人,妻子肯定会反抗,会喊叫。要是司祭,他就会用幻术使妻子丧失意志。
片仓呼吸急促起来。
片仓拿起了电话。
他向报社打电话。找到读者栏的编辑,向他要目击者的地址、姓名并找到上田隆二的家。
上田是个很好说话的男子。也是小型卡车的司机。
片仓说明来意后,山田说:
“开始我并不知道。当我的车靠近那辆车时,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的侧脸。因为脸的位置很高。所以我感到很奇怪……”上田点着了一支烟。
“我加大油门追了上去,和那辆车并排行驶。这时我看清楚了。”
“看见那女的脸了吗?”
“看见了,很漂亮,很白净。不过我只看了个侧脸,所以……”
“是不是这个女的?”
片仓把京子的照片递了过去。这是开始找京子时带出来的。
“很象。不过,我实在没看清……”
“男的呢?”
“我就看到了那男的一眼,好象是上了年纪的人。”
“是吗,那车往哪儿开走了?”
“嗯……”上田拿出了地图,“出了国道,开上了这条道……”上田短粗的手指指向了县道。
那条通通往和秋田县相接的深山。


第八章  山岳的死斗


县道依霞石川延伸着。
霞石川有无数的支流。这些支流又沿着众多的山道流淌着。
十月十三日。
片仓和山泽坐在吉普车中,行进在距县境很近的山道上。
“真是捕风捉影的搜索呀。”
片仓驾驶汽车,从昨天一直这样行驶着。沿县道分布着一些村落,他们曾进去打听有否听说过天地教的事,可那些人连天地教都不懂。他们又问是否有废弃的村子或寺庙什么的。村民回答是废寺庙有二个,但都无人;废弃村子倒有一个,那里也好象无人居住。有几间古屋沉寂在初冬的昏钝的阳光里。
“着急也没用呀。”
山泽叨上了一根烟。
“我知道。”
虽说知道,可也不是说不急就不急了。妻子又被天地教掠走了。今天是第三天了。片仓脑海里浮现出妻子遭虐待的情景,而且还不仅仅是虐待,是以死为前提的肉体折磨。那帮家伙不想让她第二次生还,定会在被凄惨地蹂躏之后杀掉。
妻子被赤身裸体绑在柱上的情形,在片仓脑海里怎么赶也赶不掉。也许脚上还戴着锁链。
必须尽快找到她。片仓担心要是搜索耽误几天,营救妻子也许就不可能了。因为不能设想那帮家伙会让妻子活到那个时刻。玩弄一通之后会把她杀了的。
“那帮恶棍是搬回北卷市了吧?”
这问题已经提了好几次了。虽然明知问山泽也没用,可还是忍不住要问。
从目前发生的情况容易推测,天地教在北卷市附近设有隐藏处。可现今是初冬,马上就要有雪天了。冬季的奥羽山脉是无法居住的。与长野县的权兵卫岭相比其严寒程度是很不相同的。到了冬天,是会撤回左幸吉控制的北卷市的。
北卷市是左的老巢。警察予以袒护。不只是袒护,北卷署正拼死命在追捕片仓和山泽。对片仓和山泽来说,把脚迈进北卷市就意昧着去送死。因此,对天地教来说,那里可说是安全的。左把妻子掠去了。他知道片仓和山泽在殊死追踪。要是这样的话,他更有可能潜伏在北卷市。
“我倒认为这帮家伙藏在山中的某个地方了。左把夫人掠走,在车中凌辱她,定有他的理由。并非是由于贪欲女人。大概是为了缩我们留下踪迹,谋算把我们引进来,然后再收拾掉。把我们杀了,左和北卷市就都太平了。要是在北卷市打起来,他们怕被市民看见。他们不会干那险事的。”
“可那样的话,他们的巢穴是哪儿呢?他们凌辱我妻子假如是为了留下踪迹的话,那也会在其他地方留下踪迹吧。”
“会在某地留下的。”
没有留下就在此处之类的痕迹。左把京子夺去了,让手下人慢慢玩弄她也需要时间。左很清楚,不留下更多的痕迹片仓和山泽是不会追踪而来的。
——他们在以逸待劳。
山泽这么想道。
山泽想起在北上川河滩悠然站在二人面前的左幸吉。
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敌人。有厉害的技能,又有妖怪式的幻术。不过,山泽相信自己不会第二次再中其幻术了。在权兵卫岭变成鸟而消失的那二人,最初用话已给了山泽和片仓以暗示。那二人说:“变成鸟飞去。”左说:“似有女人的悲鸣,被虏女人的悲鸣。”这两句在正常人看来只会以为是不正常。本以为是异常可又猛地被吸引时,就已经得到了其暗示。
——真可笑。
一般来说,即便听到一些离奇的话,也不会从中得到暗示。还可以一笑了之或听而不闻。但是,第一次是要杀掉那两个人的时候。第二次是和左殊死决斗的节骨眼上,谁都很紧张。这种紧迫感没想到被引向言谈中的关键词。
——再不能受骗了。
山泽在心中默念。
片仓在默默地驾驶着吉普车。
车越开越野。也难怪呀,山泽想。总算是把妻子救出来了,恰当苦闷、创伤就要痊愈的当口妻子又被绑架了。这次能否把京子救出来,连山泽也不知道。他想大概无望吧。左把京子当作钧取片仓和山泽的诱饵。就是找到隐藏地闯了进去,京子也早给杀了吧。他深悔输给狡猾的左,可后悔也不顶什么用。
这天搜索到中山岭。
哪里也没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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