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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闷无妨,骚来补-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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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时度势后,我当即决定难得糊涂,赔笑道:“嘿嘿,两位有何贵……”
话未完,一股旋风呼过,啪地一声,脑中随即出现一霹雷闪电。左脸处火辣辣的疼这才姗姗来迟,一波接一波地蔓延开来。

“这一巴掌,不为什么,只因为我讨厌你。”姚雨晴一字一顿,看似心情极好。

被扇了巴掌?活了二十多年,就连我老妈也不曾动我脸一下!
怒火,立即爆炸性膨胀。
盛怒的驱使下,我本能抬高了手,不想,刚到半空就被野蛮扣住。“秦环,你……”

我奋力挣扎,未果。一下子,积聚的怒火如火山般熊熊爆发。恶狠狠瞪住了姚雨晴,一脸鄙夷地实话实说:“怪不得白杨不要你!”

话怎么样才最伤人?
莫过于触动逆鳞、揭旧伤疤!
我从来都不是圣母,我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仰安全活到了今天,可现在人犯我了,那么不好意思,我就是豁出贱命也不会束手就擒。

果然,这句话一语中的!
姚雨晴彻底恼羞成怒:“找死!”
右脸颊一疼,接着又是左脸……

望着她极度扭曲的脸,我怒极反笑,原本的同情再不复存在,仅剩的,只有深深的可悲了:“不就是强、暴吗?你她妈至少还活着啊!搞得就像抽过筋扒过皮下过油锅去过地狱般,难不成全世界都该为你的悲剧陪葬?”

“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她几近嚎啕,我却豁然开朗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咆哮体啊!
可突然,她话锋一转,语气说不出的恨和凶狠:“我所受的,你也得一分不少地承受!”

我狠狠一惊,再没心情开小差了,顾不得脸上麻痛,戒备地看着她,忐忑:“你要干什么?”
她阴险一笑,慢吞吞问秦环,眼睛却直逼逼望住了我:“秦环,你说我们要干什么?”






、第三十章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切突然显得那么可怕……
可怕的不是姚雨晴,不是秦环,甚至不是她掏出的注射器;而是针管里面那血色鲜红的不明液体!

姚雨晴斜眼示意我看她手中这一抹殷红,悠闲得如同过家家:“你猜,这是什么?”
我不自觉头皮发麻了,强颜镇定:“什么?”

她把它挪近我跟前晃了又晃,眉开眼笑着轻声道:“我的血!”
似是很满意我的反应,她笑意更盛了,吐字越发轻得诡异:“确切来说,是HIV携带者的血!”

……心脏,就像被什么狠狠刺了般,遽然跳快。
短短几个字,原来也可以这般轻如鸿毛重于泰山!
我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她貌似等不及了,一手抬高,对着我受制的胳膊,就是一扎……
无奈!深深的无奈!
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就是!

“等一下!”
嗡嗡耳鸣中,我好像听到了秦环的叫声。千钧一发之际,身子被人一推,我顺势一个踉跄,避开了这危险的一扎。

“秦环,你居然帮她!”姚雨晴叫得好不撕心裂肺,如同发了疯的野兽。
“雨晴,相信我,等一下我会让……”话未完,秦环突然惊呼,音调也来了个180度急转弯——“小心!”

伴随姚雨晴啊地一声,我猛一回头……白杨?
没错,真是白杨!
他背对着我,影子那么笔直,那么好看,那么熟悉。
看到他,我油然而生出那种沙漠中看到绿洲、大海中看到行船、黑暗中看到光明,死亡中看到新生的感觉……

发愣间,一个轻松,秦环放开了我,箭步飞向姚雨晴。
这才发现形势已经完全逆转——姚雨晴跌坐在地,注射器到了白杨手里。 

白杨僵直着身子站着,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关节处也是煞煞发白。突然,他用力一按,针管里的血便都争先恐后喷射而出了,又猛地抬手,一把将它扔到了好几丈外,回头……

我三步并两步朝他迎去,总算看清了他的表情——嘴巴,紧抿的,脸色,铁青的,眼神,冰冷的,呼吸,急促的……

“你怎么样?”他问,眼底布满阴霾及……担忧。
我用力握住了他的手,硬扯出个笑:“还好。”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握着他,他也握着我,我突然觉得他就成了那春风里的花骨朵了,光看着就觉得很暖很暖。

我还没看够,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
我叫喊不及,阻止更不及,除了眼巴巴看着,看着秦环扑向白杨……
白杨一声闷哼,世界突然静止。

……望着秦坏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针头,以及那上面正沾着的细碎的血珠,虽一滴一滴的不甚明显,映射在我眼里,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摄人心魄,以至于脑里只剩一片空白了。
身子骨无法动弹了,喉咙也发不出声了,唯有心里在不断地呼喊那个熟悉的名字……

不知道是怎么挪到他身边的,生平,我第一次感到了无边的恐惧。

这恐惧,来得这么突然,这么不经意,这么猝不及防,这么令人心力交瘁。就好像……好像才刚穿过沙漠又来了个撒哈拉;刚淌过大海又有了片太平洋;刚越过高山又突然屹立了坐珠穆朗玛……
绕了一大圈后,本以为绕到了痛苦之外,谁知,一个翻转,竟陷入了更大的痛苦!
原本就要出来的万里晴空瞬间成了海市蜃楼,一秒之间就完全黑了。

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潸然而出。

秦环那混蛋开口了,说得慢条斯理:“这样的注射器,我准备了三个!”
秦环,信不信我一巴掌扇死你!
白杨冷笑:“呵,好一个未雨绸缪防患未然,我都忍不住要为你们鼓掌喝彩了!”
秦环居然还能理直气壮:“白杨,你的冷漠害了雨晴一生,这是你应得的!至于你会不会感染,就要看老天是站我这头还是站你那头了。”

不知哪来的力气,我想也不想朝秦坏冲去,拼了命地拳打脚踢:“放你妈狗屁!白杨冷不冷漠,我最清楚不过,轮不到你到处乱叫!你们绞尽脑汁安排这一切,费尽心思引我们上钩,伤人先不说,还说我们应得我们活该?你他妈天王老子吗?要说哪个害姚雨晴是吧,好,我跟你说!那□犯,现在不知所踪,你们怎么不去找他?她姚雨晴自己,她以为她皇帝老儿以为她天仙下凡谁都要接受她的求爱?不接受就发疯就乱跑,出了问题又来怪别人,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还有她妈谢春红,女儿教成这样,她难辞其咎!白杨躺着中枪就算了,你们现在又来这一出?我告诉你,白杨就这性子,你他妈姚雨晴为什么犯贱去招惹?招惹了不说,凭什么还把一切过错怪他头上?”

该说的不该说的想说的不想说的一股脑全喷了出来,说到痛心处,心也跟着绞在了一起……
正站立困难之时,一双大手从背后扶住了我,把我从秦环身上拉开。

我艰难地掰直了身子,胡乱抹了两把泪,一脸坚定:“白杨,你不会有事!”
他回望我,带着从未有过的柔情,更不乏刚毅:“别怕,我没事。”
我相信你一定会没事的。

“白杨,对不起!”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来,这才发现谢春红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这,“钱晓乐,你说得没错,我这个当妈的没管好女儿!”
她抱扶着姚雨晴,姚雨晴脸色苍白得很,一个劲蹲在地上呕吐。

白杨没理会,我也没理会。
我知道,有一种沉默,叫‘我没了一字跟你说!’
她幽幽叹息一声,终于不再废话,识趣地扶着姚雨晴离开了。

秦环显然没打算跟她们一起走,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沉沉:“白杨,今天以后,姚雨晴跟你再无瓜葛,我们也不会再打扰你们。”
“她自始至终都与我无关。”白杨说得一字一顿,答得干净利索。
“你知道吗白杨,就是你这态度才让我下定决心这么做的,哪怕是坐牢我也无怨无悔!这也是我唯一能为雨晴干的事了。”

我抢过话,恨恨:“哪怕是被利用?哪怕是被践踏?”
他笑了笑,笑得很难看,没否认也没承认,除了有些黯然和苦涩。
果然够变态,够圣母,够无敌。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卑微地爱着?

“我们之间……没完!”白杨阴沉着做最后声明,完了,拉我离开。
“等等!”秦环以身作盾挡过来,掏出张名片:“这个你们拿着!”
……肖大健,中国艾滋病专家……

火焰山原来是这么形成的!
我一把夺过,死命揉成团往他脸上扔去:“去你妈的!秦环,你王八蛋!”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拿出了一张。
……秦环,算你狠!

他别过我,径直递给白杨:“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用得着他!”
这态度,真诚恳!
真真真诚恳!
简直比那黄鼠狼给鸡拜年还诚恳!
典型的捅你一刀,又慈悲地跑过来告诉你那种药止血最好?

也不知白杨怎么想的,许久之后,竟然接了:“你该庆幸关键时刻推了她一把。”
他回得竟心安理得:“我的目标是你。”说着,又看向我,慢慢走来,“钱晓乐,雨晴刚扇了你七下,你若想扇回来,我绝不还手!”

又来这招?先把你踩脚底践踏个够,再来装好人扶你起来?可是经过了白杨的事,不是你想扶就能扶起的了。
我怒火中烧,咬牙:“七百下!。”
他闭上眼,一脸淡然:“请便!”
……我更加恼火,烦闷难耐,手到临头,却不知为何怎么也扇不下去了。

这笔账,我先记着。秦环,你最好祈祷白杨没事,否则,我们新账旧账一起清!
没有原则的爱,最终伤人伤己;可悲,可怜,更可恨!

到医院抽完血回来,天几乎黑了,结果要等到三个月后才能知晓。
接下来,只有等了,也只能等了。






、第三十一章

谁说的,绝口不提不是因为忘记,而是因为铭记?
那些不开心的事,我小心翼翼地没去碰及,白杨似乎也一样不说那上面去。因此,表面上生活一如往常,只是,我却有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那感觉,就像头顶吊着块天大的石头,而它随时都可能砸下来一样……

夜很深了,旁边的白杨已经沉睡,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睁眼看了看四周,所见之处,除了黑,什么也没有。
这样的夜,似乎分外的漫长寂寥,这样的环境,脑子却越来越清晰。
那些白天被刻意忽略的东西,此时此刻,竟像受了蛊惑般,纷纷浮出水面,化成无形的利箭,往心底最深处射去,逼得人不得不去面对。
想到白杨有可能感染,心就像刀绞般难受,又是担忧又是害怕……
担忧、害怕,害怕、担忧,这两种情绪交错循环着,如同两座大山,直压得我喘不过气,又怎么也使不上劲来挣脱,担忧到了极限,恐惧终于席卷了全身。

……承受力到极限,鼻子一阵酸涩,眼泪不受控制地出来……
我一惊,忙轻轻转过身背对白杨,又赶紧扯过被子,紧紧捂住了整张脸,努力不要让自己发出声来,却怎么也阻止不了轻声的抽噎……

突然,一只手出其不意地抢开了被子,我慌了慌神,忙停止哭泣,用手背胡乱抹了抹脸,这才转回身,笑着掩饰:“没事,就是眼有点儿不舒服而已。”声音好像有些沙哑。

猛地,被狠狠拉进了一个怀抱。我甚至能清楚地听到白杨那并不均匀的呼吸,“我在这。”他说,说得异乎寻常的坚定。
就那么三个字,也不知为何,我一听,竟不由自已的痛哭起来……

白杨没说话,只静静抱着我。
我只顾哭,看不到他的表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个在哭啥,就是心里很复杂,很不是滋味。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秦环的那一下刺在我身上,真的。
无所顾忌地痛哭一场后,心里倒真痛快多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慢慢安静下来。

许是见我终于安静,白杨才叹了叹道:“明天我要回家一趟。”
我缓过神来,仍有些抽噎,不解:“怎么了?”
他说:“我爸让我赶着生日回去躺。”
知道他还有两天过生,我“哦”了声,说:“他们想帮你庆祝生日?”
白杨点了点头。

我又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他想了一会,说:“最迟五天。”
我又“哦”了声,顿了顿,继续:“白杨,给我说说你家吧。”对于他家,我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家就他一个儿子。

他淡淡:“说什么?”
我答:“随便。”
他想了想,半晌,开口:“……真没什么好说。”
我有些气急,忍不住脱口而出:“怎么就没得说?你爸妈姓名、性别、民族、年龄、职业……”户口本上还有什么来着?
他闷笑出声,接话:“我爸白严石,性别男,民族汉,53,无业;我妈徐玉彤,性别女,民族汉,46,无业。”
“……”气死人了,你还真问什么答什么啊?我横他眼,自觉没趣,见差不多凌晨2点了,便自顾自翻身睡觉,不再理他。

第二天一大早,白杨就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把他送到的车站后,我一个人进了附近的便利店。

从年前到现在,近两个月了,我一直没再摆过摊。经过几个月的亲身实战,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摆地摊不是长远之计,虽然我不愿承认,但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眼看钱包里没剩几个子了,我终于做了个“艰难”的决定——决定从基层做起,去肯德基当服务员。
没想到这回找工作还挺顺利,人家问了我几个问题,便要我留下了。

不得不承认,工作起来,人就是充实的。只是这三班倒的工作,挺累人是真的,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自从干起了这个,我胡思乱想的时间便大为减少。

下班回到家,我打开电视,换来换去,还真没什么好看。
古装?四爷的天下!现言?婆媳的天下!
我想我大概是老了,帅哥美女都不再能入眼了,打心眼里喜闻乐见的人物反而只有那容嬷嬷和白骨精了。
从头遥到尾,我最终选择了一娱乐节目。可是看到那壮阔的场面,参赛者们各个泪洒全场的,我还是没忍住关了电视。我承认我太没同情心,反正就受不了谁谁谁在舞台上狂飙眼泪。不过,转念想想,也能理解,选秀选秀,功夫不够,泪点来凑嘛,当然越煽情越好。

白杨不在这几天,我有时自己做饭有时外卖解决。闲暇时候,上上网,看看电视,发发呆,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等他回来,我已经在肯德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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