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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媚姑-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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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冥带媚君回魔界,一路走完,他方察觉她路途中都格外的少言。鸿冥盘膝坐于白骨路上,将媚君抱于膝上,问她:“怎么不说话。”
“我听佛陀讲法,三千大千世界,须得一颗慈悲心,方才能得三藐三菩提。”媚君的胳膊顺势勾住鸿冥的脖子,她环绕住他,面对面对鸿冥说:“你刚才在陆上那么做,不是福德。”
媚君说完,等待鸿冥的回应——如来曾讲过,如犯罪孽,是有业报,若有一颗赎罪心,是来得及将功补过的。
媚君觉得鸿冥可以做些功德,例如替那些被他烧死的冤魂做法抄经。
鸿冥注视着媚君,忽觉她不像她:她本就是女妖,曲云关亦是邪君,杀人作恶还好了么?怎么突然说出这番话来?
一个念头从鸿冥脑海中飞快闪过:她听佛法听得本性都忘啦!
但这念头只是稍纵即逝,因为太可笑,鸿冥没上心。
鸿冥就笑答:“嗯。”
他答得沉稳,媚君一时无法判断他是诚心还是敷衍,就将面颊更贴近些,眼神灼灼锁着鸿冥双目:“鸿冥?”
媚君这一声唤带着本性的妩媚,气息吹到鸿冥耳根和面庞上,瞬间他满满呼着的都是她特有的香气。再加之媚君正坐在鸿冥膝上,无意中断断续的摩擦,令他底下又渐渐撑了起来。
当然,也不可否认方才大杀四方,他亦有些血沸身燥心爽。
鸿冥突然一个低身,咬住媚君丰丘上的樱桃。第一口还是隔着衣料咬,第二口就用牙齿将她的衣裳刺破撕开,唇探进里面触上肉,舌头一卷唇一吸,再用两排牙齿衔着,将媚君的樱桃扯起来。
再松口,媚君的樱桃重重一弹。
鸿冥额上后背全都是汗,索性扬手掀了衣袍,将汗涔涔的胸膛贴上她。媚君听他的心,只隔着两道肌理跳动,跳得好厉害,乱而凶戾,毫无章法,令人生畏。
媚君小心翼翼地说:“鸿冥,你的心跳得好厉害。”
鸿冥却拉着媚君的手往下一摸:“这个比心更厉害。”
  
58 爱恨情仇命里去(十四)
媚君立刻明白;手抖一掐,赶紧欲拿开。鸿冥却按着她的手不肯松,他的一双星眸故意要对准她的双眸,让两者的目光避无可避。
媚君瞧见鸿冥的眼眸中毫无清光,他浑浑浊浊对她说:“怎么办,越掐越大。”
这种话媚君不是没听过;但从鸿冥口中说出来;她还是怔了怔。
媚君正在怔忪之时,鸿冥已托住媚君的臀}部侵入。他脸颊贴上媚君脸颊,来回摩挲,与他底下的动作同一频率。左左右右,不成字句的哼哼嗯嗯不断,含含糊糊缠缠绵绵。
鸿冥再一个侧身,面颊还贴着媚君的面颊,目光却不经意瞟到了旁边血海中他和媚君的倒影。
他和他的影子融合为一体,一起在血海中起起伏伏。血海如一面鲜红的镜子,海水是清晰的,映出她抖动高挺的丰丘,映出他粗长的利器,甚至能清楚瞧见,他的利器是如何在她体内进进出出。
多么绮丽,多么引发情}欲。
海面微风,海水微浪,他和她的器官身躯动作都唯有扭曲,却在视觉上更感刺激。
鸿冥望着血海,情不自禁邀媚君同看:“音奴,你看,海中是我们的影子。”他嘴角勾起一丝漠然又陌生的笑:“多么动人。”
媚君抬眸却并没有去看海,她对上鸿冥的一双眼:是魔的他,两眼与血海一般赤红。
媚君眼一闭,索性迎合鸿冥的动作他是魔又如何,没有福德又如何?
他对她来说最重要,她愿意同他一起沉沦。
媚君伸舌去舔鸿冥的耳根,低低喊他的名字:“鸿冥、鸿冥!”
“我在。”鸿冥喘着气说:“我一直在,以后都在……”
************
如来在灵山上如常讲法,忽有天女下降散花,仙乐飘飘更兼彩鸾,云中真仙纷纷而至。
如来双手合十,停了讲法,众佛也纷纷让开一条大路。
玉帝的鸾驾从天随云而下,周身散发出来的金光亮度不输如来金身。玉帝下鸾车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鬓角,魔火烧出来的黑灰还沾了点点,怎么抹都抹不掉。玉帝尴尬神色稍闪,随后从鸾车上走下,正步冉冉,架势威严。
玉帝步到如来面前,稍稍一拱手:“佛祖,魔孽猖狂,竟犯上天界……”玉帝再一拱手:“还望我佛相助!”
“玉帝陛下莫慌,吾已尽知了。”如来清音,犹如罡气凛凛的浑天钟:“因果循环,天理时日。”
玉帝听到这,虽似悟非悟,但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只道佛法果然无比,善哉善哉。
玉帝右手不禁抬起,又去触了触自己的鬓角。
媚君是在玉帝走后的第五天再来灵山听法的。
她的灵魂同胚形完全融合,本已无须再来听法,但还是忍不住来灵山。也许对于媚君来说,听佛法在潜移默化中成为一种习惯。
亦或者说,是一种信仰。
今日如来向诸弟子和善男善女们讲业力。
人生而有业:善业、恶业、不善不恶的无记业。
业力牵着人跑,生出种种幻象,看似割舍不下,其实是为了圆未圆之梦。戳破了,说穿了,就是一滩血水,一场空空。
媚君在莲花宝座下认真听训,只觉玄妙难懂,她侧首一望,身旁的蒲团上空无一物,鸿冥没有来。
因为担忧他上来凡间又生事端,媚君这趟来灵山没有让鸿冥的陪同。
无人可以探讨分解,媚君只好径直问如来:“佛陀,你说得太玄太泛,我仍旧不明白什么是业力。”
“那我便细举一例。”如来本是合十的双手分开,摊开,成两只如愿印朝向众生:“东荒有一女,与数百里外一男子约有姻缘,后战乱失讯。数年后,女子独自寻至男子家,姻缘重续,结为夫妻。十几年恩爱,女子育下二子。某日,男子远行经意生意,偶遇到女子的族弟。男子欣喜,当即就欲邀小舅子吃酒,族弟却大惊:‘我姐姐虽然和你有过婚约,但是约后三年她就病逝了,尚来不及嫁过去!’。”
如来敛目,声色清凛平和,告诉媚君:“男子听后自然不信,族弟便将男子带往祖坟,果然,女子的尸骨好好埋在坟里,已经埋了二十年。男人吓得回去后就开始躲避自己的妻子,女子再三追问,男子终忍不住说出真相。女子一听,忽然知晓过来,她原来早就死了。一点戳破,鬼妻和一双鬼子皆化作血水。”
媚君是习惯性相信如来的话的,所以如来讲出这个例子,她便仔细回味,认真思考。
一思之下,灵台一凛,甚至恐惧!
佛陀、佛陀究竟想讲什么?!
“所谓业力,亦可说是很多人其实早已不在了,却因为一点执念放不下,又因为这一点执念化作肉身。”如来忽然睁开双目,直锁媚君眼眸,言语犹如撞钟一下一下撞向媚君心房:“但她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只是执念,还活在与夫相亲的梦中。”
媚君觉得如来的目光若炬,太过慑灼,她就偏过头去,避开如来的目光。媚君却发现避不了,她将头明明已偏向左侧,却依旧正望着如来。
四目相对,如来又是一句:“这业力,不仅人有,神仙有,就是妖魔鬼怪也有。”
媚君身心恍恍惚惚,脑袋中晃晃荡荡,仿佛有一个巨大的声音不断在她体内说:妖魔鬼怪也有业力。她媚君也逃不脱,她的无名业力就是鸿冥!就是鸿冥!
赤鸿冥牵着她跑,从小华之山跑到堂庭之山,再跑到魔界,跑了千年万年。
说什么灵魂钻进匕首,不过是她的执念。至于媚姬,也不是凤女造的胚形,而是她媚君为了圆梦,自己虚构出来故事!
其实她早就死在堂庭山上了。
媚君想着忽地一软,身体瘫在地上。
她要化成一滩血水了吗?媚君垂眸,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是一滩血水……不、不对,那是她的红裳啊!是她和鸿冥都喜欢的一袭正红!
媚君清醒数分,抬手见自己十指俱在,四肢健好,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被如来的话诱偏。
媚君愈发感到不对,就躺在地上对如来说:“佛陀,你……说得很怪。”
她再思及鸿冥一双闪熠眼眸,似昼日将一切照清,似夜星指明道路,媚君就坐起身,对如来说:“佛陀,我今日要先告辞了。”
今日的灵山上不对劲,她还是速回魔界的好。
“莫慌。”如来道:“善哉善哉。”
媚君闻声抬头,重对上如来目光。
但此刻一对不似从前,媚君发现自己的身子不能动弹了。
不、不只是身子,是身魂皆被定住。
如来的目光缓缓往上移,媚君的身魂就跟着缓缓站起来。如来睑目,媚君的身魂就立刻乖乖坐下来。
这种被扼制□控的感觉熟悉极了!就像是胚形里曾经存在的第三股力量!
媚君一寒:莫非昔日那第三股力量来自如来?
此念一出,媚君细想,端倪源源不断现出。
一者:媚君在堂庭之山抛下匕首那一日,凤女并不在场,如何拾得匕首?媚君钻进胚形前也曾疑虑过这个问题,却误猜是灵麒捡了匕首,后又落到凤女手中。
现在想来,鸿冥也曾讲过,他与如来初遇,就是在匕首坠入的堂庭山谷。
二者:媚君自视修为不差,她在胚形内努力万年,尚不能与第三股力量敌。缘何一遇着如来,这第三股力量就望风而逃,接着渐渐化无?
破绽越来越多,媚君将前因后果一联系:如来在堂庭山谷捡了匕首,已发现媚君自封于匕首中。如来却不说,将匕首自个收起来。后又在匕首上施了法术,将它遗落给凤女。凤女捡了匕首塑胚形,如来的法术就随媚君的灵魂一道,在同一时刻钻入胚形。
如来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媚君不太明白,思维迟滞了一下。
她旋即又接着往下思考:这第三股力量引她上来陆地听法,又引她误以为听了佛法,就能渐渐灵魂与胚形合二而一……
媚君越想越打颤,凉从足起往后背生:如来以业力诱她,奈何她心有鸿冥一点清,并未再次被引入歧途。于是如来另寻它法,他用……
媚君的思维想到这,完全停止了。因为如来除了媚君的身魂,亦将她的心控。
因为第三股力量已经同媚君的灵魂完全融合了,所以如来操控起媚君来,吹灰不费。
莫慌,善哉善哉。
我佛慈悲,佛法无边。
媚君回魔界的时候,其实已是一具由如来操控的胚形回去了。
鸿冥牵媚君的手,只握着她的五指,瞬觉不对劲。
媚君明明好好的,毫无一丝变化,他却忽觉牵着的不是爱人。
“音奴,你这趟去听佛讲法,路上是不是遇着了什么事?”鸿冥关切地问:“是不是那些天兵们还在捉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大领导来我们这视察,项目组都各种赶工。
虽然也不是特别忙,但是领导开会签协议吃饭什么的,我们这种底下技术民工都得在旁边陪笑 #虽然屁话都不能说,但领导不走也不能走。这几天都早出晚归,没什么时间码字。
这几章字数都挺少的,心中有愧,周一五千加。
  
59爱恨情仇命里去(十五)
“媚君”面有难色,细弱蚊蝇地答了一句:“不是;天兵们没有捉我。”
“她”言语和表情都将将好;将口是心非之态无意之中就流转出来。
“嗯。”鸿冥将媚君眸中躲闪之光暗记心中;攥紧她的柔夷:“没捉就好;以后你上去听法,我还是陪你一道上去。”
“媚君”垂首低眉;涩涩应了一声:“嗯。”
媚君下次再上去听法;鸿冥就陪伴她去。
不迟不晚;偏偏巧路上就遇到了天兵捉拿;还有些衔位高阶的天神。
鸿冥眉目不悦。
天兵还未开口;魔君已经拂袖:“你们三番五次困扰,聒噪。”
这些神仙真是烦得很。
神烦。
魔君鸿冥再收回右袖;一招将眼前的天兵天神都杀了。
他再不慌不忙将右手背到身后,左手仍牵紧媚君。
“鸿冥,众生皆是一条性命。”南缇却劝他:“我常听佛陀讲要慈悲为怀,但有争执,可同他们徐徐解开,化作一团和气。怎可随意滥杀?”
鸿冥一笑了之,这不是媚君首次拿佛法来劝他向善,他并不觉得奇怪。
只是心底禁不住一丝情绪:万万年前是谁少年气盛,善善恶恶都泾渭分明,将这话奉劝给曲云关和媚君?
万万年后角色反转,鸿冥反倒放开。
所以鸿冥陪伴媚君听完佛法,从灵山归来,经由东荒回黑天下面,又“不凑巧”撞上了天兵。
然后魔君鸿冥便抬手将他们再都杀了,指尖剑气不经意般一扫,仿佛手中执笔,只是当空轻描淡写一笔,将山峦不着痕迹加重半分色彩。
可这半分淡墨,却毫不留情抹去百位神仙修了千年的正果性命。
还有数位修为高的神仙躲过一劫,鸿冥却扇扇袖子,扇一股赤火吹向他们,烤灼得火热化为灰烬。
袖子的这一面,扇给媚君的却是阵阵凉爽轻风,不疾不徐,心旷神怡。
媚君似乎更不开心了,回魔界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鸿冥留心观察出来,为博佳人一笑,他心里寻思了数种办法——但他本是个闷声的人,想来想去,法子俱觉不妥。
鸿冥就干脆直接了当问媚君:“音奴,你近来缘何不开心?”
媚君回答鸿冥:“鸿冥,我在想……也许该是我们俩分开的时候了。”
媚君心中无助地呐喊:她没有这样想啊!他可知,说这话的不是她!
“音奴,为何要这么说?”鸿冥心头一紧,漫无边际地慌了起来。
“你做得罪孽太多了,又不听劝,执意不肯向善。”媚君回答的语气越说越薄凉:“我同你观念实在偏颇迥异,迟早都得分开,到不如早早两散了好!”
媚君心底生起绝望:她也不是这样认为的啊!她早已抱定决心,他若堕落,她就陪他一起堕底。他若沉沦,她就陪他万劫不复。
身不由己控,口不从心。
“为何要作茧自缚啊?”鸿冥百般不解,牢牢抓住媚君双手:“音奴,我苦熬万年悟出来的道理,别再为凡间仙界的条条框框所桎啊!此处魔界,随心所欲方才最是开心!”
“媚君”却扒开鸿冥的手,道:“不必再讲了。”
她这一句语气也不重,说话轻轻的,像血海面上吹着的凉风。
吹皱鸿冥一池心潭。
他在潭底波动,起纹。
鸿冥觉得一切正常,却又一切都不正常。
他便寻到媚君的双目,捉住、锁紧:“音奴,你心底是不是有别的思虑?切莫埋在心底,对我说。”鸿冥眸光灼灼,言也灼灼:“有甚忧虑,我们一起分担,远好过独自承受。”
媚君不知如何说出真相,亦不知如何向鸿冥表露,会不被如来发现。
她灵光一闪,摸了摸项上白玉佛,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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