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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坚强的公子-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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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坚强的公子(完本)  作者:亦帅亦歌

 坚强的公子(完本)

这是一场以爱情、青春、梦想为名的生死历险!
这是架空世界的草根传奇!
这是一部看上去很像武侠的小说。
天朝新皇继位伊始,民不聊生,帝国的统治摇摇欲坠。公子和他的信徒为争取自由而不被奴役的命运,揭竿而起,血洒金陵。一场血腥的杀戮之后,百万生灵亡命兵燹。
数十年后,这一段肇始于反抗与镇压的传奇,铺陈出未来人祸的暗轨。主人公“我”从一个禁锢人性的“囹圄”逃脱,却也因此落入了一个惊天的阴谋中。
从此,“我”在所谓的“江湖”中颠沛漂泊,为追求人生的自由、爱情,为了过去的记忆和活着的意义上下求索,一路血雨腥风的成长,饱尝了社会的黑暗与人性的虚伪,以及世事的变幻无常。权力的巅峰对决,帝国的火舞争雄,武林的生死存亡,都在“我”浪迹的脚下活色生香地开演。从摆脱第一道枷锁至于戴上新的枷锁,历经人生的十年或者更多的十年,“我”渐渐觉醒……
其实这并不是一部武侠小说,最多是披着武侠的外衣行走在人生的边缘上,刻录尘世的风景罢了。
此外,小说呈现的历史背景纯属架空,但小说中一些人物与事件却能在真实的历史长河找到影子。至于小说中出现的国家和地名,同样不隶属于某朝某代,也不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迁。




 第一章 突入重围

坚强的公子,当属坚强公子。
他的眉宇,他的英武,有馈赠江山亦不皱眉的疏豪。他的唇鼻,他的俊逸,有安忍如大地的坚毅。
他玩笑起来,亦有浮薄少年的轻佻,他严肃起来,亦有族中老者的持重。他的忍耐,执著,不放弃,不妄念,汇总成一个简单的词汇:坚强。
不管如何,他看你的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祥和。
那是一代宗师所独有的,让人相视之下顿感神清、荡涤心中一切污浊的眼神。
坚强公子是人,他会老,但他的心,却跃动如江山之脉搏。
今来古往,物是人非,天地里,唯有江山不老。
二十年来,坚强公子风头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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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夜,浑身裹着雨气的范微澜负剑而来,一路上渡过黄河,越过黄山,在京口瓜州渡登船,过了长江,在水调歌头的陪伴中来到了金陵古城外。
铁索横江。潮打石城。
出乎意料,秋日的暮色里,鹰扬府的十万大军已经将江面封锁,任何船只都无法靠近石头城。
初入江湖的范微澜年少气盛,不但没有被吓退,反而毫不畏惧,一人一舟,只身穿过了一道道的舰阵。直到他遇见了旗舰上的鹰扬大将军,才无法前进一步。
鹰扬大将军聂长空看到范微澜的闯入,不但没有感到愤怒与惊慌,却有了一丝欣赏之意。此时,想入金陵古城的人不止他一个人,但能有如此胆气孤身涉险的只有他一个。
聂长空情不自禁地为他担忧起来。
一人一剑,能救得了重围之中的坚强公子吗?
皇帝御驾亲征的二十五万马步军昨日抵达扬州,其中有十万精锐是从北庭将军薛白袍处抽调的北伐主力。
河东将军郑破水率新募水师八万正在强攻苏州。
镇南将军段如意屯兵一十五万于闽浙之地,准备北上策应,斩断坚强公子南面退路。
齐王建的三万舟师奇袭采石矶,架跨江浮桥,已陈兵秦淮河以西。
天子六军,除了单于将军的部队之外,都在此。
论军事形势,坚强公子已无半分胜算,除非奇迹发生。
一柱香后,范微澜双手反执,被押解到聂长空的面前。
他的剑也被当做缴获的战利品呈送到聂长空的手上。
旗舰的甲板上,一片寂静。无数视线落在范微澜的身上。
范微澜轻轻松松地开口:“请问,坚强公子在不在城中?”
甲板上将官和士卒的脸色微微改变,闪过了忍俊不止的表情,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么可笑的笑话。
聂长空也轻轻松松地回应:“你不知道坚强公子就困在这金陵石头城中么?”
范微澜不由松了一口气:“那我来对了。”
“你找坚强公子做什么?”
范微澜扭过头去,看也不看聂长空,只从鼻子中发出轻微的冷哼。
“放肆!”一个军官阴沉着脸咆哮了一句。
范微澜蹙眉斜视了那个军官一眼,无明火从心底升起,眼中有清诀的孤傲。军官被这凛冽之意扫中,不禁退了一步。
聂长空看在眼里,心中不觉多了男人间才有的激叹。
“你来这里,是杀人还是救人?”
范微澜觑着聂长空,他看出来这个身着铠甲大红披风的人是这里的领袖,心中非但无惧,反而凭空添了一股豪情:“哼,我真若要杀人,你们未必阻拦得住。”
聂长空被这个少年的傲然吸引,有意刺激他:“哦,真的吗?”聂长空说话的时候,他手下的几个贴身侍卫已经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三人手持唐直刀,从左右两侧包围了范微澜。中间一人刚把刀向前推,便听伴随着一声异样的响声,自己的手竟然被折断了。
折断他手的人正是范微澜,更蹊跷的是,范微澜还是五花大绑的样子,手别在后面,他是如何做到的呢?他就像一只小马驹一样,从三人尚未合拢的空隙中闪身而过,让三人都扑了空。只见他化腿为刀,足尖流星般一个旋劈,三人的肘关节已经脱臼。
这时,更多的卫士扑了上来,却被一个人的一句话挡住。
“够了,退下。”
聂长空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异,也闪过一丝苍白的杀气,但片刻就被和颜悦色所湮没。
“你找坚强公子,想做什么?”
范微澜对这个甲板上惟一微笑言语的人有些好感,可他连珠炮的问题却让自己不耐烦,因此顶了他一句:“关你什么事,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
聂长空的笑容凝在一瞬,目色迅即阴暗下来。
范微澜拿眼角的余光一扫,甲板上所有人的手都不由地搭上了各自的兵器。他们看到了,听到了,都在等着统帅电闪雷鸣的一声令下。只要一声令下,自己的人头就会落地。
可是等了半天,却不见聂长空的怒气落下来。
范微澜忍不住打破僵局:“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给我松绑?”
聂长空却也大度,吩咐手下人:“给这位少年松绑!”
手下的一名将官提醒聂长空:“大将军,此人夤夜来此,必有玄机,标下怕他是坚强公子派来的刺客。。。。。。”
聂长空一笑:“坚强公子不会做那样的事。。。。。。”
范微澜颇带好奇地问了句:“坚强公子,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聂长空微讶:“你。。。。。。不认识坚强公子?”
范微澜如实说:“我不认识。”
“那你为何深夜只身闯连营?”
“只为见他一面。”
“见他一面?”聂长空似乎对范微澜的答案并不满意,他充满疑惑地看了看范微澜,这个倔强的年轻人刚才恁地不说,自己不经意地一勾,他居然爽利地就全说了。
“见他一面,又是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我师父叫我来看看公子,也就是平常故人之间的问候罢了。”
“故人的问候?”聂长空有些错愕,“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看他一脸纯真的表情,聂长空心想,除非他演技到家,否则真不像在撒谎。
“你师父是谁?”
范微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聂长空手上的剑:“剑在你手上,你不认识我,也该认识这把剑。”
聂长空仔细打量了范微澜所指的剑,这是一把名剑。
难道是他?
聂长空心叹,青春年华才是诗啊,想不到他还是念念不忘江湖。不,应该说他念念不忘坚强公子。
能让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为你痴狂到独身犯险,还能让一个人消极避世的人为你重出江湖!坚强公子嗄坚强公子,连我都对感起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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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一盏盏点亮蜡烛的荷花灯放到水面,只一盏茶凉的工夫,泮池里已经漂起几十盏灯,随波荡漾,星星点点。夜色渐深,河面的花灯越聚越多,烛光也因反衬而益发明亮。圆月犹皎的仲夏,傍晚还是热的,淮河上的灯影密流,却不是往日泊在灯火丛中的画舫,而是祭奠战死者亡灵的荷花灯。
放灯的是一些女人和年幼的孩子,只有女人和孩子在此时是不需防备和警惕的。所以自命清高的齐王建,嗜酒而佻挞无度的幕僚,逢人便吹自己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的佐将,都在河对岸扎下的大营静静地观察这边的动静。
河中也不是没有画舫,有这么一艘不要命的舱帏一掀,探出一个头来,弯弯的柳叶眉下,目若秋水神采奕奕,似乎笼上飘渺而含羞的雾。如果你仔细地端瞧,会发现女子的身后还有一个女子,美貌犹过之,只是目无生气,显得空洞。
当柳博文面前铺就了这么一张令男人耸然动容的脸庞时,他就乖顺多了。柳博文到哪里都是一副哲人的形象,风度翩翩,任何人见到这种人都会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他不是那种骄傲的人,也就没有自负的病。天才的宿命在他身上不灵验。他刚想吟诗赞美,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柳宫主,别来无恙啊?”话音甫落,又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从船舱里冒出头来。
“白庄主,你不在山庄写生,来这里做什么?人间战火,生灵涂炭,是一道让人伤心的风景,你却来凑这热闹。。。。。。”
那个被他称作白庄主的人反唇相讥:“你不也是如此么?”
云水生涯的闲逸心思游媚在青花粉彩的秦淮河,流连在笙歌巷陌。柳博文承蒙白庄主的回敬,讪讪地笑了。
“你不是来找坚强公子的吧?”
白庄主故作姿态:“你说呢?”
柳博文点指着白庄主,手指在空中虚戳了数下,却不言语,只是用心知肚明的笑意表达他要表达的意思。
“天下间如果有谁不屑认识坚强公子,恐怕只有沧浪山庄的庄主白名夏了。”柳博文拱手戏言。沧浪山庄的白名夏,兵器谱上排名第一的长生剑,的确足以傲视坚强公子。
“人世间如果有人值得海北海鲨宫的宫主柳博文舍命一观的,惟有明月若兰。”白名夏也拱手。
柳博文闻言脸色就是一变,很显然,他被白名夏命中了心事。人生或如雪泥鸿爪,不过柳博文对明月若兰的倾慕,一丝未减,一毫未弱。正值柳博文怅往时,白名夏笑吟吟地牵着柳博文的手:“玩笑不足扰,所谓往者不可谏,且入舱一叙。”柳博文经他这么一邀,便入了舱。
舱中早已摆好了酒宴。几碟精致的小菜,一壶香飘四溢的女贞陈绍。二位美人正在一旁垂手恭候。
柳博文坐下,没有端起酒杯,反而摇起了扇子,仿佛天气热得不得了似的。
白名夏激他:“宫主摇扇,想必是有话要说。”
柳博文一笑:“知我者名夏也。”
“那么容我先猜一猜。”
“你猜。”
“一定是与坚强公子和明月若兰有关。”
“你猜对了一半。”
二位美人也是同期声求:“柳大官人莫卖关子了。”
“柳官人一向怜香惜玉,绝不会卖关子。”
柳博文被白名夏一挤兑,只得点指数落了两下,便絮絮叨叨地说起了故事。明月若兰的故事。
明月若兰原姓苏,生于云南昆明府一户殷实人家,肤色细腻,明眸皓齿,在当地是个响当当的美人胚子。她从小就表现出对诗文的爱好,家里甚至破格为她请了先生。十多年的成长生涯中,她一心沉醉于诗词歌赋。她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寄托在诗文中。但女孩子再有才华,终究也要出阁的。她满心期盼能遇上一位知情可意的夫婿,家里人也为她紧密张罗。结果呢,给她找了一个书香门第的公子哥。这公子哥呢,也的确是个才子,可偏偏能来事,热衷议论政治,一不小心得罪了地方实力派的镇南将军段如意,结果被抄了家。苏家因为与之订婚的关系受到牵累,被罚没家产充公不算,还被勒令迁往不毛之地。
就在苏家败落之际,苏若兰挺身而出,学那秦时甘罗汉代贾生,到将军府投书拜帖,击鼓鸣冤,她一出门户,便惹得昆明府大小街衢人头攒动水泄不通。段如意生来一介武夫,骑马射箭、玩弄刀枪十分在行,对于摆事实讲道理,全无兴趣更不会感动得想哭。见到苏若兰,段如意只是垂涎的美貌外,至于什么诗文才情,他一点也不欣赏。
苏家因此免遭灭顶之灾,但付出的代价是她要嫁给镇南将军。对于苏家来说,倒是大幸,不但没事,还攀上了镇南将军这根高枝儿,但对苏若兰来讲,就是人生不幸了。虽然嫁给了段如意,苏若兰终日落落寡欢,还经常情绪失控的乱发脾气。对这么一个大美人又才女得不行的人儿,段如意起初也放下将军的身段,还算依顺着她,觉得漂亮的妻子,偶尔发发脾气也无不可。可后来他遇到了歌妓俞妃红。俞妃红不但能歌善舞,而且娇媚可人,引得段如意对她宠爱不已,对苏若兰也就越来越冷淡了。
白名夏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柳博文的扇柄定住了,让故事在这一定之中戛然而止。听得入神的美人用粉拳捶打柳博文的胸膛:“官人,你好坏。。。。。。”
白名夏佻然大笑。
凌空传来雷动而急促的羯鼓声,如同万马齐跃,震得天上的星辰摇摇欲坠。秦淮河再也无法保持表面的平静,一下子动荡开来,瓜连着画舫也七上八下。
诸人心下一紧:“官军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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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宁静的是一声刺耳的尖啸,那是一支飞箭,擦着范微澜的左肩植入地表。清凉门城头上涌出不计其数的士兵,纱一样弥漫的昏黄天空影影绰绰的都是弓箭手。
范微澜贴着城墙根儿施展壁虎功,牢牢吸附在墙砖上,爬到飞矢的死角,胶住不动,避开了劈头盖脸的羽箭。到这时,他还在想着聂长空。他没有想到聂长空问完了他的名姓居然真的把他放了。在心里,他多少有点钦佩聂长空的大度。
护城河里的浮船熊熊燃烧,烈火般急剧盘旋,攻城的士兵架起云梯,开始仰攻。
沸油兜头浇了下来,烫得云梯上爬行的士兵哇哇大叫,纷纷滚落。虽是挂在死角,但这沸油是液体,从数丈的高处飘洒下来,难免不被烫到。范微澜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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