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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坚强的公子-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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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那些在乎荣辱进退的人,更算不了什么。”
我若有所思,琢磨着这与生俱来闻所未闻的东西。我向来接受的教育都是“忠、孝、节、义”,以了却君王天下事为己任,以平步青云或声名显赫为动力,以济世安民兼顾个人为目的。哪怕是杨悲秋教我的东西,也没有脱离这个框框——当时他还扮演着老白,没有露出险恶的獠牙。
“你在华山之巅说的那个秘密,我很感兴趣。”
“我这次邀请你来,正是为了那件事。”
颜如昔道:“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要找萧老生报仇。。。。。。”
百晓生道:“有时候,要达成一个愿望,需要很多辅助条件。你要杀萧老生,必须先破冲霄楼!”
我说:“君山与襄阳王之间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貌合神离。。。。。。你知道,你的盟兄白玉堂已经回到襄阳了。”
“这个,呃,我知道。”
我还长亭更短亭地送了白玉堂十里路。
百晓生道:“你可知,巡抚荆襄九郡的钦差前日暴毙,皇上已命枢密使奉旨彻查此事,八百里加急,昨日已至襄阳。”
枢密院是天朝军事集团的参谋本部,枢密使自然就是参谋总长了,仅次于鹰扬大将军。老皇帝派枢密使前往,可见金銮殿上,他已然坐不住了。
“什么?那襄阳王不是有造反的嫌疑了,白玉堂难道是因为这个被召回?”
百晓生道:“不错。冲霄楼逾制,皇帝老儿已经不满。钦差又死在襄阳,皇帝当然很生气,再加上坊间风传襄阳王勾结外国,阴谋篡位,一旦罪名做实,就算他是皇帝的亲儿子,也逃脱不了制裁。。。。。。”
我的心在不断地紧缩,怔怔地理不出一个顺畅的头绪,只是明白,这与太师的挑唆一定有关。
颜如昔道:“你要我们做什么?”
“不是我要你们做什么,而是你们应该做什么。如果我什么都知道而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么就等于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不可以亲历亲为。因为那样做,我就丧失了独立性,置身江湖,与我的理念背道而驰。。。。。。我所能做的就是把经过、缘由、道理说给你们听,至于怎么做,应不应该做,那是你们的事了。”
颜如昔不客气地质问说:“搞了半天,就是你想置身事外,让我们去触霉头,你乐得逍遥。”
百晓生一个个点亮八盏蜡烛,淡淡道:“世间万物,休戚与共。万难独善其身。我不牵扯其中,于事有益,并非自私自利。。。。。。你们以后就会明白了。”
我说:“只是我还有一件大事未办。。。。。。”
百晓生对着我平静道:“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跟长安失陷,大将军捐躯有关?”
我心里面兀自震惊不已,有如天人交战。不是为百晓生的消息来源之广而讶奇,而是为大将军捐躯报国这事悼念伤怀。
但比起大将军的密函,还有一件事如鲠在喉。
“我要找一个叫杨爱的女人,先生可曾听说?”
百晓生一愣,旋即放言大笑:“我知道你放不下儿女情长,不过不碍事,你的目标和我的目标趋于一致。”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太明白。
“杨爱在襄阳。”
良久无言,这则消息震撼了我的内心。我颤抖着举起了其中一盏蜡烛,照耀着百晓生的脸。
“先生,你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如你所愿吧。”




 第六十八章 洛阳残

我千辛万苦地到了洛阳,指望能搬到救兵,结果百晓生一口气告诉我很多讯息,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
长安全境失陷,大将军与城共亡;蓝妖、铁指陈与襄阳王的人血战,下落不明;西夏军劫掠了洛阳之后,星夜驰袭京师,而今已兵临城下,朝廷上下一片惶恐。以相爷为首的主战派遭到打压,在权妃集团的操纵下,朝廷决定屈辱媾和,已向西夏方面派出和谈使臣。
因此,洛阳是白来了。
噩耗传入耳中,心中颇感凄凉。悲悼之余,也有了盘算。打算先入京师,名为报丧,实为向相爷递呈密函,顺便回京述职。
“我本想留你盘桓数日,以尽故人之情。”
百晓生称我“故人”,想来是视我为知交了。华山一面,观海一面,草堂一夜。。。。。。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一起打酱油。
“但事态紧急,你还是及早动身吧。”
我问唐璧:“唐姑娘,你跟我走吗?”
唐璧哼了一声:“笑话,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跟你走?”
“我。。。。。。”哑口无言。
“说呀。”唐璧催促道。
“那你要去哪里?”
唐璧把脸扭向了一边。我的手示好地碰了碰了她的手,碰她的时候,就像一股真气从我俩身上穿过去似的,把我的手扎了一下。
我的眉毛不用看,肯定皱到了一起。
“我不明白。”
“你管呢,我跟小颜去荆州。听说荆州有好多好玩的地方。。。。。。”
“颜如昔要去荆州么?”我咕哝道,“你决定了?”
唐璧固执地点点头。我心中荡漾着潜伏的情感,似乎对她的决定感到失望,但这种感觉不是很明显,也不劳神。
我叹了口气,干吗要跟她说这些?有这闲工夫,不如找颜如昔探讨一下今后。
颜如昔一定在亭中。
因为他从百晓生那里打听到李惟春每逢雪花飘飞的日子都会在观海亭出现。
不管怎么说,李惟春始终是他的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到这里缅怀一下父亲也是人之常情。
雨雪清冷的日子,我一直跑到观海亭。
石阶上堆满了泡沫似的雪,亭前的竹枝沉重地弯着,雪着得很重。
旁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株蔷薇花,正艳开着红花。花朵偶尔堕下来,融在雪花雪地里,白里透红,色彩斑斑。
睹此良辰美景,我联想起那位绿衣佳人,吟道:“天寒翠袖薄,日夜倚修竹。”
颜如昔听罢,知道我的意思,也不为怪。
他摘下一枝蔷薇花,移至鼻尖,嗅,陶醉在其中。
“摘花不插发,采柏动盈掬。”
我本来就带着疑问而来,忍不住要问,又不想伤他的雅兴,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好兴致,醉花不醉酒,唯美不纵我。”
颜如昔爽朗一笑,一扫醉容:“晨曦中半开的红蔷薇最是美丽,可惜依附于寒冷的美丽是不会持久的。”
听到颜如昔开口说话,我松了口气,知道他不再拘泥于伤感,不过这个回答让我觉得蹊跷。
颜如昔扶住亭栏,像一尊石像,叹息自己的孤独。
他过去的确很快乐,那时他的家是完整的和美的,有疼他祖奶,慈祥的母亲,从来没有打过他的父亲和一个处处让着他的兄长。
“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在这个世上,我已经没有亲人。”
“你打算活在仇恨里么?”
“我有选择么?”
“你有。只是你不愿意,你可以选择忘掉。”
“两种选择,结局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虽然恨我的父亲,但我更恨那个杀害我父亲不让我见他一面的人。谁叫我和我的父亲血脉相连呢,我想为他做一点事,想来想去,只有担起复仇的使命。。。。。。而不是躲到书屋里做一个百嘛不是的小书童。”
“你决定了?你有把握?”
颜如昔点头:“没有把握,但总要一试。我明天就启程去荆州,你。。。。。。”
“我恐怕不能和你同行,不过唐璧会陪着你去。杀你父亲的人,她认识。。。。。。”
“唐璧?就是与你在一起的女子么?”
我先颌首承认,又否认:“不是。。。。。。在一起。。。。。。”
颜如昔两片无暇的嘴唇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目光里却相当谨慎。
“没关系,慢慢来。”
我一时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后来渐渐懂了。
“你也要慢慢来。。。。。。”
我优雅地离开了观海亭。颜如昔目送我的背影离去。朔风卷雪,白茫茫横空而过。




 第六十九章 向左还是向右

孑然一身的我离开了洛阳,陪伴我的只有太阳下我的影子。襄阳、京师,向左还是向右,是完成大将军的嘱托,或是找我心爱的女人,我犹疑不决。愆悬的践诺,颠覆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守望,还有一种习性的背叛。
一番心理斗争之后,我决意听天由命,将金错刀朝空中高高抛起,落在地上的刀尖所指之方向即是我下一处驿站。最后,我的目的地是——京师。
春风使积雪融化。雪在这时候憔悴到不堪一击,衬托出万物不甘沉埋的盎然生机。寒冷虽然成了西天的落霞。可我的心,我的胸,我的手依旧冷。在洛阳至京师之间荒无一人的阡陌上,我寂寞地走了百公里。一路上走府过县,每隔几步就发现有一具死尸卧倒在路边,身上插着刀剑或者肢体破碎。有幸活着的都是些拐棍逃难的人们,从他们的口中我道听到好多江湖新闻和魏阙快报。
江湖千变万化,新生事物层出不穷,一些大事件经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无声无息,哪怕是当时看上去天塌地陷的事情,也会很快就有新的事件代替它们成为热点。比如长安之变后少林掌门之死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西夏侵攻取代长安之变便是最好的诠释。好事维持热度不易,坏事亦然。
比如说海鲨宫柳博文首倡义军抗击西夏。
比如说新上任的鹰扬大将军薛白袍组织的京师保卫战暂时取得胜利,西夏三个月灭亡天朝的妄想破灭。
比如说河东将军郑破水正与西夏大将野利遇乞在反复争夺郑州。
一个月后,我接近了京师。可是我却没见到西夏人的影子,这很奇怪。都说西夏骑兵抄掠京师,就算薛白袍取得京师保卫战的胜利,但也不至于连一马一卒都见不着了。西夏人是不是又耍什么诡计,我心里嘀咕着,一边赶路,一边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脸上满是警觉的神色。
四周放眼望去,一马平川,少数的几个丘陵似乎在十里开外。我慢慢转动目光,并无敌人逼近的迹象。他猛然回首,注意到自己避风的草坡。衬着苍白的天幕,似乎有一点火在那里一闪而灭。
就是这样,就在此时,我的心里泛起了死亡的灰色。银光一闪,有东西逼近了我的眉心。我一愣,伸手凌空抓住。
那是一支伤痕累累的箭。
这箭来自西域。
刀敲着盾牌,枪杵着大地,那些我们称之为蛮夷的西夏人发出暴躁的呐喊,丘陵之上出现一条黑线。那是一排跨着战马的军队,有的背上还插着旌旗。
和平是一头猪仔,维护和平就好比给这头猪仔洗澡,你认为洗好了,它却到处乱跑在粪泥里打滚,但你不能放弃,这跟推着石头上山是一样的,你只有不断地推,才能保证不被石头碾死。
羊肉好吃锅难洗。西夏人懂得这个道理,却不固执地不信。一头狂奔的烈马率先冲了过来,马上是一个硕壮的武士,身披铠甲,头戴牛角盔,手上提着鎏金镗。他的身后跟着数匹轻骑,与他结成了纽带一样的阵型。




 第七十章 他乡遇故知

我是一个俘虏。所幸还不算屈辱。
押解我的士兵好像对我蛮客气,这让我有些奇怪。他们没有像对待我其他的袍泽们那样拳打脚踢,吆五喝六,到战俘营里还免了我一百杀威棒。
战俘营都是些溃兵,要不衣衫被血,要不蓬头垢面。我被监管在战俘营一会儿,又被带到了校军场。
校军台上站着那个擒获我的西夏武士,此刻已经卸下盔甲,换上了便装。黑色缎带的头箍,蜜合色的布袍,白色披风,这一套行头唤醒了沉睡在我记忆深处的守全大哥。
他的样子经历风沙的篡改与时间的考验,有些变化,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你叫。。。。。。”我拍着脑瓜子想了好一会儿,“守全。。。。。。”
“嵬名守全”,他笑了一笑, 疲惫从脸上一扫而光,“记得上次咱们初次见面是在乌蚕镇,有九年了吧。”
“十年了。”我纠正他的说法。
“对,对,还是你记性好。”
“当时我们是友非敌,如今你我却是敌非友。”
嵬名守全叹道:“只能怪造物弄人了。”
现在看来,嵬名守全之所以流落中原,我深信并不是他讲的那么轻描淡写,他的故事一点也简单,因为他本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还记得我们当时说过的话么?你说若是西夏拜你为将,你便直取中原。”
“不敢忘。你也说若中原封你为相,你一定长驱塞外,平定西夏。”
“现如今你已官拜大将,是西夏人眼中的英雄,而我不过阶下囚。看来,时运站在你们一边。”
“英雄?”嵬名守全自嘲似地笑笑,“我算哪门子英雄?我不过是皇族里的一只负重的牛,一匹拉车的马,因为被人用鞭子抽着,不得不一步步向前。我和寄奴你不能比,你可以无牵无挂地纵横四海。。。。。。
我被他这话噎了一下,有些悻悻然,只能低头沉默,许久方说:“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抛却那些见鬼的抱负,放弃过眼烟云的富贵,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嵬名守全的笑容蓦地失去了神采,变得有几分勉强。
“不,我和你虽然在许多方面志趣相投,但是若说我的心里跟你一样横行无忌,却是吹牛的。” 他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之中,眼眺望着远方快速移动的浮云,铿锵有力地说,“不过,我真要做的事,天下间恐怕也没人能拦得住!”
我闻言,心头微微一震。
我知道他本来也有玩笑的意思,却无端觉得沉重起来。带着马行了几步,说:“守全,你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那你为什么非做牛马不可?”
“羁绊,内心的羁绊太多。”嵬名守全似乎早料我会问这个问题,“寄奴,世间偌大,终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可是任意来往驰驱无禁。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我们,总是被现实奴役着。”
“就不能改变点什么吗?”我拉住马,直视嵬名守全。
“能。只是心境不再,英雄气短。”嵬名守全还是笑笑,“不过你的幸运,便在于勇于打破禁忌,而你的不幸,也源于此。”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长叹:“你说的话让我想起坚强公子了。。。。。。”
“他是个了不起的人,也是一个悲剧。我不想你重演他的悲剧。”
“绕来绕去,还是绕回到最初的那条路。”
时隔十年,从朋友变成敌手,不知道嵬名守全有何感想。他没有把我当俘虏的意思,我也不像俘虏那样表现得很卑贱。我们大大方方地并头走着,他的手里还拽着马的缰绳。
“旧来曾经养得一匹好马,后来死掉了。现今所骑的这匹很一般,只能奔驰百余里,就疲乏不堪了。”
嵬名守全的战马,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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