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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卿本佳人-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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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对她笑了笑,“你炸死了里耶将军,自己却毫发无损,听说你有神仙护体,是战神转世?”
纪南面色淡淡,“战场上不是赢就是死,谁都一样。”
王子认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
他侧身去微一招手,几名侍卫领命下去,不一会儿,竟抬进来一口棺木!
那棺木是特制的,极大,在这寒冷的夜里还散发着丝丝寒气,想来里面填了不少冰块。
它被放下时“嘭”的一声闷响,声响直震纪南的心。
“这是贵国纪东纪将军的遗体,我一直派专人妥善看守,终于等来你们了。”王子的神色端正而凝重,“当初纪将军在乱军阵中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之中被送来雍京,醒来后他不吃不喝,亦不肯接受治疗,就在这纪小将军到达夏城那一日,伤重不治身亡。”
那口棺木近在咫尺,王子的话声声入耳,纪南的神色再也抑制不住的变了。
就在……她到达夏城那一日吗?
那么她在星涯山顶出尔反尔、放弃大哥生命之后,大哥果真便死了。
慕容岩眼睁睁看着西里王子将纪南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这人,比他原本所料更要厉 。
西里王子也发现了慕容岩的目光,此时不避不让的看了过来,且对他微微一笑。
所有人的等待与蓄势待发里,竟是纪南第一个出声开口:“王子殿下,我现在可以将我兄长带走吗?”
“当然可以,纪将军为国捐躯,理应得到善终。”王子语气很自然的接着说道:“所以我希望纪小将军能将里耶大将军的遗体归还我们,好让我们安葬他。”
“好。”纪南简短答应。
她很平静,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少年将军,铁血硬气,无所畏惧。可只有慕容岩才知道,她此刻的心已是如何的支离破碎,万劫难复。
西里王子很优雅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棺木旁的侍卫们立即整齐的退后了去,然后牵来了一辆华丽牢固的马车。
纪南缓步上前,一手按在那棺木之上,久久未曾推开或者放下,她只那样低着头站着,神色木然。
夜这时恰正深,客栈敞开着的大门外,天空如同泼墨一般的黑,所有的星光都被乌云遮盖,仿佛将永生都不再出现了。
西里王子又与慕容岩寒暄了几句,态度亲切而友好。但不知怎的,一向待人温和有礼的二皇子殿下竟对他极冷淡,几句过后车马准备好,他便立刻与纪南骑上马,载着棺木离开了。
**
西里寒凉的夜里,大夜尊贵的两位年轻人带着一口棺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渐渐终于消失不闻,客栈一楼的厢房门“吱呀”一声,一个穿着华服的西里少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灯光之下,她站在西里王子身旁,左眼下的泪痣小小一颗,衬的她愈加肤如凝脂,美若天仙。
“哥哥。”她仰着脸对西里王子笑。
王子没有动,目光依旧深深投在夜色中,望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
“倾城,你不喜欢西里的男儿,那么夜国的呢?”他忽然问道。
名叫倾城的美丽少女略一思索,明白了,甜而含蓄的笑了起来:“可是他一见面时就喂了我毒药呢!”
“怎么,你怕他?”西里王子终于转过脸来看了一母同胞的妹妹一眼,似乎有些讶异。
“怎么会?”倾城公主拍了拍手,笑的开怀,“哥哥忘了?我是最爱毒药的呀!”
从雍京回到上京,来时带着万千兵马走了半个多月,回去时拖着两口棺木,只用了五天六夜。 这之间慕容岩非但没有提醒纪南稍事休息;反而比她更沉默寡言的一路快马加鞭。
他深知有些伤可以温柔慰藉,另一些却永不会痊愈。
无以慰藉,他愿陪她一同痛与沉沦。
他们抵达上京城门的时候,有许多熟悉的面孔已等候在那里:最前方是鲜衣怒马的小六皇子,正在马上左顾右盼张望不已。然后,纪霆纪大将军首当其冲,镇南王妃在他右侧,翘首企盼,而他左侧则是艳阳公主,瘦了许多,神色憔悴不已。
姚远与水蔻蔻也在人群里,还有皇帝派来的许多宫里人。
载有棺木的车刚驶进城门,未及人前,艳阳公主已昏了过去,人群一阵乱,皇帝的贴身太监立即跳出来,尖着嗓子宣旨:“奉皇帝陛下口 !二皇子殿下与纪小将军即刻入宫面圣!任何人不得耽误!”
艳阳公主身后的老宫奴们本作势要冲上前来,这时听了圣旨俱都驻足,团团围着他们晕厥的主子,眼睁睁的看着两位皇子簇拥着纪南往宫里去了~
镇南王妃追了上来,叫了一声“纪南”,纪南在众人慌乱的催促里转头,恋恋的看着久别的母亲,纪霆从驱马赶上来,在王妃身后对纪南微点了点头,纪南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宝和殿内,皇帝正支着额浅睡。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门外,贴身太监轻手轻脚的进来,装着胆子轻声禀报:“皇上,二皇子殿下与纪小将军到了。”
皇帝片刻之后才睁开了眼,眼神平静无澜,“都叫进来吧。”
众人鱼贯而入,慕容岩与慕容宋双双并肩走在最前面,率先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皇帝笑了起来,对慕容岩招了招手; “岩儿,来我身边。”
慕容岩叩了下去;“孩儿不敢。”
“我们的二皇子敢领五百散兵狙击西里九万大军,却不敢与父皇同坐了?”皇帝竟然开起了玩笑来。
自从纪南不顾威胁,痛击西里起,纪府与皇宫就被笼罩在艳阳公主的怒气之下。长公主一怒,山河变色,宫里因为她每日的肆意折腾,已经不闻笑声很久了,如今皇帝这格外的好脸色;简直让宫人们如获新生一般。
殿中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阿宋首先讨赏;“父皇,这回立了这么大功,您要赏什么才合适呢?”
皇帝好气又好笑;“你也立功了?”
“我不远万里押送粮草去了呀!没有功劳总也有苦劳吧?如今西里主动求和称臣,边疆太平,功劳大都是二哥与纪南的不假,可他们的赏赐太大,父皇恐怕一时也定不下来,不如先赏些小的,比如我”
阿宋极尽卖乖之能事,众人都微笑起来。
“也对,”皇帝竟颇有兴致的点了点头,“那你想要什么呢?”
阿宋看了眼慕容岩,“我想邀纪南去我的朝阳殿住一阵子!”
“哦?”皇帝颇感意外一般,“为何?”
“在西里前线时,孩儿亲眼所见纪小将军如何的用兵如神,现在战事已了,孩儿想请‘他’指点一二。况且朝阳殿里引了圣山的温泉水,对纪小将军疗伤大有益处!“阿宋一本正经。
皇帝正不置可否,纪南默默的跪了下去,“皇上,臣也有所求。”
“说!”皇帝兴致更浓了。
“臣谢六皇子美意,万死不能辞。但臣不想住朝阳殿,臣想回家。”纪南冷静的说,“臣的大哥与河越都未下葬,臣必须回去,给两位公主一个交代。”
好好的融洽氛围,就被她短短几句话搅了个散。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有人支离破碎的痛苦死去,有人活着回来接受荣誉。皇宫就是这么残酷,死去的人既然已不能再活过来,活着的。人显然更为重要。
“纪东和河越都是朕的亲外甥,朕一定会给两位皇姐交代。纪南,你就如小六所说,去朝阳殿暂住一阵吧。”
事已至此,话都说开。皇帝派人在城门口抢人,也正是不让纪南落在艳阳公主手里的意思一一想当年纪霆都未能拗得过她,最终还是娶了她,这么多年纪府里外谁人不怕长公主?
谁又能不怕一个失去了儿子的母亲呢?
纪南到底是太年轻了,皇帝面无波澜的想。
第三十一章
可是不要紧,他已不是多年前眼睁睁看着母妃心伤病逝的少年。当年他护不了他的母妃周全,如今,他绝不会再让他的小四受苦。
殿外这时由远及近传来了喧哗之声,皇帝正低头喝茶,不由得眉微一皱,殿下站着的阿宋已经叫苦不迭的轻声叫了出来:“艳阳姨母!”
他话音刚落,殿门就被人大力捶开,随即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鬓发散乱的美妇。
她走近,怀里抱着一块新制的牌位,上面铁画银钩刻着“纪东”二字。
艳阳抱着儿子的牌位,踉踉跄跄的冲到了众人前面。
三十年前曾以一双绝世美目风闻上京的夜国第一美人,此时两眼又红又肿,眼底布满了血丝,可怖又可怜。她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纪南,片刻,凄惨至极的笑了起来,“小四,你总算回来了呀?”
那声音轻的如游魂一般,一面说着,一面她的手指正神经质的一下下抚着那牌位,她低头温柔的看着上面的名字,又对纪南说:“你果真把你大哥带回来了呢!你真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孩子呀!”
纪南脸色白的几乎透明,众人死一般的寂默里,她直锵锵的跪了下去,膝盖骨在冰冷的金砖上磕出一声吓人的闷响,她血色全无的唇轻颤了颤,“二娘,”她跪的笔直,歉疚的低下了头去,“是我对不住你。”
艳阳双手将那牌位捧着,一步一步挪到纪南面前,她蹲了下来,端端正正的扶着牌位,摆在纪南正前方,她柔声说道:“小四,你来告诉二娘:是不是为了打赢西里人,你心甘情愿送了你大哥的命?”
纪南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却毫无迟疑的掷下一个字:“是。”
艳阳公主闻言,控制不住的向后仰了仰,她怔了片刻,哆嗦着唇,竟又笑了起来,“好孩子,”她轻柔的笑着,又说:“你再告诉我:你出征西里前,在家里是怎么对我说的?”
纪南抿了抿唇,跪的笔直,眼神哀伤沉重的像压城的乌云,她闭了闭眼,开口复述当初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我说过……此行尽我所能,一定找到大哥,带他回来。”
“说得好啊!”艳阳紧接着忽然拔高了声音,然后将那牌位推至她面前,厉声喝问:“现在,你就这样将他带回来了么?!纪南!你是镇南王的嫡子啊!爵位是你的,白虎令也是你的,连南国那样虚弱易胜的对手都是你的!你这么年轻,还有那么多年可以活,有那么多战功等着你立啊!区区一个西里而已,你就如此不舍得放过吗?!为了它,宁愿送掉你大哥的命?!见死不救?!”
“艳阳!”皇帝在上皱着眉喝止了一声。
一旁慕容岩早心急如焚,一直在等着皇帝开口,这时上前一步,行了个礼,低声替纪南解释说道:“艳阳姨母容禀:此事,并非纪南见死不救,实在是西里狡诈,他们初次告知纪东被俘,威胁纪南,其时纪东已经身亡殉国——”
啪!
话音就此戛然而止,艳阳以惊人的速度扬手,狠狠的甩了面前的人一耳光,瞪着眼睛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谁准你叫我姨母的?南国贱婢生的杂种也配在我面前说话!”
这一耳光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地上面如死灰的纪南都震惊,“呼”的站了起来,下意识的站到了面无表情的慕容岩身侧。而多日来一直纵容着艳阳疯狂行径的慕容天下,此时终于勃然大怒,挥袖狠狠摔出去一个杯子,那杯子是他平日最爱,有专人养护,此时在金砖地上砸了个碎,溅了一地的碎屑,所有人立即全都跪了下来。
艳阳捧着纪东的牌位,悲痛欲绝的萎在地上。皇帝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皇姐,”他双手负在身后,低低的开口,怒意冰冷,“朕的姚妃来自南国不假,但她身家清白,为朕当年明媒正娶,她所生岩儿,是我大夜堂堂二皇子,玉牒有载!皇姐委实僭越!”
艳阳公主对皇帝难得一见的盛怒并不感到害怕,反而仰起了头,看着皇帝冷冷的笑起来:“心疼了?”
“你的儿子被我打了一下,你就心疼了,我的儿子他死了!”她霍地指着纪南,“就是这个人,打着去西里找回我儿子的名衔,领着十万大军风风光光的出征!可是到了那里,‘他’自己英勇上阵杀敌去了,又和你的好儿子一道,联手屡立奇功!把我的纪东抛诸脑后不说,连纪东的消息送上门来,‘他’都置若罔闻……纪、南!”她转头对纪南喝道,“你敢说你早知道纪东已经身亡?!你敢说你没有见死不救?!”
纪南跪在慕容岩身侧,两人俱都是面无表情,慕容岩挨了那记耳光之后再没做声,而纪南这时抬起了头来,看着二娘,她的目光空的一无所有。
这人,她曾恨过的,在她很小时,父亲每月逼不得已宿在西厢的那几天,母亲在夜深她睡后总是默默的流泪,晨起时她一按枕上便知。那时候小小的她曾很希望二娘消失不见,或者最好从来未曾出现过,这样父亲是母亲一人的,她也不会一出生便被迫被谎报为男儿身,一生辛苦。
可后来稍大了一点,艳阳公主对她实在不坏,只要不是与她自己的三个儿子相冲突的事情上,平日里甚至更疼爱“白白净净像个女孩儿”的她。加上母亲言传身教,她渐渐真心的待这个二娘。那时起家变得很大,因为家人变多了。
可她始终不是二娘亲生的孩子啊,纪南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一切,她在星涯山顶做出决定时就已预料到了的。
只是那时她漏算了一个慕容岩。想到方才那记耳光与二娘恶毒的话,纪南心如刀绞。
“没错,”她冷静而理智,“不管纪东是死是活,我绝不会拿大夜哪怕一寸土地去换他。”
所有人都不说话,艳阳公主怔了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自诩堂堂一国公主啊,我曾经历过多少事情呢!可居然被你这么小小年纪利用了个彻底,耍的团团转!纪南,那些谣言一点没说错你啊,你的确不愧命中注定是大夜的守护之神!”艳阳公主泪流满面,却笑得异常艳丽快活,“我的儿子真该死!和你这样的将星煞星生在一个家里、一个朝代,纪东该死!纪北纪西也该死了吧!”
“来人,”皇帝明显已怒极,抬手打断艳阳公主,他冷冷吩咐道:“将艳阳公主送回纪府去休息,纪东下葬之前,就留在家里养神吧。”
太监领了命,却又不立即退下,而是为难的轻声禀报道:“皇上……骄阳公主求见,纪大将军与夫人也在外头等候已久。”
那三人与艳阳前后进宫,却因皇帝方才震怒而被阻在殿外,听着里间声响几次要冲进来,被宫人们拦到现在。
“都叫进来吧。”皇帝许久叹了口气,点头道。
骄阳公主与艳阳公主长得极像,稍有不同之处在于艳阳美的盛气凌人,骄阳的美则是旁若无人的。而同样失去了儿子,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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