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若水-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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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情。”楚毅抓住一个拍卖会的工作人员问道。
“这艘船出了一些事故，说是触礁了，船底撞开了个口子，海水在往里灌。”
“你是说船要沉了！”
海上遇险
“船要沉了！”
人们呼喊着四散奔逃。
饶是楚毅这样一向冷静的人听到这消息也是脑中顿时像炸开了一样，这时候船已经开出距离K岛几百海里之远，想要从船上跳下去游回K岛显然不现实，而且这时候正是夜里，海上四周都是漆黑一片，连K岛的影子都看不到，况且那夜有些风浪，就是水性再好的人也不敢这么跳下去。
这段时间他们遇到的意外也真够多的了，去KTV唱歌有人在后面放黑枪，去娱乐城剪彩有人装定时炸弹，是什么样的人如此恨他们俩，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置他们于死地。
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似乎不置他们于死地就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如果他们不将这个人揪出来，恐怕总有一天会在某一次‘意外’中丧命！
楚毅奔到了甲板上，那里已经围满了人，在月光下不远处隐约能看到一座珊瑚岛，有船员放下了救生艇，为了争夺生存下去的权力，甲板上人们正喧嚣着，呼喊着。
“救生艇已经用完了！”船员对甲板上的人们喊起来。
这时候甲板上还有十几个人，那几个K市平日里一副慈善家作态的达官显贵在这个节骨眼上丑态辈出，他们为了能上救生艇甚至将女人和孩子都挤了下去。
楚毅是一个君子，他将乘坐救生艇的机会让给了那些老人，莫华也和他有着同样的选择。在林御的眼中他这样的做法就等同于傻瓜，而他也早料到楚毅会这么做，既然选择混黑帮就该放下所谓侠义君子的那一套，要讲什么道义就干脆去做白道算了。
“大哥，船上就剩下楚毅莫华和几个船员了，船底已经凿穿，估计再过一个钟头就会沉没。”林御接到他下面的人打来的电话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冷笑，这次就让这两个碍眼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船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借着月光他们已经能看到船底下汩汩涌入的水。
“不对，如果是撞上暗礁，船下面应该是一处裂痕，而现在船底从几个位置都在往里面涌水进去。”楚毅看出了点端倪。
“应该是有人凿开了船底，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次的拍卖会从头到尾就是一件阴谋陷阱。”
“是什么人布下这个局引我们往下跳呢？”
“这应该不难猜得出来了吧？”
莫华和楚毅对望了一眼，心里大概都有了些想法。
“目前我们最紧要的是赶快找到办法逃生。”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的翡翠岛离这里应该没有多远，大概就是一百海里的样子，还不如索性一搏，说不定还能找到希望。”莫华对楚毅说。
“翡翠岛？”
“不错，就是之前我们开着游艇去过的小岛，那座岛上有一个山洞，里面藏着我的金银宝藏，你还记得吗？”
“原来那里叫翡翠岛啊，既然没有已经没有退路，我们就干脆索性一搏！”
在月光下的甲板上，莫华和楚毅对望了一眼，一起从甲板上跳进了大海之中，这时候正是冬天，海水刺骨的冰冷……
海岛生活
“什么，莫华他在艘发生海难的船上！”
靳祈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刚刚找到他却又这样和他失散，这让他的心里如同被挖开了一个大洞一样，痛得厉害。
他一刻没有停留地赶去了海边，那些上了救生艇的人已经被海防人员救了上来。靳祈拨开人流急切地四处找寻那个身影，却始终没有看到。
“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声音变得湿润：“找艘快艇来，快！”
林御带着手下很快找来了一艘快艇，靳祈上了快艇，他们飞速地开到了沉船的地方，在海面上仍然能够看到一些漂浮着的物件，而这里四处看不到人影，连一个也看不到！
这时候距离沉船发生的时间已经有六七个钟头，已经是凌晨五点，天就快要亮了。
如果再没有看到人，那就是生还的几率很小了。
靳祈从快艇上一个猛子扎进海水里，他看到了沉船的遗骸，找遍了船舱里的每一个角落，始终了无所获。当他游回到快艇上的时候天已经蒙蒙地亮了。
他浑身湿漉漉地跪在快艇上，看着船沉没的那个方向眼神空洞，神色凄绝。
这是林御第一次看到靳祈的脸！
刚刚在海水里匆忙找寻之时靳祈的面具掉落在海里，这时候晨光正照在他白皙光华的脸上。
每一次见到靳祈的时候他的脸上都带着獠牙的鬼面，这给了林御一个错觉，他一直在猜想靳祈应该是长得很丑，或者脸上有狰狞的疤痕，可是这一刻他看到的景象却恰恰相反，靳祈的脸不但不丑，反而是绝美的，比一般人都更为苍白，轮廓却是精致之极，每一个弧线都如同是艺术家手中精雕细琢而成，那样让人心跳加速的完美无瑕。
他的唇是淡淡的粉色，这一刻正带着水珠子，林御甚至有一种想要拥住他亲吻的冲动，可是这一刻靳祈的神色是那样悲恸，仿佛了无生机一样的绝望。
“若若，是哥没有照顾好你！我每一次都发疯地想要见到你，却怕被你看到，这让我只能在你的身后偷偷地跟着你，没有想却又一次这样天人相隔！”一行泪水从靳祈苍白的脸上流淌了下来，他的唇微微地颤抖着。
林御听到靳祈低声的哀呼，原来靳祈是莫华的哥哥，怪不知道每一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靳祈都让他叫他哥哥。
……
“再坚持一下！”
莫华对楚毅说：“你看，前面就是翡翠岛了！我们很快就可以上岸了，千万不要放弃！”
他们两个人在冰冷的海水里已经游了几个钟头，这时候天已经蒙蒙地亮了，东方亮起了鱼肚白，而在他的眼前他已经能够看到海岛的轮廓。
连续在海水里游了几个钟头之后楚毅已经觉得浑身乏力，而莫华在他的耳边一次次地喊着他的名字，鼓励他继续振作往前游。
是啊，很快就要上岸了！
二十多分钟之后他们终于游到了海滩上，这时候楚毅感觉自己累得都快动不了了，两个人就那样躺着白色的海滩上看着太阳从海上缓缓地升起，海面上一片瑰丽的霞光，海水的波澜也被染成玫瑰的红色，海天一片壮丽的红光。
“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们回……房子里……找吃的，我还在这里藏了挂面和压缩饼干。”莫华一边喘着气一边对楚毅说。
楚毅听他这么说扑哧笑了，就这情形莫华还在惦念着他那些挂面和压缩饼干，之前的沉闷和担心也就这样一扫而空。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们已经休息好了，开始拿出储备的食物开伙做吃的，虽然挂面里什么都没有放，就撒了盐和几片野菜，楚毅仍然觉得好吃得不得了。
“既然来了，我们就当是度假吧，平常想要找个机会放个长假都难，这下好了，现成的机会来了。”莫华对他说。
楚毅不仅暗叹莫华心态还真挺好，而且不论到了哪里都能找到他的地盘。
就当度假吧，在这个远离尘嚣的地方，没有任何人能打扰到他们，自由和随心成了唯一的旋律。
他们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来打扫这座石头房子，打扫灰尘，擦洗桌椅，既然他们要在这里生活一阵子，就要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这样住起来才更舒心。
楚毅在擦拭那些家具的时候发现那些家具和器物都有一些磨损的痕迹，有一些物件原本就是古物，而有些物件是用过的，他觉得莫华之前可能在这岛上住过不少时日，那些时候的他就是一个人独自在这海岛之上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吗？
他们一直这样忙到了傍晚的时候，天快要黑下来的时候，他们去海边抓鱼，抓了六七条回去做烤鱼，两个人吃到肚子饱饱，才坐到海边的石头上一起看日落。
“如果我们一直回不去，就这样在岛上过着自由自在的简单生活，做个悠闲自在的岛主。”莫华转过头笑着问他：“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海岛生活2
“如果一直回不去，我们就在岛上做个悠闲自在的岛主好不好？”
楚毅先是楞了一下，沉默了半晌之后说：“如果我们不回去，他们肯定会认为我们死了，我爸爸年纪已经大了，我不想让他老人家这样的年纪再遭受这痛苦。
莫华差点忘记了他自己虽然已经是古谭之心甘于淡泊，而楚毅却是热血的青春男儿。
楚毅是个孝顺的人，虽然身处黑道之中，这浑水却没有污染他善良孝敬的心，这也是莫华一直都很赞赏楚毅的地方。仁义礼智孝，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他的身上依然能够看到传统的美德仍然能够看到千年之前铮铮侠骨风，这些都是他身上弥足珍贵的闪耀之处。
“嗯。”莫华应了声：“那我们明天开始去山上砍伐木头来建造一艘木船。
“造船？”楚毅转过头去惊讶地看着莫华：“你真的还会造船啊！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事情。”
“只是恰巧会。”莫华讷讷地说。
楚毅心想莫华恰巧会的东西也真多了。
第二天楚毅和莫华去山上砍柴。
下午又顺便去山洞里看了看莫华藏在这里的宝藏，上次来的时候他还没有留意这么多，这次在莫华用手中的密钥将那机关打开之后，楚毅进入那宝藏之中仔细地观看了下，他发现这里面很多宋代的古物，有珍藏的汝窑青瓷，那只天蓝色的莲花盏面上无纹却一看就透着古物的气息，那种天蓝色是汝窑中最为弥足珍贵的颜色，蓝的人的心都荡漾了，而无纹的瓷器更是汝窑中百里无一的，莲花盏的造型也是极为美妙优雅。
这只莲花盏的旁边还放着只天青色的细颈广口瓶，这只汝窑的细颈广口瓶和他们那天在游艇上的古董拍卖会里看到的那只很像，却多了股独特的韵味，天青色的釉色透着股似玉非玉的光泽，如同凝脂一般，流光溢彩，让人移不开眼。在宋代之时官窑造瓷只用于宫廷御用，所以烧制的用料不计成本，用玛瑙做瓷釉，因此能呈现出非同寻常的光华，而这门绝世的技术在后世已经失传了，所以那只拍卖会上的瓷瓶仿得再像也没有这样蓝到心里舒畅的釉色没有这样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的光华。所以在一看到那件器物的时候莫华就看出来那件并非真东西，因为真的那件在他的手里。
楚毅上次来到岛上的时候听莫华曾经提起过这个宝藏是一个海盗的藏宝之处只是偶尔被他发现了。这些宝藏之中却是有一些洋人的东西，就像那几个维多利亚式的银器还有几件洛可可风格的工艺品还有那几百枚雕刻着女王头像的金币一看就是国外的东西，那些大概是海盗抢来之后藏在这里的，而这些东西只占这个山洞藏宝的三分之一，更多的是一些宋代的古董，出了瓷瓶瓷盏瓷盆这些官窑的瓷器，还有一些精美的金银器，古玉，字画书籍，甚至还有不少是宋代的钱币，楚毅拿起地上散落的一锭黄金，在金锭的底部上隐约可以看到‘汴京官造’的字样。
莫华很喜欢古董，尤其喜欢宋代的古董，这是楚毅一早就知道的，在鼎盛大厦顶层空中花园隔间的密室里放着不少宋代的古董，在观澜湖和碧海湾的别墅里也有几件，而在这个山洞的密室里是最多的，他几乎可以判断这里就是莫华存放宝藏的地方，而仔细想想这些宝藏似乎又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宋代皇宫御用的器物，为什么莫华会收藏这么多宋代宫廷御用的古董呢？
楚毅觉得莫华身上似乎藏着一些秘密，而这个秘密连他这个关系如此亲密的人都没告诉。
“你在发什么呆呢？”
莫华看着楚毅拿着那枚金锭看了半天的样子。
“哦，我就是觉得这些古董造型挺优雅的。”
楚毅放下了手中的金锭跟着莫华一起走出来那件密室。
连着一周他们每天都是在山上砍木头，然后将这些木头运到海边的沙滩，莫华在这岛上还真放了锯子尺子这类的工具。
“我本来是留着这些东西是用来做家具的。”莫华拿着锯子一遍用尺子量着锯着木头一边说：“没想到这会儿造船用上了。”
别看莫华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做起木匠活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以后咱们家家具都不用买了，买木料自己做就好了”
楚毅笑说：“房子也不用买了，直接买块地，自己搭得了”
“我刚来S市的时候就是自己建房子的，不然咋会想着做房地产。”莫华说。
“不会吧！”楚毅觉得不可思议。
“这座建在岛上的房子就是我自己建的啊。”
楚毅觉得震撼了，不会吧！他之前就觉得这房子别具一格，挺有艺术感，虽然不大，还挺舒服的，没有想到，莫华自己建成的，着岛上连砖头都没有，可是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垒起来的，要建造成这样的房子还真的花点功夫，他觉得莫华简直是神人了都！
那天晚上月光很明亮，他们的房子就建在海边的山崖上，从窗户望下去就可以看到下面月色下的大海，楚毅搂着莫华一边听着海浪的声音一边闲聊着，从天上说到地下漫无边际地就那枚闲扯。
月光如水一样地照进来，海浪声阵阵，情话温软，情人的怀抱那样温暖，就在这个美丽的海岛上，远离尘嚣，抛却了世间的烦恼，两个一生人就那样在寂静的夜里拥抱在一起。有时候他都渴望再也不用回去城市，就在这个小岛上过。
腥风血雨
建好小木船回K市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
当楚毅看到放在海滩上这艘造型古朴的小木船，心里涌起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这条船是他们自己建造的！虽然只有两米多长仅能容纳两个人，可是这个是他们自己建造的第一条船啊！真是太酷了！
莫华将他们的一些干粮自己晒的一些肉干和鱼干还有几瓶水放进船舱，将两只木浆也放好之后叫楚毅一起讲船推进了海水之中，他们也紧接着跳了上去。
“咱这船结实不？”楚毅一边学着莫华的姿势滑起浆，一边问：“万一咱航行到一半的时候船突然散架了怎么办？”
“要是能航行个二三百海里，我们就有机会游回去了。”莫华说。
“万一连两三百海里都走不到呢？”楚毅接着问。
“那就跟我一起殉情吧。”莫华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