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若水-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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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连两三百海里都走不到呢？”楚毅接着问。
“那就跟我一起殉情吧。”莫华笑了起来，早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透着着玉石一般的光泽。
“Oh！”
“亲爱的，对我的造船水平有点信心好不好。”莫华对他说：“咱的水平可不是盖的。”
“方向你能把握得了吗？”
楚毅问他：“万一方向把握得不好，那可就越走越远了。”
“放心吧，阿毅。”莫华从包里拿出一个圆形的东西：“我有罗盘。”
“罗盘！”楚毅不禁惊叹莫华的包包简直就跟机器猫小叮当的万能包一样的还真是无所不有：“这是什么年代的东西啊，你这不是从哪里淘来的古董吧？”
“被你猜中了。”莫华笑了：“这的确是古董，不是不是淘来的，而是我在海盗的宝藏里挑出啦的。”
“这玩意儿要咋用呀。”楚毅拿着这个圆形的小东西左右琢磨着。
“看我的吧！”莫华对他说：“你只管出力划桨就好了。”
莫华说得没有错，这艘船虽然看起来很简单质朴，还算是结实，他们在海上奋力地划了一上午之后，在中午时分他们终于看到了K岛的海岸线。
好容易重回人间了！楚毅看着K市川流不息的人群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站在街上拦到了一辆的士之后，两个人直接回了太平山上的楚家大宅，刚刚下车就看着他们家的气氛有些不对，白色的花圈，黑色的挽联，站在门外面的社团弟兄们每个人胳膊上都围着黑布。
这是给谁设的灵堂啊？
楚毅心里咯噔一下，他家老爷子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楚毅匆匆忙忙地走到了门里，每天想到他还把社团的几个弟兄给吓了一跳。
“大哥！”站在门口阿荣往后退了一步用颤抖的声音问他：“你是人还是鬼？”
“你说呢。”楚毅用手抓住了阿荣的胳膊。
“这还有热气呢，大哥，原来你还没死呢！”
短短的一个月中，楚毅这是第二次被人当成是死人了，他和莫华一起走进了楚家的大厅里，果然看着里面设这灵堂，而灵堂的正中间正是他自己的照片，楚爷坐在旁边神色哀伤的样子。
“爸，我回来了！”
“阿毅！”楚爷搂住他老泪纵横：“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么半个月了，我们都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让您老担心了。”
楚毅在父亲的面前跪了下来。
“好了，阿毅，快起来吧，这段时间过得很辛苦吧。”
楚爷拍了拍楚毅的肩膀，又对旁边的下人吩咐：“还不赶快将灵堂撤了！”
“船沉了之后我们就游到了临近的一个岛上，这些天我们都是在那个孤岛上呆着的，幸亏阿华会造船，在岛上砍了些木头建了条小船我们就回来了。”
楚爷看了看楚毅身后的莫华没有再多说什么，他那样的意思也就是默认了莫华跟楚毅的关系，经过这样的生离死别老爷子也就看淡了，什么都比不上儿子好好地在自己身边好，这段时间他也听说了不少关于莫华的事情还有莫华为他们社团做的一些事情，这人身怀绝技而且有勇有谋，除了是个男人其他什么都好。既然楚毅这孩子死心塌地喜欢这个人，不管他是男是女，他也就认了。
“你们快去回屋休息吧，一定累坏了吧。”楚爷对他：“想吃点什么？我让何妈好好做一桌你喜欢吃的菜，晚上我们一起吃顿饭。”
对于他爸终于算是接收了莫华，楚毅也挺高兴的，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晚上坐了桌丰盛的家宴，一家人聚在一起，社团里跟他关系好的几个弟兄们也来庆祝他平安归来。
“如果哪天把你爷爷也接来就好了。”
吃饭的时候楚爷突然说了这么句话：“很多年没有和他老人家一起吃过饭了。”
“爷爷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生活？”
这些年来楚毅心里一直有着这样一个疑问。
楚爷摇了摇头，对于楚家老太爷楚仁的心思，没有人能猜得透。
……
楚毅虽然离开K市才是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没有想到回来之后却发现K市黑帮的情势已经在这半个月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这段时间西区的三合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灭了K市的几个小帮派，如今在K市除了根基牢固的黑焰盟还有蛟龙帮，其他的小帮派几乎全部都被他剿灭了。
三合帮帮主林御消灭这些小帮派的手段简直可以用血腥暴虐来形容。
坊间不少人在说着三合帮鬼面狂魔一夜之间斩杀十数人的血腥之举，有人说三合帮的帮主找来了一个吸血鬼，还有人说那个带着银面具的狂魔是千年的妖怪，三合帮的人将这个神秘的杀手称作暗神，这段时间到了晚上K市基本上没有人敢在路上闲逛，暗神成了在K市能止小儿啼的可怕人物，而在K市掀起这场腥风血雨的三合帮主林御似乎还没有满足，他想要对付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黑焰盟和蛟龙帮，这个时候在K市也只有根基百年的大帮派黑焰盟和蛟龙帮能成为他眼中的敌手。
痴迷
晚上回到他们的屋子里之后一起躺在床上楚毅和莫华聊起了白天里他们听闻到的消息。
“你觉得要对付三合帮的林御我们应该如何做？我们总不能这样一直地被动地等他找上门来，林御下一个要对付的不是蛟龙帮就是我们黑焰盟，恐怕不久就有行动。”楚毅向莫华问起，他一直觉得莫华这个人一向都有独特的见解。
“我看林御这小子最近杀红眼睛了，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得怕不要命的，如果和他这么硬碰硬，我们也可能有胜算的机会，不过就他这样的杀伐，如此近身肉搏就算是最后取胜恐怕也得出点血。”莫华沉吟了片刻说：“我觉得不如我们和蛟龙帮结盟共同抵御三合帮，就是林御想要拼杀面对两大帮派的联手他也会迫于压力悠着点。”
楚毅听了莫华的话沉思了一下。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在这个的情势之下和蛟龙帮结盟一起对付三合帮的确是一个好的办法，不过他其实还是并不多愿意和蛟龙帮合作，他就是纯粹不喜欢萧铭远合该人，他也承认萧铭远是个枭雄，可是就冲着他看莫华那股火热的眼神，就让他喜欢不起来。但思及不久之后将会有的一场混战，他不想看到社团的弟兄们大出血，思来想去这个建议他觉得还是可行的。
那周五的时候楚毅在悦龙轩定了一桌酒席，请的就是蛟龙帮的帮主萧铭远，萧铭远这个人也是爽快，在电话里听他说了立马就应了下来，晚上他赴约来到了悦龙轩，他下了车走进楚毅在电话里告诉他的凤栖阁，刚一走进包厢就看见他思慕已久的人莫华也在里面。
在道上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黑焰盟的太子爷楚毅和他的情人莫华两个人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这样看两个人果然感情很好的样子，他走进去的时候楚毅正在莫华耳边说着什么，莫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虽然那笑容淡而若无，可是在他眼中就如同在清水中盛开的白莲花一样清新动人。
莫华有一双妩媚的大眼睛，他抬起眼看了一眼萧铭远，只是这样萧铭远就觉得心猛地跳了一下，那明眸如同一泫秋水一般要将他溺毙。
若能醉在这么美丽的眼眸里，他就是死也心甘，可惜他偏偏没有这个资格，这么绝色倾城的人儿是他对手的情人。
“菜我们已经点了几样，不知道合不合萧爷的口味。”楚毅让服务员把菜单拿给萧铭远对他说：“萧爷您再点几样菜。”
萧铭远看了桌上的菜色，西芹炒百合，玉米虾仁，莲藕炖汤，这几样都挺清淡的，他之前跟莫华一起吃过饭，知道这是莫华喜欢的风格，他看了看菜单，又点了上汤豆苗，雪蛤汤，琥珀豆腐还有凉拌青瓜。
莫华看着萧铭远点的菜，上次地产拍卖会之后他和萧铭远两个人一起在潇湘阁吃过饭他就点的这几样菜，没有想到萧铭远这男人还挺上心的，竟然全记住了。
“没想到萧爷口味也挺清淡的嘛。”楚毅看到萧铭远点的这几样菜大都是些素菜说道。
“这年头大鱼大肉吃多了也想换换口味，再说了不是天天听人说多吃素菜有利于身体健康。”萧铭远笑了笑说。
这顿饭吃得叫一个暗潮汹涌，萧铭远看着莫华，楚毅瞪着萧铭远，这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错刀光剑影斩杀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只有莫华坐在两个人中间还神色淡然地吃着自己的菜。不过有一点在两派结盟一起对付三合帮这件事情上倒是很快就达成了协议和共识，也算是这顿饭局有了收获。
莫华虽然一直那样淡然处之，却不代表他没有看到萧铭远看他的痴迷神情，萧铭远眼神那样直白火热，除非是木头人不然不会看不到。
随着黑焰盟和蛟龙帮合作的加深，萧铭远和莫华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多了起来，不论在什么的地方只要莫华的身影一出现，萧铭远的视线始终都无时不刻地追随着那抹纤修的人影，而莫华始终都在躲避着萧铭远痴缠的目光。
那是一个下雨天，从午后开始乌云就遮蔽了天空，下午五点的时候看起来就如同七八点一样那么黑，雨越下越大，莫华开着车从鼎盛公司的办公室出来，他刚开了一个关于修建之中的星际SHOPPING MALL招商的会议，这会儿忙完了之后正要开车回太平山的楚宅，由于这样滂沱的雨势，那天K市的路况真差，莫华在一个十字路口已经堵了十多分钟，他打开车窗往前面望了望。
就在这个时候他旁边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西装的高大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上前走到他的车门口隔着车窗看着他。
雨下得很大，如同瓢泼一样的雨水淋湿了男人身上的衣服，明明这样淋得浑身湿漉漉的男人却没有显出半点的狼狈，他的脊背仍然是那样笔挺，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了下来，黑色的发丝淋湿了粘在他的脸上显出一种别样的阳刚气息。这个站在雨中望着他的男人就是萧铭远。
萧铭远一面用手拍打着莫华那辆白色的兰博基尼的车门一面在雨中挥舞着手中的一个东西，莫华依稀能够看得到那是一张纸的样子，而且已经被大雨淋湿了。
可是这时候莫华并不想打开车门让这个男人进到他的车里，也许是因为男人的眼神太火热痴迷，也许是因为男人的做法太执着疯狂，他怕一打开车门就会有一种东西变得失控。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车流已经疏散开了，后面的车队在不停地鸣着喇叭，在红绿灯的路口这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和他旁边的那辆的黑色劳斯莱斯都停在那里不动造成了车流的拥堵，后面的司机有的开始用力拍打喇叭，还有人打开了车门开始对着他们骂。
雨下得那么大，萧铭远在雨中淋得如同水人一样，可是他却依然那样不为所动地站在雨里，这个男人仿佛感觉不到落在他身上的大雨，也感觉不到身后不断鸣响着的喇叭声，就那样站在雨里用那样坚定热烈的目光看着他。
莫华不能这样将车子强行开走，萧铭远的手抓着他车门的把手，如果现在踩油门这个男人肯定会受伤的，他虽然不想见到这个人却也不想看他受伤。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之后莫华将车窗的玻璃摇了下来用略显无奈的声音对萧铭远说：“你这样究竟是要做什么。”
“这张纸，我只是想把这张纸亲自拿给你，却一直找不到机会。”萧铭远从车窗的空隙将他手中已经淋湿的纸片塞到了莫华的手上。
莫华展开了那张纸，看到那已经被雨水淋得湿的纸上写着两个字，虽然字迹已经很模糊了，他仍然辨认得出来那两个字是‘若水’，看到这个熟悉无比的名字莫华的手猛地一顿，他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雨中的萧铭远……
作者有话要说：萧铭远是《菊花宫》中的哪个人亲们都看出来了吧？
传说中的无间道
莫华原本想要开车去太平山回楚宅，可是在这个下着大雨的夜晚他突然觉得有些难言的烦躁，他调转车头开车去了天泉湾的别墅。
在轮回转世之中，我们遇到的都是前世的有缘人，有些人他注定只能辜负，但他觉得自己还是欠下了这个情分。
莫华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点点滴滴的往事在心头重现，他以为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以为久到自己已经忘却，可是每当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这些往事又回重新涌上心头。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太多软弱，不论他的能力他的功夫变得再强，他的心始终都还不够强大。他在窗前的古琴前面坐了下来用手指拂动着琴弦。
琴声点点滴滴就如同窗外的雨声一样湿润，起初的琴声有些凌乱，带着莫名的哀伤，渐渐的曲境变得明澈起来，如同雨后的天空一样清澈透亮一尘不染。
就在这个时候莫华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停下了弹奏，走过去拿出了手机。
手机的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毅”。
莫华的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阿华，你在哪里？”楚毅问他。
“我在天泉湾。”
“那我现在过去吧。”楚毅的声音顿了一下说：“我想吃你做的凉瓜炖汤了，帮我先煮起来吧，我半个小时之后就到。”
“嗯。”莫华应了一声。
……
周末的时候他们和美国伍斯特家有一票交易，这段时间情势比较紧张，为了保险起见，楚毅还是自己亲自去了，他也带上了莫华。交易的地点在青衣的一处偏僻的海滩上，那晚上月光很明亮，一轮圆月挂在天空，楚毅和莫华还有社团的几个弟兄都站在海滩上等待海上过来的船只，楚毅刚刚给大卫打了个电话，大卫说他还有二十分钟的样子就会到。
“大哥”沈俊急匆匆走了过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句话：“有条子！”
“怎么会事？”
“刚刚我从后面开车过来的时候看到警车了，恐怕那些条子已经给我们下了绊子，就等着抓个正着了。”
楚毅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大卫打了个电话，让他赶快调整航线先让他的人将船开走。
半个钟头之后果然一些警察冲了过来，探照灯明晃晃地打过来，照得他们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十几个警察上来将他们几个周身都搜查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什么违禁物品。
“半夜三更，楚大少你不在家里睡觉，跑到这荒郊野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