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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完结]花开早 +番外2篇 by 桔桔 (穿越时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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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太正经,怕你会欲求不满。”江楼笑嘻嘻地舔了舔唇,挑逗的意味无需言表,在人前一向很正经的小王爷脸上有些挂不住,转移了个话题,道:“京城,也不知怎么样了。” 
想起改国号的事,江楼有些沮丧,居然没有一语成箴,实在有损他身为小攻的威信与面子。 
“自半个月前就再没接到京城的消息,江楼,你不觉得事情有些怪吗?”李昭棠放下酒盅,压低了声音,连日来被战事堵得头昏脑胀,现下终于可以分出些心神来思考别的问题,江楼低头一想,确实有些蹊跷,道:“难道皇帝大彻大悟,改过自新了?” 
“尽说傻话。”李昭棠忍不住敲他的头,笑道,“那比你变成猪还难。” 
意思是说他变成猪很容易了?江楼一手悄悄探到桌下,与李昭棠暗里一番嬉闹,顽皮劲儿过去了,才发现四周有些不对劲。 
两边的护卫们全部持刀立起,四大将军齐刷刷站定在二人桌前,皮笑肉不笑,江楼脑中飞快地闪过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类词语,一把拉起李昭棠后退了一步,挑眉道:“几位将军,这是为何?” 
年纪最长的燕将军上前一步,道:“靖王爷年少英雄,用兵如神,捷报已传回宫中,陛下龙心大悦,命我等护送王爷与江侍郎回京受封。” 
李昭棠皱眉道:“陛下旨令何在?为何我一封都未见过?” 
一旁的赵将军接话道:“半个月来京城发过一十六封急报,我等怕王爷分心,全压了下来。” 
李昭棠当下火冒三丈,喝道:“大胆!圣上诏令,岂能欺瞒不报?!” 
个子最高的卫将军拱了拱手,看似恭敬,道:“王爷可是误会了?李明瑾那昏君,早已于十日前被斩首于朱雀门外,咱们侍候的可是容王,当今圣上。” 
“七皇兄?!”李昭棠失声叫了出来,“他还活着?!” 
江楼听得一头雾水,几个将军轮流着一番番话表过,他才稍微理出个头绪…… 
他们口中的容王,李昭棠的七哥,数年前在皇族倾轧中被废为庶人,流落民间生死未卜,几年内暗地里囤兵买马,此时趁乱起兵,一举攻破京城,并于五月十七称帝,定国号为“永召”。 
李昭棠一张脸早已褪尽血色,厉声问:“你们是容王的人?” 
四人齐齐地点头,卫将军道:“属下的命就是容王给的,自然要誓死追随。” 
李昭棠暗中握住江楼的手,手指僵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江楼回握住他微颤的手,明白靖王的处境已是十分危险……新帝登位,说是封赏,其实,不过是逼着李昭棠率军归降罢了,至于归降之后如何处置,以江楼多年来看电视电影的经验,被废为庶人绝对是最好的结局。 
明亮的火光映着远远近近的面孔,在他眼中一片模糊,现下江楼看得进眼的,只有一个李昭棠,而后者,眼中一片漠然,冷冷地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几位……发现自己被摆了一道之后他变得异常冷静,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一个浑帐至极的笑话。 

花开早·江空无畔(完) 


花开早·明月松间 

“你说,这一役,我是胜了,还是败了?”李昭棠在一块溪石上坐下,捞了块卵石在手中把玩,语气淡若微风。 
江楼从水中数条暗影上移开目光,做了一个捋胡子的手势,在光洁的下巴上顺了两顺,故弄玄虚得让人火大,李昭棠眉毛一挑,将手中的石头丢入溪中,惊散了围绕在饵边的鱼儿,江楼无奈,收起渔竿,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保住的山河终究是别人的,保住的命才是自己的,我们能脱身出来,就是胜利。” 
李昭棠张了张口,又想不出什么言辞反驳,忆及当时逃离的种种,只觉得上天垂怜,有惊无险。 
那夜二人并没有反抗,很识时务地被软禁在帅营中,恰好凌晨时分刮起了东风,他们便把江楼配的那些迷魂散断尘香之类的东西通通撒了出去,为保险起见,又用湿布巾掩住口鼻,顶着漫天的迷药去伙房里放巴豆……就算迷药没用,也得让他们拉上三天肚子。 
然后,两个人左迂右转偷出李昭棠的爱骑“赤雪”,趁天色尚暗逃了出去,顺手牵带了些财帛细软,以保将来衣食无忧。 
当他们发现这条幽静偏僻的山谷时,已经奔波了四日,军中的消息完全置于脑后,两个人牵着马隐入这乱山深处,打算避过风头再出关。 
好在此地罕有人至,树木茂盛,风景明秀,溪流蜿蜒而下,清澈见底,猎户的小屋虽然废弃了很久,却也能遮风挡雨,收拾了之后作为安身之处,虽然比起王府来简直有天壤之别,不过对于随遇而安得过且过的江楼来说,隐秘的二人世界与原生态的隐居场所足以让他心花怒放。 
至于养尊处优惯了的小王爷李昭棠,情绪着实低迷了几天,饮食无胃口,调情没兴致,整个人沉默内敛了不少,一张刀子嘴也仿佛生了锈似地,变得惜言如金。 
江楼看在眼里,明白这人一向心高气傲,如今落荒而逃,自然是不甘心,低潮期在所难免,而且一钻起牛角尖来是谁也劝慰不了的,他也干脆保持沉默,努力作个称职的家庭煮夫,一日三餐悉心照料,夜间又调了些饵食来钓溪鱼,准备明晨熬鱼粥给他的小棠作早点。 
李昭棠入神地看着江楼换饵甩钩,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下游动的黑影,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日子来对他的种种淡漠,看着清薄的月光下江楼全神贯注的面容,他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低声道:“这些天来,辛苦你了。” 
“没什么,别放在心上。”江楼轻声抚慰了一句,眼光片刻也没从渔线沉入水下的地方离开,李昭棠胸口的闷胀感有增无减,挤出一个笑容,道:“皇族下野这种事情,我从小见得多了,本该习惯才是……” 
“没什么,别放在心上。”江楼淡淡地接了一句,鱼儿正围着饵食轻啄试探,正是关键时候不得分心,他一双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李昭棠说了什么完全入耳不入心。 
难得肯剖白一次内心世界的小王爷哪容得了这等轻慢?他谑地站起身来,一脚朝江楼的渔竿踩去,却不小心脚底一滑,整个人“噗通”一声跌入水里,浸了个透湿。 
“小棠!”江楼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把呛个不停的李昭棠捞出来,一边拍着他的后背顺气一边戏谑道,“这是做什么?想洗澡也得先脱了衣服呀。” 
“你……咳咳……可恶!”李昭棠拍出耳朵里的水,狼狈万分地叫道,“钓你的鱼去!不必分神敷衍我!” 
江楼皱皱眉,一手扶住他的后脑,笑道:“鱼没钓上,倒把你钓了出来,小棠,怎不说你一直在冷落我?” 
“那、那今晚明明是你不理我!”李昭棠被反咬一口,自然不肯认帐,梗着脖子辩道,“还有,前些日子,也不见你有多主动,你分明……分明是……” 
火气直冲脑门子,李昭棠结巴了半天也不肯把那句“分明是厌了我”的质疑吐出来,生怕对方干脆点头承认,天地变色。 
江楼眼睛一亮,朝他俯过身去,低声问:“我的小棠终于开窍了,你是嫌我不够热情吗?” 
“原本就是……”脱口而出的诘责在对方得意的笑容下弱成蚊吟一般的低喃,李昭棠赶忙使出转移注意力的本领,低头扯起前襟,色厉内荏道,“渔钓勾住衣服了,给我摘下来!” 
江楼莞尔一笑,边替他摘钩边下了结论,“有人的性子,真是像猫一样。离他近一些,他就要抓你,离他远一些呢,他又怨你疏慢他,还真是难养。” 
李昭棠不服气地哼道:“谁用你养啊?!” 
江楼笑吟吟地捏捏他的脸蛋,道:“我就是喜欢,养你、疼你、喂饱你。” 
……这厮已经把他赖上李昭棠的初始目的彻底忘光光了……一边用言语调逗一边意有所指地朝小王爷腰下瞄去,李昭棠避开他的目光,打了个寒颤,咕哝道:“你到底会不会摘啊?” 
入夏了虽然夜风清润宜人,溪水还是凉得透骨,这笨蛋究竟能不能摘下来啊?难道让他穿著一身湿衣服冻半宿不成? 
江楼停了动作,道:“摘起来太麻烦,不如脱掉算了。” 
说罢,也不征求他的意见,一双灵活的手已经探了进来,顺着肩颈一路下滑,李昭棠低喘一声,捉住他的手,道:“外面好冷……” 
天地良心,他纯粹是说明自身感知而已,却被江楼明显地误解成是调情索爱,一双漆黑的眸子欲火更炽,将他推躺在平滑的巨石上,合身压了过来,一边解除着纠缠在身上的湿冷衣物一边暧昧道:“放心,很快让你热起来……” 
李昭棠弓起身体,在他温柔略带粗野的抚弄中已经起了反应,伸手勾住江楼的肩颈,声音轻如叹息:“我还以为……以为你……” 
“以为我厌了你?”江楼吸住他的耳垂,一手探到他腰下,咕哝道,“笨死了……” 
“你说什么?”李昭棠耳尖,飞快地仰起脸追问……身体比以往更为敏感,在私处探索游移的手指让他惊喘连连,情欲熏染中试图保持清醒的模样分外可爱,江楼只觉得再忍下去一定会爆掉,他勾起李昭棠细瘦紧绷的腰,粗喘道:“你很快会知道……我有多想你……” 
是很快,快到李昭棠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江楼已经一个挺身,彻底占有了他! 
“啊……”李昭棠无力地低喊一声,张口咬住江楼的肩膀,想要放慢一些的要求还没说出口,身体已经罔顾主人的意愿,热情如火地缠了上去,奉送着无言的邀请,江楼低下头厮缠住他的唇舌,恨不得就此将他吞下腹去,溶到血中肉中,永不分离。 

晚风吹动起粼粼波光,树叶沙沙作响,月色更加幽暗苍茫,溪水潺潺,与饱含着欢愉的呻吟声一起,飘荡在密林深处,久久不歇…… 


江楼很郁闷,被踢下床的江楼很郁闷,吃了个半饱就被踢下床的江小攻,很是郁闷。 
话说那夜在溪边缠绵,上面那个快感直冲脑际,下面那个也爽得忘了身在何方,身体激烈交缠,恨不能溶在一起。 
欲仙欲死中,李昭棠长腿一伸,忽觉一阵抽痛感从小腿直窜了上来,然后整条小腿便僵疼得动不了半分,他……抽筋了! 
痛吟了一声,他赶忙叫停,江楼那厮却以为是欲迎还拒的情趣,继续在他身上奋力拼冲,弄得李昭棠苦不堪言,感官在极乐与极痛两端撕扯不尽,温柔乡变成苦地狱,他也顾不得丢脸不丢脸了,扭动着腰部挣开深刻结合的状态,曲起还能动的腿,一脚踢在江楼胸前,嘶声道:“浑帐!早叫你停……疼死我了!” 
江楼被踢到水里,欲火浇熄了大半,起身见李昭棠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直冒,忙伸手朝他私处探去,喃喃道:“受伤了吗?我明明很温柔了啊……” 
你摸哪里啊?!李昭棠欲哭无泪,蜷起双腿,疼得咬牙切齿,抓住江楼不规矩的手狠狠咬住,怒道:“你眼瞎了?!是腿……我的腿抽筋了!” 
哦?!江楼忍住狂笑的冲动,一手圈住李昭棠缩成一团的身体,一手顺着修长优美的曲线滑下,握住足尖轻轻上扳,低声安慰道:“别使力,把腿伸直。” 
李昭棠半信半疑地伸了伸腿,疼痛感铺天盖地,他抽了口气,呻吟道:“不行……疼……” 
不着寸缕的身体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俊美高贵的面容被疼痛浸染得楚楚可怜,哼哼唧唧的声音活像一只被踩了爪子的猫,充分激发人的残虐心,直想压在身下做到他哭泣哀求,然而……江楼深吸了几口气,压下蠢蠢欲动的热潮……恋爱中的人都是温柔而体贴的,杀鸡取卵的作法不符合可持续发展的原则,而且,害得小王爷因为承欢过度而犯下谋杀亲夫的罪名可就不好了。 
灵活有力的手指揉捏着僵硬的肌肉,慢慢拉直了他的腿,逼到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剧痛很快消散,李昭棠坐起身来,试着曲了曲腿,松了口气,咕哝道:“真是浑帐……” 
江楼很卖乖地凑上前去邀宠,嬉笑道:“还是你相公我厉害吧?” 
李昭棠见害得自己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有脸邀功请赏,当下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被那一句“你相公我”刺激得不轻,他狠狠推开江楼,扯过衣服胡乱披在身上,咬牙道:“我若再让你做那禽兽之事,我就不姓李!” 
说罢,他跳下溪石,气冲冲地往小屋方向走,还没等江楼跟上去温言抚慰,李昭棠突然“哎哟”一声跌倒在地,当相公的那位赶忙上前扶起,见李昭棠皱着眉疼得说不出话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 
真可怜,又抽筋了。 

没精打采地往灶底添了块木柴,锅里的黄豆炖排骨滚得正欢,散发出浓郁诱人的香气,江楼丢了几颗洗净的萝卜缨进去,盖上锅盖,继续作有气无力状,懒洋洋地扇着火。 
原以为李昭棠那晚的诅咒发誓只是一时羞愤随口说说,谁知那小鬼居然铁了心要贯彻实行,死活不肯再让他碰一下,哄骗色诱都不行,碰了一鼻子灰的江楼为保住自己身为攻方的福利,开始采取软磨碰泡的战略,每天变着花样烹制美味而补钙的食物,并且试图用自己大学时低空飞过的哲学原理洗脑李昭棠:你抽筋是必然的,而在我们OOXX时抽筋则是偶然的,我们不能因为小概率事件的发生就否定了OOXX的重要性,要知道我们OOXX只是导致你抽筋的外因,外因是通过内因起作用的,内因决定了你抽筋的必然性,那就是……你缺钙,所以我们要找到事件的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补钙才是王道,而适度的运动,特别是某些对场地器材需求很少的、能充分调动情绪的、帮助保持肌肉的弹性及延展性的、可以达到出汗排毒目的的、纾解年轻男子正常生理需求的、带给参与双方无限感官乐趣的全身运动是不可缺少的,简而言之,OOXX,是绝对有益身心健康、应当积极大力实行的! 
李昭棠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险些被天花乱坠的一席话绕昏了头,好在他及时勘破了江某人色欲熏心的本质,在一双狼爪摸过来时迅速拍开,冷哼道:“真有那么好,你倒是让我做一回。” 
吃了五谷想六味、越吃越爱吃的江小攻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这第一要怪他过于麻痹大意,想当然地把李昭棠归类为安全无害的万年小受;第二则要怪祖国文化博大精深,同音字太多……江楼色眯眯地朝李昭棠凑过去,笑道:“小棠想‘坐’,我还求之不得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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