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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唐残-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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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名正言顺的向大将军府表明,自己需要一批随身可以做笔记的人手,并且由此获得了相对有限的挑选和征集权。至少他要感谢自己所身处的这座广州城,相比还被大片蛮荒包围和渗透着的潮汕地区,广州城可是汇聚了整个岭南地区精华所在的城市。

    再加上长期为了通商和传译交流的需要,而造就了一大批专门的从业人员和关联产业;还有岭南地区历代下来,作为大唐政治犯扎堆的流放地,这些往往具有来自朝廷中枢的高端学历和从政经验的政治犯们,以及他们繁衍开来的后代们,也在这座巨型城市里多多少少留下个各自的痕迹和烙印;

    因此,广州城中士民百姓的识字率和开化程度,也远要比其他地方更高的多,号称士岭南文教之盛的第一,这也给了周淮安更大的选择余地和空间;

    尤其是当义军到来后杀光了城中的大部分胡商,抄查了许多官宦与大户人家之后,由此锁反应式的造成相关人等的连失业浪潮之后,周淮安就发现自己仿若是一下踏入了个蕴藏丰富的大宝库一般,可以假公济私式的尽情选择和挑拣各个领域的人手,来充实自己的身边和相应的讲习所。

    然后,随着不知名的力量和运作,更多记性好而头脑灵活的少年,被派到了他的手下,用来霖听和记录他所说的故事,再带回去散播和传扬给别人听取。

    其中只有一小部分表现最好的被留了下来,一边教授一些粗俗的文字和简单术算之法,一边给他打下手帮忙,而将他从最为繁琐的庶务里解脱出来;好有足够的时间以酝酿故事和采风为由,在到处查看和巡游的同时,掩护自己暗地里做一些私人的勾当。

    比如,他目前所负责关照的卫生防疫、宣贯义军的主张和组织安排集体劳动等方面;要说其中对义军具有长远影响的内容,除了到处屯田以谋求有限的自足之外,其实就是广府内外的部分手工业归并和生产管理。

    按照后世社会生产力发展和分工细化趋势的经验教训;如果没有工业产能,哪怕是最基础的五小工业作为上游,来吸收和消化,转化农业生产的剩余价值和产生的生产资料的话;那哪怕是遇到了接二连三丰年,也难以改变农产品在社会流通当中严重溢出之后,会随着时间白白的浪费和消耗在了,各种转运途中和仓储环节之内。

    所以丰收后的米贱伤农,其实是涉及到宏观经济调控的领域;因此,通常古代王朝稍微正常一点的想法和措施,就是一方面通过“贵放贱收”的各级仓平仓体系进行调节;另一方面,则由官府或是地方人望出面,牵头主持修建各种大小基建工程,通过变成人工和物料的转化,来在短时间内消耗掉这些亢余和溢出。

    现在周淮安所做的事情也是差不多。至少在这些尚且掌握在义军手中的亢余粮食和物资,因为岭南的天气**、霉坏掉之前,通过大型有组织的劳动和工程项目,变成对义军有所持续增益的基数设施,或是交换转化成其他急需的物用,完全就是白赚道的事情。

    当然了,目前他所经手和从事的领域,无论是组织大规模的集体劳动,还是集中管理手工业作坊,或又是整理统计岭东境内的矿产资源,都是这些种田出身的义军老大粗,目前所根本不擅长,或又是被长期忽略、厌弃的空白领域;大多数人虽然口上喊得是天补平均,但是更多思维还是停留在“抢大户、杀官军”,就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的朴素阶段。

    所以周淮安才能够如鱼得水的发挥出最快的效用来。毕竟,在一无所有的白纸上作画是最容易看见成果的了;也不用担心在一段时间之内,被人卸磨杀驴或是乘机摘了桃子去。因为在这方面作为相应制度和体系的创立者,天然就具有难以动摇和取代的先手优势。

    抱着这种略带自得和期许的复杂心情,他踏上了天黑后赴宴的道路上。

    (本章完)

第163章 兴起4() 
    华灯初上的夜幕下,

    来自安南都护府的使者曲荣,也在仔细打量这沿途义军控制下的点点滴滴市容和人物风貌的细节。

    安南都护府兼静海军节度使,管领交州等十二州(今越南北部),但实际上自高骈离任之后,相应节度使兼领都护就一直空悬虚位;所以一直到现在才梳理清楚了内部权力架构,而以目前一位职级最高的都护府右长史宁思翀,权署幕务的名义,派人前来交涉名义上从属的条件事宜。

    作为使者的曲荣乃是当地土生世家大族的出身,在举士不第之后才因为家族推举和捐纳的缘故,被征辟为安南都护府的一名参军,直到最近才因为职事的需要,突击提携成为所谓的“(都护、节度)两院孔目官”;这番被迫前来变相的输款,对他这样心向朝廷的士子而言,无疑是一件相当屈辱的事情;但是对他和他背后家族来说,却是一旦处理不慎就是灭顶之灾的要紧勾当。

    毕竟,别看这些草贼正当得势,但是一旦覆亡之后让朝廷反攻倒算回来,他和他背后的家族就会是都护府和节衙,事后抛出来平息物议和追责之论,首当其冲的替罪羊。但是他的家族更无法抗拒已经迫在眉睫的压力和危机。

    虽然大唐朝廷义军和多年争战的南诏达成和议亦有数载,但是更早之前西南蛮肆虐的惨痛遭遇,却是随着四下屠戮的刀兵依旧铭刻在当地广大的士民百姓心中,而时时刻刻不敢相忘的;

    所以,这一次被截断了来自岭东的输供和岭外的各地轮戍士卒之后,偌大的安南都护府十二州军民,也就成了某种意义上进取和自保都有所不足的无根之木。而不得不要对这些窃据广府之地的草贼进行妥协和输款,以换取进行通商回易所需的基本条件,乃至谋取到借地流转出入相应物资渠道的相应可能性。

    因此,他倒是也带来了一份堪称厚重的大礼,就看这些草贼之中有人识不识货色了。

    只是之前他还听说广州一带正在闹时疫,因此他还有个附带的任务,就是对这些草贼掌握的对方局势和状况,进行一番私底下的观摩和评估;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见到了许多开始恢复运作,而能够向过路人等提供基本食宿的驿站和野店,而且还发现了路边大片新开出来的田亩;那是草贼们正在组织流民屯田,甚至还做的有模有样的。这就不由让他心中凛然和警惕起来,这可不是一般的草寇流贼会做的事情,而是隐有称据一方的气象和格局了。

    然后,本该在传闻当中疫情严重,而让人争相出城逃避的广州城内,也并未如他所想的死气沉沉或是遗尸处处的情景;而是在人烟稀少之余还居然有点井然有序的味道。主要的街道上也是相对的整洁和干净,许多坊市和街上的铺面也还是依旧在营生当中,就好像并没有受到时疫的影响一般的。

    而从他进城到现在,也已然见到了至少三波专门负责打扫街道和清理搬运秽物的人等,虽然大都是老弱为主,但是也意味着义军治下基本秩序与稳定的日常条理。

    这可是一个重要的消息,如果草贼的势力并未因此严重削弱的话,那也意味着交州方面要拿出更大的代价和条件出来了。但是对于他和他的家族而言,也就代表着更多的缓冲之机和在安南都护府谋取权力的资本。所以这一刻,在对大唐的忠诚倾向于草贼成势的侥幸心理之间,他的心情既是矛盾而又复杂。

    让他不出意外的得到了一个众所周知,与这一切密切关联在一起的名字或者说是别号——“虚和尚”。这可是已经随着那些逃亡者而声名远扬道了安南都护府的的新起知名草贼之一,以对待豪强大户的酷烈手段和斩草除根的狠戾而称著,想不到他在治理方面还有如斯的本事,这不由的让他愈加的担心和忧虑了。

    一面高举在空中的“虚”旗牌,连同后面一队甲兵所簇拥的造型奇异马车,正好就从前方的街口走出来,而与他们这一行错身而过;也让曲容在心中不由的一动,居然就这么巧么。

    坐在这辆改造过的四轮马车上,周淮安也正当赴宴的道路上,

    所谓的宴席吃多了也是那么回事,顶多就是找来倡优唱歌跳舞的以娱场面,最后还是免不了从酒酣耳热的恣意忘性,变成坐怀在抱拉拉扯扯,然后各自就地找乐子去的大保健风格。就算这些义军出身的大老粗变着花样折腾,比他后世积累下来的感官也新鲜不到哪里去;

    只是在食材的新鲜度和原生态上,比起后世还是有那么些天然优势的;比如上次新品尝到的水晶肴子、笋煲鸡和山菌合子,让自己视野中的能量槽又稍稍增加了一线。而在大多数情况下,受邀参加宴会上的人基本都是各有所求,而借着这个氛围相对轻松的私下场合来进行;

    有的是希望参合到周淮安所主持的斩获拍卖,或又是从重开的海路通贸当中分一杯羹,或又是一些驻扎地盘上资源和物产的变现而已。还有一些则是私下求助于他个人的:比如在通商、屯田和整理行伍勤务、钱粮征收、工程营造等大多数普遍不擅长的方面,得到他的帮助或是讨教一下自己的意见和想法;或又是获得他职分下派出的人手和教材,乃至在他名下负责营造和推广的一些新事物。

    比如将普通酒水通过专门整套器具蒸馏萃取之后,所获得的医用烈酒什么的;又比如加入了香药的土肥皂,治疗皮肤病有特效的药膏什么的,都是在这些饱受水土不服的折磨,或又是身体不调的疾病困扰地义军当中,也是广受欢迎的事物。

    作为这个时代的农民军将领,受限于时代本身带来的学识、阅历和眼光上的各种局限性,或许有着信念不坚,目光短浅,苟于安乐,小富即安、心存侥幸等等种种毛病和缺陷;但是作为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从无数尸骨铺就的道路上活下来的幸存者,多少还是有着自己的警惕和防备,以及所坚持的有限认知。

    所以不顾身份和地位差距以及亲疏远近之别,主动凑上提出一些自以为很好的建议和意见什么,指望对方纳头就拜或是为之折服的事情,那是早年王八之气乱放的YY小说才有的段子;哪怕是主动为对方打算的建言,其实也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警惕和无事献殷情式的猜疑;

    反倒是在日常当中寻找或是制造一些机会,让对方对自己自然而然的产生需要和借助的地方,再被动式得拿出一些合理化的建议来就顺理成章,也更容易打动对方的的多了。

    就算想要玩先知先觉所料多准的神棍把戏,也是需要相应的身份和地位作为衬托,不然更大的概率是被人恼羞成怒的一刀砍翻,或是在高度惊疑猜忌之下狠下黑手弄死了了事;至少这一切周淮安目前还不具备。

    现如今,他作为义军当中十几部军头之一,哪怕是最垫底的小军序也是个军头啊;更何况还有粮料判官这个在后勤和治理方面,啥事都能沾上点边的综合性头衔加成。虽然能够拿捏他人不至于,但是在现有的基础上给点锦上添花式的建议,还是不成问题的。

    举办宴席的对方也就是停驻了许多车马,看起来要比他预期当中的规模更大一些。而作为当今邀请人的林言,却是有些表情复杂的站在门外的牌坊前迎接,见到周淮安的第一句话就是:

    “今天的宴上,尚总管也来了。。”

    (本章完)

第164章 兴起5() 
    周淮安不由得停下来脚步,这位怎么来了。今天明明是义军当中十几个相熟的人,私底下吃吃喝喝兼带拉关系兼带做PY交易的同好会,怎么一下子就直接来了位大神么。但是已经到了楼下,他也没有转头打道回府的可能性了。

    “嘿,是虚副领呢。。”

    这时候楼上的栏杆里也有人扯着嗓门大声的叫了起来

    “虚大师来了。。”

    “虚兄弟。。。”

    “虚师傅。。”

    “和尚兄弟。。。”

    “老虚。。。。”

    随着楼上此起彼伏的一大片招呼声,是各种殷情、热切和不失诚挚的面孔;

    不过周淮安还是有所心知肚明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而有求于自己的基础上。不然像是医疗卫生后勤辎重营造屯田经商这些,杂七杂八既琐碎有不可或缺的东西,没有自己或是带出来的人手帮忙,光靠他们这些文盲居多的大老粗,根本是玩不转的事情;

    当然了,其中更关键的是周淮安已经被传的玄乎其玄的那手急救术,说不定日后刀剑无眼的落在自己的手上,就能凭借这些脸熟和交情的份上,多一些活下来的机会;乃至早一些养好伤的可能性。虽然其中大多数药店和关键,周淮安都已经传授出去了;但是架不住人家还是认死了他这个创始人的资格和本事。

    而在通常情况下,什么人缘和情分,感激和恩情什么的,都会随着时间而消退乃至变成另一种面目全非的东西。也只有配合实际当中以利益纽带为基础的长期互补和互利关系,才是可以日久弥新维持下去的长远之道;所以周淮安一直以来都不吝将这种人情和关系,给迅速变现成对自己有利的事物。

    在一片轻巧的丝竹声中,周淮安一一与之招呼和回礼,一边走上了楼来,只见得挂满帷幕和连枝灯的偌大宴厅里,十几处摆满了酒菜的桌案义军落座的七七八八了,而最为显眼的就是坐在左上首的三个人。

    首先是一位纹身光头大汉,体型庞大,浓眉方脸,宽松的衣服几乎都要被撑裂开;另一个又黑又瘦,却给人的感觉是深沉而犀利;最后看到的才是被众人毫不掩饰的拘谨和敬畏,所对待的那个左首第一位的客人。

    只见他只穿了一身锦袍而披发在肩,显得蜂腰猿背,脸型消瘦而唇形如刀割,看起来坚毅而强悍有力的样子。顾盼之间自是少有人敢于与之直视,不过周淮安既然是黄巢都义军见过了,自然也不会怯场和咻人剁手,反而饶有趣味的多打量了几眼对方。

    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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